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秦亦尔的粉红票,豆腐昨天算错帐了,现在豆腐一共有七张粉红票啦。吼吼吼,跟别人是没法比,总榜193名,估计过一天就要排到二百外了,就是新书榜也是三十来名徘徊着,不过,豆腐知足啦,谢谢。】

早上已经哭过一大场了,现在还哭,她这小身板儿里哪那么多水分?

所以,在阿信心里有一丝侥幸的,以为乐乐可能在跟自己闹,可是看到她红红的眼睛,意识到自己错了,阿信心里嘭的下,好像被人打了一记老拳。

伸手去摸乐乐的头发,因为心疼,阿信的五官全都凑到一起,看着乐乐内疚之情已经遍布满张脸,“哎呀,你看你这孩子,多大点儿的事情,怎么还哭起来了,眼睛都哭红了,唉,真是。”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这眼睛是揉红的吗?

当然不会!

无奈又用力的叹了一口气,像是将自己生命中最后一口气都吐了出来一样,耷拉着肩膀,乐乐虚弱无力的看着阿信,一副认命的口气说道,“算了,不提这事儿了,其实这簪子真的挺好的。”说着扬起手中的簪子,在阿信面前挥了几下,然后郑重的插回到头发里。

抬起头,飞快的在阿信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乐乐退了一大卡,认真的看着阿信,“阿信夫君谢谢你 ,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说着人就跟逃难似的进了厨房,在门帘后面扔出一句“我要做饭了。”就再也不冒头了。

摸摸自己的脸,阿信感觉轻飘飘的,脸上这张老皮又麻又痒,这是这个小丫头第几次亲自己了来着?

看着轻轻晃动的门帘。阿信的心里即是高兴又是内疚,还有担心和轻松两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心里,自己这到底是过关还是没过关呀?这个丫头到底信没信自己那套说法?

一口气跑到厨房,乐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同时亮晶晶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帘的动静,万一阿信跟出来,她还得立刻恢复到之前那副小白花的形象。

架着腰,无声的哈哈大笑起来,难怪小三们都喜欢扮可怜又无辜的白花,真是太过瘾了。一想到明明是自己使坏欺负人,可阿信还一副自己做错事的样子,乐乐就忍不住在空中挥舞着自己的拳头,真是太爽了!

可惜不能酣畅淋漓的大笑一场,好吧,既然他害得自己不能痛快的大笑一场,那就再冒冒坏水儿,骗他一辈子吧。让他内疚一辈子吧。

拿起一只小锅子,乐乐去了院子,从大缸里盛出一锅冻得能当凶器使用的生饺子回了屋。

饺子摆在涂上油的平底锅里,锅里的温度上来了,倒入水淀粉,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传出来。很快一锅煎饺就做得了,倒扣在盘子里,金黄色的饺子和漂亮的冰棱花,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一盘切好的卤味拼盘。鸡腿、鸡蛋、海带、豆腐皮,有荤有素。一盘凉拌白菜心,一盘焦溜丸子。一盘红烧鱼,乐乐的手很快,不大一会儿工夫饭菜就全都做得了。

在饭桌上,大胜还是和以往一样,埋头苦干,筷子像花一样的飞舞,一块块美食嗖嗖嗖的消失在他的周围,大有也吃得津津有味,只有阿信,手里拿着筷子动作还是那么的优雅,只是眉头微微皱了那么几下。

看看桌子上的饭菜,是有点油大,不是还有白菜心嘛,脆生生的,带着淡淡的甜味儿,这还不行?偏得要吃绿叶菜吗?

可是这大冬天的也没那么多的青菜,好不容易买那么一把,早在初一就吃光了,乐乐看着阿信,轻声问:“怎么了?”

