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兮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这酒,便能彻底的摆脱她的控制,不用隔三差五的便来找她解除痛意了,泠兮微微一笑,扬起头,全部喝了下去。

上官瑞站在泠兮身后,嘴角勾成一个骇人的弧度,手拿喜帕,慢慢的走到了泠兮身边,盖在了泠兮的头上。

泠兮眼前只是一片喜悦的红色,如同内心那般,随着上官瑞的步伐,泠兮轻轻地走了出去,天只是微微的有一丝亮意,皇宫内张灯结彩,喜气非凡,但泠兮却无暇欣赏此时美景,只是内心迫切的希望那一刻快些到来,他前期她的手,看着她穿的这绝美的嫁衣,她几乎没有办法想象这是一种怎样的画面,只是急切的盼望着,盼望着。

她感觉到花轿在微微的抬起,轿子外的喜娘招呼了一声,便奏出了美妙欢快的音乐,泠兮几乎感觉到了花轿的移动,此时此景是多么的符合泠兮的心情,泠兮弯唇,那笑意似乎定格在了脸上。

幻雨站在树下,透过惑影看着渐行渐远的花轿,眸子中不禁流露出了苦涩,曾经她们那般的要好,如今却是这般的结果,不曾有人知晓,幻雨那神秘的师傅便是血漓,只是她那段感情却是真真切切的。

血漓弯眉,魅惑一笑,“难道幻雨难过了?”说罢,那严肃的眸直直的盯紧了幻雨。

幻雨感觉到了这股杀气,微微一愣,不再去看血漓制造出来的惑影,单膝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幻雨不敢。”

血漓冷哼一声,眸子中充满了不屑,“你,还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么?”

幻雨轻轻地嗯了一声,眸子中没有半点神采,“如果我对殿下无用,殿下岂会留我至今。”

血漓听她这样说完便欣赏般的笑了笑,伸出手贴近了幻雨额头的位置,邪魅的眼神中渐渐释放出蛊惑的光芒,红色的瞳仁显露,轻念咒语,幻雨的那头白发已然出现了墨色,从根部一直蔓延。

幻雨紧闭着双眼,咬着牙,全身上下都如同烧灼的疼痛,却又如同冰冻般的刺痛,她感觉到身体在微微的变化,她拄着地的双手竟然有些轻微的颤抖,在这时,她却有些怕了,第一次杀人时她都未曾怕过,但此时她却有一种从未有的寒意,夹杂着致命的痛,慢慢,慢慢,慢慢变得麻木。

过了一会,血漓看着自己亲手幻出的满意的作品,不禁有些高傲,只是魅惑驾临在高傲之上,从腰间掏出一个装有粉红气体的小型玻璃瓶子。

幻雨渐渐恢复了意识,那致命的痛慢慢消失,睁开眼睛,便看到自己手臂外艳红的嫁衣,她并没有一丝错愕,只是低头不语。

血漓看着幻雨,眸子越发的的阴森,“记住,若有情,便是痛。”

幻雨点了点头,她早已知道代价,如果她动情了,那刚才那股致命般的痛便会重新回到她身边折磨她,直到第二天日出为止。

血漓打开瓶塞,将那粉红色的气体倾注到她的脑海里,瞬间,一股新的记忆便慢慢的融入她的记忆里,这段记忆,也是这般的苦涩。

幻雨不禁苦笑,那个孩童执着的身影,他的眸,他的貌,依旧那样的清晰,十五年来都没有过十五次的相见,她笑着,满足的笑着,没有悔,没有恨,还好,她依旧有她的记忆,否则她真的不知会变成什么样。

血漓丢下空荡荡的瓶子,满意的笑了笑,“或许,本殿下要称呼你为泠兮。”

虽然幻雨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听到血漓这样说,她还是有些不敢接受,曾经,她亲切的唤自己幻雨,曾说幻雨面纱下的脸是最美的,幻雨长发的的样子很美,那支紫玉簪,很适合幻雨,她想着身体便不自觉的疼了起来,致命一般,幻雨跌倒身体,蹙眉忍受着这一切。

血漓见此连忙伸手对上了幻雨跌倒的身体,眼神则是不悦,渐渐变得愤怒。

幻雨身上的痛渐渐地减弱,最后消失,她躺在地上,苦涩的看着微亮的天空,如此的痛,足以致命。

血漓看着幻雨,那妖孽般的脸露出微微狠毒,“幻雨是想泠兮了,还是泠兮想幻雨了?”

