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安蓦然深深望着毕倾城,这一场景,像是等候了几个世纪,直叫她开心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知泪如雨下。

她害怕这又是个梦境,梦醒后,周遭还是没有毕倾城的身影,只有她和这个寒冬,让她的心冰冷至极。

而这次,终于不再是梦,因为她看到门口的男子温柔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化在那温柔中。

周遭亮堂堂的,毕倾城背光而立,更显得他身影高大挺拔。

“毕先生!”康所为也红了眼眶,那个在他心中像神话一般的男人,终于活过来了。

毕倾城朝康所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安蓦然,那只对她才有的柔声响起:“蓦蓦,我回来了!”

毕倾城抬着轻松的步子跨进来,全身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龙豹最先回过神来,赶紧掏出枪来,指着毕倾城,面色微变说:“毕倾城,你没死,很好,今天就一并送你们一家去地府。”

许娜听龙豹这样一说,朝毕倾城身后看了看,稍微放下心来:“毕倾城,你一向这么自负吗?单身一人也敢来?你当我们都是死人?”

“不,你错了两个地方,一,我不是一个人来,因为我不会拿我的老婆孩子冒险,二,不是当你们是死人,而是马上,你们就是死人了!”毕倾城轻轻拍了拍手掌,门口马上涌进来一大群人,黑西装黑墨镜高大魁梧,阴森得像吓人。

而其中还有两名俊秀阳光的男人,正是韩思博和沈雄飞。

“你们没死?”许娜大惊,看向龙豹,眼神怒意,怪他办事不力。

“我们当然没死

!”韩思博怒吼一声,随着众人进了厅里,来到毕倾城身边,搭上他的肩膀:“倾城,多亏你相救,否则我们早就死在冰冷的漠河里了!”

他们本来按先前商量好的,来许家埋伏,却不想刚到就被龙豹的人暗中打晕了,在去漠河的半路上醒来,发现被装在麻袋里,动弹不得,也叫不出声,本以为就这样死于非命,一阵枪声响起,死前的哀叫一连串传进耳朵,车停止了前进,车门被打开,他们被放了出来,这才看到,眼前站着的男人是毕倾城!

原来毕倾城在今日醒了过来,启动耳机寻问安蓦然的去处,这才知道安蓦然和韩思博沈雄飞去了许家,而韩思博和沈雄飞被龙豹抓了,正往漠河而去,他从**跳起来,带了人就去救人,然后带了人来了许家。

毕倾城摇头:“自家人不必言谢!”

龙豹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故做平静:“就算你们人多又怎么样,我手上有安蓦然这张王牌,毕倾城,你老婆孩子在我手上,你是想要这活生生的美人还是要一尸两命呢?”

“是吗?龙豹,就你手中有王牌?”毕倾城嘲笑起来,举手一扬,身后的保镖们会意,马上跑出去押了一个人进来。

许娜险些冲过去,因为黑衣保镖们押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许柄权!“爸!”她大喊一声,看向龙豹,眼神楚楚可怜,似在说,只要能救我爸我什么都听你的。

“娜娜,救我!”许柄权被绑住双手,吓得佝背哈腰地。

“毕倾城,你果然够狠!”龙豹眉头挑起,脸上的肥肉也抽搐起来。

“彼此彼此!”毕倾城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摸了摸下巴:“龙豹,放了蓦蓦,许柄权还给你!”

龙豹不为所动,他不敢肯定,把安蓦然还给毕倾城,他能不能活着离开,他不能冒险,这次本来万事俱备了,他可以出国过潇洒的日子,为何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他步步算计,却没算到毕倾城,难道是天要灭他?

