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多娇紧抿着小嘴,嗅了嗅鼻子道:“可不可以吃两口桃花杏仁酥,喝一口参汤啊?”

“当然可以啦,只要我家多娇把这参汤全都喝下去了,就是吃十块桃花杏仁酥也可以啊——”欧阳残雪的眉宇终于舒展了开来

。“那我们现在可以喝参汤了吗?”

云多娇这才微微的张开了小嘴,一阵苦涩夹着大口大口的桃花杏仁酥的香甜,倒是一点也不觉得苦了。

在流星阁的每一天都感觉好甜美,好幸福,真想让时间就这么定格了。

欧阳残雪每天白天几乎都会寸步不离的守在自己身边,喂自己喝药,吃饭,给自己讲好多好多有趣的故事来哄自己开心。

即便是躺在**,也一点不会感觉到枯燥和无聊。

云多娇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只休息了五六天,便自己下了床来。

正端着刚熬好的阿胶红枣汤进来的欧阳残雪,见云多娇自己起来了,忙放下了手中的红枣汤,一个箭步走上前来,扶住了云多娇,生怕累着了她:“多娇,大夫吩咐了,你要休息半个月才可以下床的,你怎么就起来了呢?”

“残雪哥哥,我已经好了,肚子也一点儿都不疼了,再这样躺下去,我的骨头都快软了——你就让我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好不好嘛?”云多娇挽着他的胳膊,撒娇讨饶道。“残雪——哥——哥——你就让我出去吧——”

欧阳残雪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下来:“好好好,不过你先得把这阿胶汤给喝了,还有,只可以走一小伙儿,就要乖乖的回来继续躺着哦——”

云多娇欢快的点了点头,捧起桌上的碗便直往嘴里灌去。

欧阳残雪看得瞠目结舌的。那可是刚从锅里盛出来的啊。

“啊。好烫啊——”云多娇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碗来。

一张小嘴被烫的,红肿的跟个腊肠似的。

“多娇,你没事吧?”

“没事——”云多娇挂下来脸来,委屈的埋怨道:“这汤怎么这么烫啊?”

“这汤是刚从锅里盛出来的,当然烫啦,谁让你只知道要往外跑,也不先看一下,就往嘴里灌,这要是真的变成了小猪嘴了

。以后可还怎么嫁的出去哦?”

“不会吧,这么严重啊?”云多娇紧张的跑到了镜子跟前,见自己的嘴巴肿的又红又厚的。真的跟个猪嘴巴似的,竟呜呜的捧着脸,干哭了起来:“呜呜——我的嘴——”

欧阳残雪走到身后,扶着云多娇的弱肩:“别怕,就是以后真的没人敢娶我家多娇了。还有残雪哥哥我啊,我是绝对不会嫌弃我家多娇的。不过呢,我家多娇变成小猪嘴的样子,还真的挺可爱的呢。”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残雪哥哥,人家都变成这样了,你还取笑人家。我这样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怕什么?有残雪哥哥陪着你呢。”说着便端起桌上的阿胶汤便往嘴里灌去。

顷刻,性感温润的唇也一下子红肿了起来,忍着痛。笑道:“这样,我不就跟你一样了?他们要取笑,也连我一起取笑好了——”

“可是残雪哥哥你的嘴?”云多娇的眸中含着些许不忍,自己刚才是一不小心才被烫到的,都好痛好痛了。残雪哥哥,他喝了那么多。一定更痛吧?

“没事儿,一点都不痛,我们赶紧走吧,现在正值春日,花园里百花齐放春意正浓,再加上今天外面春光明媚,可是踏春的绝好时机呢——”

刚出了门,外面的家仆女婢们便都用异样的眼神望着这两个“香肠嘴”,却又都被欧阳残雪凌厉的目光给回击了回去,都不敢再看,低着头,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欧阳残雪用冰块为她敷了半天,直到夜里,多娇嘴上的红肿才稍稍消了下去。

“再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早晨起来,就又变成粉嘟嘟的殷桃小嘴了——”欧阳残雪的香肠嘴,一动一动的。

“谢谢你,残雪哥哥——”云多娇如羽扇般浓长的眉睫上,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轻轻的颤动着。

“傻丫头,谢什么啊,天色不早了,赶紧睡觉吧——”说着为她曳了曳被子。守在她的床边,温柔的望着她。

每一天,他都这样等自己睡着了,才肯离去

云多娇望着他如冰雕般的俊彦上,雍容优雅的笑容,残雪哥哥,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啊?

望着望着,竟差点儿沉醉在他那温柔的眸子里了,不,自己喜欢的是尘哥哥,不——不可以的,她慌忙闭上了眼,佯装睡去的样子。

心中,却是百转千回的纠结。

不行,自己一定要赶紧离开这儿,要不然——要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温柔了。

欧阳残雪见她闭上了眼,像是睡去了的样子,便起了身,浅浅一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多娇,晚安——一定要做个美梦哦——”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镜前,欧阳残雪接过凡柔手中的金疮药,涂在了嘴里,一大片的水泡上。

“公子,您的嘴?”凡柔看着他肿的跟香肠似的嘴,还有嘴里那一片清晰可见的水泡,不觉心疼起了主子来。

主子漂泊半生,无羁无绊,又何尝对一个女子如此用情过?

而如今,竟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如此这般……

“上点金疮药,再用冰块敷会儿,明天就好了——”

“可是——”凡柔愣愣的望着他。

“你去帮我拿点冰块来吧——”

凡柔这才回过了神来,迟疑了片刻,想劝,却还是禁了声,径直往外去了。

欧阳残雪轻抚着唇上的红肿,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多娇,只要每天都能跟你在一起,哪怕是滚油灌口,我也愿意。

只是你,真的能放得下他,跟我留在流星阁吗?

云多娇躺在**,也是辗转难眠。

梦里,全是欧阳残雪如春日阳光般和煦温柔的笑容,和独孤尘孤半羁半束的长发下孤冷出尘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