看了眼正狼吞虎咽的兄弟俩儿,阿信冲着乐乐笑了笑,“无事。”

说是无事,可他那筷子却迟迟没有落到煎饺上,只是捡着白菜心一口接一口慢悠悠的吃着。

这就是说他吃饺子吃够了?乐乐头疼,这才吃第四顿就吃够了?而且这四顿饺子馅还不一样,这叫什么嘴呀,也太挑了吧,活该以前在军营吃糠咽菜,嘟囔一句,“大过年的不吃饺子吃什么?”

“那也不能……”总是吃饺子呀。话说了一半儿,阿信还是将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撇撇嘴,乐乐挟起一只煎饺放到阿信面前的盘子里,饺子与饺子之间连接的冰棱花已经煎得酥脆,往盘子上一放传出极小的“喀嚓”声,听着就那么诱人,这都不能满足他?乐乐叹了口气,本想再演出戏,可是看到那兄弟俩还是歇了那心思,语重心长的说道:“唉,你要知足。好多人家连个素馅饺子都吃不上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阿信带着乐乐又回了两次娘家,头一次是去送米面油什么的。

人家赁房子有带家具的,有带院子里种的花草的,从来还没有听说过有附带粮食的,顾氏那家里虽然有家俱,其他的生活必备品一样也没有,两位老人家倒是有心给,可碰上顾大两口子,又哪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再加上过年,家家户户所有的店铺都关门,这些东西就是有钱也没地方买。

也幸亏乐乐遵循老礼,家里常用的东西样样都买了很多,一定要让这些东西从头一年的年尾用到新年的年头,让家里一年四季都不断粮,所以才能每一样都给顾氏送去不少。

除了送米面油盐酱醋,顺便乐乐还捎去了些自己做的腊味,冻得**的生饺子和蒸的、炸的面食什么的。

第二次去则是送崭新的被褥什么的,刚刚有店家开门,乐乐就买下几床被褥和阿信送了过去,阿信这次去还办了一件大事,就是两个人第一次置产,买下了顾氏住的那个小院。

那小院每月的租金是八百个铜板。一年就将近一贯钱,而这附近买个小院才花十几两银子,虽然乐乐是极力主张顾氏再嫁,可这事儿不是她小嘴说两句就行的,还是应该有个自己的家才能安心,于是阿信跟她一合计,两人出钱将那小院子买了下来,房契上写了乐乐的名字。

顾氏有了自己的家,时不时的还可以将乐乐的姥姥、姥爷接过来玩一玩,住一住。给两个老人家有个散心的地方,平时谁家有个什么红白喜事,顾氏便去赚几个零钱,可以说除了城里的小拴,再没有什么事情让顾氏揪心为难了。

就着昏黄的烛光,乐乐趴在炕边,将刚刚换好水的盆子放回到炕头,盆子里装了半盆绿豆芽。这些豆芽已经是乐乐已经发了三天的,豆芽已经长出有半寸长了,绿豆身上大部分的绿色外皮已经彻底从绿豆身上脱落,里面原来白色的豆芯已经为氧化微微发黄。

因为吸足了水分,雪白的豆芽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光泽。盆上盖上一块半湿布,乐乐将盆放到炕头最热的地方,相信第二天这些豆芽长过一寸长。

打了一个哈欠,乐乐趴到炕桌上。闭着眼睛,嘀嘀咕咕起来。“少加点肉丝和韭菜做个炒豆芽,院子里种的葱有几颗已经长出绿芽。那叶子绿油油的,阿信这个你吃吧?摘了炒个鸡蛋,我记得昨天在集市上看到有卖黄花菜的,明天去买一把,炒个肉丝,这就是三个菜了。”

还有什么可以卷进春饼呢?

