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蓦然及时推开她,跑到另一边:“你、你没有洗澡,一身汗臭,不要靠近我。”终于找到了个理由,安蓦然说得理直气壮,小嘴嘟囔着,眼神里还有几分委屈。

毕倾城摇了摇头,一脸无可奈何,知道安蓦然爱干净,房间里一尘不染,她睡的床更是不让他碰一下,好像他身上有病毒一个样。还好他也是爱干净的人,否则他连安蓦然的房间也进不了。

毕倾城去洗澡了,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安蓦然紧张地坐在**,拽着小手,男女之事,她并不是不知道,拍戏的时候她也听说过,但是她很怕,听说第一次会痛。

以前可以拒绝,因为她和毕倾城之间什么都不是,但是现在,她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她已经是他明正言顺的老婆,夫妻生活也是必须的,这可怎么办?

并不是说她不愿意,而是出于害羞,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毕倾城,还有自己身上的伤疤,等下要是被他看到,怎么办?

安蓦然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毕倾城已经洗好出来了,围着浴巾光着上半身,露出结实强壮的身材,头发被擦得半干,凌乱地盖在额头上,却别有一番风味。

看到安蓦然神色紧张地坐在**,他嘴角一勾,走到她身边搂着她坏坏地说:“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

安蓦然脸更红了,闻着他身上香草沐浴露的味道,心急速地跳了起来。

毕倾城将她掰向自己,捧着她的小脸,深情地吻上她诱人的红唇,手上已经等不及地褪去了她的浴巾,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摸索起来。

摸到她背上的时候,手一顿,感到安蓦然身子也是一颤,他赶紧加重了动作,吻也越发火热。

憋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可以要她了,多少次看到她眸光闪耀,他极力压制内心的爱意,多少次她纯真可爱,他不忍碰她,多少次她妩媚迷人,他欲火焚烧强行用冷水浇灭。

这些日子对他来说,无疑不是煎熬,越爱她,他便越难控制,好在,现在她是他的了,不用再强忍着,毕倾城释放出所有的爱意,让他的爱深深地烙在她心里。

大手掐着她的细腰,毕倾城已经欲火焚烧了,就要一口吞了她,却被她大力推了出去。

扑通一声,毕倾城掉下了床去。

“哎哟,丫头,你要谋杀亲夫吗?”毕倾城从地上爬起来,委屈地哀叫。

安蓦然看他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噗嗤’笑出了声来,要是让别人知道,新婚之夜,纵横漠河市的风云人物毕倾城被她推下了床,那该是件多么劲爆的事?

“你还笑,看我怎么收拾你。”毕倾城像狼一样扑了过去,不再行‘君子’风范。

如果一个男人在**对老婆都君子,只能证明一件事,那个男人不行,而毕倾城在这方面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行,虽然今天他也是初次。

安蓦然躲,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毕倾城抱也抱不到,亲也亲不到,气得一把将被子扯了,丢到了地上。

红蜡烛的光线虽然弱,但毕倾城还是将安蓦然看了个透彻,安蓦然脸上一阵滚烫,赶紧护住敏感部位,冲毕倾城命令:“吹灭蜡烛!”

“老婆,吹灭蜡烛怎么看得到?”毕倾城完全没有理智了,眼神变得迷离起来

如果看到自已老婆在自己面前一丝不挂还有理智,只能再次证明这个男人不行。

“不吹灭就别碰我!”安蓦然又拿这事威胁毕倾城,她吃准了他会怕。

安蓦然害怕被他看到背上的疤痕,却不知毕倾城早就知道了。

“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我去吹灭蜡烛。”毕倾城跳下床,把蜡烛吹了,房间顿时黑了下来,只有月光淡淡地照进房间里。

毕倾城摸索着走到**,将安蓦然压在身上,呼吸急促说:“这下可以了吧?都折腾大半夜了,该给我了吧,蓦蓦!”

