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晨一身墨色西装,双手插在口袋里,直挺挺的站在他们面前,拧着墨眉,脸色阴鸷的看着电梯里的几个人。舒欤珧畱

看着面前的男人,陶一璇的心顿了一下,他阴沉着脸的样子,让陶一璇猛地咽了口口水,心里狂跳起来。她从郁欢那里听说过沈亦晨是什么性格,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他是不会管你什么身份什么人,只能将你整的无处哭嚎。

沈亦晨上下看了看陶一璇,微眯着眼,对着她眼里的惶恐一瞥而过,随即便看到了附在陆子琛身旁的郁欢。

她大约是喝酒了,脸上满是潮红,甚至眼睛都是迷离的,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紧紧地依附在陆子琛身上,呢喃着嚷着,不时地去拉扯自己的衣服,沈亦晨甚至都能看到她已经**的白肩。而陆子琛也揽着她,头抵在郁欢的肩窝。

沈亦晨越看越觉得怒火上窜,口袋里的手紧握成拳,暗暗发出“咯咯”的响声嫔。

怀着他的孩子,和别的男人***搂抱。

这个女人,果然是和他想的那样,如果不是他今天在暗夜喝酒,遇上了他们,今晚还指不定要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时间到了,电梯门正要关上,沈亦晨却上前一步把手臂挡在门缝上,咬着牙,狠狠地问陶一璇,“她这是怎么回事?窿”

陶一璇回头看了看郁欢,咬了咬唇,吞吞吐吐的开口:“欢欢她……她喝多了……”

沈亦晨看着她紧张不已的模样,一把从陆子琛身边扯过郁欢,带到自己的怀里,最后看了一眼电梯里的陶一璇,还有站都站不稳的陆子琛,环抱着郁欢,转身大步离开了。

陶一璇看着沈亦晨揽着郁欢离去的背影,心里越来越慌张,转头看看已经接近崩溃的陆子琛,陶一璇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下真的是她自作聪明,挖坑要把自己活埋了。如果今天陆子琛出了什么事,她今后要怎么面对他?

“这下怎么办?”纪晨皱着眉把陆子琛扶出电梯,看着眼泪在眼里直打转的陶一璇,想了想,才又迟疑的开口:“要不要给他找个小姐?”

这是每个酒店都有的特殊服务,陆子琛这个样子,如果没有个女人来帮他解决,他今天绝对过不了这个坎。

“不行!”陶一璇想都不想的就反驳,几乎是一瞬间的冲口而出。

她怎么能让陆子琛和那种女人上床,别说陆子琛明天清醒了搞不好会掐死她,就从她自己的心里,都不能这么做。

她爱的男人,怎么能碰那种女人?

陶一璇握了握拳,咬唇想了须臾,才缓缓的说:“你把房卡给我。”

“小璇!”纪晨叫她,语气里有满满的不舍和心疼。

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或许日后陆子琛会把她恨死,可是她也只能这么做。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多手多脚的去管陆子琛的感情,后悔给郁欢下了药,甚至忘了她怀孕的事。

直到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自私,爱情把她变成了一个卑鄙小人,将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亲手推进了痛苦的深渊。她不想看到陆子琛痛苦,她以为这是一种成全,其实只是她用来逃避挫败的一种想法。

她成不了陆子琛爱的人,只好将他爱的人送到他身边。

哪怕这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

好在沈亦晨出现,打破了她荒诞的行为,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收场。

陶一璇仰了仰头,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她忍了很久,终于还是哽咽的说:“纪晨,今天这件事,如果日后子琛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给他下了药,爬上了他的床。”

眼泪滑进嘴里,那么咸,那么涩。

“小璇!”纪晨又叫了她一次,眼里满是惊痛。她怎么能这么说?她一向最在乎自己在陆子琛眼里的形象,怎么能自己亲手毁了?

