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龙两家的合作无间下,宋千驹在洞房花烛夜逃跑一事,知道真相的人并不多,因此外传的谣言少说有十来个版本,众说纷纭——“你们听说没,宋人人和新进门的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时,一起到倚红院找咏秋姑娘,说是要将她纳为妾?!新娘子真是好度量,不狼龙门千金!”

“不对!不对!我听说的只有新娘子去找咏秋姑娘谈判!”

“不对啦!是宋大人爱妻心切,决定和咏秋姑娘断绝往来,所以去找咏秋姑娘说清楚!”

“才不是,你们都搞错了,根本不关咏秋姑娘的事,是他们小俩口自己闹意见!”

“你才是胡盖!据我所知根本没这回事,是新娘子想家,宋大人体贴,不顾礼教的允许新娘子回家小住几天!”

“唉!反正怎样都好,咱们听听就算了,反正大爷们的事,咱们这些小老百姓也管不来!”

如此议论纷纷,多半当成茶余饭后的闲聊话题。

最令宋、龙两家大松一口气的是,皇上并未过问此事。

倒是冷静下来,静思熟虑后的当事人宋千驹,对龙家那位“正牌”君琦小姐有一抹很深的歉意,虽然他很气龙啸虎的作为,但龙小姐却是无辜的受害者,他实在不该在盛怒之下,迁怒于她,让她深受伤害,唉!

这趟到将军府请罪,得好好向她说明白才行。

到了将军府,见过龙啸虎和花月嫦夫妻俩之后,宋千驹便由家仆领至香居所在的“紫烟阁”。

一路上,他不断想起龙啸虎夫妇方才的言谈举止,怎么看也不像心术不正之人,就像他印象中那般正派又光明磊落,因此,他心里虽很气他们骗婚,但多少也能够理解“天下父母心”的苦衷,何况,人家当初也没有拿刀抵着他的脖子,非要他要他们的千金不可,是他自己不顾来宝的忠告,硬要娶人家的,连请皇上赐婚,也是自己提起的…愈想就愈没道理埋怨龙家的人。

所以,方才面对龙啸虎和花月嫦夫妇时,他的态度还算得体,并无失礼之处。

“姑爷,小姐的住处到了。”那领路的丫鬓呈报后,便被宋千驹遣走。

接着,他便带着来宝进入“紫烟阁”。

很快便和出来迎接的绿儿撞上了。

“见过姑爷!”绿儿柔声柔气,礼数不缺的说。

“免礼,小姐她——”本想改口唤“正牌”的龙君琦为“少夫人”,但话到嘴边又澳变主意。没办法,在他心目中,只有在招亲擂台上遇见的那位“冒牌龙君琦”,才是他认定的“娘子”啊!

“你来干什么,马上给我滚出龙家大门,我龙君琦没那个福气,劳你尊贵的宋大少爷走这一趟!”充斥着嘲讽和火葯味的咆哮,自龙君琦的闺房中传出来。

洞房花烛夜的“骤变”已够她生气,偏偏气回将军府的路上又受了风寒,搞得鼻塞难受,喉咙发炎,连声音都变了,这些身体的不适令她更怒不可遏。

最遗憾的是,她这么一“变声”,使得已消醒不再醉酒的宋千驹没机会认出心上人的声音,因此“冒牌货”的“误解”依然。

绿儿才要说什么,宋千驹便做了阻止的手势,一个箭步,挨到龙君琦的房门口,彬彬有礼的说道:“龙姑娘,请你檄,我知道这一切全是我的过失,我在此向你赔罪,但请你看在宋、龙两家的份上,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面对“正牌”龙君琦的怒骂,他并未动怒,是自己伤害人家在先,被骂也是应该。

听到宋千驹那既陌生又客套的话,龙君琦沉默了下来,没有立即回嘴——他又在搞什么把戏了!难道他以为他故做生疏,就可以下宁人!但从他的说法判断又不像是这么回事!

这到底是——门外的绿儿见状,道了一句:“姑爷,请您在门外稍候,绿儿这就进去劝劝我家小姐!”

语毕便一溜烟闪进房内上锁。

“小姐——”绿儿一进门便小小声的唤了一声。

龙君琦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件事或许另有蹊跷,我们就姑且听听他怎么说吧!”

