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让我深呼吸两口气,我便失去了意识和知觉。

再醒过来,我睁不开眼睛,只是感觉痛。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有一个人一直紧握着我的手。感受得到是一双饱经沧桑的手,指间有厚厚的茧,触感有一点粗糙。浅意识我肯定是爸爸,我甚至画得出他此刻焦虑的表情,但我就是睁不开眼睛。而眼泪却不受控制的顺着脸庞在滑落,尽管心里我是很想微笑的。

没几分钟,我的身子被轻轻的抱起,应该是换了一张床铺,我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偶尔有笑声,离得很近,但有些飘浮。

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道,我睁开眼,先是看到了离我最近的蒋阿姨。

“小诺,你醒来了啊,难受吗?”蒋阿姨眼神中透露着不安和欣喜,我摇了摇头,对她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

后来,好几个人拥着过来,把我包围住

。有好几个同事都来看我,爸爸轻轻的扶我靠着坐起来,伤口从未有过这样疼痛。我低下头,看着颈边处包着一块小小的白纱布。

电视台的同事和爸爸很聊得来,我听着他们说话,偶尔也笑,却会扯到伤口。

“裴诺,祝你早日康复。”朱阳腼腆的说了一句最没创意的祝愿,可我心头很暖。

“小裴,你好好休息啊,我等你带着好心情来上班。”周凡笑起来真漂亮,眼角弯弯的,利落的短发也能显示出她淑女的气质,平时我和她最要好。

同事们走后,我的精神状态已经恢复得很好。环顾四周,许多花都七倒八竖的摆在病床柜,有几束蒋阿姨已经插在花瓶中。

“小诺,很痛吧?”爸爸坐到我床沿边,用带着薄茧的手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

“开刀的时候都没感觉,你不记得了啊,我上了全身麻醉。”

“晚上想吃点什么,喝粥好不好?”蒋阿姨温柔的问我。

“恩,只要白粥就好,配一点酱瓜。”说时,穿着白大褂的顾医生进来病房,他是我的主刀医生。

爸爸见了他,很尊敬的与他握手道谢,顾医生又问:“感觉怎么样?今天晚上可能有麻醉反应,过去了一切就好了。”

“什么是麻醉反应?”我问。

“严重的话会吐得很厉害,今天最好要有个人留下来陪看着。”顾医生吩咐,说完他就该下班了。

“小诺,晚上爸爸会陪你的,你只要保持好的心情就行了,其它的全不要想,好不好?”

“阿姨也陪你,做事比较方便些。”

“谢谢,我爱你们。”此时的我热泪盈眶,正是身边的亲人,给予我一种依靠的幸福感,即使代价是我病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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