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大海穿的衣服,都是李秋雨帮着买的,哪一件都得几千块。他戴的那块手表,更是价值几十万,是在他过生日时,李秋雨送的。

别人或许不会注意,许楠可是时常见到这些东西,自然认识那领带、皮带、皮鞋、手表、衬衫、西服的价值。

灵机一动,许楠掏出一张印制精美的名片,送给龙大海:“请多关照。”

龙大海看看名片,见上面只写着“许楠”两个秀美的烫金字,并无什么职位之类的东西,下方是许楠的联系电话。

龙大海知道许楠的意思,有心说自己没有名片,面对着真诚而美丽的双眼,又不好撒谎,只好掏出粗制滥造的名片来。

许楠看见第五工程处处长的名衔,心中一动:“果然如此。我就说吗,一个普通科员不可能如此富有吗。”

见其他同学并没有兴趣,龙大海也没有发名片给他们。他也没兴趣让同学知道自己的一切。

许楠敏锐地发现了,故作随意地问:“你和同学关系好像挺生的?有什么问题吗?”

龙大海也随意地说:“没什么问题,关系也可以。就是层次不一样,属于意识形态差距。学校里也分贫富的。我属于贫下中农阶层,和他们这些富人子弟有段距离。不管见识、性子都合不上。他们不愿搭理我,我也不愿厚着脸皮讨好他们。大家关系一般。毕业后基本上就老死不相往来。能见面的时候,就是同学结婚的时候。”

许楠笑着说:“现在他们可不如你。你已经独挡一面了,他们可都在科室里熬呢。”

龙大海推脱说:“那不一样。他们单位好,一个职员比我挣的还多。起点不一样。”

许楠鄙视地说:“你还需要工资吗?”

龙大海愕然说:“我没听明白,能解释一下吗?”

许楠优雅地点了一下龙大海的手表:“我不想听这是假的那种解释。那对我无用。”

龙大海豁然醒悟,有些尴尬地说:“这些都是我朋友送的。我就是有钱,也舍不得买这些东西的。”

许楠兴趣大增:“哇!你那女朋友是个大富婆啊!这么大方?她多大了?”

许楠已经将龙大海当成一个吃软饭的家伙。不容得许楠不这样想,年轻姑娘哪来这么多钱给男朋友买衣服。许楠脑海中,已经浮现出龙大海压在一个老太婆身上耕耘的暧昧场景。

龙大海不知道许楠心里龌龊的想法,估量着说:“二十五吧。那丫头从来不说实话。我也搞不准。”

许楠穷追猛打,继续问:“她父亲是亿万富翁,还是高官?”

龙大海警觉地看了许楠一眼。

许楠脸一红,辩解说:“没别的意思,好奇吗。你不知道女人愿意打听事情吗?”

龙大海自嘲地笑笑:“放心,我没吃软饭。我给她的,比她给我的还要多。”

许楠仿佛忘记了礼貌、矜持,鄙视地说:“就你挣那两个钱,够买什么?”

龙大海不上当,笑着说:“山人自有妙计。女施主就别问了。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使我不敢贪污国家半分钱财。说句粗话:‘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合法不合理的事情,多了去了。”

许楠用更加鄙视的眼神看着龙大海:“钻法律孔子的家伙。我要是法官,一定将你绳之以法。”

龙大海正气凛然地说:“我比法官纯洁多了。我靠自己的本事挣钱,可不象他们,吃了原告吃被告。一点德没有。”

许楠赌气说:“就你纯洁,背着女朋友在外面乱搞。”话一出口,许楠就后悔了,可收也收不回来了。

龙大海看着许楠,叹了口气:“看来,你对爱情很看重。认为那是神圣的。是吧?”

许楠憧憬地说:“那是当然了。现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假的。可一瞬间爱情的迸发,却是真实的。”

龙大海笑着说:“你也知道,爱情是一瞬间的事情。爱情是神圣的,我也承认。可惜,什么样的爱情都敌不过时间的洗刷。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时间更是爱情的催命符。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开始发现,那个完美的他,有着种种的缺点,发现了本来真诚相对的两人,彼此间竟然也有了欺骗,发现了二人世界并非那么浪漫,也有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烦恼,有着二人彼此家庭成员的干预。到那时,就没有爱情了。”

许楠可能没经历过这些,嘴上不说,心里不服气。

或许许楠是故意装纯,逗龙大海。谁知道呢?龙大海也没必要和一个不熟悉的女孩讲这些人生哲理。谈论就不了了之。不过,这个和秦潇潇长得比较相像的女孩,倒是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回到家中,龙大海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在厨房中忙来忙去的女人。

这,这,这,这是李秋雨吗?这个和龙大海认识以来,从来没下过厨房的女人,竟然在厨房里大动干戈。

看见龙大海回来,李秋雨显摆的一笑,自豪地说:“老头子,今天我好好伺候你。让你看看我的手艺。”

看见桌上摆的除了黑就是糊的菜肴,龙大海的胃口抽搐几下,走进厨房,将李秋雨给抱了出来,敷衍着说:“我吃你就行了。这样的活还是我干吧。在我心中,你就是女神,不能沾人间烟火的。”

李秋雨让龙大海抱得浑身无力,再让他捧得晕头转向,倒忘记了再回去炒菜,只是情意绵绵地说:“死东西,今天是什么日子?”

龙大海愕然说:“什么日子?”

李秋雨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蛋糕,狠狠地扣在龙大海的脑袋上:“今天是你的生日,死猪!”

龙大海被一个大蛋糕糊住面目,和瞎子一般,两只手胡乱地扒拉着奶油,却哪里扒拉得开。

听到李秋雨的笑声,龙大海狠狠地扑过去,抓住正笑得不成人样的李秋雨,把自己的脸凑到她的脸上,当时把李秋雨也变成了奶人。

闹到最后,两人只好一起去洗鸳鸯浴。

洗着洗着,两人就洗到一块儿去了,把浴池当成了爱床,演出了一场春戏。

龙大海莫名其妙地说:“媳妇儿,我的生日好像得过些日子才是啊?今天闹得是哪一出啊?”

李秋雨郁闷地说:“我得有一个月不在海滨市,不能给你过生日了。只好提前给你过了。”

龙大海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

李秋雨要做什么,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丫头,是借着“相亲”的说法,四处奔走,帮她父亲到处拉拢地方实力派,为单身一人来L省的李向天打基础。

事实上,李秋雨已经把龙大海那里当成了旅馆,来得匆匆,去得飞快不说,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就是这样,李秋雨也没放松对龙大海的监视,时常打电话查房,看龙大海在不在家。这样不公平的对待,让龙大海非常不满。不过,龙大海有把柄在人家手上,也不敢如何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龙大海心中吃醋,愤愤地说:“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就对我说一声,咱们一拍两散。不要象贺心如那样,做完了还不承认。”

李秋雨大怒,气愤地说:“老娘又用不着向别人献身。你这么敏感,至于吗?还有你,不许把自己当成我男人。你现在还没资格娶我呢。再说了,嫁给谁,我自己说了也不算。你想娶我,就赶快想着当局长吧。”

龙大海被说得一点脾气也没有。

李秋雨说得一点没错。她现在的身份,除非自己愿意,没人会逼她上床。以她的家世,要寻找门当户对的成亲对象,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