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一片利好消息,剿平轲比能进展之速令人吃惊,群臣众将齐声向皇帝祝贺,李亦奇大笑道:“轲比能在我们地头打游击战,纯属自寻死路!哈哈哈!”

君臣正谈论着,有新消息传来,马良接过一看,马上向皇帝庆祝道:“陛下,万千大喜,前线急报,赵子龙奉命追击轲比能,将其迫落黄河,其必死无疑!”

亦奇欣然道:“子龙真乃朕之福将也!先捉素利,再杀轲比能!来啊,赏他一个青龙宝石勋章!”

大家弹冠相庆,皇帝自然是重奖将领军士,文武官员都得到加官晋爵,还特别给已经是伯爵的素利加级为三等侯爵,在爵位榜上,如张昭、鲁肃等为一等侯,素利算是相当高了,甚至还高过一些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大将。除此之外,素利在皇宫里的双胞胎女儿素明明、素月月也因其父之功而晋升侧妃(比九嫔地位高)。

当然有人不高兴原为异族的人得如此高位,李亦奇道:“算起来,能够成功击败轲比能,全仗素侯的一张图啊!”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立个标兵,让大家看看,投降帝国后,帝国是既往不咎,还委能重任,高官厚禄。

是极是极,要是没有素利的图、素利为向导,搞得轲比能在塞外鸡毛鸭血,站不住脚,冲进中原送死,真是不容易搞定啊。

昔日汉王朝攻打匈奴,实际打得耗费巨大,死伤无数,最终匈奴完全崩溃,却在于匈奴内部分裂为南北匈奴,不然还有得打。

同样击败鲜卑人,首功就是鲜卑人素利。如果没有他,元军在人生地不熟的辽阔大草原对上游击战,只怕战争会旷日持久!

李亦奇心忖:“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一个手榴弹丢在堡垒外,伤不了里面人的半根汗毛,若丢在堡垒内部,就是‘滚汤碌老鼠——一窝都死’!所以,日后遇上强敌,倒考虑借他们自己人的手去除去他们的长城,当然也得提防敌人对老子来这手。”

令李亦奇遗憾的是:他派人找遍各地,竟不见汉奸金破木下落,所谓坏人不易死,按李亦奇度量,金破木必定没死,他也估计出那个家伙必是周瑜!

周瑜是孙策、袁术、刘备、轲比能的四姓家奴,不停与李亦奇作对,不过看起来每次都不能成功,可是他是蟑螂命,总是死不了,日后等他经验充足,若找到好东家,必成大患矣!李亦奇下旨着各情报机关明察暗访周瑜的下落,把他列为第一要犯,悬红十万两银子捉拿他!

轲比能死后,亦奇移圣驾入幽州,帝国部队也一窝蜂地跟着走,唯有赵云调派到并州助战,李亦奇希望赵云能成就一段美名,那就是力克三部鲜卑大人!

到得幽州,诸将兴奋得准备最后解决鲜卑残余,被鲁肃所止。

鲁肃沉稳地进言道:“如今轲比能部虽然所余无几,臣以为,若他们远遁漠北,迁到更边远的草场休养生息,过得几年卷土重来,殊为头痛,陛下仁慈,何不大赦之?彼若肯降,既能减少敌人,又可显出我天朝仁慈,可谓二全其美。”

这是好主意,基本上在消灭敌军主力后,往往能传檄而定,皇帝许之,派了礼部待朗步鹫持节出塞,与鲜卑人接洽。

步鹫由常去轲比能部的东部鲜卑人贺兰进明陪同,打着“招抚”两字的旗号过了长城,被鲜卑游骑兵截着,送去后方。

他们传来的消息,令聚在白登以北百里的二万鲜卑骑兵大恸,痛哭流涕,有人举刀欲杀步鹫,有人叫嚷要打进塞外,为大人报仇,更多的人是沉默不语。

临时头目扎克哈虽然心中愤恨,却是个聪明人,强忍着怒气问步鹫想怎么着?

由贺兰进明作翻译,两人谈判。

步鹫道:“轲比能已死,他是侵略我天朝首恶,首恶既诛,我皇仁慈,赦你等无罪,归我天朝!”

扎克哈冷笑连连道:“大人是否归天,没有实证,天知道是不是你们说假话!还有,你们汉人最坏了,经常骗我们鲜卑人,说话不算数!”