陶一璇有些凄楚的对着纪晨展开一个笑,片刻之后才说:“沈亦晨那边,我会亲自去道歉,你千万不要告诉子琛是我陷害了欢欢,或许这样,他能少恨我一些……”

如果让陆子琛知道了她害了欢欢,只能让他心里更加厌恶她,如果最后和他讲是她故意爬上他的床,或许他只会觉得她不够自重,至少不会觉得她是一个连好朋友都能陷害的坏女人。

“小璇,你其实可以告诉他,你这么做的真实原因……”纪晨有些急切的对她说,想要动摇她的想法。

“够了!”陶一璇打断他,伸手夺过他手里的房卡,转身扶起陆子琛,走向那个房间。

纪晨看着陶一璇艰难的扶着他的背影,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走上前扶住陆子琛,低低的说:“我来吧……”

纪晨帮着陶一璇把陆子琛扶进房间,看着她为他忙前忙后,心里痛的让他难以呼吸,最终还是慢慢的退了出去,关门的一瞬间,他听到陆子琛翻身把陶一璇压下,陶一璇惊叫出声。

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纪晨拿出打火机,嘴上叼着一根烟,可是手指颤抖,他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点燃那根烟。

同一楼层,沈亦晨紧紧地搂着郁欢的腰,扶着浑身瘫软发热的她,找到自己长期住的套房,划开门锁。

几乎是他把郁欢带进房间的一瞬间,郁欢就缠上了他的脖子,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那种清新干净的薄荷味,而不是方才在陆子琛身上的来苏水的味道。

沈亦晨身上熟悉的味道让她感到心安,郁欢一手揽着沈亦晨的脖子,一手难耐的去撕扯自己的外衫,躁动的低喃:“热……”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觉得浑身上下都在发热,像是那次着了火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是从心底上涌起的燥热,浑身酥麻瘙痒。

“热……”郁欢又呢喃起来,带着隐隐的哭腔,伸手抚上沈亦晨的胸膛,似乎才能感到有所缓解。

沈亦晨背过手拍亮了灯,微眯着眼看着紧紧地搂着自己的女人。她似乎很难受,浑身都在发烫,脸上红的有些不正常,并不是醉酒的微红,而是充满***似的潮红,就连她呼出来的气息都是滚烫的,让他几乎有一瞬间的难以自持。

她真的只是喝醉了酒?

沈亦晨看着她的样子有点怀疑,即便是喝了酒,也不该一副春潮涌动的模样,她不像是醉酒,反倒是像被人下了药……

下药?沈亦晨的脑子猛地停顿了一下,方才陆子琛也是这个样子,他俩,不会是真被人下了药吧?

一双凤眼越来越阴暗深邃,沈亦晨微抿着薄唇,任由郁欢像只小猫一样,在他身上上下的蹭着,她贴在沈亦晨脖颈上的手似乎感到了凉意,这个认知让郁欢明白了,想要缓解那种热度,就要去找沈亦晨的皮肤。

她几乎是闭着眼,一只手寻上了沈亦晨衬衣的纽扣,颤抖而凌乱的去给他解纽扣,还要紧紧地贴着他,不让自己摔倒。郁欢把沈亦晨紧紧地按在门板上,自己一个人顾自的倒腾,这个样子倒真像是她要把他怎么样似的。

她的一只手已经从他的衬衣内探入,高升的温度灼痛了沈亦晨的胸膛,让他感到脑子有一瞬间的短路。该死的,这个女人已经越来越过分,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你干什么?!”他气恼的攫住她的手腕,对她低吼着,以此来掩盖自己翻涌的心潮。

他的喊声拉回了郁欢的理智,慢慢的睁开自己迷蒙的双眼,几乎是啜泣一般的说:“亦晨……我好热……”

只是这么简单的五个字,便彻底的摧毁了沈亦晨最后的一丝抗拒,他一手握住郁欢的腰,反转过身把她抵在门上,自己在一瞬间取得了主动权,低头狠狠地噙住了她的唇。

他刚刚喝过了些白酒,口中有淡淡醇香的酒气,有些甜,灵动的舌窜入郁欢的口中,他被她挑起了火,动作自然有些凶猛,她起初有些畏惧,渐渐地却有些不满足,抬起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紧紧地贴上了他的身,主动地去迎合他的舌,愿意与他纠缠。