现在是二月初一,乐乐正在为二月二的菜而为难。

自从她自己的娘亲安顿下来了,对于赚钱这件事情,乐乐也就不是那么的着急了。

现在的乐乐每天最头疼的就是给阿信做吃什么,这个坏家伙真的是越来越挑食,从开始的给什么吃什么,到现在一有不合口味就吃的特别少,搞得乐乐每天小心谨慎的观察他,仔细的研究他都吃什么,不吃什么,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好好的琢磨一下第二天吃什么。

像以前那样趁着收摊买一大堆包圆菜,回家挑挑捡捡随便做点,那基本上是不可能。

想来想去,想去想来,第四个菜乐乐怎么也想不出来,最后只得决定去集市上切二斤阿信爱吃的酱肉,回来切成片夹进春饼里。

“酱肉夹饼,香……三鲜饺子……韭菜炒鸡蛋……芥末拌波菜……”阿信把乐乐从炕上抱起来的时候,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乐乐,嘴上还在嘀咕着这些美食。

第二天,二月二,龙抬头,路边好多剃头匠的摊子都人满为患。

手里拎个篮子,里面已经装着一把黄花菜,乐乐笑眯眯的对头发花白的酱肉店老板喊道:“老板,切一斤牛肉,一斤羊肉,不要那么多的筋。”

“好哩。”老人家应了一声,手起刀落切下一块肉往称盘子里一扔,一边的小学徒把称拎起来,正好一斤。

伸手打开焖着羊肉的大盆,一股白色的热气夹杂着浓浓的腥膻味,争先恐后的从锅里跑出来,老人家早就已经适应,并且很喜欢这种味道,一边切一边跟乐乐聊天,“切成片,回头卷春饼?”

怕身上沾上异味,乐乐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可到底还是慢了,那味道毫不客气的冲进乐乐的鼻孔里。

刚一闻到那味道,乐乐就觉得胃口里一阵翻江倒海,似乎是自己的身体里有一大群守卫者,正严阵已待准备将侵入自己地盘的敌人赶出去,而他们做战的方法就是不停的在乐乐胃里蹦呀跳呀的,让乐乐将一切异己都吐出去。

深吸一口气,好容易才稳住心神,也将胃里那股不适应压了下去,乐乐勉强的“嗯”了一声,掏出钱拿过油纸包的两块肉扔进篮子里,便落荒而逃。

乐乐快步往家走,却总觉得那股味道如形随行,无论她的速度有多快,那味道总能跟得上,真是邪门了。

眼看就要到自家巷子了,乐乐也走不动了,靠在墙根站着喘喘气,家里的面已经和好了,正饧着呢,回家先把饼簳出来,然后一边烙饼。一边炒菜,最多一个小时就大功告成了。

正想着,乐乐一低头,赫然发现那个邪门味道的根源,原来就是自己篮子里的那两个油纸包,两层油纸能捂住多少味道呀,还不都窜出来了,真笨!

看来想摆脱这股味道,还是得回家才行,以前也买过个老白头的羊肉。没这么难闻呀,莫非他们改配方了?

边走边琢磨,突然,乐乐愣住了,过年忙也没注意,似乎有位亲戚已经有些日子没来了,将篮子拐到胳膊上,乐乐将一只手伸到另一只手的袖子里。借宽大的袍袖乐乐偷偷的给自己切脉。

这是……

感觉指尖下好像有小球在来回滚动,滚来滚去,滚去滚来,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脉如走珠,这是喜脉呀!

谢天谢地。乐乐觉得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幸运女神终于开始垂青她这个小可怜了,她要有属于自己的小宝宝,一个真正的。无论是血缘还是感情上都和自己最亲密的小朋友了。

感觉眼睛酸酸的,眼睛看东西格外的模糊。用力吸了一下同样酸溜溜的鼻子,乐乐快步往家走。

不知道是小阿信还是小乐乐。什么都好,只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行。

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二月二,龙抬头,然后自己发现了小宝宝的存在,阿信一定特别的高兴,他一直叨念着想要个孩子……

要不要立刻告诉他,是让他也跟着忙碌、高兴呢?还是让他慢慢的、 悄悄的发现呢?

远远的乐乐就看到巷口路边停着的一辆黑顶平头车,待走近再看一眼,乐乐断定这车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虽然不懂到底是什么木料造的车,可就那么打眼一看,感觉上就让人很舒服。

等乐乐走过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妇人,几步小跑追上了乐乐,“小娘子,是阿信家的媳妇吧?”

