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龙大海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李秋雨的身体很好。除了有些行走不便,基本上看不出昨晚让人**的迹象。

昨夜,贺心如睡得香甜无比,根本想不到身边的两人做了让她不能“忍受”的事情。她可以抛弃龙大海,龙大海却绝对不允许做出背叛她的事情来。不然,贺心如会和龙大海拼命的。

李秋雨对龙大海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冷嘲热讽是小事,拔出电棍要玩命才是大事。

两人平时就闹,贺心如虽然觉得今天有些过分,却没真正往心里去。何况,现在的她也没心思管龙大海的事情了。

龙大海见要闹下去,非让贺心如生疑不可,就转移话题:“心如,你去财政局都一年了,怎么一天也没正式上班啊?”

李秋雨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恨恨地放过龙大海,问贺心如:“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不去的。怎么,是没职务吗?”

贺心如郁闷地说:“去了也是打杂的,有什么意思?我一向懒散惯了。去单位受那些人的支使、呵斥,哪里能受得了。我决定了,来年去读研究生,完了再读博士,读完也就三十多了,正好找个人嫁了。”

龙大海心里明明白白的:果然开始摊牌了。

从贺心如的话里能够听出,她是早有预谋的,而且已经考虑成熟了。不过,她好像忘记了现在和她同居的男人。

男人的自尊让龙大海忍不住开口:“心如,听你的打算,好像没把我考虑在内啊。”

贺心如手指颤动一下,不看龙大海,低头说:“我和你住在一起,从来就没给过你什么承诺。我是个懒散的女人,是个喜好自由的女人,不敢想象成为他人妻子的景象。和你同居,一是喜欢你,二是想体验一下婚姻的感觉。我们只是同居,就让我感觉到太多的拘束。有了你,男同学,男性朋友的来往基本就绝迹了。每天不在家还要打电话说一声。你不回来,我还要担心。从小到大,我都没有承担过这么多的责任。龙大海,我胆怯了,我不适合走进婚姻的殿堂里。所以我要逃走,我要逃避,我要远远离开你。”

说到最后,贺心如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一通话说的龙大海、李秋雨目瞪口呆。

相比起贺心如这一通言论,两人之间昨晚发生的事情,实在算不了什么。

贺心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伤感了?她可是一向直来直去的。就是不要龙大海了,一句“给我滚!”直接就搞定了。

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的人,不应该是贺心如这样的人啊!

龙大海愤愤地说:“是啊,我不适合和你结婚,是因为有了更适合和你结婚的人吗?”

贺心如痛苦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喜欢你的。可是你不知道,我承受了太大的压力了。呜呜呜呜。”

李秋雨摸摸贺心如的额头,奇怪地说:“没发烧啊?怎么胡言乱语起来了?”

龙大海苦笑着说:“不是胡言乱语,她是认真的。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我一和心如谈结婚的事情,她就顾左右而言他,从不正面回答我。我想,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嫁给我。一开始,她就抱着这个想法。而我,却总是抱有一丝幻想。这一年多来,每天晚上我都在想,是不是明天我就要从这里搬出去了。就象你看到的那天一样,拎着包滚了出去。”

李秋雨终于知道,龙大海为什么有昨晚的举动了。迷恋自己是一回事,潜意识中对贺心如的愤怒,才是促成他出轨的罪魁祸首。一个农村人,进入城市,无依无靠,有着深深的危机感。有一个可以依托的人,自然想牢牢把住。可这个人总是让农村人感觉到危机,产生怨念是再正常不过了。

想到这里,李秋雨突然反应过来:“我怎么替那个混蛋说话了?他可是个该死的强奸犯。他伤感,他愤怒,凭什么发泄到我身上啊!”

见贺心如哭得不成人样,龙大海心中一软,其他的狠话也说不出口了。

木已成舟,不会再变成木头了;话已出口,即使收回来,心也受到伤害了。

龙大海脸上红得发紫。让女人甩了,或许没什么。可这是第二次被同一个女人甩了,还是当着李秋雨的面被甩了,面子实在有些下不来。

想说说场面话,又想到李秋雨正满胸怒气,龙大海也没了心思,郁闷地说:“我回去搬东西。”

慢慢迈动脚步,龙大海心中充满期待,希望能听到哪怕是一句挽留的声音。虽然,挽留未必能够让他停住脚步,但是身后毫无声息的沉默,甚至是寂静,让龙大海对贺心如的心彻底关闭了。

打开门,龙大海向外面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脚步越稳定,越走身子越轻盈,很快就走得不见踪影。

见龙大海离开,李秋雨一把揪住贺心如,说了一句粗话:“你他娘的是不是月经不调啊!脑袋让驴给踢了?这么好的男人你都能放弃?上次放弃就放弃了,你还把他叫回来干嘛?耍着玩呢?”

贺心如哭哭啼啼地说:“上次不是你的话,我才不要他回来呢。现在好了,我走了,你不正好可以趁虚而入?别说你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你老听我们墙根干什么?”

“去你妈的,你有了新欢,夜夜**,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去。老娘喜欢不喜欢他,和你不要他有什么关系!”李秋雨被贺心如说得恼羞成怒,一把将贺心如推倒在**,回身生闷气去了。

贺心如逐渐恢复平静,对李秋雨说:“你误会我了。我不是有了新欢,我只是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我是个不甘寂寞的人,不愿受家庭的束缚,想过些自由的生活。和他在一起的一年里,太多以前没有过的感觉,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要自由地飞翔,不用承担责任。只有离开他,我才能得到这样的生活。”

李秋雨不屑地说:“不要说得和花一样美好。你做了什么,那个傻子不知道,我可知道。”

贺心如脸色一变:“你,你知道…”

李秋雨冷笑着说:“和龙大海相比,局长的公子不但风流倜傥,家世也好上万分。龙大海对你来说,不过是个玩物罢了。你自诩征服过理工大所有的男人,只有龙大海没有征服过。现在看来,你完成了自己的意愿。新的目标又摆在你的面前,那就是征服世界上的男人。”

贺心如被李秋雨说得一言不发,显然是无言以对。

“对了,今天你的话说得非常有诗意,是不是事先打好了草稿啊?心如,如果你一向这么温柔的话,打死了,龙大海也不会离开的。”李秋雨高昂着头,用胜利者的姿态,走出房间。

对自己义正言辞,让贺心如无言以对,李秋雨很是自豪。但下体不时生出的疼痛,让她不由地骂了一声:“流氓!混蛋!”

贺心如脸上露出矛盾的神情,喃喃地说:“我是不喜欢他吗?不是的。我喜欢龙大海,可我还喜欢站在人前风光无比,让别人羡慕,我还喜欢金钱,能买我喜欢的东西。龙大海,这些,都不是你能给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