提到要放安蓦然,许娜也心有不甘,但是为了救许柄权,她不得不暂时放过安蓦然,她冲过去,推开两个男人,抓住安蓦然就要推给毕倾城,龙豹却飞快过来阻止了她。

“女人,你别傻,这个娘们不能放

!”龙豹抓住许娜的手,不让她放人。

“他是我爸,不是你爸,你当然不在乎,你不要管,我要救我爸!”许娜抬手往外一推,把龙豹推到了一旁。

龙豹怒了,快速稳住身体又过来抓许娜,许娜眼神满是凌厉,松开了抓住安蓦然的那只手,掏出身上的手枪来,猛地指向了龙豹。

“豹哥!”众小弟的枪也刷刷亮了出来,指向了许娜,连抓住康所为的那两人也松开了手,掏枪指向了许娜。

毕倾城这边的人也掏枪指向了许娜那边。

周遭的空气诡异而阴森,寒冬腊月里,嘴里的呼吸化成了白雾,满是急促。

趁龙豹和许娜对恃,大山北的人的注意力全在许娜和龙豹身上,康所为偷偷将安蓦然护着走到毕倾城身边。

安蓦然投进毕倾城温暖的怀抱中,搂着他强壮的腰身,含泪看着他。

“老婆,让你受苦了!”毕倾城在她额上印上一吻,紧紧搂住她。

几个月没有抱她了,她身上的馨香太让他执迷。

“臭娘们,你敢打我!”龙豹愣了半会,也不顾许娜的枪是否指着她,抬手就是朝许娜一巴掌拍去。

许娜的头被打得偏到一边,握在手中的枪在这重重的巴掌声下响了声来。

她开枪了,她大惊失色,猛地抬头看去,只见龙豹捂着胳膊怒视着她,然后,龙豹的嘴唇怒得张开:“解决她!”

众小弟得令,齐齐叩了枪,无数颗子弹射向许娜,许娜顿时变成了肉俎,每一颗子弹打进肉里,就射出鲜血来,顿时,满地的血红,龙豹的身上脸上也全是。

黑衣保镖们早已冲向前,举枪挡在了毕倾城面前,将毕倾城和安蓦然护在身后,只要枪指向这边,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娜娜!”许柄权拼命大喊,用尽力气挣扎

“别让她过去!”毕倾城下令。

黑衣保镖们便抓紧了许柄权不让他过去,许柄权也知道,他这样冲过去不但救不了许娜,还会丧命!所以挣扎了几下,动弹不了后,便停止了动作,只是伤心得老泪纵横。

许娜举着的枪从手中滑落,直直地看着龙豹,然后慢慢倒在了地上。

爬在地上的于菁菁在枪声响起时就捂着头缩在了茶几下,枪声停了后,她才敢伸出头看去,眼神就这样撞向了倒地的许娜,那双血红的眼与她对视上,她吓得大叫了一声:“啊!”

龙豹缓缓转身,看到地上还有一个人质,赶紧过去一把拽住于菁菁,提起来往前一挡:“毕倾城,放我走!”

毕倾城放开安蓦然,坚定地说:“你做梦!”然后挥手让黑衣保镖们上前抓龙豹。

“不……”安蓦然正想说不能开枪,而黑衣保镖们已经举起手中的枪,边朝龙豹开枪边冲过去,安蓦然愣住,今天她怕是要失信于于东信了,来日于东信必要将她当成仇敌,又将激起另一场怨气!

大山北的小弟们几乎全中枪身亡,龙豹赶紧拿于菁菁当挡箭牌,于菁菁被打中,痛得眼珠瞪得老大,龙豹见前面的枪火越来越猛烈,赶紧将于菁菁弃了,翻身躲到沙发后面。

毕倾城伸手到康所为面前,康所为会意掏出身上的枪交给毕倾城,毕倾城朝龙豹走去,众保镖也围了过去。

眼看龙豹无处可逃了,毕倾城走向前,一脚踢倒沙发,龙豹便被压在了沙发下,痛得直叫,毕倾城朝他身边开了一枪,龙豹吓得心惊肉跳,不过毕倾城不会这样打死他,太便宜龙豹了。

“抓起来!”毕倾城收了手中的枪,一声令下。

黑衣保镖们一刻也没耽误地把龙豹从沙发底下拖了出来。

龙豹咬紧腮帮子,紧紧盯着毕倾城:“毕倾城,你有种!”

