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晨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从来没有想要放弃郁欢,可是他又不想让她难做。殢殩獍晓

他给了她太多的伤害,如今他有一点机会,都想要尽力的去弥补。

父亲转醒之后时常提起他们母子,老爷子原本以为这会是他们两人之间的转折点,谁知道沈亦晨竟然这么大方的放弃了追求的机会,让郁欢自己好好想想,然后做出最好的抉择。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是聪明的,却没想到情商能低到这个程度。

是个人都知道趁热打铁的故事好不好甾?

沈世平无奈的看着儿子坐在一边,专心致志的给他一圈一圈削苹果,心里却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拿起那苹果好好给他敲醒。

为了这事,他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沈亦晨说话,他大概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每天都跟老爷子打乖乖牌,沈世平也不忍心开口打击他。

他自己也憋闷,父亲在医院,偌大的沈园就他一个人,晚上安抚着父亲睡了,沈亦晨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竟然不知不觉的开车到了暗夜铜。

陶一璇辞去了护士的工作,在这里当调酒师。

酒吧是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任何人都可以在这里发现自己的另一个世界,无所谓放纵和堕落,也可以只是偶然的放松。

沈亦晨站在门口,看着陶一璇站在吧台里,她不像那些普通的调酒师,穿白色的衬衣,外面套黑色的小马甲,她一般都只穿自己的衣服,休闲而惬意,却也有掩不住的娇艳和柔媚。

她和陆子琛的事,他也辗转零零碎碎听了些,陆子琛和他的情况大相径庭,她爱他的时候,他的眼里容不下这颗沙子,等他恍然明白过来时,却已经错过了最好的风景。

沈亦晨有些苦涩的笑了笑,手臂上挂着外套,脚步轻缓的走向卡座,淡声道:“来杯Kir。”

陶一璇背对着他,擦着杯子的手顿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有些诧异的看着座位上的沈亦晨,嘴角慢慢露出了笑容。

“稀客啊。”

她轻笑着调笑他,并没有急着给他调酒,而是拉了椅子坐在他对面,“心情不好?”

她在酒吧已经是老油条了,只要是坐在她对面的客人,她总是能第一时间就判断出他的心情。

尤其是沈亦晨这种迷失在爱情中的憔悴男人。

沈亦晨有些无奈的看着她,“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陶一璇笑了,“你的眉头上头都写着,‘我很愁,欢欢,你快回来吧’”。

沈亦晨没好气的翻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伶牙俐齿起来一点也不讨人喜欢。

还是他的欢欢比较好。

沈亦晨趴在吧台上,手指有一下每一下的敲击着玻璃面,陶一璇推了推他,“欢欢还和向锦笙在一起?”

“我是不是该放弃了?”他抬起眼看了看陶一璇,眼里有些迷惘。

陶一璇想了想,这才说:“其实我和欢欢这么多年的闺蜜了,她想什么,我还是挺清楚的,她无非就是比较在意向锦笙对她的恩情,毕竟她在米兰的那几年,向锦笙确实给了她不少的照顾,况且这次回了国,人家又跑前跑后的张罗安然的手术,完全不计较安然是你儿子。”

他一听这话就来气!

沈亦晨“腾”的一声直起身子,气咻咻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凶神恶煞的纠正道:“谁说安然的手术是那混蛋安排的?我的儿子,当然是我自己来照顾了。”

陶一璇愣了一下,闷闷的问:“你的意思是……安然的手术是你弄得?”

“废话!”

沈亦晨瞪了她一眼,大约是太憋闷了,他把怎么给安然安排手术,怎么答应吴梦婷的事,从头到尾给陶一璇讲了一遍。

他告诉了陶一璇这件事后,陶一璇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给了他一顿骂,什么看他平时挺精明的,关键时候就犯傻,什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什么聪明都是表面的,原来他是个转不过弯的二,总之什么都骂上了,骂完了就作势要去告诉郁欢。

于是,沈亦晨拦住了她。

原因很简单,他也想要给郁欢一些空间,他有足够的自信能追回郁欢,况且他现在还在帮吴梦婷找回忆,让郁欢看着他对吴梦婷那么殷切,她能原谅他才有鬼。

陶一璇看着沈亦晨一副胸有成竹,伟大让步的样子,恨不得抄起手上的烟灰缸给他一下,把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砸掉。

这男人是不是傻啊?再给空间,老婆,不对,前妻就成了别人的老婆了!

