推了推正襟危坐的凤儿,“好啦,好啦,那个讨厌人的老古板走了,凤儿不用再一本正经的,小孩子就要有个小孩子的样子,一副小大人样子做什么?以后你有得事机会做大人,可是再做小孩子的机会就不多了。”

说着,乐乐抬起头看了阿信一眼,这世上谁都知道小孩子幸福,无忧无虑没烦恼,没有一个大人不羡慕孩子们的,而真正能每天快快乐乐的,像个孩子似的能有几个人。

别人梦想中的事情,她做到了,想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大人,还能跟个孩子似的没心没肺傻乐呵,而且还平安的活着,靠的是什么?这一切全凭阿信的爱和保护。

侧跪在炕上,小腰板挺得笔直,双手轻扣放在膝头,被乐乐推着晃了晃,凤儿立刻又坐正了,眉头轻轻的动了一下,扭过头看着乐乐,嘴角微挑,一个标准的微笑,“娘,杜嬷嬷挺好的。”

扭头看看阿信,乐乐不明白这个丫头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前后变化会这么大,大部分闺阁小姐不是都很讨厌教养嬷嬷吗?听说都得受好一通折磨才能老实,而且教养嬷嬷一不在,立刻就恢复原型,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儿?那个杜嬷嬷已经不在屋里了,还这副样子,难道是打怕了?

一想这种可能性,乐乐立刻急了,也不管他们这是在什么地方,直接撸起凤儿的衣裳袖子,紧张的问道:“她打你了?”胳膊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伤。没有青,乐乐又伸手去察看凤儿的小腿。阿信只能摇摇头,抱着小家宝背对着这娘俩儿。

虽然是个孩子,可是她也还是知道羞耻心的,躲着不想让乐乐看,可是她越躲,乐乐就越担心,在乐乐的想象中那乌青淤血已经有巴掌大了,还有各种血丝,各种疤痕。不这样,不能解释凤儿的怪异之外。

一个孩子再怎么也比不上一个总干活的成年人。很快,凤儿的裤腿就被乐乐给撸了起来。竟然什么都没有,胳膊和腿上都没有,白白净净的,什么伤痕都没有。

乐乐有些糊涂了,凤儿的变化这么明显,又这么的反常,难道说。是打在身上。还是用的什么秘法,打在身上不留痕迹,乐乐的脑子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凤儿有问题一定要跟娘说,我听说教规矩的嬷嬷,人手一把薄薄的尺子,可变态了。”

正说着,姚云龙从外面也走了进来,只听了个尾巴,来到炕边,从阿信手中接过小家宝后好奇的问道:“什么薄薄的尺子?”

上完菜,等着所有的丫鬟们都退了出去,乐乐才一脸神秘兮兮的说道:“我在说教养嬷嬷,薄薄的尺子就是她们打人的工具。”

姚云龙的反应跟乐乐一样,一听说这么一回事儿,立刻紧张的看向凤儿,说话声音都有些变调了,“凤儿,杜嬷嬷打你了吗?”

叹了口气,凤儿轻轻的揉了揉眉心,看向姚云龙,“没有,哥哥别听娘乱说,杜嬷嬷人挺好的。”

坐到炕上吃饭时,姚云龙还不忘问乐乐,“为什么是薄薄的尺子?”

嘴角一撇,乐乐吃了只虾仁,故意夸张的说道:“她们长年累月的打人,一会儿打胳膊,一会儿打小腿,听说有的时候还往身上招呼,打薄了呗。”

姚云龙眼睛都红了,这可是他的亲妹妹呀,从三岁没了娘就是他来带,可以说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怎么能让一个糟老婆子欺负,“凤儿!”

从进屋以来就一直都很完美的仪态,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裂缝,凤儿皱起眉头,嘴巴也嘟了起来,“哥哥,真的没有,杜嬷嬷人真挺好的,从来都没打过我。”

看她这样子,乐乐觉得凤儿说的是实话,而且她也没有找到凤儿拨打的证据,可是没挨打这又是为了什么呢?想不通呀!

“那你的变化为什么这么大?我这才几天没见到你,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乐乐探了探头,认真的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凤儿,仔细的打量着她的表情,难道说里面换魂了?哼,不管怎么说,她就不信找不出破绽来。

到底还是个孩子,被乐乐这么盯着看,很快就有些不自然,动了动已经有些僵硬的肩膀,凤儿终于放下了脸上那张假笑的面具,抿了抿嘴唇,说道:“杜嬷嬷说现在学规矩死板一点,总比将来不知道规矩吃亏强。”说完,伸胳膊搂着乐乐,就像她期望的那样,来回晃了晃,“娘,杜嬷嬷她真没打我。”

乐乐不否认那个杜嬷嬷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知法才能不犯法,可是,有必要现在就开始学吗?“可是……”

伸手给乐乐挟了一只排骨,阿信开口说道:“行了,孩子没吃亏就行了,有什么事儿明白再说吧。”

“好吧。”乐乐无奈的答应了下来,吃掉阿信挟过来的排骨,又说了一句,“你记得,要是有问题就跟我说,一定要跟我说。”

“好。”

得到凤儿乖巧的回答后,乐乐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饭菜上。

大概是习惯了乐乐这种一边吃饭一边说话的生活,饭桌上刚刚安静一会儿,就听阿信问道:“云龙在国子监还习惯吗?”

放下筷子,姚云龙挪了一个方面,让阿信看他的脸更方便,然后才认真的回答道:“回王爷,那里挺好的,先生教得很认真。”

一听阿信提到了国子监的事情,乐乐也来了兴趣,不知道这国子监的医学部是怎么教的,饭也顾不上吃了,兴趣高涨的看着姚云龙,“都学什么内容了?难不难?有什么不会的地方?”

不满乐乐只说话,不吃饭,阿信伸手又给她挟了一块炖排骨里的芋头,“才开始学,能有多难。”

见乐乐被阿信收拾得老老实实的,姚云龙嘴角微挑,“母亲…”

一声母亲,吓得乐乐立刻扔下筷子,冲着姚云龙两手直摆,“行了,行了,一个凤儿让人拐带坏了就够了,你就别跟着热闹了。”

好一会儿才隐去笑容,“八月二十七是孔圣人诞辰日,也就是学院开学的日子,到现在已经大半年过去了,一本书都已经讲一半多了,我这个时候才报到,先生怕我跟不上,所以这几天没安排我上课,让我看同窗的笔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