毕倾城将枪交给黑衣保镖,然后一只手又插进裤兜里,俯视龙豹说:“那当然,这句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你放心,接下来,我会让你的每天都过得很精彩

!带走!”毕倾城脸一沉,大喝一声。

龙豹被押走了,安蓦然这才跑过去看于菁菁,只见她全身是血地倒在地上,一双眼睛睁得老大的,似乎那么不甘心,安蓦然低头难过,于菁菁并非罪大恶极,并且还帮助过她,她答应过于东信要保护好于菁菁的,现在于菁菁却死了,而且死得这么惨!

都是许娜,她转头看向一旁同样死不瞑目的许娜,狠得想将她碎尸。

“菁菁!”

于东信的声音响起,让安蓦然不由得心头猛地一跳,好像是做小偷被抓了个现形,都不敢抬头去看门口的人影,那人影却不等她开口,便不顾阻拦冲了过来,抱起地上全身是血的于菁菁痛喊:“菁菁,你怎么了,大哥来了,大哥来带你回家了!”

安蓦然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不由得心肝都碎了,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众人都不由得被于东信弄得难过起来,原来风流放纵的于少,对这个亲妹妹却是这么情深,真让人心酸。

哭了好一会儿,于东信眸中伤痛化作利器射向安蓦然:“都是你,硬是要菁菁帮你对付许娜,如果不是你,我妹妹怎么会死,姓安的,我于东信今天把话撂在这里,这仇不共戴天,世上有你便没有我!”

“于东信,我……”此刻,安蓦然才发觉,以前的伶牙俐齿全不见了,因为她心里有愧,愧对于东信的信任,若不是于东信信得过她,又怎么会将于菁菁交给她,现在于菁菁确实是被她连累而死,纵然她现在听到这话有多恼火,都不能冲他发火。

她低头,不再说话,于东信还在骂,如果于东信骂她一顿能让心里好过点,那她挨这顿骂也是值得的。

但是毕倾城不会让安蓦然受这顿骂,他走过去拉起安蓦然护在怀中,对于东信说:“于菁菁是被龙豹害死的,如果你要报仇,你可以随时去警察局找他出气,我保证没有人敢拦你,但是你若要将这仇记到蓦蓦头上,于东信,我毕倾城是不会同意的!”

于东信停止的骂声,看向毕倾城,眼中满是痛恨,但他现在不是毕倾城的对手,毕倾城人多势众,而他只有一个人,他得回去从长计议,这仇,他不止要向龙豹讨回来,还要向安蓦然讨

再瞪了安蓦然一眼,于东信抱起于菁菁的尸体慢慢起身,却是一个不稳,差点坐到了地上,安蓦然手快弯身一把扶住了他,才没有坐到地上去,站起身,于东信厌恶甩开安蓦然的手,背脊凄凉地往门口走。

“菁菁,哥带你回家,别怕!”

安蓦然叹了口气,毕倾城揉了揉她的发劝到:“这不关你的事,别自责!”

安蓦然点头,不想让毕倾城为她担心,虽然他的伤早就好了,可终究刚醒过来,经过了刚刚的事,她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

而毕倾城所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安蓦然和孩子,在来许家的时候,他在车上听耳机那边的人汇报了安蓦然这几个月来的所有事情,每每听到关键时刻,他都惊得出身冷汗,在冷汗过后,又为安蓦然感到骄傲,他的蓦蓦,太捧了!