陶一璇挑眉,“你能忍受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卿卿我我,说说笑笑,甚至那什么……?”

沈亦晨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这女人还真是够狠,知道哪里是他的软肋,处处往他的心窝子上戳,“她不是那种人,你给她三年的时间,看看她有没有可能和那混蛋那什么。”

他一脸的自信让陶一璇忍不住打击他,“你倒是了解她得很,当初要是这么懂她,也不至于现在看她和别人在一起。”

“陶一璇!”沈亦晨提高声音喝住她,“你不揭我的短会死吗?”

“不会啊。”陶一璇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飞扬起眉眼道:“但我就是想打击你,看你吃瘪的样子我就高兴,我就为欢欢感到痛快。”

“你!”沈亦晨气结,拿起桌上的冰水猛地灌了几大口,他实在得给自己降降温,否则非得被面前这个刁钻的女人气死。

“不过说真的,你怎么就那么大方,肯放手让她和别人在一起。”这是她最不解的,按沈亦晨的性格,他虽然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可是就算用强,也不可能放手啊。

沈亦晨轻轻地笑了笑,眼里有些怅然,“我要是连这么点胸襟都没有,也就没资格追她了。我现在是想给她空间,让她好好放松一下,淡忘了那些伤痛,我自然不可能那么大方,只不过有些事强求不来,我拉的她越紧,她也只能越烦我,倒不如这样两个人都冷静一段时间,她在外面看够了不适宜的风景,才能回到最初的巢穴。”

“如果她爱上了那种风景呢?”沈亦晨叹了口气,无奈的耸了耸肩,“那我也只能认栽,最终还是没能挽回她。”

“况且我这样看着她,也是一种惩罚吧,惩罚自己当初对她不好,日后想起来,也是一种警告。”

“沈亦晨。”陶一璇微笑着叫他,眼里忽然涌上了认可和赞许,“你变了,变得比以前深情,也变得比以前讨人喜欢了。”

沈亦晨大笑了两声,痞痞的笑了笑,“那你要不要当我的脑残粉?”

陶一璇狠狠地等了他一眼,“我看你才脑残,你不仅脑残,还脑瘫!”

沈亦晨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实现从窗外扫过,却瞥见了一个人,向她努了努嘴,轻声道:“你的EX来追你了。”

陶一璇闻言回头,却见陆子琛站在入口,向着他们这边四处张望,他今天穿了一件很闲适的休闲装,人显得悠然温和,静静的站在那里,让过往的女生们都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

“看来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沈亦晨挑眉,有些窃笑的揶揄她,“五十步笑百步。”

“你少来!”陶一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再笑,就一个人孤军奋战去吧,我好去撮合撮合她和向锦笙。”

沈亦晨瞪眼,“你!”

“你一会帮我掩护一下。”陶一璇看了看外面的陆子琛,低垂下眼睑,“我不想看到他。”

就当是礼尚往来好了,沈亦晨看了看外面殷切的男人,她帮他追郁欢,他帮她打个掩护。

况且当年陆子琛还吻过郁欢,沈亦晨在他追回陶一璇的路上使个绊子,也当是报了当年的一吻之仇了。

安妮薇私下找她的事,很快就被向锦笙知道了,他到办公室找她的时候,她还在思索安妮薇那些声嘶力竭的话,连他进了办公室都没听到。

“欢欢……”

她一手支着下巴,愣愣的看着一本时装杂志,脑子里的思绪却早已不知飞到哪去了。

向锦笙站在门边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不由的皱了皱眉,又提高了声音提醒她道:“欢欢?”

“嗯?”郁欢猛地抬起头,看到他站在门边,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噢噢……”她有些慌乱的合上杂志,抬手随意拢了拢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从椅子上站起身,踱到他面前,小声道:“怎么了?”

向锦笙无奈的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腕走到沙发前,让她坐下,关切的问:“安妮薇后来又来找你了?”