沈亦晨从来不知道,郁欢主动起来是一件这么危险的事,她只是有些回应,他就几乎迷失了自己,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扣在她的后脑,用力与她纠缠到底。郁欢要紧紧地缠着他的颈项,唇在他的唇上辗转,沈亦晨却并不感到疼,反而感到愈发的急切。

“亦晨……”郁欢紧紧地缠着他,一边回应他的吻,一边模糊的喃喃。

她于是叫他,沈亦晨就愈发的觉得心动,放开了在她身上的手,去脱自己的外套,嘴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减缓,郁欢也帮着他脱,西服被脱下,沈亦晨信手扔到地上,抱着郁欢的腰,两人旋转着向里面走去。

郁欢渐渐地觉得身上的温度似乎缓解了一下,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沈亦晨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滑过,那种丝滑如绸缎的感觉,让他觉得如此美好。

他带着郁欢走到床边,自己浅浅的坐在床沿,伸手拉着郁欢坐在他的腿上,他的唇舌渐渐的往下,从她的下颚划过,滑倒她的脖子,轻轻地啃噬她修美的锁骨,忽然就狠下了力道,咬了一下。

这是用来惩罚她和陆子琛今天这样做。

“啊……”郁欢咬着唇,低低轻呼。

沈亦晨已经剥离了她的外衫,她现在上身就只剩下一件内衣,他在她的沟壑嗅了嗅,薄唇贴上,轻轻地啄吻。

他的唇有些微凉,贴到她皮肤的一瞬间,让郁欢浑身一抖,他的手则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游移,慢慢的解开了她的小勾。

沈亦晨的手解开她裤子的时候,也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当他和她融为一体的时候,郁欢疼的一颤,手指深深地插进了他浓密的发中,搂紧了他的脖子。

这一夜,在郁欢毫无意识地主动下,沈亦晨第一次这么完整的拥有了他。他没有忘记她还怀着身孕,动作狂野却带着温柔。薄凉的月光照入他们的那间房,清冷的夜风轻轻地掀起了窗帘的一角,屋里的人只沉浸在自己痴迷的欢愉之中,除了对方,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月光下,郁欢的身段显得愈发白皙光洁,让沈亦晨一次又一次的沉迷于她的美好之中。

郁欢醒来的时候,沈亦晨已经站在镜子面前开始打领带了,衣服是vincent叫酒店的人送上来的,沈亦晨从镜子里看到郁欢窝在**揉了揉眼睛,缓缓地说:“醒来了?”

“什么?”郁欢一个激灵的睁开眼,沈亦晨已经打好领带,坐在了她的床边。

他今天选了一套薄尼西服,蔚蓝的衬衣上套着一件西装马甲,样子沉着而凛冽,让郁欢有些红了脸。

“昨晚累了吧?”沈亦晨没什么表情,语气清淡的问她,郁欢并没有从他的话中听出来过多的关心。

想到陶一璇一大早发来的那条短信,沈亦晨心里即便还是有些怀疑和怒气,也隐忍下来,强忍着不对郁欢发火。

他不对她怒吼或者怒骂,已经是他最低的底线了。让他对着一个昨晚和别的男人又摸又抱的女人,冷脸已经是他给的最大面子了,即便有再打动人的说词,他心里也已经有了解不开的疙瘩。

“昨天……”郁欢迷蒙的问他,有些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自己是和陶一璇陆子琛进的电梯,怎么早晨起来变成沈亦晨了?

