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朱玲儿刚伺候着慕婉君更了衣。

便听着外面的宫女通报了一声,说是皇上宫里的残林公公来了。

“残公公他这一大早的老紫玉殿做什么呢?”朱玲儿蹙着眉,低声嘀咕道。

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儿,这么急着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慕婉君想着,便轻启了朱唇,道:

“玲儿,快去请残公公进来吧——”

“奴才拜见婉妃娘娘——”残林见了慕婉君,便恭敬的跪拜道。

慕婉君雍雅的起身,笑道:“残公公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吧,不知公公这么早来本宫这儿所谓何事啊?”

残林走近了,在慕婉君的身旁,低语了一番,慕婉君听着神色霎时阴沉了下来:“你说什么,林多娇被皇上抱到了太医院?”

“是啊,昨夜林多娇从清门院翻墙出来,正好跌落了皇上的轿撵上,皇上见她受了伤,不仅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轿撵上,还亲自抱着她,把她送去了清门院,还说要去清门院为她讨回个公道呢——”

“这个小贱人,在本宫这里勾引皇上也就算了,竟然到了清门院也不知道收敛,还翻墙向皇上投怀送抱,真是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娘娘,这皇上要是真的追究起来可怎么办啊?”朱玲儿想起了自己昨日一早去清门院让那些公公姑姑们多折腾折腾林多娇的事情来,听着这林多娇一下子闹到了皇上那儿,心中不觉担忧了起来。忙望向了慕婉君。

慕婉君凤眉微挑:“本宫只是让你把她送到了清门院,至于清门院的那些姑姑们怎么折腾林多娇,又与本宫何干?”

“这清门院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人被折磨死了,难道都要归咎道本宫头上来了不成?”

朱玲儿一下子明白了慕婉君的意思。

“娘娘只是按宫规办事,皇上自然不会追究道娘娘的身上来——”

“本宫这就去太后那儿。把林多娇深夜逃离清门院,不守宫规的事情禀报给太后娘娘——你去清门院一趟,告诉杨姑姑,现在本宫代掌凤印,她的死活,最终还是由本宫来决定着——让她千万不要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了——”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清门院——”

“残公公,这次真是有劳您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还请残公公不收下——”慕婉君让一个宫女从房中取出了一盒金元宝来。

金灿灿的元宝,看得残林是两眼发亮,眉开眼笑。看来今天,真是没有白走了这一遭。“奴才能为娘娘效力,是奴才的福气——”却说着,推让了一番,便收下了那些元宝。

凤仪殿。太后慕秋云危坐在软榻之上,一脸的慵懒威仪之色:“婉君啊,怎么了,这一大早的哭哭啼啼的,让外面的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慕婉君掩着面。又啜泣了起来:“太后娘娘您可千万要为臣妾做主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太后娘娘,臣妾无的能,管理不好后宫。也留不住皇上的心,太后娘娘还是废了臣妾,让臣妾回去好了——”

“你一向办事妥当,后宫之事,也料理的井井有条的。是不是皇上又做了什么不合礼法的事情了啊?”

“昨夜,清门院的宫女林多娇擅自从清门院逃出来。冲撞了皇上,皇上不仅没有治她的罪,反而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轿撵上,还亲自抱着她去了太医院——”慕婉君边哭着边,便诉道:“她还在皇上面前数落清起了门院姑姑公公们的不是,这不,今天一早,皇上就把他们全都送到了刑部,逼供去了——这让臣妾以后还怎么管理后宫啊?”

“古有班婕妤仿樊姬之贤,不与皇上同撵而游,她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敢如此放肆,与皇上同撵而坐,真是岂有此理,皇上的轿撵岂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所能坐得的?”

“太后娘娘,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就敢如此的放肆,要是日后皇上真的宠幸了她,那这后宫还不成了她的天下了?”

“她敢——”慕秋云勃然大怒:“那林多娇现在在哪里?”

“她昨夜入了太医院便就没有出来,想必现在应该还在太医院吧——”

慕秋云听罢,便怒色匆匆的出了紫玉殿的门,往太医院去了。

慕婉君拭了拭眼角挂着的泪珠儿,嘴角展露出了一抹阴冷得意的笑容:林多娇,本宫看你以后还怎么勾引皇上

慕秋云到太医院时,云多娇已经起了身,正在帮宋妈妈擦着药。

见慕秋云和慕婉君来了,慌忙起身跪在了地上:“奴婢拜见太后娘娘,婉妃娘娘——”

宋妈妈见云多娇跪下了,便也让云多娇扶着跪在了地上:“老奴拜见太后娘娘,婉妃娘娘——”

“你又是谁?”慕秋云望了宋妈妈一眼,厉声问道。

“回禀娘娘,老奴是清门院的宫人——”

“你先退下吧,哀家有事要单独问问林多娇——”

宋妈妈见太后阴沉着脸,一脸怒色的样子,便硬撑着站起了身子,挪着步子往外去了,因为担心云多娇,却也未走远,就在后院园子内,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里面的话语声,还是能隐约的听到的。

“林多娇,你身为宫女,不守宫规,三番五次的勾引皇上,你可之罪——”

慕秋云凌厉的目光逼的云多娇连头不敢抬:“太后娘娘明察,奴婢真的没有勾引皇上啊——”

“那你私坐皇上的轿撵,可是事实?”慕秋云又凌厉的望了一眼云多娇。

“是皇上让奴婢坐下,奴婢才敢坐的——”

“皇上让你坐,你就坐了?夏商周三朝末代的君王夏桀、商纣、周幽王,才有嬖幸的妃子在坐,最后都落到国亡毁身的境地,你难道想让皇上效仿他们,成为亡国之君不成?”

“奴婢不敢——”云多娇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古书中读道的这些典故来,自知昨夜失了分寸,忙惶恐的低头道。

“你不敢?”

“哀家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生的一副苏妲己的狐媚之姿,将来定会蛊惑皇上,没想到你刚刚进宫几日,就不守本分,勾引皇上,哀家是断然留不得你这种这种狐媚女子的——来人那,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