不狼心有灵犀的好姊妹,心里想的都相去不远,主仆两人不禁相视莞尔。

门外的宋千驹和来宝等了片刻,房内尚无动静,来宝上前准备出声叫人,却被宋千驹制止。

“龙姑娘——”

“你就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宋千驹才唤了一声,龙君琦便没好气的丢给他这么一句。

“多谢龙姑娘成全。”他接着便开始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事得从比武招亲当天说起,我奉双亲之命,前来参加比武大会时,一眼便看中了坐在上头的美姑娘,可说是对那姑娘一见钟情,因此才上了擂台比试,而在夺魁之后,和那位姑娘又私下见过数次面,畅谈许多事物!愈和她接近,便愈喜欢她,非她莫娶,甚至恳请皇上赐婚,没想到那位姑娘并非龙姑娘本人,偏偏我太愚昧,直到洞房花烛夜才知那姑娘和龙姑娘完全是两个人,她只是帮龙姑娘招婚的替身罢了,所以在乍见龙姑娘芳容时,才会受到偌大的震惊,一时之间受骗之感顿生,才会在虱下口不择吉的迁怒于龙姑娘,并气得出走,这便是整个事情的经过,请龙姑娘谅解!”

宋千驹条理分明,态度诚恳的诉说一遍。

这个呆子在说什么笨话!龙君琦听得好气又好笑!

“小姐——”绿儿小声的低唤她,似有什么话要说。

龙君琦示意她稍安勿躁,自个儿开口道:“宋公子的意思是说,你在洞房花烛夜弃我而去,是因为发现我并非你要娶的那位『假龙姑琅』,而不是因为我的容貌不够漂亮?”

经过那夜的事,她不会再轻易相信他。

“正是这个意思!”宋千驹说的是实话。

“如果说那位『假龙姑琅』只是和我一样的姿色,宋公子还会爱她吗?”

“当然会,我爱的是她的才情、内在,而非只是她的容貌!”

若没有新婚之夜的事,龙君琦会立即相信他这番话,现在嘛…“龙姑娘?”听不到门内继续传出的回音,宋千驹又唤了一声。

龙君琦的脑袋正在强力运转,倏地,一道灵光闪进她的脑际,她顿时泛起一抹笑意,看来是想到了什么妙计。

“龙姑娘?”等不到回音的宋千驹又唤了一遍。“请你谅解,在下说的句句属实!”

“那宋公子现在有何打算?”先听听他的决定,再权衡要不要运用这个妙计。

宋千驹一本正经的说:“依在下之见,龙姑娘不妨和我一道回王爷府去,不论如何,咱们已拜堂成亲是不争的事实,且又请皇上赐婚,所以,为了宋、龙两家着想,咱们还是得维持夫妻之名——”

“宋公子的意思是说,咱们只当有名无实的夫妻?”亏他想得出来!龙君琦一把火又烧了起来——自私鬼!可真会打如意算盘哪!是哦!有名无实,你大可以正室不能生育,而大张旗鼓到外头拈花惹草,到时候,又可弄几个小妾进门,岂不快活?哼!想都别想!

宋千驹未察觉龙君琦言语间的怒意,继续说:“如果龙姑娘愿意,我们也可以当真正的夫妻!”

想得倒好,龙君琦在心中冷哼。

“宋公子那位『倚红院』的余咏秋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她跳过上个问题的答案,开启另一个疑问。

宋千驹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咏秋是我的红粉知己,我和她之间纯粹是才艺方面的交往,没有**上的关系。”

说得可真好听…不过,听他那语气又不像在说谎,但这不正是他厉害的地方吗!

龙君琦的心徘徊在信与不信之间,举棋不定。

须臾,终于下定了决心——执行那个“妙计”!