安蓦然心快跳出喉咙来,紧张地说:“听说会很痛,我怕痛。”

毕倾城宠爱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头,安抚她说:“不会的,我会很轻很轻,不会让你痛。”

安蓦然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毕倾城又吻上她,双手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游走,每往下一分,安蓦然就颤抖一下,弄得毕倾城怪紧张的。

必竟两个都是第一次,毫无经验,又黑灯瞎火的,毕倾城把握不好分寸,竟是半天没找对地方。

安蓦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毕倾城心里极为不爽,这也太没面子了,堂堂毕氏集团的总裁,漠河经济第一人,竟然会连‘这个’都不会?这太打击他了。

五分钟后。

“啊!”安蓦然痛得大喊了一声,感到身体被涨得满满的,各种滋味涌来,竟让她徒然想哭。

毕倾城不敢动了,自己虽然也不好受,但是感到安蓦然这么痛,他心疼。

“宝贝,别哭,让我好好爱你!”毕倾城擦去她眼角的泪,温柔地说。

安蓦然不说话,只是流眼泪,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怎么形容,仿佛酸甜苦涩各味杂陈,但她知道,这一刻,她由女孩变成女人

毕倾城见安蓦然慢慢停止了哭泣,这才慢慢动了起来……

这一夜也不知道折腾了几次,总之安蓦然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天快亮的时候,他才拥着她睡了过去。

天亮后,康庄云来敲了门,被毕倾城吼走了,安蓦然也被吵醒了,不醒还好,毕倾城见到安蓦然醒了,又对她不安分起来,扑过去又是一阵翻云覆雨。

一连三天,除了饿了的时候毕倾城叫人送点吃的进来,其余时间毕倾城都在折腾安蓦然。

其间毕志虎打了电话过来,质问毕倾城与高幕雨解除婚约一事,毕倾城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是他自己的事,不用毕起虎操心就挂了电话。

反而高家那边极为安静,毕倾城想,应该是高幕雨说服了高老爷子吧!

安蓦然听毕倾城和毕志虎说话的语气似乎带着恨意,她很困惑,是什么原因,让毕倾城这样对父亲,但看毕倾城似乎很生气,便作了罢,打算改天挑个时间再问问。

安蓦然实在是累得快散架了,毕倾城心疼起来,才意犹未尽地暂时放过了她。

温柔地搂把安蓦然搂在怀里,大手还是在她背上摩挲,突然,毕倾城说:“蓦蓦,你是不是很怕别人看到你背上的疤痕!”

安蓦然心头一跳,他知道了?半响她压下惊讶说:“对,我讨厌背上的疤痕,它们不止难看,而且代表着我痛苦的过去。”

安蓦然清楚地记得,背上茶杯大的疤痕是奶奶烫出来的,滚烫的一杯茶砸过来,透过夏天单薄的衣服,烫起一大片水泡,妈妈偷偷用酱油给她擦了半个月才痊愈的。

腰上一条手指长的疤痕,是弟弟留下的,爸爸给他做了一把木剑,弟弟把她当成了靶子,削得锋利的剑就这样刺了过来,她反应过来躲了一下,才不至于刺进身体里,只是从身侧划了过去,留下了一道很丑的疤痕。

还有一些随着时间慢慢淡去了的,是许娜她们打的,这些都是她屈辱的过去,看到这些伤疤就会让她难过

“那好,我叫董俊帮你祛除!”毕倾城将她搂紧,我的蓦蓦,我唯一的蓦蓦,只要是让你难过的事,我都会帮你摆平。

安蓦然感动地缩在他宽厚的怀抱里,幸福得如食果蜜。

抱安蓦然去浴室洗了澡,安蓦然躺在**叫苦连连,一脸哀怨地看着毕倾城。

毕倾城疼惜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握着她的手许诺说:“蓦蓦,漠河是我毕倾城的,从今天起,我毕倾城是你的!”

只是一句简单的话,毕倾城却许了一方天空给安蓦然。

安蓦然眼中闪过一丝狡诈,满脸坏笑,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毕倾城起来后,安蓦然还在房间睡着,毕倾城去了公司,因为三天没去,毕倾城有很多事要处理。

睡得正香时,康庄云来敲门:“安小姐,董医生来了。”

安蓦然翻了个身,迷糊地答:“他来干什么,我没生病。”

“是毕先生叫他过来的,说给你祛除伤疤。”

安蓦然从**翻起来,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整理了一下打开门,安蓦然把董俊请了进去。

“安小姐,请把衣服脱下,爬在**,我等会儿进来!”董俊把东西放下,交待完然后又走出去。

安蓦然依然将睡裙脱下,然后爬在**,很好奇董俊怎么样帮她祛除疤痕的。

康庄云打开门叫董俊进来,董俊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仪器,对安蓦然说:“这是国外进口的祛疤仪,只要几分钟就行了。”说完弯下身,拿着仪器在安蓦然背上来回移动。