现在看着她消瘦的身影,毕倾城心疼不已,只想快点回家,好好爱抚她就番。

“我们回去吧!”毕倾城搂着安蓦然温柔地说。

安蓦然点点头,毕倾城便把后事丢给了沈雄飞,然后和一众人离开了许家。

韩思博本也想和他们一起离开的,看到安蓦然幸福地依在毕倾城怀中,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只好留下来和沈雄飞处理许家的事,顺便采些证据,有利于下一步告龙豹。

毕倾城醒了,大家是半喜半忧,喜的是这个好兄弟终于醒了,没有他的日子,似乎日子过得太没意思,忧的是,他醒了,安蓦然便不再需要他们,以后见她,便有多方顾忌。

毕倾城和安蓦然并没有回毕家,而是回了安蓦然的别墅,毕倾城沉睡了几个月没见到安蓦然,很想与她单独待着,毕家人太多,到时候你一句我一句,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和安蓦然说话。

是时,天色已经晚了,天空黑了下来,康所为被打发回了毕家,若大的别墅里,只有安蓦然和毕倾城,安蓦然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给毕倾城吃,太久没有做菜,安蓦然的手艺倒是没退步。

毕倾城看着这红白绿的三样菜,谗得口水直流,安蓦然取笑说:“都快是孩子他爸了,还做这种举动,也不怕别人笑话

。”

因为毕倾城大病初愈,安蓦然只能炒了几个清淡的菜,豆腐泥鳅汤,红烧肉,青菜。

毕倾城却不以为然地说:“这里哪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个,加上还没出世的宝贝,让你们俩个看到我这个样子有什么关系?”

安蓦然低头笑,夹了块红烧肉放进毕倾城嘴里,然后问:“好吃吗?”

毕倾城点头:“好吃,老婆,我都有几个月没吃饭了,醒过来就去救你了,我都饿死了,你这菜就像山珍海味一般。”说着,毕倾城自己拿起筷子夹起菜往嘴巴里塞。

安蓦然看他那样子,好似真的几个月没吃饭的人一样,不由得捂嘴偷笑,毕倾城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你别笑,笑得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安蓦然笑了一会儿,忍住说:“好,我不笑,我看着你吃!”

毕倾城伸手揉了揉安蓦然的头,继续吃。

过了半个小时,毕倾城终于吃饱了,躲在沙发上直打隔,安蓦然在收拾碗筷,围着围裙在厨房洗碗。毕倾城看着她微微发胖的背影,心头一酸,脸上的笑容暗了下去,起身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

“蓦蓦,对不起,这段日子,你一定吃了很多苦,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让你受苦了!”

安蓦然先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闻到是毕倾城的气息后,幸福笑到:“没有,我没有吃苦,这些日子来,虽然事情很多,又必须我亲自解决,但我真的不觉得苦,要真说苦的,真真不是这些事,而是……”她顿了顿,不好意思说出来。

毕倾城追问:“而是什么?”

安蓦然头一低,双手搓着碗,轻声说:“而是想你想得太苦!”

毕倾城一听,搂得她更紧了:“蓦蓦……”他头伸到她脖子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呼吸急促起来,下一秒,他将安蓦然的身子掰正,对着自己,然后柔情似水地望着她,低下头吻上了她的红唇,尽情地吸允。

刚碰触到她的唇瓣,他全身的血液就沸腾起来了,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悸动,只有在安蓦然身上才找得到的快乐,他继续深情地吻着她,直到安蓦然有些呼吸急促,他才放开她微微红肿的唇,打横抱起她,出了厨房往楼上他们的房间走

安蓦然仍旧害羞地依在他怀中,感到他的心跳跳得很快,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上了楼,毕倾城推开房门,按亮紫晶吊灯,房间里顿时弥漫蒙蒙的紫色华光,照得安蓦然的脸更是美艳动人。

他径直将她放在**,轻轻压上去,顾忌到孩子,他双手撑在**,俯身看她绝美的脸,他呼吸急促地唤她:“蓦蓦,别人都说小别胜新婚,我以前不知道,现在终于明白了这种感觉!”