“我可以跟你回宋王府去,但是宋公子必须和我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他不解。

“就是我们分房而睡,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平时非必要,你不要来找我,也就是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至于你要在外面如何风流花心都随你,我不过问,唯一的条件是不准娶进门!”这些是执行她的“妙计”必备的前置步骤。

“太过——”来宝甚为主子抱不平,本想出声相援,却被宋千驹阻止。

为了主子的立场着想,来宝是暂时忍住一口气没错,但心里可就忿忿难平了什么东西嘛!分明是她们龙家欺骗主子在先,就算主子洞房花烛夜逃走有些不尽人情,但一切是龙家先不对的啊!况且主子都气度宽宏的向她陪不是了,她居然还如此拿跷!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想想自己是一堆“牛粪”,能得到主子这朵“鲜花”就该每天烧三炷香,感谢祖上有德啦!啧!

相对于来宝的满脸不平,宋千驹显得平静许多。

“龙姑娘为何要如此做?”

他是不反对她的提议,但凡事要有个道理,免得将来又出纰漏。

“因为我不愿意成为心中有其它女子的男人的妻子,何况宋公子非但另有心上人,且还有一位红粉知己,外加一堆比天上繁星还多的莺莺燕燕,我可不想和众多女子分享你!今天之所以答应你回宋王府,完全是为了龙家着想,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要论理的话,她龙君琦从小到大还很少遇到配称对手的人哩!

宋千驹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毅然决然的说:“好,一切就依你,那么是否可以同我一道回王府去了?”

可能的话,他并不想要这样的夫妻关系,虽然他明白这世间多的是这样的怨偶,尤其在官宦人家更是屡儿不鲜,不足为奇,他们宋氏家族里这样的夫妻就有几对。

但是,他不同!既然要当夫妻,就要志同道合、心灵相契,能够一生一世比翼双飞,就像他对“假龙君琦”所说的那般,否则他又何必迟迟不婚!

奈何事与愿违,原本大好的喜事居然演变成这步田地,唉!

无论如何,对这位“正牌龙君琦”,他是注定要负了人家,再说,她这会儿所提出的要求,论情论理都不算过分,他还能说不吗?

然而,宋千驹的好意,听进龙君琦耳里,可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好!答得可真爽快啊!你当然好啦!既可以不必担心皇上怪罪,又可以继续过拈花惹草的风流生活,岂会不好!哼!

不过你休想得意太久,我龙君琦可不是省油的灯!

“既然宋公子答应了,那你明天再来接人吧!”

为了打点一些实行“妙计”必须的配合事项,在将军府里多逗留一天是必要的,现在她反而庆幸自己生病“变声”,好让她能“将错就错”的执行这个“妙计”。

宋千驹只延迟了一下下便点头应允。“好!在下就明天此时来接龙姑娘。”

“好了,你们走吧!”她立即下逐客令。

宋千驹犹豫半晌,还是把一直放在心中的疑问说出口。“我知道问龙姑娘这件事很失礼,但请看在我的一片真心,成全我的心愿!”

“宋公子有何指教?”瞧他说得那么必恭必敬,她就姑且听之吧。

没有半点耽搁,宋千驹便即刻说:“敢问姑娘是否知道那位『假龙姑娘』的真实姓名,还有家住何处?”

明知向“正牌龙君琦”探问这件事很不应该,但是他已别无他法,又不能去问龙啸虎和花月嫦,但是,他太思念那位在擂台上邂逅的俏佳人了。

本来还可以向杜剑秋打探,但杜剑秋已返回东北,就算以飞鸽传书,这一来一往也得耗掉不少时间,且杜剑秋不见得会据实相告,权衡之下,还是直接问这位“正牌龙君琦”是为实际。

想到杜剑秋,他脑袋瓜中不经意的产生一种令他心惊的念头——杜兄和“君琦”早就相识,也就是说杜兄从一开始就知道“冒牌君琦”这件事,却和“君琦”一搭一唱的蒙骗他!但依照他和杜剑秋的几次交谈判断,杜剑秋并非那种性喜骗人之徒啊!莫非他也和龙啸虎夫妻俩一样,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难道——他和“君琦”原本就是一对!

哦!不!不可以!

宋千驹愈想愈心慌,也难怪他如此,因为他虽风流,却从不和朋友抢女人——君子有成人之美嘛!

但是“君琦”不同啊!她是——“宋公子不觉得问我这个问题很失礼吗?”

