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什么对错!所有还不都是为了钱,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你这算是一种吧!”小俊满腹记恨,“不过一旦被公开,后果仍然很严重,你如果感觉仍能自处,就看着办吧!”

小俊没什么同情,只是摇摇头。

“这是谎言,在造谣,是污蔑!”舒玉说,“这不是事实!”

“是不是事实谁知道,你能解释清楚吗?就是现在你让嘟嘟的爸爸站到众人面前,也都觉是假的,欲盖弥彰。所以,你最好的办法是离开这里。到一个全新的环境里生活,这样对你对嘟嘟都好。”小俊见舒玉表情疑惑,忙补充说,“我可不是嫉妒你赶你走,是实话实说。”

小俊离开后,舒玉久久思考着,小俊说得很对,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反而会越抹越黑。别人不重要,妈妈呢,妈妈会怎么想?她听说了吗?

舒玉赶回了家。李梅正在花园里刨块状花种,要过冬了。她静静地,额头上一层水汽,娇小的身子是那样无力。

只几天时间,妈妈好像老了十岁,发根处新生的头发没染,花白着很不协调。风很凉,她没有戴手套,胳膊上沾满了泥土。

舒玉仿佛回到了童年,记忆里母亲唯一温暖的镜头就是一次她从外面回去在地里刨土的景象,那时她那么漂亮,那么年轻,全村的人都盯着她看,舒玉骄傲极了。

李梅看到了她,问:“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妈妈!”舒玉跑过去抱住了她,流泪了。李梅也流泪了,孙子都有了,女儿还是第一次拥抱自己。

“妈,相信女儿,那些传言不是真的!”舒玉说。

“妈知道!”李梅理了理舒玉的头发,为她擦泪,“不要担心妈妈,我知道我的女儿,我也相信你的父亲!”

“妈!”舒玉再一次抱住了她,“就是死去的父亲安心,我也要查个明白!”

“玉儿呀!”李梅凝视着舒玉,“我知道你很任性执拗,做什么都要做到底。但是这次就算了吧,清者自清,我们活外我们的,别人怎么看不重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大都市里,没有什么能成为永久的新闻。你不理它,就无人再说了。”

“妈妈,您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是啊,妈妈一直做着想做的事,也许别人不理解,但妈妈真的很幸福。”

“妈妈!”

“有你在,妈妈今后仍然很幸福。我的女儿终于懂事了!有妈妈在,你就放心工作吧!嘟嘟和我还要指望你养活呢!”李梅眼里含着泪花,“以前没有好好照顾女儿,今后妈妈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

真的想离开这里,想带着妈妈和嘟嘟去一个清静的地方重新开始。看到妈妈,舒玉打消了这个念头,也明白了冷豪强为什么把房子留给嘟嘟,他是要留给妈妈,他知道妈妈离不开这里。

“妈妈,我去上班了!”舒玉知道了要怎么做。

“玉儿!”李梅在后边轻轻说,“对冷雪好一些,不管她做什么,都原谅她!”

“好。”舒玉没有回头,妈妈是要她不要追究了,谣言最先是冷雪说的吗,她真是疯了!

孙奶奶从后面追了过来。

“舒玉,要不要回去把我们的衣物都拿回来!”她问。

“不用了!”舒玉摇摇头,“你先用着妈妈的。我抽时间给你们购置!”

来到公司大楼前,舒玉莫名地恐惧,第一次不想迈上石阶,不想踏入这个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这个曾经被自己视为新生活开始的地方,这个能逃离家的希望之地。

理想和梦想都曾在这里!

“舒玉,你不进去吗?”是姐姐的助手萧萧。

“萧萧,好久不见。”

“我们进去吧!”萧萧热情地说。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舒玉说。

“冷雪的办公室不行吗?我也正要和你谈呢!”

“不了!我们还是出去吧!”

在一间小茶楼里坐下,舒玉想知道冷雪的情况。

“她还好吧!情绪很稳定,医生说可以在家里休养,但文辉不让,说家里没人照顾,医院更方便!”

“她愿意回冷家吗?”

“好像不愿意,不让任何人提起你们。”

“包括妈妈吗?”

“是啊!”萧萧小声说,“她本来就很偏执,我知道是她自己的原因,不是你们。”

“谢谢你!萧萧。公司怎么样,姐姐不在,他也不在,行吗?”舒玉想说丁宇,拐了个弯儿带过去了。

“你放心!这么大的项目,丁家有的是人,废不了。”

“萧萧,姐姐很信任你,你也要多体谅她,工作上的事,你要更留心替姐姐做好。”舒玉交代着。

“你放心吧,那个文辉也很能干!”萧萧一副舒玉杞人忧天的样子。

临走,萧萧突然俯在舒玉耳边轻轻说:“舒玉,冷雪说的那件事,我不相信!”

舒玉没想到萧萧是这么体贴人的女孩子,不由对她感激一笑。

看来真的是冷雪,舒玉直摇头,她怎么能不相信父亲胡乱猜测,结果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萧萧赶着去上班,舒玉在街边漫无边际地走,和一个又一个的人擦身而过。

这个世界还是路人多一些!还是路人之间最默契,各走各的路,各奔各的前程,偶尔的碰触只需轻轻一声抱歉。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突然想起了卞之琳的《断章》。

我是你的风景,

你是别人的梦。

你装点着她的人生,

我做着我的梦。

是啊,我还有梦。像这街边的每一个一样,做着属于自己的梦。我今后就为这个梦而活着吧。

天空忽然下起了雨,是入冬后的第一场雨,雨点儿噼里啪啦地打下来,凉凉的,很舒服。

“舒玉,你怎么在淋雨?”从路边冲出一个人,把舒玉拉到一间咖啡屋前。

屋檐下,并排站着两个人,很熟悉,又很陌生。

“舒玉,快问候伯父伯母!”刚拉他的是林子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