察觉到毕倾城说这话的目的,安蓦然赶紧伸手抵住他起伏太大的胸膛,拒绝说:“不,城,会伤到孩子!”

毕倾城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安抚她:“我问过董俊,过了头三个月,是可以的……”

“你什么时候问的董俊……”安蓦然问。

“你做菜的时候!”毕倾城狡诈地答,眼中满是坏笑。

安蓦然羞红了脸,错过他迷蒙的视线,因为这目光快要将她心里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融化掉。

毕倾城看到安蓦然脸上的绯红,呼吸更加急促起来,放体身体吻上了安蓦然嫩白的脖子,尽量不压到孩子,他一只手支撑身体,一只手去解安蓦然的衣服,动作生疏僵硬。

安蓦然仍旧把脸歪到一边,心却跳得非常快,几个月没有过夫妻生活了,不知道等下是否会痛。

毕倾城已经解开了安蓦然的衣服,只留了里衣,看着安蓦然因怀孕而涨大的双胸,不由得喉结滚动,她身材本来就非常好了,现在更是让他痴迷,他伸手抚上那娇柔,再次吻上了她。

经过一番战斗,两个人都一丝不挂了,好在毕倾城开了空调,这大冬天非着凉不可。

毕倾城看到安蓦然的肚子隆得高高的,便不忍心弄痛她,轻轻抚上去,好似在和孩子打招呼,心里确也是在暗念,孩子,爸爸已经几个月没见过妈妈了,你要体谅一下爸爸哦

安蓦然看毕倾城紧张的样子不由得噗嗤笑了出来,毕倾城面上一窘,不好意思的问:“老婆,你笑什么?”

安蓦然摇头:“没有!”

毕倾城不依不饶:“还说没有,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治你。”

说着,已经轻轻翻身上去,仍旧怕伤着孩子,双手撑着身体,慢慢寻着身下之人的甜美而去,顾着孩子,动作极其轻柔,否则,他非得狠狠要她,才能弥补这几个月来的亏欠。

安蓦然感受着这分别已久的思念,紧紧搂着毕倾城,配合着他轻柔的动作,这几个月,她是想他的,他的柔情,他在她耳畔的细语,他带给她的幸福,无不在夜深人静时折磨着她。

一阵翻云覆雨后,毕倾城倾尽思念,轻轻贴着她的身体,感受着她心跳的波动,轻声说:“老婆,我爱你!”

“我也爱你,老公!”安蓦然搂着他汗湿的背回以温柔。

毕倾城翻身下来,将安蓦然搂进怀中,温柔地给她盖好被子:“蓦蓦,其实这几个月来你对我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只是我没办法开口睁眼,也没办法抱你,现在让我好好抱抱你!”

安蓦然点头,幸福万分地依在他怀中:“嗯,我知道你听得到,所以我每天都去和你说话,希望我能将你唤醒,你终于醒了,城!”

“我醒了,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们一定三口永远不分开!”

“好!”安蓦然闭上眼,她累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这一夜,安蓦然睡得相当安稳,而毕倾城却一夜没睡,真真地看了安蓦然一夜。

第二天醒来,安蓦然脸色好看了许多,毕倾城也没差到哪去,必境已经睡了几个月了,早就睡够了。

安蓦然早早起来做了早餐,现在她尽量学会做个贤妻良母。

毕倾城洗漱好下楼来,已经看到餐桌上摆了一盘鸡蛋,和两碗面条了,这些东西都是康所为大清早送过来的,现在康所为正在门口守着

“好香,老婆,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毕倾城搂住端小菜出来的安蓦然,在她脸上轻了一口。

安蓦然看了看外面的康所为,推开他:“所为在外面呢!注意形象!”

毕倾城一脸他要看就让他看的表情,拉开凳子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夹面条说:“所为又不是外人,怕什么?”

