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夏当做没有看见:“我可以给你银子。”

“那破烂的镯子就换不了人家一个手指头!”陈家三姑娘按耐住怒火,重现蔑视的神情,手就摸着那少年的腰,顺到身子底下亵/玩,弄得那少年涨红着脸哀哀求饶,“告诉你,我已经当了,当票还在我这里。”手中还举着一张红红画画的当铺当票。

“想要吗?”

“不,谢谢了。”

秦立夏看不下去,走了,不过他是看清楚当票的大字。

第二天,秦立夏就辞了大表哥。

大表哥虽然不愿意放他一个人回家,不过这里离开淮阳不远,也不勉强,吩咐了好些话,差点连马车都雇了,生怕这个傻傻的表弟会被骗,再递了一些盘缠。秦立夏本来不想要,想着身无分寸步难行,就当下收了。秦立夏转身就去了那个当铺。当铺掌柜说陈家三小姐是常客,而且东西都是死当的,在昨天夜里真的当了一个亮澄澄的银手镯。

不过手镯当天就送去淮阳的总店。

秦立夏垮了脸,雇了马车,进入淮阳城,很快就找到那个淮阳的总店。总店的老掌柜耳背,半天才听清楚,最后说那一批从外地收回来的首饰,刚刚被秦香楼全部收了。

淮阳城的秦香楼。

秦立夏没有出嫁前、出嫁后,都不会靠近秦香楼,这一次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说清楚来意。

门口的看护大婶见他是良家子,好心指着后门,说:“你是要走后门的。除非你是客人或者卖身的人,否则都要走后门。哥儿,我们老板现在在睡觉,要等到晚上才会起床。不过,我们的大总管还没有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就不知道,你可以在里面等等。”

秦立夏到了谢,抱紧包袱转到后门。

后门,院子。

前门层层的楼高华丽炫目,后门则平常得像个普通人家,矮墙里面还有几处干净的小院落。

矮墙探出三株桃花。

夏末秋初,桃花空。

拱花悬门正对着的窗台摆着几盆俏丽小巧的白兰花。

秦立夏看着清洁的兰花,心动。

这个,这个……不正是自己种的兰花吗?兰花千千万万种,不过自己种花折枝的技巧是跟着仟城的一位有名花匠师傅学的。师傅是娘专门请来教导哥哥云筝和他的。云筝自小活泼爱动,让他静悄悄地对着花花草草等于要他的命,反而阿夏学得七成功夫。师傅走得时候,还对他很不舍。

秦香楼的大总管回来已是中午,秦立夏饿得肚子咕咕叫。

那个镯子不是值钱东西,从当铺收其他首饰,镯子还是随手赠送的,而现在听说有人追过来赎回去,秦香楼大总管那神情当然把它当做珍宝中的珍宝。

不过跟前的少年男子,衣衫朴素简单,举止说话,目光含润,恐怕是没落的大家吧。

只是那张秀美的脸皮子是极好的。

不过,秦立夏强烈的害喜反应,直到那大总管眼中,大总管感叹倒霉。

既然如此,大总管也不为难他,开价是十两银子,比陈家三小姐还要坑爹。秦立夏楚楚可怜,死磨烂磨,最后是三两银子。大总管是白白得了银子,心里乐着,脸上黑得锅底一样,也不送客,自己快活去了。秦立夏松了一口气,镯子是要回来了。

窗台的白种兰花笑盈盈。

不过,很快,秦立夏就明白了。

透纱纸的窗户突然推开,露出一张明艳俊美的绝色俏脸。

“哥哥!?”

秦云筝的惊异一点也不比阿夏少:“阿夏!?”

两个光棍坐在一起聊天。光棍a说:“你将来要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光棍b说:“当然是最爱我的女人。”光棍a说:“说的也是。”光棍b说:“可惜世界上最爱我的女人已经被我爸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