幻雨微微支起身子,站在血漓面前,微微低头,“泠兮不敢。”

血漓轻轻一笑,如刚才那般的阵仗便呈现在幻雨面前,依旧是媒人,依旧是乐队师,同刚才一般,幻雨微微驻足,握着拳,慢慢迈进了花轿里,欢快喜悦的乐曲,轿子微微抬起,朝前走了去。

血漓目光落在轿子上,微微一笑,四周便流露出妖孽般蛊惑的气息。

幻雨坐在轿子里,似笑非笑,只是唇角微微扬起,泠兮的记忆是喜悦的,则幻雨的记忆便是痛苦,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纤长的手指微微在腰间摸索,那只紫玉发簪却留在了她的身边,幻雨扯下喜帕,轻轻地将紫玉发簪插在发间,盖上喜帕,遮盖住了她冰冷的眸下那微微勾起的唇角。

泠兮感觉王府的路有些过于长了些,凭她的感知如有这般速度的话绝对早已到达王府,微微感觉不妙,暗叫一声不好,想扬起手摘掉喜帕,可是那只手却闻丝未动。泠兮只是感觉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了力气,渐渐小腹便微微的发热,泠兮挣扎着站起身,可是身体哪里听她的使唤,只是瘫坐在轿子里。

突然,那轻快欢喜的音乐戛然而止,四周变得出奇的静起来,紧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这轿里真的是美人?”一个粗重且令人厌恶的声音响起,话语里夹带着疑惑。

“嘘,你可要小声一些,这可是皇后娘娘叫我处理了这个女子,只是杂家最近不是赌钱输光了银子,所以呀,特意便宜你了。”又一个娇滴的男声想起。

“那要多谢公公了。”听到他这般说,免得多出了不少的兴奋。紧接着便是打开轿门的声音。

“急什么。”小太监的话语里渐渐多出了一丝不耐烦,随即又猥琐的笑了笑,“只是,这个,这个......”说着便搓了搓手,眼睛都快要笑弯了。

男人会意的点了点头,从腰间掏出几张银票,放进了小太监的怀中,便径直的走进了轿子里。

小太监数了数银票,瞬间笑弯了眉,便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突然红色的喜帕脱离了泠兮的脸,泠兮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肥胖的壮汉,满身的汗臭味道,络腮胡子,眼睛则是直直的盯着泠兮,充满猥琐的眼神看着泠兮那娇小的脸,不禁暗暗骂了一句,“娘的,总算给老子送来了一个满意的货色,”说完,便伸出肮脏的手朝泠兮扑来。

泠兮则是一片空白,这不是她想的样子,她此时应该是站在轩辕澈身旁,接受着别人的祝福,同深爱之人在一起,而不是在这里,身体都不能受自己的控制,竟然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泠兮张开嘴刚想说话,便被一张充满腥臭的大嘴抵了上来。身上的衣服被一件一件的扯开。

泠兮没有丝毫力气反抗,任由着眼前这个丑陋粗暴的男人折磨着自己的身体,她此刻竟然落到了如此田地,她早该想到,会是这般的结果,她想过无数结果,但是却没有料到会如此的屈辱,此刻,她依旧不悔。

澈还没有看到我穿嫁衣的模样,还没有把我介绍给他母妃呢,还没有同她浪迹天涯隐于市,还有好多好多,甚至还没有真切的感受到澈对我的爱,泠兮想着,渐渐的流露出淡淡的笑容来。

男人看到泠兮的笑容时,明显微微一愣,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看着泠兮**的身体,眼神放着异样的光芒。

“澈,我穿嫁衣的样子,不比那个身穿红袍的王妃差。”泠兮小声的喃了一句,下半身便传来了撕裂的疼痛,如针扎一般,泠兮摇晃着身体,眼神变得有些呆滞,这样的痛,一生便只有一次。

轩辕澈从噩梦中惊醒,坐起身,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如同母妃失踪的那个夜晚一样,深深的不安,他突然想到了泠兮,却又有些怀疑,看了看有些明亮的天空,起身手放在那新郎服上,他答应过泠兮,新郎红衣只为她一人穿,微微皱眉,便又不禁想起了那个骄傲的笑容,轩辕澈微微一愣,苦涩的嘲笑自己为何会想起她。

唐琉玥敲了敲门,不禁有些苦恼这个时代的规矩怎会这般繁琐,当小柔一字一句的告诉她,“王爷纳妃时,必须由正妃身着红袍,并亲自帮王爷穿上红衣。”唐琉玥皱着眉,似乎没有人响应一般,转身便想走。

可是门却突然开了,轩辕澈穿着贴身白丝绫罗睡衣,看见唐琉玥那惹眼的红袍,示意唐琉玥进房。

唐琉玥慢慢走了进去,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拿起那新郎红衣,穿在了轩辕澈身上,最后,系上了那红丝白玉腰带,帮他梳理好头发,理了理微微凌乱的鬓角,轩辕澈看着镜中身后那个面无表情的女子。

唐琉玥看着自己的成果便会心的笑了笑,这个男人,穿红色还是这般的迷人,看着那俊美无暇的脸,收起了欣赏的眼神。“王爷是否满意?”

轩辕澈皱眉,点了点头,今天他便要纳妃,可是她却依旧这般的毫不在意,看着身后那抹惹眼的红,却不知两人同穿红衣,是如此的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