安蓦然却有些担扰,自从在许家发现康所为对自己的不单纯后,对康所为便没有以前那么随便了。

以前自己太大意了,才没有发现康所为对自己竟有那种感情,现在想想真是有些懊恼。

见安蓦然看着门外发呆,毕倾城似乎明白了安蓦然在想什么,她知道了?毕倾城也看了看门外,是他自己说出来的,还是蓦蓦发现的?

说实话,要不是他有私心想让康所为尽心尽力保护安蓦然,他是可以早点断了康所为的念头的,如果康所为真的泥足深陷,他还真不知道是该将他送走还是怎么办?

两人坐下吃了早餐,毕倾城要去趟公司,安蓦然也顺便去看看,想知道公司那些女员工看到毕倾城回去了会是怎么一番惊天动地。

在车上,毕倾城已经打了电话给程小文,告诉她马上就到公司。

到了毕氏的时候,安蓦然瞪眼咂舌,因为几乎公司所有的员工都出来迎接毕倾城了,红色喜庆的地毯一直铺到了门口,地毯两侧站整齐站了由高级排到低级的员工,黑麻麻一片,场面怎一个壮观了得!

这人和人的区别怎么就那么大?

想当初,安蓦然每每来毕氏,不是遭尽白眼就是受尽冷漠,而毕倾城回来,却摆这么大的架势来,让她觉得像被人凭空泼了盆冰水一样,从头冷到了脚。

安蓦然嘴巴瘪了瘪,顿时失落极了,毕倾城发现安蓦然的不对劲,勾嘴一笑后,拉住她的手走向红地毯,倒是有种结婚的踏上红地毯的感觉。

安蓦然这才心里好受了些,跟着毕倾城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走了进去。

“欢迎毕先生回来

!”众员工在毕倾城踏入毕氏的大门后,便异口地低头喊到,声音洪亮,在整个毕氏回荡。

毕倾城微微点头示意,拉着安蓦然径直走向了电梯。

电梯里,毕倾城笑着问安蓦然:“老婆你怎么了?”

安蓦然嘟着嘴说:“没事!”

毕倾城听安蓦然这口气明显是在生气,所以搂了搂她说:“怎么,吃醋了?”

安蓦然挣脱他,仍旧嘟气:“谁吃醋了?只不过是觉得这世道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对我跟对你区别那么大?”

毕倾城笑意深沉,鹰眸中尽是柔情:“好了,这威望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有的,当初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你这么能干,以后你一定比我更厉害!”

安蓦然听他这样一说,心里舒服多了:“那自然是!”

两人上了办公室,毕倾城肯定是要开会的,安蓦然便在办公室等他,把空调开得足足地,脱了鞋子搭在办公桌上,瘪了瘪嘴,感到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然后她对康所为说:“所为,去给我买点东西上来吃吃!”

康所为一向对安蓦然的话只有一种回答,那就是:“是,安小姐!”然后就提脚往门外走,没走几步回过头来问安蓦然:“安小姐,你想吃什么?”

安蓦然搔头,半天没想出个什么明堂来,朝康所为摆摆手:“买点开胃的,酸的辣的都可以!”

康所为点点头再次走了出去,一路下到一楼,他人还没走到前台,就听到前面有人在说安蓦然的坏话。

“看她身边那小保镖今天有多失落啊,毕先生回来了嘛,他没戏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康所为心里想,这小保镖说的是自己?没戏了又是什么意思,他听得不明不白,便停在原地没有动,他本来很少偷听墙角,但今天遇到的是安蓦然的事,他便继续听下去。

“没错,你没看到,他紧张安小姐的样子,倒像安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一样,一副做爹的紧张样子

!”又一个女人惊怪的声音。

“你们别说……”开始说话那女人的声音压低了:“这安小姐的孩子还真有可能是那小保镖的,我听说呀,毕先生平日很少陪着安小姐,都是那小保镖陪着她,两人经常共处一室呢!”

