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易子婉和李大的最后结局

二模之后动物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开始成绩遥遥领先的复读生似乎没有了刚开始的汹汹气势,被后来居上的应届生逐渐赶超。

而且易子婉惊异地发现,在最后这几个月,男妹子们的文综成绩和数学成绩犹如开了挂的超人,直线飞跃,把易子婉们甩在了身后。

数学再也不是总分的法宝,得文综者才能得天下。谁背得下地图,谁就能轻松拿地理高分。

这些变化是致命的,对于一个即将要参加高考的苦逼孩子来讲。

不回宿舍睡觉的怪兽越来越多,早上五点就到教室晨读的怪兽越来越多,可易子婉不再义愤填膺地骂这些学狗了,因为她也成了他们其中一员。

周明说,高考其实是跟自己打仗。说完这句话易子婉拿出英语卷子只觉得一阵恶心,跑到厕所吐了。

回教室的途中易子婉遇见二憨,他穿着单薄的球衣,一双白得快要映出脸蛋的球鞋,易子婉在心里边感叹一句:

真是处女座。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易子婉问:“你不是在北京集训吗?”

“刚回来几天,今天李大说我回来了还没聚一次,让我陪他去操场打球,你要不要去球场看看我们打球啊?”

“还是算了吧!文科学渣还是回教室死背课本吧!我哪像你们这么轻松面对高考呀。”

易子婉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而且是特别后悔那种,她真应该去看看李大,哪怕不跟他说一句话也好,以前她老是觉得李大对她不好,忽略她的感受,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爱她,其实易子婉自己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最后更是狠狠地背叛了李大。

李大还是穿着易子婉给他买的白色球衣,是个短袖衣裳,前边是一个红色的拿着篮球的小人,李大说那件衣裳刚合身,问易子婉是怎么挑的。

“衣服拿来我身上一比划,盖住我膝盖的就是你上身的长度,要是买戒指,我自己先拿大拇指戴戴,那就是你无名指的大小。”易子婉白着眼说完这些话,漫不经心地玩着她的手指甲。

易子婉想她那时候还是认认真真地和李大谈恋爱的,不然她怎么会把这些东西记得这么清楚。

二憨抱着篮球蹦跶着从教学楼赶到篮球场,李大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看见二憨来了,什么问候的话也没有说,两个人直接就开始打球。

“我刚才看见易子婉了,她把刘海撩上去简直丑得一逼。”二憨一边拍着篮球一边说。

“你还没见过她带边框眼镜撩刘海的时候,那才是真正丑得一逼好吗。”李大从对面冲过来抢球,气喘吁吁地回答。

“不过... ...”过了一段时间,李大又接着易子婉的话题对二憨说:“你们挺熟的,以后还是多照顾她一下,她这娘们讨人厌,总该挨打。”

二憨没说什么?继续拍着球。

我一直想不明白重庆的夏天为什么会来得这么快,迎春花刚刚开放,气温就暴涨了,要是大家的成绩也能涨都这么快该有多好。

李大和二憨打球的那天是四月末,但是大家都开始穿短袖了。那天是真的热,可是李大和二憨打起球来忘了时间,也不觉得累,等到太阳都快落山了,李大才觉得精疲力尽,快要累趴下了。

“妈蛋好久没这么拼命打球了。”李大把球一仍,对着二憨说:“你等会儿,我先去小卖部买瓶水,太他吗口渴了。”

说完李大就买了两瓶冰冻水,小卖部那时候特喜欢把矿泉水放进冰柜冷冻,直到把塑料瓶都冻裂开。李大拿着两瓶水往旁边的水龙头冲了冲,大口喝下,接着脑袋一伸,就开始在水池里洗头。

二憨坐在旁边大喊:“诶,你别忙着洗头啊!先把水扔过来一瓶,我他吗渴着呢。”

李大听到二憨的呼叫,猛然一仰头,只觉得有一股热流从身体一下子冒到头顶,他双眼一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那几乎是一秒钟的事儿,可李大的脑子里却冒出了很多很多的画面,他想起他爸妈还在前几天苦口婆心地劝他还是去教室上两天课吧!不然马上就要考试了你拿什么去考啊;他还想起易子婉,想起他们老是吵架,每一天都在说分手,后来他们真的分手了,因为易子婉说她喜欢上了别人;还有芋头和吴川,好久没有见过他们了,他们还是每节课一下课就冲到厕所抽烟吗?还是坐在最后排谈论着前桌的几个妹子哪一个更漂亮。

可是他还是晕过去了,他还有好多好多的人没有想起来呢?但他太累了,脑子也就转不动了,耳边隐隐约约是二憨的惊叫声。

二憨亲眼目睹李大一下子晕倒,着实吓了一跳,他连忙跑到李大身边,背着李大就往教室宿舍赶。李大住的教室宿舍就在篮球场上边,二憨在门口重重地砸李大家的门,正在做晚饭的李妈三步并作两步开了门。

“李大刚才打球的时候晕过去了。”二憨喘着粗气说:“我想着篮球场离他家近,就先送回来了。”

李妈从二憨手里接过李大,让李大平躺在**,又用手拍了拍李大的脸,但李大的脸已经是惨白色了,喉咙里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李妈接了一杯水给李大喝,李大完全失去了意识,如同一尊雕塑,没有血色,没有体温,没有反应。

李妈的眼泪突然就从眼睛里冒了出来,她像发了疯一样的摇动李大,撕心裂肺地呼唤着李大的名字,可是李大始终没有醒过来。

二憨忘了当时是怎么把李大送到医院的,整个过程只有李妈的痛哭声,还有他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易子婉和李大的爱情结局非常狗血,可它毕竟是个结局啊。

李大就在那个过分炎热的初夏死了,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