步鹫一挥手,士兵拿来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扎克哈和诸鲜卑人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箱子里面用石灰腌着十多个首级,正是以蛮子海牙为首,跟着轲比能去中原的十多个鲜卑贵族的人头!元军先让一些被俘的鲜卑人找出那些人或者尸体后,再将他们都杀光了。

步鹫道:“虽然找不到轲比能的尸首,可是进入我天朝冀州的其它鲜卑人,全部被杀,一个不留,犯我天朝者,都是如此下场!”

贺兰进明把他的话翻译了,鲜卑人鼓臊起来,步鹫冷傲地扫视他们,他虽是个文官,竟看得诸鲜卑人不敢与之对视!步鹫不由大快,一时志满意得,全然没想到他是狐假虎威。

鲜卑人不是怕他,而是怕他身后那个高举屠刀的帝国皇帝啊!

扎克哈色厉内茬地道:“虽然我们打不过你们,不过草原这么大,我们躲得远远得,过得几年再回来为大人报仇,你们能奈我们何!”

步鹫哑然失笑道:“你以为今朝还同往日?我们至尊的大皇帝已经下定决心,把长城以北全部占领,你知道我们凭什么吗?”

听贺兰进明翻译了,扎克哈没有接茬,步鹫自问自答道:“我们天朝,一年新生二百万个婴儿(夸大)。源源不断的生力军,就是帝国日后最好的占领北方土地的人选!”

听了他的话,扎克哈自以为抓到了步鹫的语病道:“北方天寒地冻,生存不易,我们就是要进入中原,以避开恶劣的环境,你们却还想来北方,骗人吧你!”

步鹫亲切地笑了:“我亲爱的兄弟,你们受苦受惯了,受苦受到疯了,哪里知道我们帝国建设北方的一套套章程呢?!

你们用帐篷,我们用双层夹墙的砖房石头屋;

你们烧干牛粪取暖,我们用木炭或者煤炭烧暖气;

你们要靠河流生存,我们能挖井,用风车抽水,你们行吗?知道怎么样做风车吗?

你们看天吃饭,我们却有最好的草种和最好的牲畜,一只奶牛顶你们的三只!

你们的茶和盐来之不易,甚至有钱也买不到,我们只要属于天朝子民,想要多少有多少!

暴风雪一来,你们的牛马羊冻死,你们也就跟着饿死,而在帝国,一受灾,帝国必定赈灾救济,须知让子民饿死的话,地方官很大的罪!除了让子民死不了之外,还会让子民得到重新发家致富的机会!

……

北方之富饶,远远在你们的想象之外,那里有广阔的森林、无尽的宝藏,你们是守着金饭碗去讨饭。我们天朝,有上天赐下来的技术,有大把大把的开发基金,有无限的人力,所以,帝国对北方,是志在必得,一定要把北方,长城以北纳入帝国的版图,任何不顺从帝国统治的,必死无疑!”

说到后面,步鹫已经是声色俱厉了!

听完他的话,鲜卑人默然。

步鹫极力引诱他们道:“只要你们归降,付出对帝国的忠心,就能得到这样的生活,不用打,不用杀,就能得到你们梦想的生活,还犹豫什么呢,心动不如行动,向帝国投降吧,向皇帝效忠吧,美好的生活就在你们的眼前!垂手而得!只要加入帝国,”

有人忿忿地道:“投降你们,岂不是要说汉话、着这种汉装、拜汉神?要我们背弃祖宗,象他一样,我们办不到!”他指指穿西装打领呔着皮鞋的贺兰进明。

他的话虽然冲,却是个好现象,因为他感兴趣了,所以步鹫越发和蔼可亲地道:“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代价,比起你们所得到的,根本不值得一提,而且,兄弟,你刚才的话有毛病,背叛祖宗的事,我们天朝同样是不允许的,你的祖宗当然可以拜啦!”

他说得口水四溅,极力蛊惑人心道:“怎么样表现出对帝国的忠心,当然不能说说而已,还要表现在行动上,唯有说汉话、穿汉装拜汉神,不不不,在帝国,没有汉人,也没有鲜卑人,我们同属中华民族,皇帝说了,我们统称为华族,都是天朝帝国的主人,只要你是帝国的子民,你就能理直气壮地生活在帝国内。向皇帝效忠,服从帝国法律,你将拥有各项福利,子女免费入学,大家免费就医,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有人身平等权,就业前人人平等!……”

贺兰进明翻译了他的话,还帮腔道:“是啊,现在我们归入了帝国,过的日子是芝麻开花节节高,你们若是不信,可以派人跟我到长城内的东部鲜卑聚居地看过,就知道步大人所言非虚了!”