“没什么。”沈亦晨看她没什么事,从床边站起来,拿起外套穿上,淡淡的说:“我带你来开.房了。”

开.房?郁欢愣了愣,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郁欢。”沈亦晨穿好外套忽然转过身,一手整理着袖口的褶皱,一边警告似地说:“我最后再提醒你一遍,过不了几天,就要结婚了,如果你再和别的男人纠缠,我绝对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他说完,缓缓地抬起头,扬着眉对郁欢又问了一遍,“你听明白了吗?”郁欢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她真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那个月的24号,璟城迎来了史上最隆重的一场盛世婚礼。

当郁欢坐在化妆间,看着化妆师在她身上忙前忙后时,她不知道,这一刻对她来说,是惩罚,还是幸福。她一早就开始接受化妆师的打理,就连陶一璇也被抓去折腾。

郁欢有些怔愣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已经是婚礼了,她却还像做梦一样。

郁正国和沈世平一政一商,来参加沈亦晨婚礼的人,自然也是璟城最有头有脸的人。

据说这场婚礼上,sunnie投入了千万耗资,从酒店的选址,到婚车还有新娘的礼服,无一不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奢侈天价。

有关郁欢的礼服,除了那件看上去平凡无奇的礼服,她的婚纱是沈世平从意大利,找了他极为要好的首席婚纱设计师,亲手为郁欢量身定做的。婚纱上镶嵌着sunnie最珍贵的珠宝,除了她的婚戒是沈亦晨亲手设计的之外,其余的首饰全部都是沈世平一手操办的。

化妆间的门被人推开了,郁欢转过头,看到父亲神采飞扬,满面春光的走进来。

看着眼前的女儿,郁正国心里复杂至极,她要嫁的是她爱了多年的人,沈亦晨的背景他也熟知,可是他心里总是隐隐的有着担忧。他不知道是自己多想,还是大病临头,有些慌乱。有时候他看沈亦晨对郁欢的眼神,总觉得有些怪,并没有他想象中该有的爱意,反倒是有一丝不耐。

可是看到郁欢满足的笑,他也只好按下了自己的的胡思乱想。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他周围有太多的人看上了他的权势,所以他才不想给郁欢胡乱塞一个人嫁了,他怕自己突然有一天醒不过来了,郁欢会从此丧失了一切。

“爸。”郁欢淡淡的一笑,从梳妆台前站起身,向前两步迎接父亲,郁正国也伸出手,握住女儿的手。

郁正国对着郁欢上下打量了一下,眼里是满满的惊艳和骄傲,“我的女儿果然是最美的。”

父亲一向是内敛而严肃的,郁欢从未听过他这样夸过自己,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郁正国看着面前的女儿,拉着她坐下,像是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最后才满怀伤感地说:“欢欢,或许爸忽然有一天不在了,你也一定要坚强,好好地活着,不要有任何消极和不好的想法,明白吗?”

“爸……”郁欢皱了皱眉,眼里积聚起泪水,她已经能明白父亲话中有话的意思。

她最近又得知了关于父亲的病情,癌细胞扩散,晚期最危急的情况,并且不愿意接受手术。

“欢欢,你幸福,爸才能安心。”郁正国淡淡的笑了笑,在心里给自己补上了后半句,你幸福,爸才能安心的离开这个世界……

“好了。”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郁正国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西服,又重重的握了握郁欢的手,为她顺了顺垂在两肩的头发,“婚礼要开始了,亦晨在十七楼的休息室,你去看看他吧。”

看着父亲的有些微驼的背影离开化妆间,郁欢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扑簌扑簌的掉了下来,沾湿了她刚化好的新娘妆。

她起初和沈亦晨结婚,是为了满足父亲的心愿,然而后来又有了孩子,她一次一次的告诫自己不要陷得太深,然而事实却一次一次的将她推入更深的境地。

直到眼泪不再流,郁欢才补了妆,提起裙摆,上了十七楼。

郁欢推开休息室的门的一瞬间,便被屋里的烟味呛得剧烈的咳嗽了两声。

沈亦晨一身银灰的西装,翘着腿坐在落地窗前,铮亮的黑色皮鞋让他看上去格外的冷硬。面前的玻璃小几上放着一瓶红酒,还有一个堆满了烟蒂的烟灰缸。听见门响,沈亦晨看到是她来了,把手上还有一半的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语气清冷的问她:“你怎么来了?”

