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

“王爷。”

“什么事?”季风杵道。“王爷,————”看着黄埔吞吞吐吐的,季风杵皱眉道:“黄埔你是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

“柳姑娘来了,就在王府外,说是要见你!”黄埔终于一口气说完了要说的话。

“是她?让她进来!”季风杵冷冷的说道。

季风杵坐在偏厅的椅子上喝着茶,所有的下人都安安静静的站着,没有人敢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好像着一刻时间停止了一样。

“臣妾见过王爷!”柳飘飘微微的欠身道。季风杵久久的没有反应,继续喝着茶,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慢慢的放下杯子冷冷的道:“不知侯爷夫人到我府上来有何事?”

“季大——我——”

“还请夫人自重。”季风杵冷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这个柳飘飘到了今时今日还在他眼前装清纯可怜,看样子在她的眼里他季风杵怕还是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的。柳飘飘今天来就已经想到季风杵会这么对自己了,她已经做好了应付的打算了,她来就是要拿回曾经属于她的东西:“我是来给皇上贺寿的,顺道来看看王爷你,我想————。”

“那我真的是很荣幸,侯爷夫人还记得我啊!既然是来了那我岂有怠慢之理,来人!带西凉侯夫人去客房休息。”说完季风杵就离开了,留下柳飘飘一个人发呆。柳飘飘会发呆当然是看到了季风杵可以走路了。

在花园的长廊里,穆雪正偷穿着丫头的衣服准备溜出去玩,因为上次私自出门和受伤的原因季风杵对她禁足了。此时的柳飘飘正想着季风杵的事情,在西凉的时候她就听说季风杵的腿好了还去了边城打仗,竟然又是胜利而归锋芒不减当年。她因为只是谣言的,可自己刚刚自己亲眼看见了,叫他不得不信。她现在真的是后悔死了,后悔自己下错了一步棋,要不她今天就是靖王府的女主人了。也不会落到今天如此田地,年纪轻轻就当起了寡妇,再说侯爷夫人的名号再怎么尊贵也比不上王妃尊贵。想着这些柳飘飘露出了一丝妩媚的笑容,是的!她还是有机会的,毕竟季风杵当年是那样喜欢她的。

“小姐,你走慢一点好不好,你伤才刚刚好!”云珠跟在穆雪后面一边跑一边喊着。

“小心”云珠的喊声显然已经晚了,穆雪已经撞上了柳飘飘。穆雪一个劲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抬头的穆雪看见柳飘飘一惊!好美的女人呀!她容貌娇艳,一袭桃红色的纱裙在风中轻轻飘动,妩媚动人,穆雪都一时看呆了。

“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我家小姐无礼。”一声娇喝打断了穆雪的花痴行为,原来是柳飘飘的丫鬟小翠。“我已经说过对不起了,你还想要我怎样?”穆雪无辜的答道。

“你们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你们可得罪不起,你们还不快给我让开。”小翠不知天高地厚的说道。穆雪现在穿的就是丫鬟的衣服,在他们眼里穆雪和云珠就是王府里的丫鬟。

“你家小姐是谁呀!”穆雪求知心欲强的问道。“臭丫头,我家小姐可是侯爷的夫人,见了侯爷夫人还不行礼?”小翠炫耀的说着。

“大胆,我家……!”云珠也不甘示弱,她家小姐的王妃可比侯爷夫人大多了。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穆雪拦住了。

“哦!侯爷是什么级别的比季风杵要大吗?”穆雪故意说给小翠听的。“臭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王爷的名讳?”在一旁的柳飘飘喝道。

“取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吗?”穆雪理所当然的答道。

“你个臭丫头。”说完的柳飘飘正准备甩穆雪一个耳刮子,她何曾被一个丫头这样说过,一时所有的怒气都发到了穆雪身上。

“住手!”一声怒吼阻止了柳飘飘的行为。

“王爷,你看————。”柳飘飘正想跟季风杵撒娇,却被季风杵打断了。“夫人,这里不是西凉侯府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他刚刚处理完积压的公文,就来看看那丫头的伤怎么样了,却看见这样的一幕。

看见穆雪身上的衣服,季风杵当然知道穆雪要干什么。十分生气的说道:“你就不能在房间里好好的待着,是不是非要我找两个人在门口看着。”

“对不起!我只是想出去走走!”穆雪难得低头认错。听到穆雪道歉,季风杵心里是十分高兴的,只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可不想要那丫头太得意。穆雪看见季风杵并没有说话以为季风杵生气了。

“你生气了吗?那我回去就好了。”说完穆雪就准备离开。看着穆雪垂头丧气的样子,季风杵的心里有一丝不忍:“我没有生气,如果你真的想出去我带你出去,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想气上次她一个人出去发生的事他就心有余悸。

“真的可以吗?”穆雪兴奋的叫道。季风杵眼中充满柔情的点了点头。

“王爷,她是谁?”柳飘飘看见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忍不住打断道。这时两人才想起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季风杵一改刚才的柔情,冷冷的对柳飘飘说到:“你给我听好了,她是我的妻子——靖王妃,如果下次在让我看见你有什么不敬的行为不要怪我不客气。”说完就拉着穆雪离开了。

穆雪问道:“风,她是谁?”