为坚定人心,步鹫还取出了彩光灿烂的圣旨来:“皇帝的圣旨说了,你们只要归降,效忠皇帝,遵守法律,服从教化,将与帝国子民一视同仁看待,圣旨一下,君无戏言!”

贺兰进明再添料道:“现在皇帝之圣明远胜历代皇帝,对本国子民极为仁慈,对他的敌人却是必定除之而后快,你们要抓住时机啊,过了这村没那店,要是激怒皇帝陛下,你们灭族就在眼前!”

说得步鹫口干舌燥,一帮鲜卑人也不见点头,最后步鹫火了,怒发冲冠地道:“我们至仁至义,本着首恶诛除,从者无辜的原则给你们出路,你们冥顽不化,继续抵抗的话,三天后将派军队到塞外,长城之北,全灭沿路牲畜和男丁,一个不留!你们也见识过我们帝**队的手段的!”

欲拂袖而去,贺兰进明劝他道:“大人,您暂别生气,给他们一个机会,让他们自己讨论一下吧!”

步鹫暂时退出,扎克哈期期艾艾地问贺兰进明:“你们东部鲜卑,真的是这么好吗?”贺兰进明就添油加醋地把帝国的民族政策说了,深有感慨地道:“以前打生打死的东西,现在居然就那么轻松地得来了!”他小声地告诉扎克哈道:“就冲着这一点,部族里没有多少人怨恨素利大人投降帝国!”

他也退出后,鲜卑诸部族之帅、小帅商议打还是降,算是最坚定的主战派也都清楚打是打不过元军的了,少部分的人喊打,没人说要降,大部分的人都不出声!

最终还是扎克哈来扛担子:“打是绝对打不过,我们实际上要说的是逃或者降的问题,逃了之后,过得几年十几年,我们又打回来,图的是什么?还不是为的是过上好日子?现在既然……”

他不敢明说,因为元军杀了太多的鲜卑人,若说个降字,只怕日后若过得不如意,哪个首先说降字出来,会被人骂死,甚至暗箭从身后飞来!

可是形势比人强,打是打不过,逃?就是因为塞外生活条件太恶劣才向往中原的,就算逃,日后也要回来,何苦呢!

大伙眼巴巴地看着扎克哈,热切地盼望他说出个“降”字!

虽然元军对鲜卑人犯下了滔天罪行,可是核心首领一去,没了主心骨的鲜卑人即刻犯贱,大部分人想的是投降!他们都被元军疯狂的屠杀吓坏了。

当时草原上的民族,根本就是习惯于弱肉强食,向强者低头是他们的习惯!

扎克哈心忖:“操,想让老子负责任?没门!”

他眼睛朝天翻白眼不说话,大家面面相觑!

问题还是要解决,一个年长的小帅道:“我们投票吧,决定是战还是逃或者是……降!”

好主意,大伙来了精神,扎克哈叫了卫兵取了按帐内数目的21个同长的的小木枝,说道:“若是战,则原枝的四分之一交来,若是逃,则交二分之一,若是降,则交原枝,好吧,大伙来决定吧,你们可以出帐外弄好了木枝再交来。”

他很狡猾,若说降,要大伙削了木枝的四分之一,只怕没有多少人敢费劲公开去削木枝,说降是原枝交来,那就方便了大家。

木枝总算交齐,二十一枝木枝,一比较,十五枝原长,三枝是二分之一,三枝是四分之一。

如此,一帮无耻的家伙,轲比能尸骨末寒,他们就以不记名投票通过了向帝国投降,要是轲比能泉下有知,只怕连鬼魂也要气死!

再请了步鹫进来,扎克哈恭敬道:“我们已经同意向帝国投降,希望帝国能好好对待我们!”

听了贺兰进明的话,步鹫高兴地一拍他肩膀道:“兄弟,你是行的!”

轲比能部残余最终选择了向帝国投降,结束了中部鲜卑战事。

大元帝国青武四年五月十六日,扎克哈率鲜卑骑兵三万五千,户七万五千,马畜二十余万,正式归顺帝国。

两部鲜卑完结,还有步度根能苟延残喘吗?

