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缭绕,崔嬷嬷抱着怀中的皇子羽离,身上衣服早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WWw.qUAnbEn-xIaosHuo.CoM她chuan息着,望着不远处依旧在烧着的西殿,眼睛中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鉴定。她相信,这场火,不是偶然。

楚晓沉着脸,扶着已经jing疲力尽的崔嬷嬷。望着那张不满皱纹的脸,和那怀中惊悚不安的孩子。“嬷嬷,你们可是受伤了?”

崔嬷嬷笑的很是吃力,“驸马不必担心奴婢,奴婢服侍皇后多年,看着皇子长大已经很是满zu。如今,奴婢不久人世,希望驸马向皇后说明,后宫已经不再安定。”

火舌依旧吞吐着,烧着那已经快要成为灰烬的宫殿。坍塌的声音和木头吱吱缭绕的声音不停的传来,上官婉儿疯了一样的扑过来。“羽离,我的羽离呢?”她嘶哑的声音被埋没在烈火燃烧中,双眼通红的恨不得滴出血来。

龙芯远远的站着,迈出一步又停了下来。“顺喜,你去告诉皇后,羽离没事。”

顺喜在龙芯目光中跑到了上官婉儿身边,告知的场面缓缓进行。

上官婉儿望见那个明黄se的影子,忽然间不知要怎么做。总之,羽离无事她也就放心了。眼前一黑,便与世隔绝……

龙芯望着那瘫软而倒的身子,又望了望这未央宫的大火。想来,这里是不能再住了。好端端的,就这样烧了。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未央宫的火一直到深夜才渐渐熄灭,上官婉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阳光很好,好的有些刺眼。

“娘娘,你醒了!”良儿眼睛红肿的站在床边,神色憔悴,似乎一夜间长大了一半。

“羽离呢?”

她勉强的笑了笑:“皇子没事。”

上官婉儿望着她那红肿的眼睛问:“告诉本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良儿的泪又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声音呜咽,“娘娘,崔嬷嬷病危。而且昨日大火,韩才人薨了。死于火中,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她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这场火实在是太过于无情,为何会突然间发生大火,并且是在未央宫中?

上官婉儿沉默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人放火,对么?”

良儿点了点头:“嬷嬷说,这次是冲着皇子和韩才人来的。若不是她回来想给娘娘拿件披风的话,想来皇子也逃不出来。”

上官婉儿望着她,然而却淡若的笑道:“良儿,你在宫中这么多年,还看不惯这些么?若是如此,找个好人家嫁了也不错啊!”

良儿忽然间不明白上官婉儿要做什么,只是瞪大了眼睛望着她。口中喃喃的叫道:“娘娘。”

上官婉儿笑了,笑的很是美。“若是我们不出手,她们定然还以她们命中便是要坐高位的,哪里容得她们继续如此。韩才人刚刚怀孕五个月,太医诊断是个男孩,她们怕的是什么?本宫都不怕,她们还怕什么?既然要害,为何不敢直接将本宫害死?”

“娘娘,千万不要如此说。”

她转而望着良儿,“给我准备红花,最为烈性的一种。”

良儿迟疑了,“娘娘,崔嬷嬷病情尚未好,不如等等吧!”

“本宫这就去看望她,她如同母亲一样照顾本宫,本宫不会舍弃她的。”上官婉儿起身下床,长长的青丝未挽发髻。披在背后犹如一条黑色的瀑布,淡淡的发香幽幽环绕。

未央宫中一片狼藉,西殿成为一片废墟。烧焦的黑色木炭依旧在那里凌乱的放着,上官婉儿冷冷的望着,“查,定然要查出放火之人。”

那是一间东宫院子后面的朝阳房间,房间不大,但是光线很是充足。里面的摆设十分简单,一张床铺,两把椅子和一张雕花的桌子。屋里充满的药味,上官婉儿走到桌子边,打开青铜的三脚香炉燃上檀香驱散药味。

“嬷嬷,你可是好些了?”孩童的声音一直在说着同一句话,他似乎认为一瞬间救自己的嬷嬷便可以恢复如初。

沙哑的声音缓缓的道:“皇子如此关心奴婢,奴婢已经好了许多了。只是皇子,今日还未去太傅那里听课,是否也应当去给太傅请罪?”

羽离摇了摇头,“嬷嬷对羽离有再生之恩,羽离要照顾嬷嬷康复。今日一早便让奶娘去告之太傅,太傅还夸奖羽离懂事呢!”

崔嬷嬷笑了笑,笑的很是欣慰。整个屋子在寒冷的冬天都暖了起来,“羽离殿下,皇后娘娘来了多时了,你还未问母后身ti可好呢!”

羽离一听,咯咯笑了起来:“母后,羽离笨拙,竟然忘记给母后请安。孩儿请求母后原谅!”他跪在地上,抬起头,望着桌边的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拉他起来,“羽离懂事了,先去找下张太医,母后同嬷嬷有话说。”

羽离起身,然后望了一眼chuang上的崔嬷嬷:“嬷嬷等着,太医一会儿就来。”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屋内一群人望着他,不由得感觉到未来的南朝定然会更加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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