安蓦然只觉得背上有点痒痒的,冰冰的,还挺舒服,她以前常听人说,祛疤会痛的,刚刚还有点紧张,现在这么舒服,全身都放松下来了,感受着这凉意从背上一直到腰上。

安蓦然的皮肤其实很白净,而且这些年来,毕倾城经常在国外买上好的护肤品给她用,皮肤更是嫩白如脂,要不是这些伤疤,安蓦然根本不用在毕倾城面前自卑

大概过了十分钟,背上冰凉的感觉停了,然后一种更冰凉的感觉传来,董俊在给她上药。

“好了。”董俊满意一笑,收起东西。

“呀!真的没了,太神奇了。”康庄云上前一看,惊喜地说。

“真的吗?”安蓦然不相信,才这么一会儿,疤痕就祛除了?她穿好衣服从**跳下来。

“是的,康小姐,而且药也全吸收了,我留一瓶在这里,每天晚上擦一次,过不了半个月,就完全看不出来了。”董俊笑着说。

安蓦然拿起那个小小的祛疤仪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这么神奇?”

董俊答:“这是国外最新生产的一款小型祛疤仪,前段时间,毕先生让人从国外花重金买回来的,我先试用了一段时间,效果极好,所以才敢拿来给你用。”

安蓦然听说毕倾城很早前就定下了这个东西,不由得惊讶,难道很久前,毕倾城就知道她背上的疤痕了?想想也是,毕倾城是谁?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况且他们认识了这么久,不知道才奇怪呢!

董俊再交待了些日常饮食后就走了,安蓦然继续睡觉,利用这几天假,她要好好补补睡眠。

再起来已经是下午了,阳光显得有些无力,安蓦然穿了一件湖蓝色的长裙,站在别墅门口,显得格外清爽。

仰头四十五度看天空,很蓝很蓝,云都被吹到了一边,安蓦然徒然很想妈妈,结婚,本来是要得到父母祝福的,而她却……

低头,将悲伤逼退,然后抬头,微笑。

她答应过姐姐要好好的,开心的活下去,悲伤这两个字从此与安蓦然隔绝了,美好的一切从今天开始!

吃过晚饭,安蓦然很兴奋,兴许是白天睡得太久了,晚上一点睡意也没有,心血**,她竟然主动要帮康庄云打扫卫生,康庄云不肯让她干活,安蓦然执意要帮忙,最后康庄云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帮忙洗碗

其实安蓦然小时候什么活都做过的,上山砍柴,下田收谷,洗衣做饭,喂猪放牛,哪样都做过,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安蓦然也是其中一个。

不知是太久没做家务还是今天晚上太兴奋了,安蓦然一口气摔了六个碗,康庄云在一旁想说又不敢说的神情,像便秘一样难看,安蓦然瘪瘪嘴,一脸无辜,她不是故意的,是碗在滑了。

“毕太太……”

“啪!”

又一个碗从安蓦然手中掉了出去,安蓦然瞪大眼看着康庄云,猛地摇头:“别这样叫行吗?好像我很老了一样,不好听,还是叫安小姐吧!”

‘太太’不是三十多岁珠光宝气的女人才有的称呼吗?她才十八岁,就罩上这个称号,太打击她了吧?

“好好,只要你出去,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康庄云来自农村,一向节俭惯了,看到安蓦然这样摔碗,她心脏实在承受不起,赶紧将她往外面推,虽说摔的不是她的碗,但是照安蓦然这样摔法,怕是连明天吃饭的碗也没了。

安蓦然小嘴一瘪,只好擦着手往外走,康庄云时不时回过头来看她出去没有,仿佛厨房是安蓦然的禁区一样。

正瘪着嘴找其它的事做,毕倾城回来了。

“怎么了,老婆,谁惹你了?”看着安蓦然瘪着嘴,毕倾城宠爱地搂住她问。

“没事,就是太无聊,想帮康姨洗碗,可碗不听话,全跑到地上去了。”安蓦然坚持是碗的问题,不是她的问题。

“是吗?”毕倾城往厨房里看去,只见满地的碎片,康庄云正在扫。他嘴角一勾说:“蓦蓦喜欢摔碗,改明儿个我拖一车给你摔。”

“什么?”安蓦然白眼一翻,作无力状:“毕倾城,你就是一个败家子,不,你不止是一个败家子,你还想把我也变成败家子!”