晋阳城外,彩旗迎风招展,锣鼓吵得连天上的神仙也坐不稳。

在并州的军政大员们,衣冠楚楚,铠甲耀眼,以田丰为首,煌煌然跪了一大片:口称:“臣等恭请皇上圣安,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护送的严素明道:“圣躬安!娘娘有旨,大家平身吧!”

在地上爬起来的官员、军士、百姓抬起头来,看到三位绝世丽人穿着旗袍从车上出来。

皇后曹节容貌端丽举止庄重,头上如同天上群星闪烁的钻石王冠时刻提醒着人们她那高贵无比的身份。

洛神,是神造之女,天姿掩蔼,容颜绝世,极度性感优美。

修容贾靖雯,桃花女,狐颜媚色,眼睛柔得能淌出水,媚得能渗出蜜来,眼波一转,能让男人们举旗致敬。

三位贵妇换乘开篷马车进城,并州子民夹道欢迎,当他们见到三位恍如天上仙妃,容光焕发足以沉鱼落雁的美妇向他们招手时,人人都翘起了大拇指(当然一些心里龌龊的人想的是翘中指):“这才配做我们帝国的皇后和皇妃!”

喝采声、掌声交相辉映,在晋阳上空久久回荡

一个帝国,让子民增加向心力的方方面面很多,帝国女主人的容貌也是重要的方面,所以后妃们公开露面时,个个都打扮得如同女神降世,让子民们发自心里的喜爱。

本着不拢民的原则,皇家出巡,一般不修行宫,而是租用当地的屋子或者大宾馆歇脚,此次也不例外,租用了晋阳城新开的“黄金假日度假村”驻跸。

小歇一会,曹节传各路官员进见,不过很奇怪,先传见低级官员,再见高级官员,令田丰颇有点心大心细。

终于轮到田丰入见,他整整衣冠,进到上房,三位娘娘都在等着他。

蔡琰管政,曹节就管军事和情报,洛神也是管军事,贾靖雯今年当选入安理会,帮办军务。

行过大礼,曹节单刀直入,问起他道:“卿家对并州战事如何处理?”

田丰奏道:“臣是用又拉又打的方式,以期完成并州之事。”

他解释道:“对于鲜卑人,臣是用拉,与他们交战,手下留情,杀死的厚葬,受伤的给药治理,捉到的不虐待,也没有拆散他们家庭,集中一起看管,他们也有所察觉,收敛了部队行动,陆续减少了部队交锋。对于匈奴人,则下狠手,绝不留情。”

曹节提高了声音道:“可是本宫倒是听说了不少对你如此处置的意见!”

宫女用金托盘托来一大叠奏折给田丰阅看,田丰一看,冷汗直冒!

各奏折为并州各地有上奏权的官吏武将分别上呈吏部和兵部,不具名的密折,还有京官所奏,齐声弹劾他畏敌如虎,不知进取,有负圣恩,在并州年余,无丝毫可以炫耀之功,致使外族猖獗,为祸地方,浪费公帑,更有人直斥田丰有违《杀胡令》,犯下欺君之罪,还有离谱的是弹劾他拥兵自重,有不臣之心……

林林总总,日期有先有后,足有一百余道奏折,看得田丰心中沉甸甸,他哑声道:“臣惶恐,臣让陛下担忧,让娘娘挂心,臣有罪!死罪!”言讫连连磕头。

田丰不急攻鲜卑人,缓兵之议,在于他平日多看圣论,清楚知道了皇帝军事理论的脉搏,人是最重要的,所以田丰打上了鲜卑步度根的十万骑兵的主意。

消灭他们,一来要花大力气,二来若能把十万习惯寒冷作战的骑兵纳入帝**队行列,将是何等的美事!

鲜卑三部,东部被歼,元气大伤,与轲比能部仇恨极深不可解,倒是步度根实力雄厚,田丰总揽并州军政大权,按皇帝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以利国家之说,便宜行事,虽然他有一些塞外地图,却没有用上,他严厉管制各部,不得对鲜卑人,特别是不得对普通牧民大开杀戒,如此引发了急欲用人鲜血染红升官发财之路武将的不满,而各地方官员、士绅、百姓看到鲜卑人经常来来去去,帝**队却无奈他们何,自然对田丰十分不爽。

更糟糕的是,田丰为人刚硬梗直,得罪的人实在不少,所以攻击他的奏折满天飞。

曹节见他还知道怕,轻轻地说了一句:“本宫若不来为你撑腰,只怕他们要翻了天了!”

