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楚奔到那巨石之后,见这边果然能容人掩藏身形,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立刻盘膝坐下,双手不停变幻结出九字真言手印,顷刻之间便见他身上蒸汽腾腾,竟然是以内家功法将热量逼出体外,用来迅速蒸发身上的水气。这一招也的确有点惊世骇俗,若是被秦秀儿看到了,只怕误会他是被当成包子给蒸了。

方楚这办法虽然有些取巧,不过效果倒是很显著,两三分钟时间过去,身上便已经差不多干透了。方楚收功起身,将衣物一件一件穿好之后,这才从巨石后走了出来。秦秀儿抱着膝头坐在河滩上,目光直直地望着面前的长江,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方楚见状也没有立刻出声招呼,慢慢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方楚悄悄转头看去,见秦秀儿的情绪已经基本恢复了平静,若不是眼眶还是稍微有些发红,倒也看不出她刚才哭过一场。

方楚在口袋里东摸摸西摸摸,别说手帕,连包餐巾纸都没有,当下不禁有些悻悻。倒是秦秀儿见他动作古怪,转过头递过一包纸巾:“擦擦吧!”

“不用了,差不多都干了。”方楚嘿嘿干笑着应道,却是没有伸手去接秦秀儿手中的纸巾。

秦秀儿这才注意到方楚在这么短短片刻的时间里就已经弄干了身体,甚至连发根也看不到有水迹了,当下奇道:“我看你没拿毛巾啊?”

“我自然烘干。”方楚说着做了几个秦秀儿曾经见到过的手印姿势。

秦秀儿见状自然就明白了,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时刻不忘卖弄一下本事!”

“这哪有卖弄?”方楚苦笑着辩解道:“刚才湿漉漉的,那不是……不太方便说话吗?又没带什么能擦干身子的东西,所以只好自力更生自然烘干了。”

“就没几句正经的!”秦秀儿说罢将头转到一边,不再理睬方楚。

方楚见秦秀儿不理自己,便自言自语道:“我在长江边一个小镇上出生,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游泳,七八岁的时候已经因为水性好而在家乡小有名气了,那时候还有市体工队的教练特地找上门来,想把我收到体校里去。不过我很小的时候就拜入了现在的师门,跟着师傅和师兄们修习法术,一脑子装的全是各种法诀,自然不会对什么体校感兴趣。”

方楚一边说一边注意秦秀儿的反应,见她开始慢慢地转过头来听自己讲话,便立刻将眼神又转向正前方,继续说道:“我打小就在长江里扑腾,大风大浪不敢说,但长江里的水却是再熟悉不过。说句不夸张的话,我就算只用鼻子闻,也能闻出长江水的不同之处。”

“吹,你就使劲吹吧!”秦秀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搭了句腔。

方楚正色道:“我自认也算是对长江很熟悉了,不过今天在这地方下了趟水,我才知道原来这江里还有些我以前不知道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