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豆腐看到一个很有爱的id“乐乐不在家”,粉丝值排名就在豆腐前面,比豆腐多1分,真的是好有亲切感哇。】

什么是晕针,大和尚不知道,可是当他看到乐乐拿出来那满满一托盘子的针时,心中确实有点发颤。

尤其是看着乐乐一根一根的给那些针消毒,一根根闪闪发光的针又细又长,针尖都透着寒光,在棉花球里进进出出,又还要放到火上烤,再想到这些针一会儿要扎进他侄子的脑袋里,而自己还好死不死的要求在一边看着,大和尚的嘴就有些发苦,早知道这样他宁可去吃那些兔子食!

失策!

真是太失策了!

这可是乐乐想了一天一夜才想出的损招儿,故意当着阿信的面给针消毒,做得很十分认真,而且动作也是很慢很慢,着重在阿信面前展示那细细的针头,他不是想要恶心自己吗?那自己就来吓死他!

虽然已经扎过一次针,知道针灸是怎么一回儿,知道针灸有是有些酸麻胀,不会让他感觉到疼,更不会让他受到什么伤害,可是,看到那些细细的小针头,他还是有些心虚,咽了咽口水,阿信温柔的问道:“娘子,今天的针怎么看着比昨天还多?”

盛公公早就已经见识过阿信面对乐乐时的温柔体贴,可是赵一桶没见过,无嗔大师更没见过,两个人都有些震惊,也就多年的修养和训练控制着,才没有把下巴掉到地上。

一直以来,阿信在都避免被人看到自己这一面。他可是杀人的将军,不是沉迷于温柔乡的绣花枕头,只不过现在什么都顾及不上了,脸上温柔的都能挤出水儿来,黑黑的眼睛就那么望着乐乐。好一个痴情男。

可惜呀,阿信那些温柔什么的算是白费了,标准的媚眼抛给瞎子看。乐乐根本就没抬头,也不理睬他,还在专注的做着消毒这件大事情。仅仅是想象着阿信吓得肝颤的样子。就让乐乐觉得心情愉悦,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挑,和耳朵之间的距离不惯的缩短着。

一边欣赏着烤火的针头,一边说道:“这些都是引淤血用的,昨天只是活血,往要往外放血,自然针就多一些。”

乐乐格外满足的说着,她说话的速度很慢。很慢,只是她说的越慢,越让人觉得恐怖。再加上她脸上满足、欣喜的表情,四个男人全都寒毛倒立。他们不知道变态这两个字,知道的话,一定会按到乐乐的身上,一点都不会客气,包括阿信在内,都会如此。

从某种程度上,乐乐成功了。

虽然已经做了和尚,可是血脉亲情是割裂不掉的,大和尚看着那一托盘密密麻麻的针,觉得自己应该尽一点义务,咳嗽了几声,又朝自己的大腿下了狠手,用力的掐了一下,这才小心的问道:“侄儿媳妇,这些针都是扎进他脑袋里的?不能给扎傻了吧?”

侄儿媳妇?乐乐满脑袋的黑线,这和尚变得不讨喜了,什么叫侄儿媳妇,自己承认了吗他就乱叫?

手里拿着一根银针,另一只手里着镊子夹着棉花球儿,棉花球儿还冒着淡蓝色的火焰,乐乐认真的说道:“无嗔大师,王爷脑子里面有淤血,他认错人了。”

扭头看了一眼阿信,大和尚好不容易才憋住笑,自己是个出家人,出家人笑话人是不对的,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侄子也是不对的。

瞅了阿信好一会儿,才又看向乐乐,干脆的问道:“那你就说能不能给扎得更傻了?”

想了想,乐乐认真的回答道:“应该不能的。”

这回答不如不回答,不光是大和尚不淡定了,就连已经扎过一次,并且对乐乐充满信心的阿信也毛了,“应该是什么意思?”

看了眼阿信,乐乐又转而看向提问的大和尚,轻声道:“只要我心平气和,情绪没有受到外来的干扰,心稳,手就稳,扎在正确的穴位上,就不会出问题。”

这下谁都明白了,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呀,赤.裸裸的,连点掩羞布都没有,就那么摆在台面上了,阿信伤心的看着乐乐,自己的小媳妇儿学坏了。

大和尚倒没那么多的感觉,他现在只关心阿信的腿什么时候能康复,以及他的脑袋会不会被乐乐给扎傻喽,坐到阿信身边,大和尚瞪着眼睛压低声音对阿信说道:“听到没有,心平气和!”

