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为自己的孙媳妇和儿子牵桥搭线着实可笑,可透过本质来看,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从一开始的反对到默认,到现在的有意促成,她只是一个疼爱儿女的母亲而已。

皇上答道“母后权当妹妹回了婆家,不要再想了,伤心过度惹的身体不好,儿子哪还有心思放在朝政之上。”

太后红了眼眶,嘴里说着不想,不想了,却还念叨“你妹妹小时候懂事,不像你,惹是生非,但这大了之后,和你的脾气好似调换了一般,你倒变的这般老成,她却机灵活泼。有时候啊,跑到上书房,偷吃你父皇的徽墨,说里面不知搀了什么东西,甜的很,那一嘴的黑墨水啊,呵呵呵。”

笑的狼狈又痛苦,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着别人的故事流出眼泪。

从太后那里告辞出来,端木夙珩逆着阳光负手看我,俊美如天神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不要告诉朕你是个心存悲悯的良善之人。”

他的一句话再次将我的心从七月飞火打进冰封冬雪之中,我以为这么多天我步步谨慎严防行差踏错,他对我的疑窦会减少,他有时温柔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让我心跳加速,怎么还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来。

看来书中所言诚不欺我,男子无情心硬如铁,女子蒲柳随波逐流。

“皇上。”我福身见礼“臣妾回太子宫了。”

言罢转身回升平殿收拾东西。

“回来!”随着一声厉呵,我的胳膊已经被他攥在手心。

我生平第一次去直视他那双不知蕴藏了多少秘密的眼睛,也第一次鼓起勇气任性道“父皇有话要训诫,儿臣愿跪拜恭听,还请父皇放过儿臣!”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拉走,我步履踉跄,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

被他半拖半拉的弄进瑞阳宫养心殿终于将我松开,我揉着被他弄痛的胳膊充满戒备的看着他,这个**的帝王不会要在公主的丧月里强了我吧,他倒是无所谓,我还惦记着给公主斋戒呢。

端木夙珩对一直跟在后面的晴云道:“你去把菀禾公主的东西都搬到这里来,以后菀禾公主就住在养心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