郁欢看着他颓唐的样子,心里酸涩而苦楚,他其实还是不愿意接受她的吧,所以才一个人躲在这里又抽烟又喝酒。

“我……来看看你……”郁欢看他不耐的脸色,有些发怯。

沈亦晨抬起头看着她,她今天花了精致的装,用了大地色的眼影,层次鲜明,细致的眼线和纤长的睫毛相得益彰,使得她的眼睛看上去大而明亮,柔和亲肤的粉底并没有显得突兀,反而让她的皮肤透明白皙,一头黑亮的头发柔顺的垂在胸前,发尾烫了一次性的卷,像是一簇簇花团一样,随着她的步伐便摇曳起来。

耳朵上是sunnie特别为她制作的耳坠,耳钉上连着长长的耳线,线尾追着一颗珍珠,不时淘气的从发间露出来。脖子上则带了同款的项链,链子很细,但是在灯光下却闪着熠熠的光。

她今天并没有穿那件礼服,而是穿着量身定做的婚纱,婚纱是半抹胸的样式,左肩上有一根细细的肩带,上面缀着一朵白色的蔷薇花,婚纱用得是暗底的纱料,有些暗纹只能在灯光或者阳光下才若隐若现,这婚纱是一件短裙,甚至还没有盖过膝盖的齐步裙,后面带着一条不长的拖尾,尽管它的收腰很细,可是因为郁欢怀孕,三个多月的身孕,腹部还是有些微微凸出。

沈亦晨有些自嘲的一笑,没想到他身上竟然也会发生奉子成婚这样的蠢事。

沈亦晨看着她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一瞬间有些恍惚,他原本坚决不娶的人,现在却穿着婚纱站在他面前,让他连日来的自我欺骗终是无所遁形,事实就这样毫不留情甩了他一个耳光,告诉他,再怎么抗争,他的妻子终究还是郁欢。

她,还怀着他的孩子。

“看我干什么。”沈亦晨冷嗤一声,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有些讽刺的问:“我还能跑了不成?”

他不知道是不是她给父亲出了主意,但是今天一早,他就发现自己的身边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些人,总是跟着他,他走到哪那些人就跟到哪,直到他进了这件休息间,那些人一动不动的守在外面,他才恍然大悟。这些人是父亲派来看着他的。

“我……”郁欢语塞,她并不是来看他在不在,只是想在婚礼正式开始之前,来看看他。

沈亦晨放下手上的杯子,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抬起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的审视着郁欢的脸,强迫自己去接受她,强迫自己明白,面前的人,就要和他共度日后的每一个日夜。

郁欢被这样的姿势迫使的抬起了头,直到她的脖子仰的都有些发酸,沈亦晨才挫败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指,他终是不能强迫自己的心,对于郁欢,他短期之内实在是难以接受。

“婚礼还有多久开始。”沈亦晨语气淡漠的问她。

“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快点开始吧。”沈亦晨烦躁的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快点开始,也快点结束。”

如果这是一场闹剧,就让它快点结束吧,他已经不想再和父亲去纠结吵闹,也不想再和面前的女人每天像搞拉锯战一样。

沈亦晨最后看了看身边的女人,像是终于妥协了一样,抬起手臂,语气平淡,没有什么波动的说:“走吧,先去迎接宾客。”郁欢看了看他的手臂,终是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环了上去。

“陆子琛……”宴厅里,陶一璇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在那些宾客里慌忙的穿梭着,追着陆子琛的背影有些急切的跑着。

好不容易追上了,陶一璇刚松了口气,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袖,却被陆子琛狠狠地甩开,对着她嫌恶的低喊:“陶一璇,离我远点!我现在看到你都觉得反感。”

“子琛……”陶一璇急的眼泪都在眼底泛起波纹,她向他解释过了,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看到她固执的模样,陆子琛上前一步,贴向了她的耳朵:“陶一璇,从来没有一刻,我这么讨厌你,尤其是在,那个早晨之后……”