“真的呀?那八成就是了,否则那小保镖怎么会那么紧张,上次我看到呀,安小姐在门口不小心崴了下脚,哟,那小保镖紧张得呀,我都无法说出来,反正真真是心疼极了的!”

康所为的拳头不由得拽紧了,咬牙走了出去,这些女人在背后说他,他可以当她们是放屁,可是要是说了安小姐,他非得教训她们不可。

走出去,他冲着围着的三两个女人吼到:“说什么呢?”

几个女人被这声吼叫吓得身上一抖,看清是康所为不是安蓦然和毕倾城后,一个女员工强装了气势说:“你管我们说什么,不过是个小小的保镖,你神气什么?”

另一个也扬起下巴附和说:“就是,怎么,你心虚了?”

“别说了,小心等下传到毕先生耳朵里!”前台招待员倒是个和善的人,拉了拉两个强势的女人,冲康所为笑了笑,示意他别和她们计较。

两个女人哪里敢低头,仗着自己是毕氏十年的老员工,便有恃无恐地摆起架子来:“你家安小姐都对我们客客气气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充其量是只看门狗!”

康所为拳头握得咯咯响,他最恨别人说他是狗,这两个女人今天死定了。

“瞪什么瞪,有本事你打我呀!”

“你以为我不敢!”康所为话还未落音,已经挥着拳头朝那女扬起的脸打去。

女人瘦弱,哪经得起康所为的拳头,被打得爬在了地上,头晕眼花的,嘴角也全是血,正擦了一巴嘴角,看到一手血红,准备大喊,另一个女人也摔到了地上,同样脸肿得像猪头。

“杀人了!”那两个女人还不知死活地大喊大叫起来。

康所为向前,一手掐住了一个女人的脖子,手上的力度前所未有的大,他从来不打女人的,但今天他破戒了,谁要是伤到安蓦然,他便不会手下留情,无论她是女人还是男人

安蓦然等了半天,东西都没买回来,等得心里发慌,便下去寻康所为,安蓦然记得毕氏旁边便有家大超市,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那种,康所为去买东西肯定是去那里了,何以这么久还没回来?

下楼前,安蓦然去总裁会议室看了看,本来是想去看看毕倾城是怎么开会的,是不是像她那样用枪指着股东的,没想到一推门,门自动开了,安蓦然下意识地往后退,退到一半,眼神一尾扫到公议室,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她以为公议室里的人都会齐刷刷地看向她的,没想到是没有人!

毕倾城去哪了?没开会了?

安蓦然有些恼火,这毕倾城走了,为什么没叫自己,办公室和会议室不过差了十几步路。气呼呼地进了电梯,安蓦然在电梯里暗骂,好你个毕倾城,肯定是哪里鬼混去了,被我逮到我一定让你好看。

嘀的一声,电梯到了一楼,安蓦然还是气呼呼地,猛地冲了出去,没想到竟然撞到了个急匆匆往电梯里跑的的人,安蓦然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买东西吃的不见人影,开会的也不见人影,现在还被人撞了。

还好她闪躲得快,否则非撞到肚子不可,她抱着被撞痛的手臂,怒道:“没见眼睛吗?这样横冲直撞的?”

“对不起安小姐,毕先生让我上楼请你下来,我跑得太快,没看到人,对不起!”原来是前台招待员奉毕倾城的命去请她。

听到是毕倾城叫人去请她的,安蓦然的火气稍微降了些,没好气地问:“什么事?”

前台接待员看了安蓦然一眼,怯弱地说:“康、康先生打了公司的女职员,毕先生发了很大的火!打电话去办公室叫你没有人接,这才叫我去请你下来!”

“所为打了人?”安蓦然不敢置信地问前台接等员:“他为什么打人?”

前台接待员低着头,不敢看安蓦然,声音像蚊子叫:“不,不知道!”

