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准确的说是最近心情都不好,烂事儿一堆堆的,按下葫芦起了瓢的那种,直到今天下午到了极点,豆腐决定放下了,什么都放下,从明天开始,从现在开始又是一个可爱的艳阳天儿~】

阿信相信乐乐是真的累了,也是真的睏了,他也很心疼乐乐,看到赵一桶老老实实的转过身,避开乐乐那边,也就顺着她的心意,不再说什么。

只是,她睡觉是为了更好的给自己治病?阿信可不敢有这自信,油嘴滑舌的臭小子,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不咸不淡的冷哼一句,“是吗?”

头上、后背都扎满了针,阿信的脖子根本就是动不了,只能眼珠子便使劲儿的往下看,眼神落在睡得正香的小家宝身上,这孩子睡得可真香呀,大人在这里说话什么的竟然一点都影响不到他,果然是他的儿子,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

被阿信那么轻飄飘的一瞥,姚云龙顿时就有一种谎话被揭穿的感觉,摸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却坚定的说道:“嗯嗯,一定是这样的。”

那肉嘟嘟的小脸可真可爱呀,虽然从第一眼见到这小子起,阿信就十分确定他的鼻子、眼儿什么的跟自己一模一样,可再仔细的看看,突然发现这孩子的两个小脸蛋跟乐乐很像。

肉肉的,粉嫩嫩的,让人一看就有捏一捏的**,真是让人百看不厌,越看越喜欢,“叫什么名字?”

“我弟弟吗?”一边问。姚云龙一边往炕边站了站,见阿信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又往炕边凑了凑,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弟弟的亲爹,还是个王爷。打好关系很重要,姚云龙笑眯眯的回答道:“姚家宝,我娘喜欢叫他宝宝。”

俗!

真俗!

一听姚云龙的回答。阿信跟赵一桶同时想到两个字,这名字起的也太直白了,就算真的是宝贝。真的是全家的宝贝。就不能含蓄一些?

阿信一想到自己的儿子长大后,要顶着这么一个俗名行走于世,嘴角就忍不住抽搐起来,愤恨的问道:“谁给起的?”

要是以前嘛,在姚云龙还不了解情况的时候,他也许会为乐乐抗一下,甭管有人信没人信,都说是他起的。现在他已经了解事情的真相了,这个王爷就是个纸老虎,乐乐根本就不怕他。于是,姚云龙笑呵呵的回答道:“我娘。”

就知道是她!给自己起那么俗的名字不说。还要去祸祸自己儿子,她还是亲娘吗?她怎么下得去手!愤恨归愤恨,阿信还是舍不得去说乐乐一句,只能自己想办法,反正儿子还得认祖归宗,宗碟上的名字可不会姓姚的,得姓欧阳,叫欧阳什么好呢?

自己这一代是怀字辈儿,自己和皇上的名字都是从诗经里面取的,下一代是扬字辈儿,该叫什么扬呢?到底是应该用哪一本书起名儿呢?

就算是乐乐很睏了,一心想要睡觉,可是屋子里这么闹,她又怎么睡得着,特别是阿信那个家伙,嘀嘀咕咕的,他念经呢?

也不知道他在嘀咕些什么,什么扬扬扬的,还恒源祥哩,在迎枕上挪动几下,乐乐把鞋子给蹬掉,腿也搬到**,整个人滚成一个球儿,伸手盖住自己的脸,愤怒的说道:“龙哥儿,拿银针扎一下照海、太溪、复溜三个穴位。”

“照海、太溪……”手里捏着银针,姚云龙瞪着阿信的脚踝,疑惑的问道:“娘,这三个穴位好像是治嗓子疼的吧?”

这个笨蛋姚云龙,直接扎进去就是了,问什么问呀,叹了口气,无力的回答道:“是,针旋进去后,捻三下,再提留,最后再用火轻轻的燎一下,留针十五分钟。”

哦!姚云龙如获至宝,用心的将乐乐说的话都记在心里,还在嘴上反复说了那么几回,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弯下腰,仔细的辨认着阿信脚踝上的穴位,“娘,这具体是治什么?风寒袭肺、风热犯肺、风燥伤肺、痰湿蕴肺、痰热郁……,七种症状中的哪一种?王爷您哪里不舒服?”

姚云龙不懂乐乐的意思,阿信却心知肚明,完全明白她这是想要干什么,不用问,这三个穴位就是当初她扎在自己身上的,让自己有话没不出的地方,这是嫌自己罗嗦了,想要故技重施呀,没好气儿的说道:“本王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哪里不舒服?那这是,姚云龙站起身来,目光往小榻那边看过去,乐乐本来想装睡,就是不回答,可是在姚云龙的求知欲极强的目光下,不得不闷闷的回答道:“什么都不治,就是禁声用的。”

果然!