他的话让陶一璇僵硬了身体,还不待她说话,原本喧闹的宴厅里,便瞬间寂静下来。陶一璇和陆子琛转头去看,郁欢挽着沈亦晨的手臂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安静了几秒,便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唏嘘声。

陆子琛别过头,咬了咬牙,失望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沈亦晨一手插兜,一手微微抬起,郁欢挎着沈亦晨的手臂,走在他身侧,两人看上去愈发的令人炫目。

“亦晨!”几个不约而同的声音响起,郁欢和沈亦晨顺着声音寻过去,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向着他们走过来。

孟靖谦,荣凌,荣律,童非,该来的倒是都来了。

沈亦晨笑了笑,郁欢抬起头,看到他终于笑了,不由得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跟着他迎了上去。

孟靖谦看到他,抬起拳头在他的肩窝处轻轻地给了一拳,荣凌只是一如既往的笑笑,和沈亦晨握住手,两个人肩与肩轻轻一撞,荣律和童非没什么表示,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你们今天倒是来的很齐。”沈亦晨笑笑揶揄他们,平时叫他们喝酒,不是这个有事,就是那个在忙,今天终于能凑齐了。

几个人相视一笑,还是荣律抢先开了口:“我们来看看你这场盛世婚礼。”

他的一句话让几个人都笑起来,郁欢却跟着红了脸,她一直希望自己能见见沈亦晨的朋友,她潜意识里似乎觉得,见了他的朋友,他们的关系就能得到人的认可一样。

“你们怎么都一个人来的?”沈亦晨看着他们一时间有些诧异。

他终于结婚了,那几个人都怎么回事,一个个反倒成了单身汉?

他的问话让其他几个人的脸上都不自然起来,纷纷别开了自己的视线,想到自己的女人,几个男人脸上有懊恼,也有垂败。他们都是事业上的强者,却难以把握自己的感情。

沈亦晨正疑惑的时候,vincent走过来,伏在他耳边低低的说:“总经理,司仪说时间到了,婚礼可以开始了。”沈亦晨对着他点了点头,又看了看郁欢,转头对几个人示意了一下,跟着vincent走了。

正点的钟声敲响,所有的宾客都正襟危坐,长长的宴厅尽头,一个牧师站在郁欢和沈亦晨的面前,庄严而肃穆的问:“沈亦晨先生,你愿意与郁欢小姐结为夫妇,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或顺或逆、或康健或软弱,你都尊重她,帮助她,关怀她,一心爱她吗?”

长长的誓词问完,宴厅里一片寂静,都等着沈亦晨开口,然而过了半晌,沈亦晨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郁欢有些急了,抬起头紧张的看着他,低低的哽咽,“亦晨……”都到了这一步,难道他还是要悔婚,丢下她转身离开吗?

沈亦晨有些恍惚的转过头看着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眼,眼里渐渐消散了焦距,许久之后,眼里才有了神采,对着郁欢看了好一阵,才转过头对牧师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极其飘渺的说:“我愿意……”

他的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听到郁欢轻轻地舒了口气,又听到牧师问道郁欢:“郁欢小姐,你愿意与沈亦晨先生结为夫妇,无论安乐困苦、丰富贫穷、或顺或逆、或康健或软弱,你都尊重他,帮助他,关怀他,一心爱他吗?”

“我愿意!”就在牧师问完的一瞬间,郁欢已经迫不及待的给出了答案。

“现在请交换戒指。”

作为伴娘伴郎的陶一璇和孟靖谦,一人手里拿着一个钻戒的锦盒,走到他们身边,打开盖子递上去。

沈亦晨看着盒里那个精致的钻戒,他亲手设计的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五克拉的大钻石,忽然就刺了他的眼。