郁欢咬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有没有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郁欢的脸上有些凝重,“就……还是威胁的话。”

俊秀的墨眉轻轻地蹙起来,向锦笙狭长的眼锋带起狂狷,晦暗的眸子里充满了凌厉的狠绝,他就知道,没有让安妮薇重新回来,是他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安妮薇虽然只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女孩,对郁欢也造不成什么重大的威胁,可是狗急了还有跳墙的时候,他不能忽视任何一个会危及到郁欢的危险信息。

他要给她最好的保护,他要做到万无一失,一定不能再让沈亦晨有机可乘。

郁欢纤细的手指绞在一起,还在出神的想着什么,向锦笙修长干净的手却已经伸过来,将她的手执起,紧紧地握在手心。

她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抬起眼看他,澄亮的眸子里满是不解。

向锦笙看着她迷茫的样子,唇角一点一点勾出宠溺的笑容,抬起手指抚了抚她的发,温声道:“欢欢,我们结婚吧?”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很缓,但是薄薄的关切和怜爱,可是却惊得郁欢一震,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向锦笙看着她怔愣的样子,唇角的笑容又扬起来了一些,“我说的是真的。”

“如果你和向锦笙还是没有办法,那就回来吧,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直都会在你身后等着你。”

沈亦晨温润甘冽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激荡着她的心里一阵慌乱,心跳都变得有些不规律。

郁欢看着向锦笙认真的模样,忽然猛地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扯了出来,身子也向后躲了躲,垂下眼帘不敢看他,小声支吾道:“锦……锦笙,我……我没想过结婚这件事,你,这个有点太突然了……”

他看着她惶恐的样子,也不恼,仍然保持着好看的笑,轻声问:“是不是太突然了?吓到你了?”

郁欢抬起脸,讪讪的笑了笑,“是有点突然……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向锦笙仰起头舒了口气,声音里有些苦涩和恍然,“因为我也不小了,虽然没有父母催着,可是我也想要有一个完满的家庭,有个爱我的妻子,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郁欢怔怔的看着他,他眼里是满满的希冀和憧憬,让她甚至无法开口去打击他。

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她并不会成为那个爱他的人,至少她觉得,她现在已经不会再轻易地爱上任何一个人。

“锦笙,其实我……”

她想抬起脸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想法,向锦笙却已经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急急地打断她,“欢欢,你什么都不要说,现在不要这么急着答应我,如果要拒绝,也请你认真考虑一下,不要这么快的给我回复,我可以等你。”

他是真的可以等,五年都等过来了,不在乎这一时。

他只是要告诉她,他想要和她在一起,就这样安安稳稳的一辈子。

“好了,你好好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像是怕她再说什么,向锦笙慌忙的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郁欢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复杂至极。

她到底要怎么做?

她必须要有一个果断而干净的抉择,否则她对不起的,将会是两个男人。

从安妮薇被拉走的那一天,郁欢的思绪就一直很不安,恍恍惚惚的,仿佛要出什么事一样。

她现在还是Caroline的代表,可是她已经想要脱离这个束缚,她想要有一份自己的事业,开个小公司,或者工作室都可以,只是不想再依附着谁生活。

安然似乎渐渐察觉出来了她和向锦笙非同一般的关系,有时会问她,为什么妈妈不和爸爸在一起,而是总和锦笙老鬼在一起。事情总是要说清楚的,再拖下去也不是个事。

郁欢最近时常做噩梦,仿佛是安妮薇的咒骂灵验了一样,她时常整晚整晚的睡不着,夜里会想到很多事,渐渐地脸色也变得憔悴起来,向锦笙看在眼里,心疼不已,以为她是工作太辛苦,

那天她刚开完会,抱着一大摞的文件夹,有点费力地往办公室走,平时送快递的一个小姑娘追上来,说是有她的快递。

郁欢愣了愣,谁没事会给她寄东西?

快递小妹帮她把文件夹和那一摞的资料抱回办公室,郁欢喘了口气,脱下外套扔在椅背上,手上拿着一杯白水,一边轻啜着,一边拿起那个快递盒子翻看着。

很平常的纸盒,上面贴着一张快递信息单,可是奇怪的是只有收件人,邮寄人那边是空白的。

同城快递?