阿信心里那叫一个气呀,这个丫头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做了第一次,现在还想要做第二次?当初她敢给儿子起那么难听的名字,现在自己还不能嘀咕两句?真是个坏丫头,这一年多来,好好的小媳妇学坏了,成了一个坏丫头!

那三个穴位姚云龙到底是没扎进去,就算是乐乐不怕信王,自己也不能跟着火上浇油呀,反正他是不承认自己在阿信的目光下手抖,扎不下去。

睡了半个小时,乐乐从容的坐起来,背对着众人简单打理了一下头发和仪容,回到炕上,准备给阿信出针。

和施针时的雷厉风行不同,出针的时候乐乐加着十二分的小心,因为阿信太过紧张,肌肉都是绷起来的,不管乐乐怎么说,怎么拍都不顶用,这个时候如果强行出针,针头万一断在里面,可就是大问题,又没有x光机,顺着血管跑了怎么办。

每次拨出一根针,都会用在烈酒里泡的棉花球压几下,出针的同时还要分出一半精神头去观察阿信的脸色,怕他晕针。

阿信是挺正常的,虽然紧张,却没有晕针的现象,反倒是乐乐满身的不痛快,阿信那个家伙如今是豁出去了,也不管旁边躺着的是他儿子,站着的是乐乐的养子,不远的地方还有一个皇上身边的八卦太监,就那么含情脉脉的看着乐乐,无论乐乐什么时候往他的脸上望过去,都会被阿信那一脸的桃花电到。

真想再把那些针扎回去哇!

乐乐很遗憾的看着一托盘的针,痛苦的说道:“今天的治疗就到这里。”

阿信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隐约可以看到手腕上一排排的针孔,又扭了扭脖子,感觉身上特别的轻松,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舒服,又伸手去摸摸脑袋,脑袋上一根针也没有残留,真不错……

突然,阿信全身的肌肉紧了一下,双手握拳不满的瞪着乐乐。

扭过头看着阿信,乐乐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根三棱针,又粗又长的三棱针,温柔的看着阿信,轻声问道:“怎么样?疼吗?”

她这是什么意思?还在思考乐乐行为的目的,阿信突然又感觉到膝盖一疼,乐乐看着阿信皱起的眉头,得意的问道:“感觉到疼了吧。”

终于,终于阿信明白了,惊喜的看着乐乐,“我的腿……”

“有感觉就是好事儿。”乐乐点点头,阿信的腿一直都是什么感觉都没有,这才第一次,竟然就能感觉到疼,说明治疗方案是有效的。

这就是针灸神奇的地方,那些肘子们总说中医这么不好,那么不好,其中一个理由就是见效慢,见效慢,那是没用对方法,针灸、刮痧绝对是立杆见影的治疗方法,而且不会有其他的毒副作用,当然了身上有一道道的红痧还有针孔不算。

收起三棱针,乐乐拿过棉花球轻轻的按压阿信的腿,在洁白的棉花球上留下了几朵红色的小花,“坚持喝药还有针灸治疗,同时还要辅助按摩、热敷治疗,坚持下去,相信很快就有改善。”

乐乐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每天都可以拿三棱针,甚至是可以拿纳鞋底的锥子扎他,然后还要被他强烈的、发自肺腑的感谢,这日子得多美妙,这仇报的,多爽快,乐乐觉得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就是她了。

忽略那根三棱针的粗细,赵一桶满面堆笑,像朵成了精的菊花一样凑到炕前,冲着阿信直拱手,“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您的腿终于有感觉了,皇上要是知道这个消息还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儿呢。”

娘子找到了,腿有感觉了,阿信终于不再是那个从极寒地带出来的制冷机,脸上挂着极浅极淡的笑意看着赵一桶,“嗯,有劳赵总管代本王谢过皇上,顺便将这里的事情报告给皇上。”

阿信不笑也就罢了,这么一笑,又说了那么句话,赵一桶突然打了个冷颤,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事无俱细的汇报,绝对不能,不然信王能摘了自己的脑袋当球踢,“一定,一定。”赵一桶谦卑的说着,接着转向乐乐,“姚神医下一次什么时候给信王针……”

不等赵一桶说完,乐乐就回答道:“今天刚刚施过针,让他的经络休息一下,后天吧。”说完,乐乐将目光落到了阿信的头发上,迟疑的说道:“不过……”

阿信被乐乐看得心里没底,用最温柔的眼神看着乐乐,问道:“不过什么?”

捏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乐乐回答道:“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将王爷的头发全都剃下去,至少这三个地方要剃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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