其实他们是夫妻的事实已经改变不了了,毕竟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她还怀了他的孩子。“亦晨!”孟靖谦低低出声提醒他,沈亦晨这才回过神,慢慢的取出戒指,抬起郁欢的手。她的手指很细,手很白,甚至比乔安娜的手还要精细,沈亦晨拿着那枚戒指,对着郁欢的无名指,一点一点的套上去,郁欢看着那只他亲手设计的戒指,被他戴在她手上,直到手指的根部,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郁欢从陶一璇手上接过戒指,为沈亦晨带上,他们的戒指是对方亲自设计的,却不知道这样的寓意,最终能否将对方留在自己的身边。

看着他们戴好戒指,牧师最后说:“我宣布,在神的见证下,沈亦晨先生与郁欢小姐,结为夫妇。”

听着那个牧师的话,沈亦晨有一瞬间觉得可笑至极,他们不是基.督教徒,却要在什么神的见证下,谁又知道,在这个神的见证下,他们今后会怎样?

盛世皇廷酒店,一个带着大墨镜的女人匆匆走进电梯,电梯到达13层后,她先是警惕的看着四下,确定没问题后,才走出电梯。

乔安娜拿房卡,匆匆的划下3107号房的门锁,推开.房门,里面却是一片漆黑,她心里顿时一沉,转身想跑,手臂却被人用力一拽,便被人扯进了屋里,那人迅速的关上房门,把乔安娜抵在墙壁上,背对着他。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用的还是。”男性的气息从脖子后面萦绕过来,乔安娜只觉得心上一悸,还不待她反应,那人的手已经从她上衣的领口探入,攫取了她的丰盈。

“曾维亚,你放开我!”乔安娜低吼,两手趴在墙上,腹部紧紧地贴着墙壁,那种冰凉的感觉直直的抵达了她的心。

“用得还是旧情人最喜欢的香水,来勾.引我吗?送上门来的美食,我怎么能放开?”曾维亚嗅着乔安娜颈上的馨香,一手拉下她的短裙,一手解开她内衣的扣。

“你滚开!无耻!”她想挣扎,却被曾维亚死死地按住,没有一点余地。

“无耻?”曾维亚的舌卷上乔安娜的耳珠,轻轻地舔舐着,不时的轻咬一口,“你叫我来的,还说我无耻?”

只是这样的挑.逗,却已经让乔安娜浑身都有些酥麻,几乎要撑不住自己一样,想要向下瘫软。

察觉到她身体的变化,曾维亚暗暗一笑,在她耳边暧不清的说:“明明都有感觉了,还这么抗拒?我滚开,你的愉悦谁给你?”他的手在她的身上上下摸索着,每经过一处,便让乔安娜的心都有些痒。

“安娜,这么久了,还是你的身体最讨我的喜欢……”曾维亚的手从她的下面探进去,慢慢的旋入。

“啊——”那种感觉让乔安娜猛地一颤,惊叫后死死地咬住唇,生怕再发出一个字节。

“有感觉了是吗?”曾维亚满意的一笑,又加入一指,手上的动作更加深入。

他和乔安娜也是有过经历的,她的身体哪里最敏感,他最清楚不过。曾维亚解开乔安娜的扣子,手掌罩住她的胸前,手指挑,逗着她的红果,这样的触觉几乎让乔安娜迷失了理智。

心里明明是瘫软的,可乔安娜嘴上还是抗拒着:“不要……停下……”

“不要?”曾维亚抽出手指,递到乔安娜面前,那淋漓的水渍,已然说明了她动情,“都成这样了,还能忍住不要?”

看着曾维亚的长指,乔安娜心里有些窘迫,但是身体的空虚却让她难耐起来,不由得低喘:“别……”

曾维亚扳过乔安娜的身体,一手架起她的腿,用力咬了一下她的唇,“到底是不要,还是不要停?”

