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啊。”唐琉玥把离殇按在凳子上,解开他的面纱,看着他微轻的眼角,和嘴角那淡淡的血迹,不屑的瞥了撇嘴,便自顾的走到一旁找寻药物。

离殇蹙眉,表情有些气愤,“你这是在嘲笑我吗?”看着唐琉玥,声音大了些,却不知自己可爱的脸蛋早已挂了彩。

唐琉玥拿起药,看着离殇那彩色的小脸,无所谓的轻轻一笑,就是嘲讽你了,心里想着,话到了嘴里却变了一个味道,“怎么会嘲笑你呢!”说完便坐到了离殇的身旁,轻轻地擦拭着离殇的伤处。

眼角的疼痛不经意间传来,离殇皱眉便把头躲远了些,可怜巴巴的看着唐琉玥,只得淡淡的吐出一个字,“疼。”

“疼死你。”唐琉玥说完,便一脸正色的看着离殇,目光有些责备,有些怜爱,便离离殇近了一些。

离殇听唐琉玥这样说,便微微垂着头,不再说话,悄悄地看了一眼唐琉玥,却不知她的眼神是何感情,皱着眉,忍受着脸上的疼痛。

唐琉玥看着离殇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却怎么也气不起来了,渐渐有了些无奈之色,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身上有伤口吗?”

离殇听到了唐琉玥在问自己话,暗淡的双眸便再次有了光彩,抬起头,看着唐琉玥那清澈的眸,却傻傻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你是在担心我吗?”

唐琉玥看着这般的瞳染便苦涩一笑,任由刚才那般失落烟消云散,“废话,不担心你担心谁。”

离殇听完唐琉玥的话语,渐渐又沉下眸,咬了咬唇,便轻轻说道:“你跟我走吧。”

这,是在表白么?怎么办,怎么办。唐琉玥心里有些纠结,不知为何,她却想着如何拒绝,而不是跟他走,目光有些踌躇,便灵机一动转移了话题,“为何现在来行刺他。”

离殇微微一愣,便抬起头思考了一会儿,把自己的剑放在了桌子上,剑柄上镶嵌那颗红宝石却失去了光彩,“我追踪一个没了心的血族人,便耽误了些时辰,再次回来又找了半天,原来王府这般的大。”

唐琉玥见自己成功的转移了话题便轻轻一笑,看着面前这个傻里傻气的离殇,站起身子,“为什么要来找轩辕澈。”

“我杀了他,你就可以跟我走了。”离殇想也没想便说出了自己内心原本的想法,目光有些坚定,看着唐琉玥。

唐琉玥驻足,看着离殇那决心一般认真的眸,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他真的来杀轩辕澈了,看着离殇,心里渐渐变得有些温暖,可是唐琉玥终究对他便是弟弟一般,“傻子,你不是他的对手。”

离殇听唐琉玥这样说,目光变得更加坚定,“我知道,可是我不杀了他,你不会跟我走,所以我还会在来的。”

唐琉玥看着离殇,慢慢的走进,轻笑着,眸子有些欣慰的调戏,“离殇是不是喜欢我?”

这次离殇便点了点头,虽然他们相处并不久,可是离殇见她的第一眼便被她清澈的眸吸引,便导致了那荒唐的一见钟情,“我想你跟我走,我照顾你一辈子,你就可以不用伤心了。”

唐琉玥愣住了身子,便没有继续朝离殇靠近,则坐在了离殇身旁,我伤心?笑话,唐琉玥没有承认离殇最后九个字,便轻轻一笑,笑容却有些苦涩,“离殇的话可以信么?”

离殇看着唐琉玥,一下抓住了唐琉玥的手,坚定地眸直直的盯着唐琉玥,“相信我。”

信?唐琉玥有些自嘲的看着离殇,她恰巧便不信‘信’这个字,便哪来的信呢?“你真的是不自量力。”

“我乐意。”离殇听完唐琉玥的话,并没有太多失望,只是有些偏执的扬起了头,一脸的孤傲,但在别人眼中,这一系列的动作便是可爱,这些种种便有些变了味道。

唐琉玥便把手中的药递到了离殇的手中,“你走吧。”说完便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离殇紧紧地攥着药瓶,看着唐琉玥的背影,把剑背在自己的背上,目光坚定,“等我,我会再来的。”说完便跃出了窗。

唐琉玥缓缓的停下了步子,蹙眉,眼神有些孤寂,她何尝不想离开王府,可是她不能跟离殇走,那个傻子。想着便微微一笑。

“澈,你会爱我多久呢?”幻雨轻轻一笑,看着轩辕澈,从那时开始,他便有些心不在焉了,不知为何,一股深深地预感袭上心头,他最爱的不是泠兮么?想着便问了这一句话,她是替泠兮问的,单纯的替泠兮问。

