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他孩子一样,扬声唤道:“晴云,栗子茶给太子端来。”

端木谨握着我的手,我被冰的一缩,他却咧嘴笑道“给我暖暖。”

看他孩子一样的笑脸我终于还是心软,反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冰凉的双手贴上我的,凉热交融。

“菀禾公主,我们自从成亲就没有在一起过。”不知他因何鼓足了勇气,一双大大的眸子望着我笃定道“今晚,我们便一起守岁吧。”

大年三十,一家人就该在一起守岁,我和他虽无夫妻之实,但也不能分房而居,本来就想到今晚可能要一起守岁,他既然提议了就点头道“好啊,我命晴云他们准备了火锅子。”

端木谨又高兴的点头,分外满足。

我来大壅度过的第一个新年并不寂寞,有晴云,有赤霞,还有端木谨。

第二天大年初一,天地白茫茫一片,厚厚的积雪成了这天地间唯一的颜色,太子在五更天的时候迷迷糊糊睡着,现在看见积雪这么厚高兴的跑出去险些绊倒“哈哈哈,瑞雪兆丰年,好兆头!好兆头!”

太子的话并未应验,自春天到了之后西部旺州,营州,松州便接连大旱。

端木夙珩看着奏折心事重重,他已经多次派人赈灾,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旺州,营州,松州的旱情越发严重,百姓打井百米也没有一滴水,更不用说田里的庄稼,全部旱死,这是继去年帝都无雨后的又一个反常现象。

我心疼的伸出手,抚摩着这个男人的鬓发,干脆坐在他的腿上,将他手上的奏折合上“皇上,也许,皇后说的话是对的,皆因绾卿不顾纲常,魅惑君王,才天下大旱.......。”

端木夙珩抬手捏捏自己的鼻梁,仰头闭目休息,我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已经做好了让他推倒在地的准备,也许,他会说,把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处死,也许,他会说,把这个妖女祭天。

不管是什么,我都会接受,他给过我的一切都是我始料未及的,所以,现在失去了我也无牵无挂。

这十八年里,我对得起黎国,对得起太子,对得起的我父母,也对得起端木夙珩,我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死去的长公主还有她消失了的孩子。

过了半晌,端木夙珩拍拍我的肩膀轻声问道“户部官员来了吗?”

我答“还没来,想必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哦。”他继而又闭上了眼睛。

“皇上不怪绾卿?”

“朕为什么怪你,天地不仁,怪你一个小女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