中年妇人的个子比乐乐高出半个头来,嘴角撇撇,居高临下的看着乐乐。

看着明明是追着自己走,却又一脸骄傲的妇人,乐乐觉得很搞笑,现在她心情好,什么样的烂人烂事儿都休想破坏她的好心情。

冲着妇人笑了笑,乐乐轻声道:“我是,您哪位?”

中年妇人一直在上上下下打量着乐乐,甚至都不屑于隐瞒自己的目光,“小娘子不必问我是谁,我家主人想请小娘子说几句话。”

大娘,您已经过了傲娇的年龄,也没有傲娇的资本好不好?乐乐低下头,偷偷笑了几下,然后才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不太方便。”

见乐乐直接就绕过她往前走,中年妇人觉得脸上很没面子,往马车上看了一眼,又赶到乐乐的前面,重新说了一遍,甚至语气中都有些威胁的成分,“小娘子,我家主人请你车上一叙。”

眉头一挑,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些生物,特别热衷于破坏别人的好心情,比如说那恶心人的癞蛤蟆,再比如说……,忍着笑意,乐乐客气的问道:“请问我认识你家主人吗?”

中年妇人高傲的抬起头,“不认识,可我家主人知道你。”

“知道我的人很多。”就是看不得这个女人的高傲劲儿,乐乐瞪着她头顶的云彩,脸上是同样的高傲,“我不认识你家主人,还有什么可叙的?”

这个中年妇人虽然也是个下人,可是很明显属于那种下人中的战斗机,一人之下,几百人之上的那种,就像是乐乐姥姥年轻时那样。

对于乐乐的不识相,中年妇人明显心中十分的不满,眼睛似乎都在喷火,一对鼻孔在矮小的乐乐看来是又黑又大。

“见了面,小娘子就认识了。”中年妇人冷淡的说。

除了语气不对之外,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哩,好像酒吧、迪厅里想泡.妞的男人都这么说,干嘛嘛嘛就认识了,一脸灿烂的笑容,乐乐忍不住问道:“你家主人是男是女?”

中年妇人不明白乐乐笑什么,看向她的眼神愈发的不善,又重复一遍道:“见了面,小娘子就知道了。”

站在巷口,乐乐指着那中年妇人的脸干脆就笑出了声,惹得那妇人十分的不满,怒视着乐乐,“小娘子笑什么?”

“没,没什么。”乐乐发誓她听到了这个女人的咬牙声,这里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冲着中年妇人讨好的一年,“我还有急事,不好意思,失赔了。”再一次绕过这个妇人,快步往家走去。

中年妇人火气往上撞,实在是不甘心,想到车上的主人,急忙快步追上乐乐,一把抓住乐乐的胳膊。

“呀!”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乐乐惊声尖叫。

她想到过中年妇人有可能会动手,想到过两人起争执有可能会伤到小宝宝,所以才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子,只是,两人身处在一条巷子里,这巷子又能有多宽,圈子再绕又能有多大,而她顾及到孩子又不敢快跑,所以落入了中年妇人之手。

“小银子还是随我去吧。”说着,中年妇人拿出一枚玉佩递到乐乐面前。

拿过玉佩,乐乐奇怪的抬头看了中年妇人,她十分确定从没见过这个女人,她怎么会有三少爷的玉佩?

一肚子的疑惑,乐乐警惕的看向那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不耐烦的拉起乐乐的胳膊,“三少爷在车上等小娘子。”

“他来了,怎么不直接回家?”扔下篮子,乐乐一只胳膊护在前面,冲着马车高声喊道:“三少爷还是请你进家吧,阿信在家呢,你们一块吃个饭聊聊天。”

很快,三少爷的脸从马车上探出来,一脸尴尬的看着乐乐,“乐乐,上车来吧,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5142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