毕倾城无语,这是爱她宠她好不好,怎么成了败家子?

“好吧,你这样曲解我的好意我也没办法,老婆大人,我这个败家子有的是钱,可以败很多年,我们俩不一起败,怕是三辈子都花不完

!”

“真的?”安蓦然似乎很惊讶,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像小皮休看到她在吃东西时的表情。“那捐一半给福利院吧!”安蓦然说完,终是有些困意了,独自上了楼。

捐了?毕倾城眉头一挑,安蓦然也太大方了吧?看她平日里不逛街又不买东西,毕倾城一直以为她是守财奴,没想到也有这么慷慨的时候!

事实证明,毕倾城是极为听老婆话的男人,没过几天,毕倾城便以她的名义,捐了不少款给慈善机构,成就了安蓦然爱心天使的美名,还给安蓦然接了不少广告。

安蓦然拍着毕倾城的肩感叹他的大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出手就是n位数,可怜那些低层阶级的老百姓,干一辈子也赚不到这笔钱的零头。”

毕倾城一脸无辜:“我这还不是为了你!老婆,今天晚上要好好奖励我吧?”毕倾城伸出手慢慢靠近她。

安蓦然赶紧撒腿就跑,边跑边想,毕倾城平时不是挺‘君子’的吗?怎么现在满脑子黄色思想?真庸俗!

安蓦然的假期结束在他们结婚的第五天,毕倾城觉得他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就是让安蓦然回去工作,因为安蓦然几乎忙得没日没夜,近日又接拍了不少电影广告,常常飞出国外,他连见她一面都难上加难。

为此,毕倾城打定了主意,对晴空演艺公司的老总说,不能再帮安蓦然接戏,否则他会让安蓦然退出娱乐圈。

晴空演艺公司的老总吓得赶紧把后面为安蓦然接的戏全给推了,一个星期准时给安蓦然放两天假,让安蓦然有时间陪毕倾城,毕倾城这才满意。

为此,安蓦然却不乐意了,在大别墅里指着毕倾城大义鼎然地说:“我多挣点钱养家你不乐意,难道要我做那种只会挥霍购物打牌的女人吗?”

毕倾城搂着安蓦然宠爱地说:“蓦蓦,我的蓦蓦,我们家有的是钱,我是怕你太累了,你要是喜欢,也可以找朋友逛街打牌购物,不必为我省钱,我会心疼的

。”

“可是我不想吃饱喝足熬日子,我想做我喜欢的事!”安蓦然说得激动不已。

“可以,你有理想我百分之百支持你,但是不要太累,你看最近你都瘦了,我喜欢你胖一点,将来怀个壮壮的小宝宝。”毕倾城继续循循善诱。

安蓦然脸一红,半羞半怒地说:“谁要给你生孩子,找别人去。”说完红着脸牵着小皮休出门散步去了。

这丫头,越来越凶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难道说结了婚的人真的会变?不过他更喜欢这样的她,有点泼辣有点孩子气。

毕倾城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然后跟了上去。

什么时候起,他也变得爱笑了,在安蓦然面前,从前冷漠冰寒的毕倾城彷佛消失了,变成了一个温柔体贴爱笑的毕倾城,蓦蓦,谢谢你让我重新发现了快乐!

她也该安息了……

追上安蓦然,毕倾城搂着她的肩走在公园阴凉的小路上,他说:“蓦蓦,你幸福吗?”

安蓦然没想到毕倾城会问这个问题,她没有去特意研究过,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是安心的,快乐的,满足的,这样应该算是幸福吧?

于是她答:“算幸福吧!”

“什么叫‘算’?”毕倾城眉头皱了起来,难道他对她还不够好?

“那就幸福吧!”安蓦然随意地答。

毕倾城听她的语气这么随意,有些怒了,又问:“那蓦蓦,你爱我吗?”

安蓦然又是一愣,这个问题她也没研究过,不讨厌他,觉得他很帅,和他走在一起很有面子,他亲她的时候,她很紧张,他抱她的时候,她很安心,这应该算爱吧!

不过这次她没说出来,她低着头,拉着小狗加快了步子往前走。

毕倾城追上去,拦住她:“为什么不回答我?”