正在忧伤的阿信,再也没有心情逗大和尚开心了,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看了眼大和尚,无奈的喊了声,“皇叔!”那意思就是你能不能别闹了?有人正心烦着呢。

“叫大师!”大和尚自豪的纠正着。

不说别的,半说辈份这一点就不是阿信比得了的,不光比不了,还把阿信压制得死死的,所以他根本就没把阿信的话放在心上,“还有啊,和尚过来的时候,皇上让和尚带话儿过来,说太后那边他暂时先压下了,让你这边能忍就忍忍吧,说是顶天儿也没几年可熬的了。”

熬?

阿信挑挑眉头,面露不屑,听这意思皇上是打算以身饲虎喽?

大和尚瞅着阿信,看到他一脸的不屑,便等着听他能说些什么,谁知道等了好一会儿,却又没了下文,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你们俩儿这是搞什么?你小子又干什么事儿了?”

摆摆手,阿信眼神又落到乐乐身上,嘴里淡淡的说道:“没什么,不过是个毒妇。”

嘶,把个大和尚给气得哟,这小子成心是吧?成心要吊老和尚的胃口是吧?拍拍阿信的肩膀,怒道:“我是问,你这小子又干什么事儿了!”

嘴角微挑,阿信看了一眼大和尚。轻描淡写的说道:“把万宝那个老东西给杖毙了。”

万宝?大和尚想了想,眼皮都没有动一下,更没有念一声“阿弥陀佛”的意思,“她呢?难道说敢为个奴才跟你没完?”

她敢怎么的?!阿信极为不屑的挑了挑手指甲,转而说道:“皇兄真能忍。难怪他能当皇上。”

想想欧阳怀瑾让他捎过来的那个“熬”字,大和尚就知道阿信在说什么,他是不会去评价欧阳怀瑾什么。不过阿信嘛,可就无所谓了。

伸手指了指阿信,大和尚压低声音。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小子可没资格说这些。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讲什么明哲保身,你说说你那次跪太庙才多大?十岁?还是十一岁?才多大就敢自己做决定,偏你爹也由着你。”

无所谓的耸耸肩,阿信轻巧的说道:“皇叔你不也是十来岁就出家当和尚了吗?”

身为皇子,每个人都有资格问鼎那把最尊贵的椅子,就算是表面上不想、不争的人。心里也会有那种偷偷想象一下的时候,大和尚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想归想。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不会乱动心思。

回过神来,大和尚恨得牙根痒痒。拿起手中的佛珠,半点不客气的砸到阿信的肩膀上,“你和我能一样吗?你是皇后嫡子,要不是咱们中兴王朝不兴立娃娃太子,你生下来可就是太子。”

把嘴一撇,阿信不屑的说:“当太子有什么好的,就算是再进一步,当皇上有什么好的,吃不比我多吃,喝不比我多喝,睡觉也就那么大块地方,哪有做个逍遥王爷快活,什么事儿都不用管,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是呀,想杖毙个人就杖毙个人,听说他回府当天也杖毙一个人,还不是他这府里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给压下去的,又想起欧阳怀瑾很传神的那个“熬”字,重重的叹了口气,“咱们这位皇上可不一般。”

哼,这就不一般了?阿信心里不平衡了,不爽了,特别是乐乐那边的针已经消毒的差不多了,最多再等十来分钟就要扎进自己的脑袋里了,阿信一撇嘴,说道:“皇叔,要不你帮帮皇兄,去跟那个毒妇说道说道?”

“噌”的一下子,简直就像屁股被针扎了一样,大和尚猛得跳起来,瞪着阿信,亮起大嗓门嚷嚷道:“说什么浑话呢,你个臭小子,和尚我早已经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怎么能管这些俗事,更何况再怎么说那个…也是你爹的女人。”

有人不痛快了,阿信就痛快了,不过,说那毒妇是他爹的女人,阿信可就不乐听了,一直到他爹死那毒妇也不过是个贵人,连嫔都不是,算哪门子的女人,想说些能够渲泄、情绪率性而为的话,却因为看到乐乐在场,生生的憋了回去。

不过,他虽然没说出口,却有人看到了,大和尚立刻坐了回去,两眼放光的瞪着阿信,“你说什么呢?”