一时间,泪水涌住了田丰的双眼,巨大的幸福充满了他的胸膛,朝廷的知遇之恩何其隆也!田丰感激滋零之极,呐呐地道:“臣何德何能,竟得陛下和娘娘如此错爱!”

曹节派了宫女扶他起来,对他道:“卿家你看!”

她展开了一幅文,皇帝手书:“苟能制侵凌,岂在多杀伤!”

曹节含笑道:“这是陛下赐给你的!”

接过条幅,田丰手都抖了。有了它,是对他工作的肯定啊!

曹节道:“不过,与鲜卑人这样磨下去也不是路的,三个月,就在三个月内,步度要必须答复是否归降,过了三个月不降,就不必留情了!”

田丰响亮地道:“臣领旨!”

曹节大集群臣,开门见山地道:“大家的意见,朝廷都知道了,不过,皇帝陛下认为田卿家做得很对,若是能收纳鲜卑十万骑,兵不刃血,是为上策!”

皇后公开支持田丰,所以下边说怪话的人立马减少,田丰能放手去做了。

二个月内,步度根连续接待了三批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家伙们。

一批是常与鲜卑人贸易的汉人大商家,代田丰捎去了口信,说要重金八千两黄金、封为伯爵收买他步度根,如果步某人不信田丰能作主,帝国皇后就在并州,她能马上作出决定!

又一批是凉州的客人,乃归化后的氏羌大王,如氐王阿贵,百顷,氐王(杨)千万、羌王迷古之辈,现身说法,说明帝国的仁义之处。

最后一批是东部鲜卑素利之子素还真,以同族套交情,劝说步度根投降。

步度根很烦恼!

三批人并不是主因,主因是帝国的部队,也有三方面。

随着帝国各地部队陆续进入并州,空前的活跃,有力地压缩了鲜卑人的活动空间;

昔日田丰初到,没有什么工事,致使鲜卑人和匈奴人来去自如,现在经过一年多的苦心经营,强大的防御体系成形,壕沟、鹿岩、坚固的城寨令鲜卑人的骑兵再也不能得心应手,视并州大地为他们的庭院了;

虽然帝国并没有在并州投入新兵,田丰得到皇后支持,在当地招收了足足十万精壮男子,五万强壮女子当临时工的,上阵助战或者干脆打仗,待遇是不发工资,只管饭,伤了给医,死了给抚恤金而已,可是并州人热情如火,民风强悍,争相报名。早一日打败外族,早一日发财!

三管齐下,步度根发现,别指望能打败元军了,他曾经试探过进攻,令他沮丧。与轲比能相比,轲比能还有个做器械十分熟练的周瑜,步度根的攻城能力更是远逊轲比能,以往借并州没钱没力修理城池,城防破旧不堪,步度根还能有碗饭吃,现在并州各地,城防修筑一新,很难下手。

步度根起初怕元军对他们来烧杀抢掠普通牧民之举,就和田丰虚与伪蛇,等到牧民基本上退出长城外,他试探发动进攻无果,现在却不得不认真考虑投降帝国的可能性了!

在他的心目中,上策是逃,中策是降,下策是战!

又一个消息传了给他,田丰接着了入并州助战的赵云,得来了轲比能阵亡之事,于是派人送了消息给步度根,还送去了轲比能部的旗帜、武器、号角等为证物。

看到磨得发亮,用得残旧,烧得千疮百孔的如假包换装备,步度根信了大半。

三部鲜卑只余其一,鲜卑大势已去矣!

田丰接到了步度根的回信,说要与他在桑乾会面,两人共商大计!

大伙打开地图一看,桑乾在鲜卑人控制范围内,鲜卑人打得真是如意算盘。

田丰道:“去,当然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了帝国,本官何惜已身也!”

报给虽然到了并州,却只听意见,不干涉田丰行事的皇后曹节,曹节嘉奖道:“壮哉,田卿家大勇也!传本宫旨意,若田卿家有三长两短,鲜卑上层贵族全部夷族,男女不留!

虽然如此,也做万全之策,田丰展开了张辽、夏侯渊、马超、黄忠四个军夹三万凉州氏羌骑兵,共23万骑兵,归擅长骑兵作战的马超统一节制,进逼桑乾,规定时日,要是田丰不见回来,就四处动手砍人大开杀戒!