轩辕澈微微一愣,蹙眉,看着泠兮。

幻雨把手轻轻的放在了轩辕澈的眉间,依旧温婉的笑着,“泠兮不想澈为任何事皱起眉头,不管何事,都有泠兮替澈分忧。”

轩辕澈听泠兮这样说,那微微的失落便烟消云散,眸子里却是柔情,抓住了泠兮放在眉心的手,“现在,本王许你一生,不离不弃,白首不相离。”

幻雨笑着,靠在了轩辕澈温暖的怀中,目光却变得苦涩,变得冰冷。

轩辕澈的脑海里却只是唐琉玥那傲娇不屑的笑容,微微苦涩泛上心头,他不知为何会有这般的情感,他也不知这苦涩却硕明他的心中早已有了这个女子。

“泠兮,等来年春天,我将母妃救回,你我同母妃便离开这里吧。”轩辕澈轻轻地开口,便又抱紧了泠兮一些。

幻雨愣住了,只得在他怀里点头以示同意,苦涩犯上心头,却是冰冷,情便是痛。

他却不知,那个为他付出青春年华整整十五年的女子,现在变成哪副落魄的样子,他更不知,那个为他付出一切的女子,此时却没有陪在他身旁。他怀里搂着的,并非那个爱了他整整十五年的女子,而是一个阴谋的替代品,一个监视他的工具,有了感情便会痛,曾经为了一个男子不惜亲自试药,同泠兮那般执着,那般干脆的女子,最终也变成了心死的女子。

皇宫深处。

“想不到殿下的离心血这般的奇效。”上官瑞轻笑着,如花一般,但却是妖姬之花。

血漓勾起唇,目光变得犀利,血色的瞳仁变得如同鬼魅,“你用了?”

上官瑞微微点头,“今日早膳时,本宫便放入饭菜中,看来,国,马上就要易主了。”

血漓有些狐疑的看着上官瑞,不屑的笑了笑,那妖孽的面容如同摄魂一般,叫人有些移不开眼,“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上官瑞微微一愣。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她不敢再质疑血漓,“难道殿下还另有打算?”

血漓眯起眼睛,却是一脸的阴险,“当然,现在将近入冬,我不能继续吞噬血族的心脏了,所以我需要冰山药莲。”

“冰山药莲?”上官瑞狐疑的看着血漓,却不知他有何目的。

“冰山药莲便是莫冰山的一种奇药,千年药莲,本殿下只要有了它便不必再吞噬心脏,只是由于本殿下无心,所以一直不能穿过那片幻魔花,你知道怎么做了吗?”血漓看着上官瑞那不解的眼神,目光便多出了一丝嘲讽。

上官瑞一知半解的摇了摇头,“还请殿下明示。”

哼,血漓冷哼一声,看着上官瑞,“幻魔花的作用便是找出人心中最脆弱的记忆,然后便使人产生幻觉,慢慢用那段记忆折磨本身,使其无法承受,绝望而亡,本殿下无心,自然没有脆弱的记忆,但是却无法靠近幻魔花,那种快速伸展的毒刺会将我千年功力毁于一旦,并把我困死其中,本殿下试过不止一次,却都以失败告终,但是,唐琉玥却不同,幻魔花根本对她没有任何作用与威胁,所以你要叫御医称皇帝重病,需要冰山药莲作为药引,你便命轩辕澈去,并想方设法叫唐琉玥陪同。”

上官瑞微微点头,看着离殇,眼神却显露出几分狡黠,“还请殿下告诉本宫要如何做。”

血漓眯起眼睛,看着上官瑞,缓缓开口,“我不喜欢愚蠢的女子。”

上官瑞低下了头,眼神有些恨意,“是。”抬起头,却发现那个妖孽般的男子已经消失不见。

泠兮身穿一抹几乎破碎的红衣,遮盖住身体重要的部位,蓬乱着头发,依旧遮不住她那苍白可人的小脸,逢人便问,“澈,你看我穿嫁衣美吗?”然后便痴痴地笑着,可眸子中却是一些绝望的神色。

“孩子,不要再向前走了,前面是百丈崖,已经到了尽头了。”一旁一位好心的老人看着泠兮这幅摸样,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走上前,拽住了泠兮的胳膊。

“不,不,别,不要碰我。”泠兮甩开了老人的手,眸子变得有些惊恐,身体也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老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着泠兮这副落魄的模样,“孩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前面确实已经是尽头了,是百丈崖,如果不慎跌落,便会没了性命的,你不如同我回家,我孤身一人,正好有个照应。”

泠兮听着老人慢慢的说着,眼神逐渐恢复了平静,目光变得将近绝望,缓缓的留下泪来,似乎所有都不存在一般,便自顾的朝前走去,缓缓的夕阳映照在她身旁,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