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过关的人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即便心头疑虑重重,也不会急于此时发问。哪昵趣事/但作为唯一的失败者,玄果对于荆伯庸的判定却是有些不服:“这位仁兄,你说的话是不是就全权代表了林老先生的意思?”

荆伯庸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你所说的不能代表林老先生的意思,那我就当没有听到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如果你能代表林老先生的意思,那我想请你解释一下,我为什么会被你判定为不合格?”玄果不急不慢地继续问道,虽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众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不满之意。

玄果先前所施展的夜天眼术虽然并非风水秘术,但的确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在一定程度上的确有辨识风水地气的功用。而他能准确地辨识出地下水脉的所在,便已经是最好的证明。只是玄果这双天眼却有一个无法克服的缺陷,就是只能识其形,而不能明其义。这地下水脉究竟是普通的泉水还是热气腾腾的温泉,便无法通过这夜天眼术辨识分明。这问题对掌握正统风水秘术的人不算太难,但对玄果来说却是无法逾越的一道障碍,也正因为如此,后来才被花长德抓住了这个漏洞加以攻击。但若是抛开这一点不论,玄果所得出的结果其实并没有其他的失误,所以他才敢于对自己的结论打包票。

花长德冷笑一声插话道:“年轻人,你刚才冷热不分,这样的低级失误难道还需要解释?”

玄果应道:“风水学派各有所长,我这夜天眼术中本来就没有辨识冷热这一项,又何来失误之说?”

“你这句话大大地有毛病!夜天眼术只是南疆巫门异术,根本不能划归到风水学派当中来。以旁门左道之法辨识风水,这种举动本身就是一种失误了!”花长德见玄果居然出言辩解,当下也打起精神又跟他辩论起来。

“错错错!你这种说法才是谬论!”玄果连连摇头道:“彭祖弟子青衣有云:内气萌生,外气成型,内外相乘,风水自成。《淮南子》中又有云:堪舆之义实为天地之道也。风水堪舆,本来是客观存在的自然规律,各家学派只是把自己的观点看法表述出来而已,哪有什么正统学派和旁门左道之分?话说回来,真要以正统而论,那你所用的玄空法好像也不是正统的风水堪舆术吧?”

玄果这番引经据典,居然也说得头头是道,花长德还待要继续就这个问题辩论下去,荆伯庸却已经开口了:“两位,照你们这样辩下去,只怕到明天都分不出结果来。不如先听我把话说完,待会儿你们要继续在这里辩论还是换个地方过招切磋,那都随你们的意思。”

两人气鼓鼓地互瞪了一眼,倒是没谁对荆伯庸的话提出异议。这倒不是他们给荆伯庸面子,而是顾虑到还有林家这几口人在旁,继续争执下去只怕会给大金主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过这番辩论最后没能分出高下来,两人也是各自在心头记下了这一笔。

荆伯庸看两人停下了争论,这才对玄果道:“我的评价标准很简单,谁得到的结果更精确,谁就过关,反之末位淘汰。至于你们用的什么方法,这个并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如果你的夜天眼术胜过了他的玄空法,那么淘汰的人就是他不是你了。”

“那如果这里没有这地下温泉,我们三人岂不是就成了平局?”玄果犹自不服地追问道。

荆伯庸对于玄果的这个问题并没有给予正面回答,而是说了一句看似不太相干的话:“这个地方是我选的。”

玄果不笨,当然听懂了他这话里的意思。荆伯庸挑了这地方来测试别人的风水秘术,自然是早勘察过这里的状况,对于地下水脉的细节也一定早就了然于胸了,而且极有可能事先就把这个条件当作了考量应征者技术高低的重要指标。

事情至此,本来就应该算是告一段落了,但荆伯庸却大概是无意地补充了一句:“……另外一个原因是接下来的事情需要两个人去进行,虽然你的夜天眼术也算是一门奇功,但我只能说声抱歉了。”

玄果听到这话,神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