护送田丰的重任,则落在了常山赵子龙的身上!

赵云引一千精兵,护着田丰上路,往桑乾而去。

抵达桑乾,气氛紧张,到处骑兵来回奔驰,人人挎弓带刀,个个精神十足,鲜卑人在向田丰示威!

田丰冷然一笑,睬亻巨都傻。

有人领着他们往大营而去,鲜卑人可能是有意无意,大营立在一个低洼的草皮处,田丰经过一个高坡,可以看到星棋罗布的帐篷,军士出入不息,旗帜四面飘扬,号角苍茫,四方回应,军营饱蕴杀气,似预示着谈判之路不容乐观!

已经来到,前面就算是龙潭虎穴也得向前闯!田丰、赵云下了马,随鲜卑人向漂扬着大旗的中军帐走去。

离帐不远,鲜卑人只允许田丰带了赵云前往,在他们面前,“铿!铿!……”二十对鲜卑人手持长矛,交叉拦着去路,引路人奸笑道:“就请大人从长矛下过去吧!”

下马威?

赵云轻蔑一笑,箭步向前,腰中凶刀出鞘!

他左右挥舞刀花,持矛的鲜卑人只觉手上一轻,矛已经断成二截!

赵云头前砍,田丰微笑入,大国使臣的风范油然而生,令人心悦诚服。

到得军帐前,把门士兵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道:“大元使臣报名而进!”

刚说完,赵云把那个高大的士兵抓着如抓着小鸡般干净利落地扔了进帐,再把军帐一撩,田丰昂然而进。

帐内鲜卑诸酋**起来,有人用汉话大声道:“这就是你们大元谈判的诚意?一开始就对我们如此无礼,还谈得下去?”

一帮人眼高过顶,田丰进帐,无人招呼,傲不为礼。

田丰根本不和他扯枝节问题,直逼核心道:“本官是为了你们生死而来,你们死到临头,还不自知,犹敢安坐!”

有人翻译了他的话,鲜卑人大怒,按捺不住,抽刀的抽刀,摸匕首的摸匕首,就想动粗!

赵云上前,护着田丰,凶刀在手。

一刀在手,天下我有!

赵云双眼精芒大盛,专注地看着前方,身子如猛兽扑击前全力蓄劲之势,欲行雷霆一击,他牢牢抓着他的刀,心已经和刀合为一体,刀即为人,人即是刀,他手上那把“千人斩”的凶刀暴现出电光四射的光辉寒芒,帐内温度骤然下降,竟如深冬般寒冷刺骨。

帐内人虽多,却丝毫没有给他们以半分壮胆之恃,人人心中无不觉得,一动起手来,只怕那个如同魔神现身的元将能把帐内的人全部杀光,不费吹灰之力!

常山赵子龙,一身都是胆!能把鲜卑八万人大阵杀个透的赵云,要是真的动起手,就算田丰保不住,可是帐内的人活命能有多少,根本是可知之数,只要在帐内的,子龙包他们统统都死!

步度根心中大骇,想不到区区一名元将,就能把他们整个帐内的人全部震慑!他强笑道:“欢迎,欢迎,欢迎!……”连说了六个欢迎才说出欢迎请田丰分宾主坐下。

帐内气氛稍缓,赵云收刀在田丰身后待立,还有早来会汉话的素还真为田丰当翻译。

人贱没办法,不教训不行,被子龙一吓,步度根态度好多了,先介绍了他们方面的人物,有蒲头、泄归泥、扶罗韩诸人给田丰,田丰也介绍自己和赵云出来,双方见礼。

开始谈判,各摆条件。

帝国要求步度根率众归降,贵酋得高官厚禄,交出军队,牧民俱归帝国地方管辖,获得帝国福利,完全汉化。

步度根则承认帝国的管辖权,不过要求得到一块牧区,让鲜卑人保留原来的体制,鲜卑人愿意为帝国守边,甚至为帝国征战也愿意。

漫天要价,立地还钱。步度根力求保住鲜卑人的独立性,可是田丰能退让的地方并不多,因为不把狼驯养为狗,终究难以让帝国高枕无忧。

李亦奇的民族政策,在于“有效控制”,不再犯历代君主好大喜功的面子政策。外族不服从?不归化?那就杀光他们!鼓励本国人多生育,与归降的外族通婚,最终血缘一致,达到一个帝国,一个民族!