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和沈亦晨在一起的三年里,他却对她都是点到即止,从来不肯越界,无论她怎么挑.逗,怎么勾.引,沈亦晨仍然维持着那段距离。

那距离让乔安娜惶恐,也让她心里不安,在她看来,一个男人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那对你的人也不会喜欢多久。

柔软的手臂攀上了曾维亚的颈子,乔安娜抬起自己的腿,脚上还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整个人都挂在了曾维亚的身上,凑上他的唇上一吻,眨着眼睛娇笑着说:“当然是,不要停了……”

她的话让曾维亚再也耐不住一刻,将她的背抵在墙壁上,急不可耐的拉下她的裤,解开了自己的束缚,便不顾一切的奋勇冲进去。

“啊——”曾经的熟悉感让两人同时叫了出来,那种细致几乎要将曾维亚裹的喷薄而出。

曾维亚缓慢的动作着,附在她耳边说:“这么久了,还这么紧,沈亦晨难道没碰过你?”

搂紧了他的脖子,乔安娜断断续续的说着:“他……他从来不碰我……我们,我们只接过吻……啊……”

她的话让曾维亚更是有些抑制不住,抵在她的敏感点,几乎让乔安娜接近痉,挛,脑子发懵,几乎没了其他的意识。

乔安娜的脸上此时已是一片潮红,闭眼仰起脸,用力的甩着自己的头,一头长发随着她的摆动,肆意的摇曳着。

“那他还真是暴殄天物了,没有尝一下你这个***的***劲——”曾维亚最喜欢在**和她说这种放浪的话,他说这样能挑起他的感觉。他的话说完,忽然用力顶住了乔安娜的端顶,便不再动。

这样的感觉让乔安娜不满了,扭动着身子吞噬他,几近取悦,“快点……”她已然有些急了,不由得出声提醒,催促他。

“三年没见,你还是这么贱。”曾维亚嘴上羞辱她,却加快了身体的动作,用力将自己埋在她的体内,猛烈的用力冲撞后,曾维亚一口咬上她胸前的饱满,将自己释放在她身体里。

激情过去,曾维亚抱着她的大腿,乔安娜则浑身无力的瘫在他的肩头。她的短裙早已在神智迷离的时候被不知不觉的褪下,底,裤挂在脚踝上,衣襟大敞着,露出了胸前的白嫩丰盈。

曾维亚抱着她走向大床,慢慢的把她放到**,自己也跟着躺下去。左右都做过了,乔安娜索性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干净,一丝不挂的依在他的胸前,纤细的手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仍然挑.逗着他。

曾维亚一把抓住她不规则的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挑起浓眉,放浪的说:“怎么,还想要?”

乔安娜轻轻一笑,抬起头寻上他的唇吻上,像是撒娇一样的说:“人家是想问你,你到底想和人家谈什么交易?”

她的话让曾维亚脸上一凛,从她的身上翻了下来,背对着她,语气发冷:“乔安娜,不要告诉我,你是想用上床来跟我讨价还价。”

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乔安娜很快将它掩饰好,拉好被子凑上去,从他的背后抱住他,将自己的丰软贴上他的背脊,上下摩挲着,娇声解释道:“怎么可能,三年不见了,人家是想你了……”

“想我?想我怎么还不死吧!”曾维亚冷嗤一声,挥手掰开了她的手,转过头眯眼看着她,“乔安娜,三年前你嫁祸我偷了sunnie的客户资料,让我从sunnie的一个设计师沦为阶下囚,你以为这些苦,是你跟我上个床就能弥补的?”

他的话惊出了乔安娜的一身冷汗,却还是强装媚笑,撅起了嘴,故作无知的说:“维亚,你说什么呢,人家怎么可能害你……”

曾维亚转头扼住了乔安娜的下颚,凑近她的脸,几乎咬碎了自己的牙根,“我算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了,你怕我和沈亦晨拆穿了我们在一起过的事情,怕我让你丢了你的钱主,所以设计陷害我,乔安娜,你当我曾维亚是傻子吗?!”

他的力道用得极大,几乎将这些年受的苦与对她的恨,全都融进了指尖的力道,乔安娜被他掐的下巴生疼,眼里止不住的流下来。

曾维亚用力甩开她的脸,转身下床寻到自己的包,拿出一叠照片砸到乔安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