安蓦然看她那样子便知道,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知道在她这里问不出什么来,便走出去自己看

前台乱烘烘地,像个菜市场一样,各位股东,公司经理以上的的人都在旁边站着,低着头,好像在被毕倾城骂得很惨,正中间站着那两个女员工,也是低着头,像是犯了罪大恶极的罪人。

毕倾城站在前台面前,康所为也低头站在他旁边,安蓦然不由得想,这是集体犯了死罪等待判刑吗?

看到安蓦然过来了,毕倾城凌厉的眼神柔和了下来,走过去扶住她又走了回去。

安蓦然扫了眼康所为眉头紧蹙,尚平静地问:“怎么回事?”

康所为低下头不说话,一众人也是将头低得更低了,安蓦然不由得怒了,朝康所为吼道:“问你话呢?哑巴了?不是叫你去买东西吗?东西呢?”

康所为从来没被安蓦然吼过,抬头看向她,眼神里除了委屈还有受伤,安蓦然心微微一痛,却是见到这场景心一狠没有说话。

康所为红了红眼眶,声音嘶哑说:“刚刚我下来买东西,听到她们俩个在说你……”康所为指向正中间站着的那两人,眼神里恢复刚刚的恨意,那些龌龊的话,他说不出口。

安蓦然看向那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眼神中闪过犀利,在毕氏,竟然还有人敢说她的闲话,当真是以为她长得文静?安蓦然走向那两个女人,用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平静口气问:“你们说了我什么?”

两名女员工相视一眼,不敢答话,身体也不由得抖了起来。

安蓦然眉头猛地一皱,大声吼到:“现在怎么不说了,你们不是要说吗?现在开始不要停,给我说!”

两个女员工吓得腿一软,跪到了地上,往安蓦然脚边爬去,猛地哭喊起来:“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下次?”安蓦然挑眉俯视她们,眼神中是一弯空洞无情:“马上给我滚出去,你们没有下次了!”

这俩个女人是毕氏十年的老员工,平时仗着自己资龄高,向来肆无忌惮,但今天,在场众人无人敢答话,安蓦然发起飙来,真够吓人的。

毕倾城轻轻走到安蓦然身边,拉住她的手轻轻揉了揉:“好了,为了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我已经通知人事部开除她们了,也告戒了下去,谁再敢说你的事非,马上开除

!”

安蓦然这才消了火,看了两个低声哭泣的女人一眼,似想到了什么,再次凌厉说:“让你们得个深刻的教训,现在就走吧,不必去人事结账了,这个月的工资我一分钱不会给你们!”

两名女员工当场愣在了那里,脸色煞白。

毕倾城不由得看向安蓦然,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蓦蓦终于凶猛起来了,他该欣慰抑或是开心?

毕倾城正在沉思中,安蓦然的声音又传来了:“叫保安进来,把这两个女人给我丢出去,以后不准踏进毕氏半步!”

马上有人讨好地跑了出去,把门口的保安叫了进来,拉着地上哭泣的女人拖了出去。

毕倾城任由安蓦然发泄,眼中只有心疼,这些人也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说出那么难听的话来,不杀了她们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他叹了口气,将安蓦然搂进怀中,轻轻劝到:“别生气了,身体要紧,犯不着为这些破事伤身,我们回去吧!”

安蓦然处理了两个嚼舌根的女人后,心里舒坦多了,问毕倾城:“你不用开会了吗?”

“算了,公司一切正常,也没有什么事要处理,蓦蓦,这都是你的功劳,我陪你去逛街吧,你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毕倾城当着众人的面亲了安蓦然一下,温柔地说。

安蓦然微笑说:“这还差不多,所为,我们走!”

康所为愣了一下,然后点头说:“是,安小姐!”

他以为安蓦然会处置他,却不想,安蓦然却半句都没有训他,他心里充满赶紧,安小姐,你这样惯着所为,所为真的无以为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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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终于醒了,醒了呀,还是男主在的时候容易把握,万更酬谢亲们一路支持,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