龙君琦的回答打断了他紊乱的思绪,“我之前已说过这的确很不应该,但请看在我对那位『假龙姑娘』的一片真心成全在下——”

难道他是真心的!龙君琦的心又起了一阵涟漪——她是气他的以貌取人没错,但撇开这点不谈的话,在她内心深处依然是爱他,且相信他对自己的爱,否则她也就不必煞费苦心的安排这个“妙计”来“试验”他了。

“龙姑娘?”

“我真不懂,宋公子花名满天下,身边多的是粉黛娥眉,应是不差她一个才是?”

“此话差矣!对我而言,她是特别不同的,我不否认自己风流成性,但唯一让我兴起成亲念头的就只有她,而且我已和她约定过,今后我宋千驹生命中只有她一个情人、妻子!”他虽风流成性,却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否则皇上也不会如此信任他、赏识他了。

“说得可真好听,那么『倚红院』那位红粉知己又如何解释,听说宋公子一直到大喜之日的前一天,还不忘到一『倚红院』去拜访那位大美人呢!”说到这点,她不免有些吃味。

“咏秋是不同的——”

“宋公子的不同可真多啊!”这并不像她平日的作风,但听到自己的心上人开口闭口都亲昵的叫着别个女子的名字,她就忍不住的想嘲弄他。

没想到宋千驹当真发火了,不悦之情即见于言辞之间——“龙姑娘可以说我的不是,但请别牵累咏秋,我和咏秋之间的确是清清白白的,不,说明白点,咏秋和任何男人之间都是清清白白的,她虽出身青楼,却很洁身自爱,这么多年来,无论慕名而去的王鲍贵族出多高的代价,她都未曾心动,始终坚持卖笑不卖身,是个相当难得的好姑娘,不但人长得美,才情、性情和气质也都是一流的,说不客气一点,咏秋就是和一般贵族千金相比,也毫不逊色,甚至略胜一筹!”

“宋公子不会是绕着***在贬损我们小姐吧!”护主心切的绿儿,不顾一切的冲口而出,连“姑爷”都叫成“宋公子”。

来宝马上就给予反击——“会有这种想法,代表你对你们家小姐信心不足,我们家鲍子才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小人,别把别人都想成像你们一样!”

“那你一定是你们家公子的奇耻大辱啰!”绿儿不甘示弱的再度发飙。

来宝当然也不会善罢甘休,立即问道:“这句话用在你身上会更加贴切,你说是不是呢?”

“你——”

“绿儿!”

“来宝!”

两个主子的制止命令几乎同时下达,一场护主之争才暂告平息。

只是被绿儿和来宝这么一搅和,原有的气氛也散得差不多啦!

龙君琦决定就这么打住算了,于是便说:“宋公子还是先请回吧!明天再来接人。”

必于他方才为余咏秋所做的一番辩白,龙君琦非但投有像之前那般吃味生气,反而欣赏起那位集才情、性情、容貌和自爱于一身的大美人了。

她一向就喜欢和她同类型的女子,正是所谓:英雄惜英雄的心理!

如果这位余咏秋姑娘真如宋千驹所说那般美好,就怪不得宋千驹舍不得她了,连她自己都会情不自禁的喜欢上这样的姑娘呢!

宋千驹可没有就此打住的打算,他依然延续原来未竟的话题,继续说:“关于咏秋,请龙姑娘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话,而且,我也不打算隐瞒『假龙姑娘』咏秋的事,我本来就打算找个适当时机,将咏秋的事告诉她,并介绍她们两人认识,我相信她们两人一定会互相欣赏对方,而成为好朋友!”

“你就那么相信那位冒牌货会有那个度量,能容得下自己的夫君另有红粉知己?”自己个性自己最了解,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为了确定宋千驹对自己的看法。

只听他快意且自负的轻笑数声,才以肯定的语气回答道:“别的女子或许没这种器量,但她不同,她的器量之大只怕比许多男子更甚,我这么说并非要为自己的风流脱罪,而是我深信她和我是同一种类型的人,喜欢交朋友,能广纳有才气的英雄豪杰,是个非常难得的好姑娘,绝非一般世俗女子所能比拟,我这么说请龙姑娘别介意,她的确就是这么好。”

一谈起他那心爱的美婵娟,他的心就波涛荡漾,难以平复。

能听到心上人如此赞美自己,又对自己了解如此透彻,龙君琦窝心极了。

不过该问的话还是不会忘记。“既然宋公子那位心上人和咏秋姑娘一样好,宋公子难道就不爱咏秋姑娘?”