谈得有些僵,田丰本来直性子,但在皇后曹节给他看过弹劾他的奏折后受了一挫,手段也稍稍圆滑,对步度根道:“本官此来,皇帝陛下曾发来送给你们的礼物,就在同行的队伍中,何不让他们取来一观吾皇重礼?”

步度根其实心中只得三分归顺之意,不过看了赵云,心中归顺之意倒增加了二分,趁有人去外面取礼物之机,步度根不经意地问起赵云:“将军乃世之虎将也,可为帝国第一勇将?”

赵云听得素还真的翻译,长笑一声道:“本将军不过是吾皇座下小小一个师长而已,帝国共有九大军系,每军有五个师,如我赵云之人有华英雄、许褚、典韦、徐晃、张飞、关公、马超、夏侯渊等人,多不胜数!本将军岂敢称帝国第一勇将?!

更有我皇,青龙降世,身穿宝甲,座有骏马,手持青锋。只为青龙旗所向,敌人授首,望尘逃循,敢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我等诸将,与帝相比,恰如莹光与太阳之比也!”

听素还真翻译,识汉话的鲜卑人点头(翻译没错),鲜卑人齐象挨了一闷棍,作不得声!

礼物送来了,有:

刀柄上镶满宝石的名贵江南马刀,锋利几可断铁如泥;

清香扑鼻的极品茶叶,乃难得一见的“君山银针”;

大补的冬虫草、极品人参;

晶莹剔透的瓷器,如你们美女的肌肤一般让人爱不释手,我们大元男人的口水流哩;

各式首饰,用来送给鲜卑人的女人,包把她们打扮得美丽动人,要不要?哦,不要也没关系,日后我们捉着她们,我们帮她们打扮;(嘿嘿,说的不正经的话全是风流倜傥,青香白莲素还真所言)

……

田丰不住向鲜卑人介绍,成了个杂货店老板,大大的缓和了帐内紧张气氛。

帝国大手笔,礼物很多,人人都分到一份。

骚扰一番,收起礼物,言归正传,田丰感慨道:“帝国生活之好,远远在你们所能预料之外!真恨不得带你们去江南看看,在皇帝治理下帝国繁荣之景!”一帮收了好处的鲜卑人情不自禁地点头!

田丰话题一转道:“诸位,可知轲比能之败何其速也,本官为诸位解惑!”

他把帝**队云集冀州,军民齐心,仅用了点点时间,就轻易粉碎了轲比能之事对鲜卑人说了,然后恫吓道:“解决掉轲比能,就轮到贵部了,现在本官还在这里与你们谈判,一旦帝国主力西移入并州,就由不得你们了!”

他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们可知道皇帝为什么给你们送如此重礼吗?”

自言自语道:“如果你们归降,就是赏赐给你们,如果你们不归降,这些礼物你们是保不住的,原物归还,连同你们的牲畜、女人,全部属于我们帝国!”

他的话令鲜卑人为之气结!田丰懒得与他们扯皮道:“帝国的条件不会更改了,话到此为止,你们是战是降,一言决之,本官先行告退,任你们商量!”

田丰行了一礼,施施然带着赵云和素还真出帐去了,观赏草原风景。

帐内鲜卑人心头无比沉重!本来步度根想用军力恐吓田丰,让田丰看到他们的实力,逼田丰签城下之盟,不想田丰只带了一个赵云,就把他们全压了下去,如果那个赵云所言非虚,也应该不是假的,多次交手,鲜卑人都本能地避免硬碰,只有一次在呼厨泉单于力主下,才以匈奴人打头和黄忠硬拼一场,以多打少,结果还被黄忠从容脱身。

帝国有如此之多将领,还有这么强大的皇帝,如何能战?

战斗的信心已经丢到爪哇国里,连逃走的信心也强烈动摇!

逃走的话,如果帝**不追,那没问题,万一追来,鲜卑人心已散,更不可战!

而据田丰说帝**队必定追击,绝不放过!

帐内的各个首领陷入了沉思、争论、再沉思、争论……,他们将作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关系到他们、他们的家人、后代的命运的决定!

等了一天,等得不耐烦的田丰想闪人了,步度根派人请了他来。

摊牌的时候到了,

步度根脸上没有丝毫喜色,哭丧着脸道:“我们,我们投降!无条件地归顺帝国!”

说了这句话,他仿佛用光了他的力气,瘫在了他的虎皮椅上!

天终于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