“西凉侯爷夫人,你不用管她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如果我再发现你偷偷溜出去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季风杵说话的时候虽说是满脸的笑意,可穆雪还是发现了他眼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穆雪把一切看在眼里只是什么也没有说,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她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好了。

柳飘飘在王府也呆了几天了,穆雪总感觉季风杵和那个柳飘飘的关系好像怪怪的。王府里的人好像也不怎么喜欢柳飘飘,王总管要丫鬟们去伺候柳飘飘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王府里的人都在议论着柳飘飘可一看见她就什么也不说了,看样子想知道答案她只能去问当事人了。

穆雪在倚风楼前的梧桐树上看见了季风杵,她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她的爱好他到是学会了,穆雪也爬了上去在树枝上躺了下来。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季风杵在树上假寐着,他当然知道她来干什么的。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多得我都不的要从哪里说起。”

“那你就一件一件的问,我就一件一件的答。”季风杵好心情的说道。“她是谁?你和她是什么关系?”穆雪说话的口气有点酸酸的。

“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妻子的女人。”季风杵淡淡的说着。听了他的话她的心有点痛,他喜欢那个女人,而她现在坐的就是那个女人的位子。

看见穆雪没有说话,季风杵继续说着。

“我——掌握南诏兵马大权的靖王,我要做的就是帮皇兄稳固江山,让子民过着安定的日子。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理会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要的是什么。他的战功被看成是理所当然,他背负了太多的荣誉和责任,可没有人知道他并不喜欢战争,他的双手沾满了太多的血腥。每天看见日出他就要庆幸自己还活着,他知道有一天他也会成为那倒在血泊中的一员,就算他是多么的不愿意也要坚持,因为那是他的责任。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女子,她是那样的温婉可人、知书达理。一个他以为可以拂去他满身灰尘,洗涤他手上血腥的女人,可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在一次战争中他中了埋伏掉下山崖摔断了腿,他以为可以听见她安慰的话语,可等来的却是对她的责备和冷眼相待。他还傻傻的以为那是心上人埋怨自己不知道爱惜身体,他还期望着自己好了就娶她。可他等来的却是她另嫁他人,原来她要的只是靖王的荣誉和靖王妃的头衔,她根本就不在乎谁是靖王!一个残废了的人是给不了她那样的荣耀的,所以她退而求其次的嫁给了西凉侯,虽几及不上靖王显赫但那也比嫁给一个废人强不是吗?”季风杵说着这一切就好像和自己无关,是在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样,是那样的淡然。

“所以你冰封了你自己拒绝相信所有的女人,拒绝所有人的关怀,你恨她?是因为你还爱她吗?”穆雪小心翼翼的说道,她能感受到季风杵的无助,他的痛,她能想象得到他这两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忘不了第一次见他时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冷。可她的心也好痛,他还爱那个女人。

这时季风杵才睁开眼睛看着穆雪道:“不只是你,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恨她?是因为我爱她,就连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自从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在看见你被风见月的剑架在你脖子的时候,我的心就好像停止了跳动一样,那是我第一次失控,从那时起我就对自己承诺不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慢慢地我发现我喜欢上了和你斗嘴,喜欢看你的笑,我知道我爱上了你。当你哭着告诉我要我活着回来的时候,我是那样的幸福,你相信的吗?那是第一次有人在乎的是我的生命而不是我能不能打胜仗。看见那箭向你射来时,我只知道自己不可以失去你,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是遇见了你我才知道了什么是爱,对于柳飘飘那只是我少年时的一个梦,梦醒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我恨她只是因为我不甘心,从小到大我都是在万人的仰慕中长大的,我接受不了自己残废的事实,更接受不了一个女人对我的藐视。以前就不是爱,那现在何来的爱,我爱的就只有那个一天到晚笑眯眯的穆雪呀!”

“把它都忘了好吗?因为现在你有我!你不会再孤独、不会再无助!”穆雪主动献上了自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