宋千驹轻吐一口气,才缓缓却不失清晰的回答她的问题。“人的感情是很难说的,我和咏秋从初次邂逅,彼此就互相欣赏,但我们彼此也心知肚明,我们之间不会有爱情存在,纯粹就是同性般的友谊,相交这么多年,这份感情依然,但对她就不同了,我对『假龙姑娘』真的是一见钟情,从第一眼见着的剎那,我就知道我爱上她了!”

他回忆起当天在比武招亲擂台初相见的情景,一抹深情的笑意不禁浮上心头,只可惜门里的龙君琦看不见。

至此,龙君琦已几乎又完全相信他,也不再那么生气,照他的说法,洞房花烛夜那天他会逃走也是无可厚非,因为我不是他心目中的“君琦”,而不是因为我的“丑”!

但话又说回来,他如果真的那么爱我,就不该因为我脸上的酒疹,就认不出我,把我当成别的女子才是!何况,就算他一时认不出长相,也该认得声音,或许是因醉酒使他失去优异的判断力,没能认出她的声音,但是他也不该表现得那么伤人啊!

尤其那夜他开口闭口就是“丑八怪”三个字,这不就是他很“以貌取人”的证据?!想来想去还是维持原议——进行“妙计”!

“宋公子的意思是说,如果那位姑娘和我一样的姿色,你依然会喜欢她?”这正是她要“验证”的重点之一。

“对!”毫不考肤便斩钉截铁的回答。

很好!我就来替你“验收”这句话的“可靠度”有多高吧!龙君琦的双眸流窜过一抹发人深思的光芒。再一次庆幸自己因受风寒而“变声”,否则就没机会实行这个“妙计”啦!

“我完全明白了,请宋公子明天再来接人吧!”这一次的逐客令比前一次语气强硬,且没有转圜的空间。

偏偏宋公子就是非问到“假龙君琦”的消息,而不肯走人。“龙姑娘还没告诉我,那位姑娘的名字和住处!”

龙君琦想了一下,才说:“我并不清楚!”

“此话当真!”听得出他言语中有难掩的失望。

“我没有必要骗宋公子,好了,请你们先行离开吧!绿儿,帮我打些水来,我想梳洗一番,准备小憩。”这下子看你走不走。

宋千驹自是不便再待下去,而且也无意义,便带着来宝离开。

***

待宋千驹一走人,绿儿马上就追问主子在打什么主意。龙君琦秉持“好东西与好朋友分享”的原则,把自己的“妙计”详详细细的告诉绿儿,在她的“妙计”中,绿儿可是少不了的关键人物哩!

“这样好吗?”的确是很有意思的计谋,真不狼她引以为傲的主子,但万一出了问题——,绿儿是为主子担心。

龙君琦胸有成竹的说服绿儿。“放心吧!你想想,这么多年来,我出的主意,有出饼什么差池吗?”

这倒也是实情,龙君琦在那一班姊妹淘里,算是最擅长谋略的“阴谋家”,不!应懊是“智多星”!

见主子那势在必行的样子,这游戏也的确很吸引人,所以绿儿就舍命陪君子——奉陪到底啦!

“既然小姐心意已决,绿儿当然全力协助啰!”

傍那个风流成性又不长眼睛的宋千驹一个教训,也挺有趣的呵!

于是主仆两人便开始密谋她们即将展开的大计画了!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大概的细节已全然计画完善,接下来就是付诸行动了。

“正好堂哥这几天就会回京来,咱们就又多了一个现成的大帮手了。”龙君琦对自家堂兄弟姊妹们,团结的向心力完全不怀疑,他们的一鼻孔出气可是出了名的呢!

绿儿也是一脸兴奋和期待。“除了堂少爷那边之外,小姐可别忘了秉告王爷和夫人哦!”

“安啦!我办事你放心!”她轻点一下绿儿的小鼻子。

宋千驹,你就等着接招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