安蓦然看了他一眼,嘟着嘴说:“我不知道

!”

毕倾城眉头一扬,声音加大:“什么叫不知道,爱与不爱你都不知道吗?”

安蓦然不由得被他问烦了,发起火来:“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你怎么那么烦?”

毕倾城嘴角抽了抽,转身就走,把安蓦然一个人丢在了公园里。

安蓦然更生气了,拉着小狗气冲冲地往前走,走着走着,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这个公园很大,离安蓦然的别墅不远,平日安蓦然很少一个人来,要么和毕倾城一起,要么有保镖跟着,而今天,是她一个人,所以没有方向感的她,现在貌似——迷路了!

走了半天也没走出去,安蓦然又没带手机,她气得满肚子都是火,把毕倾城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倒是小皮休东闻闻西嗅嗅,带着她左弯右绕的,绕了出去。

“终于出来了,这个鬼地方和毕倾城一样讨厌。”安蓦然边骂边往回走。

刚走了几步,就觉得不对劲,这个出口不是通往别墅的出口,是别墅对面的出口,完了,安蓦然在心里咯噔一声,从这里回去,有好长一段路呀!

小狗也走累了,爬在地上直喘气,不愿走了。

安蓦然东找找西看看,看有没有出租车。一般情况下,这种私人别墅区是不会有出租车来的,唯一的希望就是看能不能遇到坐出租车回来的人,这样安蓦然就可以搭个车回别墅,否则从这里走回去,非得把腿给走断了。

说巧还真巧,前面还真有车来了,安蓦然大喜,正准备拉着狗过去,谁知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颐云?安蓦然赶紧拉着狗躲起来,只伸出小脑袋去看,只见张颐云和一个男人亲热地往前面的别墅去,这个男人安蓦然不认识,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看穿着打扮,倒像个有钱人。

那个男人是张颐云的男朋友吗?安蓦然心里猜想,眼看车子要走,她赶紧跑过去拦下,坐在车上再往外看,张颐云和那男人亲热地进了一栋别墅

其实这种地方,看到这种事并不稀奇,却因是张颐云,安蓦然便留了点心。

那司机见安蓦然一直在看外面,关心地问她:“小姐,你认识那两个人?”

安蓦然这才坐好,平静地说:“那女的是我的同学。”

那司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安蓦然,半天才说:“小姐,还是劝劝你同学吧,那个男人我认识,是个委员,已经结婚了,经常坐出租车带年轻女孩来这里,看你同学的才十几岁,可别上了人家的当。”

安蓦然微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张颐云被骗了?后想想,应该不可能,张颐云的父亲是市委副书记,一直与毕倾城的父样竟选市委书记一职,张颐云怕是为了父亲的官职,对那个男人别有所图吧!

安蓦然心知肚明,却还是对司机说:“谢谢你提醒,我会劝她的。”

回到别墅,安蓦然发现一众黑衣保镖不知去向了,康庄云见她回来,赶紧迎了出来,紧张说:“毕太太,哦,不安小姐,你可回来了,毕先生接到电话有急事出去了,叫了所为去找你,一直没回来,真是担心死人了。”

因为安蓦然不喜欢别人叫她毕太太,所以众人还是以前那样称呼她。

“哦!什么急事?”安蓦然嘴角一翘,没好气地问。

“不知道,看毕先生的样子,好像很急,把别墅的保镖都带走了,说是抓什么人。”

抓人?难道是龙豹?安蓦然这才担心起来,龙豹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毕倾城恐怕会有危险。

这时,康所为大汗淋淋地回来了,看到安蓦然已经回来了,松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所为,你知道毕倾城去哪里抓人了吗?”安蓦然着急地问。

刚刚她还骂他那么狠,要是知道他要去抓龙豹,她一定不会骂他气他,要是他出了什么事,那她怎么办?

“不、不知道。”康所为眼神闪躲,一看就知道在撒慌

“你知道的,你不会撒慌,告诉我。”安蓦然急得大声了起来。

“在、在南区。”康所为不忍心看她着急,忍不住告诉了她。

安蓦然想都没想,就往外跑。

康所为一把拦住她,说:“毕先生说过,找到你后不能让你出别墅。”

“不行,我要去找他,他有危险。”安蓦然大力推开他。

“可是毕先生说过,要保护你的安全。”康所为坚持不让她去。

“我只是去看看他是不是没事,看一眼就回来。”

“不行!”