眨巴眨巴眼睛,阿信摇摇头,“没说什么?”

大和尚的人生道路是他亲娘临死前给定下来的,出家了,又是那么高贵的身份,自然也就没了那么多的束缚。

无论是庙里的和尚,还是他的兄弟们,谁也不会对付他,所以养成了带点天真的性子,说好听点儿是天真,说直接一些那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现在他被阿信刺激了几回,就特想见阿信收拾那毒妇时吃几个小憋,所以不依不饶的抓着阿信的袖子,“说了,和尚我都看到了,你说了个‘屁’。”

阿信淡然的问道:“皇叔,你听到了吗?”

摇摇头,大和尚格外认真的说道:“虽然没听到,可和尚我看到了。”

笑眯眯的看着大和尚,阿信感叹道:“大师真是修为了得,都能看到屁了。”

上当了!

这边说的热闹,乐乐那边就来气了,她可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想出的损招儿呀,他们怎么就不认真的看着自己呢?

太欺负人了!

真是太欺负人了!

横竖也没人看,乐乐索性也不再那么磨蹭了,加快速度,将所有的针都消毒干净,端着托盘来到炕边。

让盛公公找来姚云龙,和上一次一样,最开始那些不是很重要的穴位都是姚云龙下手,前几针姚云龙的手还是没什么准头儿。

别看那针细,可扎在肉上真的疼哇,大和尚会炕对面脸上的肉一块一块直跳,跳动的节奏随着姚云龙手上的频率和速度动作走。

不光大和尚觉得疼,阿信也感觉疼,不是肉疼,而是心疼,莫名其妙的,每次看到那针扎下去,接着流出鲜红的血来时,心口都猛得一跳,感觉一疼,好像那一针直接扎进心脏上一般。

不过,再疼他也得忍着,被乐乐镇压着,完全不敢露出不爽的脸色来。

很快,姚云龙的头上就冒出汗来,每一针扎下去之前都没深吸一因气,都按照乐乐说的,试着调整节奏,再加上乐乐认真的教,反反复复的,不厌其烦的从手势到角度再到力道,一样一样慢慢地纠正着。

终于,他也走上正轨,下手虽然还是慢,却不再有失误,最关键的是这一回用时比上一次少,这说明有进步。

等轮到乐乐下手的时候,大和尚的表情仍然没有好到哪里去,姚云龙下手没有准头时,他心疼阿信吃苦头儿,乐乐下手又快又准时,他又觉得阿信太可怜,都快赶上一针插了。

特别是等乐乐开始往阿信的脑袋上施针时,他几乎就是完全看不下去,这还叫脑袋吗?刺猬也没这么惨吧,这一根根,密密麻麻的,赶上头发了。

摸摸麻嗖嗖的头皮,大和尚暗道,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 “王爷,侄儿媳妇你们这慢慢扎着,和尚有事儿要先走了。”

想跑?哪儿那么容易,正好还有事儿要劳动这位皇叔大师呢,阿信急忙喊道:“大师留步,小侄还有封折子麻烦大师替小侄递给皇上。”

脚步一顿,大和尚还是没有转过身,只是侧了侧脸,又立刻往赵一桶那边指,“让赵一桶递就行。”

阿信上的还是给乐乐请封王妃和小家宝请封世子的折子,他算是跟欧阳怀瑾耗上了,一天一封,一直到给他们请下来为止。

用赵一桶?他哪有皇叔的份量足哇,这可是他们老爹那一辈儿硕果仅存的皇叔了,“他不行,份量不够。”

根本就没往深里多想,大和尚只想着快点离开,便催促道:“那你快点拿给我,我现在就给你送过去。”

现在拿出来,他不就可以走啦?阿信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行,还没写完,差几行。”

真是麻烦,叹了口气,大和尚往回走,却不敢看乐乐那边,低着头,焦急的问道:“放哪儿呢?你说,我给你写。”

“不敢烦劳大师,一会儿就好,还麻烦大师坐炕上等一等吧。”随后又抛出一个甜果子来,“皇叔不打算见见我儿子?”

就这么着,大和尚被阿信用一个未曾谋面的小胖子给算计了,如坐针毡的待在阿信对面,看着那一脑袋的针,连眼皮上都立着两根呢,真是太吓人了。

4293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