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天命难违

鹤松听了朱雀的话瞬间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此刻,稳婆在朱雀的指挥下赶紧做营救措施,现在唯一要确定的便是保住大人还是保住孩子。

朱雀想要再次征求鹤松的意见,这时候,禾子却拉住鹤松的袖子道,“先生,你听我说,务必要保住我的孩子,求你了,务必要保住孩子…”。

欧阳颜此时来到床前,着急的道,“姐姐,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眼下的情况是必须保住你才是最好的选择,你先保持体力,朱雀先生一定会救你的。”她拉着禾子的手碎碎念。

鹤松这时候猛地站起来对着朱雀道,“先生,请你务必要救救我的夫人,求您了。”他很难想象若是禾子离开自己,他该如何自处。

朱雀没有明确的回答他,而是点点头道,“国舅爷请放心,朱雀一定会尽力的,若是没能救回夫人朱雀只能说声抱歉,还请国舅爷能够体谅才是。”

此刻的情形十分的紧张,他虽然是个大夫却不是产科大夫,上次陈圆圆生产出了岔子差点要了朱雀的命,可是那会的情况不同呀,陈圆圆那可是朱雀的心尖子,即便失去性命也无所谓。

稳婆突然大呼道,“先生,先生,不好了,夫人出血了,孩子若是在生不出来就麻烦了。”

朱雀闻言,掏出药箱里的银针开始給禾子施针,然后,吩咐稳婆做后续的工作,并且把鹤松和欧阳颜推出门外,屋内只剩下稳婆及其禾子的奶娘还有伺候的婢子。

禾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虽然已经施针,可是却没有起到什么大效果,朱雀从药箱里拿出一颗药丸塞进禾子嘴里,希望这颗续命丹对她有用。

孩子的两条腿已然出来,因为缺氧导致孩子的皮肤呈现青紫色,眼下的情况十分的严重,那时候又没有刨宫产这一说,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人死于难产。

禾子吃了续命丹缓和了一点,也有了力气说话,她再次拉住朱雀的袖子恳求的道,“先生,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求你一定要帮我保住这个孩子,求求你了。”

朱雀此刻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她,刚刚鹤松也是如此请求他务必保住大人的命,他此刻陷入两难的境地,依照眼下的情形来开保住大人的几率很低。

他对着禾子点点头道,“请夫人务必配合在下,在下会尽力替夫人保住这个孩子。”

禾子闻言,冲他点点头,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个孩子必须要保住,即便失去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这个孩子,也许这就是伟大的母爱的作用。

而后,朱雀迅速的在她的肚子上施针,禾子忍着疼痛没有吭声,她不想让鹤松担心自己,这是她自己做的决定,若是可以保住他们的孩子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鹤松在门外来回踱步,他内心十分的焦躁不安,此刻,他突然想起燃灯大师那句话,这样他更加焦虑不安。

朱雀施针完毕,禾子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此刻,孩子已经快要出来了,就差一点点,稳婆伸手用力一推,孩子的哭声想起,而禾子已经昏死过去。

这时候,禾子的身体已经不行了,鲜血止不住的涌出,若是放在现代就是产后血崩,完全可以输血解决,可是那时候却只有死路一条。

朱雀赶忙给她施针,可仍旧没有阻止血崩的结果,鹤松听到孩子的哭声忙不迭冲了进来直奔床榻,可是这时候禾子已经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鹤松抱着禾子双眸呆滞,嘴里喃喃自语的道,“禾子,禾子,你答应过我要一直陪着我,你为何要食言呢?你不要睡好不好?”

朱雀此时有些愧疚的道,“国舅爷,实在抱歉,在下听了夫人的话必须要保住孩子,所以,夫人的性命在下没有保住,请国舅爷见谅。”

鹤松这会哪有时间理会朱雀,此刻他已经沉浸在慢慢的悲伤当中,欧阳颜这会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哭的像个孩子。

这时候,禾子缓缓的睁开眼,断断续续的道,“鹤,你莫哭好不好?我想要保住我们的孩子,这件事不能怪罪先生,若是我不在了请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鹤松很少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他大声的喝道。

可是,禾子此刻已经没有力气在说什么,然后,便缓缓的闭上眼,永远的离开了人世,离开了自己深爱的男人,真是一场命中注定的劫难。

次日,陈圆圆得知禾子难产离世的消息,她亲自出宫去了国舅府,皇后娘娘亲临那可是大事儿,她瞧见自己哥哥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胡子邋遢甚是狼狈。

她上前将鹤松拉至自己的一侧,略显哽咽的道,“哥哥,人死不能复生,你一定要节哀顺变知道吗?你还要照顾孩子们,这样禾子在天之灵才能安息。”

欧阳颜此刻跪在灵堂前非常的有理数,按理说她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可是她却跪在灵堂前为禾子吊唁,陈圆圆抬眸瞧了她一眼,心道,还是个不错的姑娘,知道礼数。

鹤霖也跟着来了,他上前拍拍鹤松的肩膀却没有说话,那意思是,希望自家大哥不要太难过,只不过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述罢了。

鹤松见到陈圆圆后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他一把将陈圆圆抱住,声音哽咽的道,“小妹,我真的没有想过禾子会有一天离开我,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陈圆圆任由他抱着,伸手抚了抚他的背,柔声劝慰道,“还是那句话,嫂嫂离开人世许是命中注定,可是哥哥你还要好好的活着,孩子们没有母亲,你这个父亲就要担起责任不是吗?”

“不如这样吧,将晴羽交给我抚养吧,这样你也可以轻松一些,这孩子生来就没有母亲怪可怜的,我来照顾你也可以放心。”

鹤松闻言,喃喃自语的道,“由你抚养我的确很放心,可是我心里的伤口不知何时能恢复。”

陈圆圆闻言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的事儿的确让人很难去劝说,她此刻也只能说一些让他宽慰的话来缓解他内心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