安蓦然正想发火,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她惊喜地看过去,见毕倾城带着人回来了。

她赶紧冲出去,扑进他的怀里。

“蓦蓦,你怎么了?”毕倾城有些受宠若惊。

“……”安蓦然不说话,只是抱着他,天知道,她刚刚有多担心。

“好了,没事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毕倾城知道她肯定是担心他,连忙推开她,捏了捏她的小鼻头。

虽然安蓦然嘴巴上没有说,他也能感觉到她的紧张,这就够了,他的蓦蓦不就是这样不善于表达的人吗?

“你是去抓龙豹吗?”安蓦然和毕倾城坐到沙发上,安蓦然问他。

“嗯,不过又让他跑了,这个老狐狸,真难对付。”毕倾城端起一杯水喝尽后说。

上次让龙豹跑了后,毕倾城就在各区加强了巡察,这次好不容容易发现了龙豹的踪迹,他倾巢出动,就是想抓住他报了仇,然后卸下肩上的担子,和安蓦然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没想到,再次被他逃脱了。

“要不,让他去了,你又不是公安局的,为什么一定要抓他?”安蓦然眉目间都是担扰

先前对他丢下她一个人走了的气也没了,本来决定回来要好好骂他一顿的,听到他去抓龙豹,她整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

毕倾城深吸了口气,坐在她身边认真的说:“蓦蓦,很多事你不知道,我和龙豹之间,一定是有一个人要死的,不是他就是我,像他那种社会的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你就没想过我吗?你死了我怎么办?”安蓦然将头歪到一边生气了。

毕倾城叹了口气,掰回她的头,深情地望着她:“蓦蓦,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不会有事的,这辈子,我都要在你身边陪着你,爱着你,怎么舍得离开你呢?”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不再你身边了,我也会找个天使替我来爱你。

“真的?”安蓦然半信半疑。

毕倾城将她拥进怀中:“当然,毕倾城永远不会骗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蓦蓦,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还有你妈妈那边,我也会尽快为你浧清误会的。

毕倾城从车里出来,抬头望了望崎岖的山路,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边远的农村——榕安。

要不是因为安蓦然,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来这种地方,凭着记忆,他朝里面的山路走去,七弯八拐,终于看到了几家土房。

路上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的黝黑男人,他走过去,礼貌地问:“请问安柱家怎么走?”

上次过来接安蓦然,他在半路就遇到了安蓦然,并没有进来,所以不知道安蓦然住哪里。

那个男人像看怪物一样把毕倾城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半天才结结巴巴地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所旧土房答:“就是那里了。”

“谢谢!”毕倾城道了谢就往前走。

来到门口,他终于看清了这间房子,破旧不堪,应该是十几年前所建的了,有几处都被雨水冲出了好大一个洞,这样的房子,要是刮风都会被风吹走吧。

毕倾城心微微地疼,蓦蓦,原来你是在这样坚苦的环境下长大的,难怪可以坚强得让人心疼

毕倾城整了整衣服,向前敲了敲门,这是他初次见安蓦然的家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有些紧张。

门一会儿被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走了出来,之所以说她是妇人而不是老人,是因为她除了满头白发外,脸上仍旧看得出来,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

看到毕倾城,那个妇人明显感到很惊讶,声音颤抖地问:“你找谁?”

毕倾城微微一笑,弯下身去问她:“请问你是安蓦然的母亲秦三女女士吗?”

那妇人一愣,看着毕倾城,眼中情绪异常复杂。

安蓦然在厅里和康庄云嗑瓜子,说康所为小时候的乐事,康庄云时而紧张,时而大笑,时而皱眉,安蓦然看到这样的她,想起远在榕安的母亲,都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

“毕先生!”

门口响起整齐的问候声,安蓦然抬头看去,只见毕倾城回来了,手里提了个破旧的布袋子,旁边还有一个唯唯诺诺的妇人,满头银发,穿着破烂寒酸,一边跟着毕倾城走进来,一边用小心的眼神左看右看,眼神里满满地都是吃惊和不敢置信,当听到门口保镖们的齐声问候时,明显吓了一跳。

安蓦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猛地从沙发上跳下来,往门口跑,大叫一声:“妈!”

“然然!”安母愧疚地看着安蓦然,粗糙的手握住安蓦然的小手,满脸都是自责。

“您怎么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您,快进来。康姨,快把今天买回来的水果切给我妈尝尝。”安蓦然一边高兴地扶着安母进来,一边朝康庄云喊着。

毕倾城则满脸笑容地提着东西进来。

“是,安小姐,我马上去。”康庄云也很高兴,一边咐吩香菊丽英泡茶,一边跑到厨房去洗水果。

“妈,快坐沙发上。”安蓦然赶紧把安母推到沙发上。

“不

!然然,妈身上脏,不要弄脏了这漂亮的凳子。”在安母的世界里,沙发两个字是没有出现过的,只知道用来坐的就叫凳子。

且看这‘凳子’这么干净洁白,她这一身衣服又旧又土,上面还打了几个补丁,实在不敢坐下去。

“没事,妈,脏了可以买新的,你坐嘛!很舒服的。”安蓦然把安母按坐在沙发上。

安母不好意思的轻轻坐了下去,屁股上软软的,真的很舒服,且这个房子里也冰冷冰冷的,没有外面那么热,也很舒服,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房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呢!

“水果来了,安太太快尝一尝!”康庄云将水果拼盘端到安母面前,在上面插了几根竹签,喜笑着说。

“安太太请喝茶!”香菊将茶也端也过来。

安母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好,好。谢谢你们。”

然后看向茶几上的水果盘,里面有火龙果,猕猴桃,苹果等一些水果,五颜六色怪好看的,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根竹签插着一块绿色带黑点的猕猴桃放进嘴里,酸甜可口,很好吃。

安蓦然笑着说:“妈,这是猕猴桃,对身体好,你多吃点。”

“呃呃,好。”安母笑得格外高兴。

“阿姨,中午您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还是我们出去吃?”毕倾城站在安母面前尊敬地问。

其实毕倾城很想叫声妈,可是他没有告诉安母他和安蓦然结婚了的事,怕老人家一时承受不了,毕竟农村的思想比较保守些。

“不,不用了,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这位毕先生,多谢你告诉我然然的事,否则我都不知道,原来她在学校发生了这么多事,苦了孩子一个人担这么重的担子,我还骂她打她不相信她,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能力让她过好日子,也没有能力保护她,多亏了她遇上了你这么个贵人。”安母看着安蓦然心疼地抚上她的脸,满脸愧疚。

安蓦然眸中含泪,看向毕倾城,眼神里满满的全是谢谢二字。她回过头,看向安母,摇头说:“妈,不怪你,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让你难过,是女儿的错

。”

“然然……”安母搂住安蓦然哭出声来。

她真的很欣慰,安蓦然能这么理解她,可她又何曾相信过这个女儿?这些年来,两个女儿在安家受尽折磨,她这个做母亲的保护不了她们,让她们一个个伤痕累累带着恨意离开。

还好小女儿遇到了贵人,有个这么出色的男人帮她,她安心了,就是不知道大女儿现在身在何处?过得好不好?她这个做母亲的有对她们有愧呀!

“蓦蓦,阿姨,别伤心了,都过去了,你们母女团聚应该开心才对,要不我们今天出去吃吧,顺便带阿姨到处逛逛。”

安蓦然擦去眼泪点点头:“妈,我先带你去买衣服,然后去吃饭好不好?”

“呃,都听你的。”安母擦着泪笑着说。

毕倾城送她们到了漠河市最大的服装专卖店,然后在车上等她们,顺便在景腾定了包间。

安蓦然扶着安母进去,安母怯弱地看着这家店,连脚都不敢落地。

“然然,这里的衣服一定很贵吧,妈还是去路边买一件就好了。”安母说着就要往回走,她穿成这样,到这样的地方买东西,怕是没有人会招待她。

“妈!”安蓦然拉住安母安慰她:“别挡心,女儿能挣到钱了,就算把这里的衣服全买下来也买得起。等下你只管挑你喜欢的,别看价钱。”

走进去,马上有服务员过来迎接,看到安蓦然时,尊重地笑了笑,但看到安母却嘴角一翘,明显很厌恶。

安蓦然把服务员的表情收入眼底,并不作声,扶着安母进去,转了一圈,选了几件价位比较高的给安母试。

那服务员有些不情愿让安母试,话中有话说:“这件衣服要八千块哦,要是试坏了也是要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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