郁欢持着怀疑的心思,从抽屉里拿出美工刀,划开胶带,拆开那个纸盒。

她带着毫无准备的心情,打开了盒子,里面的东西就毫无预警的撞进了她的眼里。

那是一张她的照片,看样子应该是从杂志上面剪下来的,她记得这张照片,那是她在当评委之后,大赛组委会来找她拍的。

她穿的还是黑色的西装,样子冷硬而漠然,庄肃的像是刚参加葬礼回来,而一把尖利的水果刀正直直的插在她的额头上。

就像是真真切切的插在她的**上一样。

郁欢脑子里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样,嗡嗡直响,震得她的思绪都有些不清明。

她能看出来照片上的自己还是微笑着的,可是这张照片已经被人毁了个彻底。

眼睛的部位被人挖空,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那刀用得很锋利,眼角上边还带着凌乱的痕迹,像是撕扯过一样,嘴角上扬的位置,被人用刀向上划开,一直连到了耳根底下,像是一个笑得诡异的小丑,正面上还有凌乱的痕迹,全部都是乱刀划上去的,像是一个被毁了容的女人。

然而那些都不是最让人惊异的,最触目惊心的,是照片上被人洒了红色的钢笔水,乍一看,像是血流满面。

郁欢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眼睛瞪得几乎有些发直,停顿了两秒后,心脏忽然狂跳起来,惊恐,害怕,难以置信,在一瞬间都涌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颤抖着手伸进那个盒子,慢慢的拿出了里面的东西。

她的手指刚沾上照片,就摸到了一把粘稠,郁欢颤抖的移开手指,展开手,指腹上面沾满了鲜红的颜色,她用指尖搓了搓,很黏不像是红墨水。

郁欢把手指移在鼻子下面,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窜入了她的鼻腔之中,冲击得她几乎想要作呕反胃。

“啊——”

郁欢尖叫一声扔掉手上的照片,慌张的向后退了两步,却被椅子腿绊了一下,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

冰冷的刀片掉在地上,发出“叮铛”的一声响,却像是砸在了她的心上一样。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郁欢坐在地上,向后瑟缩着,一直退到了墙根底下,那张血红的照片就扔在她不远处的地方,空洞漆黑的双眼,小丑一样的嘴,诡异而惊骇。

郁欢瑟缩在墙根下面,身体不停的发着抖,浑身都是止不住的战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到底是谁……谁干出的这种事?

为什么要给她寄这种东西?那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郁欢还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外面的助理听到了她的尖叫,关切的来敲门,“代表,有什么事吗?”

“没没……没什么……”

郁欢回过头,胡乱的应了两声,助理将信将疑的离开了,郁欢看着地上那张骇人的照片,慢慢站起身,从桌上随手抽了一张白纸,抖着双腿,步伐飘忽的走向那张照片,她紧紧地闭上眼睛,甚至不敢再去多看它一眼,迅速的用白纸盖上它。

自从那照片事件过后,郁欢晚上常常做噩梦,总是能在半夜惊醒,听着周围寂静的声音,她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那张恐怖的照片。

她想尽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把全部的思绪都投在工作上,可是却始终不能专注,特别是当有一天晚上的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

那个电话很诡异,那晚她睡得很早,电话铃毫无预警的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来,有点诡谲而空寂,声音响了很久,一直响到她惊醒。

郁欢弹坐起来,坐在**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一会,电话铃都没有中断,她这才起身去接电话。

就在电话接起的那一瞬间,她的全身都被冰冻了,霎时清醒了过来。

“郁欢……你害了我……还能睡着觉吗……”

对方的声音很阴冷,像是恐怖电影里的恶灵一样,声声都让人惊恐。

她的声音太过阴森,是那种经过电音处理的,郁欢分辨不出她本来的样子,她的脑子里飞速的旋转了一下,很快,却像是有根弦绷断了一样,瞬间一片空白。

指尖都在止不住的发抖,她却还是故作镇定的反问:“你是谁?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那女人笑了笑,郁欢仿佛都能想到那边有一个鲜红的血盆大口,笑的奸诈而得意。

“你在害怕?你当初害我的时候,就早该知道有了这一天……”

郁欢屏住呼吸听着她的话,瞳孔早已惊恐的放大,尖声惊叫道:“你到底是谁?你……你想做什么?”

“你害了我,我要你死,我要你夜不能寐,我要你活不下去……”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寒冰一样,嵌入郁欢的毛孔,让她毛骨悚然,汗毛都倒立起来,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发抖,声线也开始哆嗦,提高声音尖声道:“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做什么?!”

“郁欢,这只是个开始,你等着吧,等着吧!哈哈哈……”

那边传来对方狂肆而癫狂的大笑,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像是一道道看不见的漩涡,将郁欢深深地卷入进去。她还怔愣的握着话筒,对方却已经挂了电话,直到那边传来了“嘟嘟”的盲音,郁欢才如梦方醒一般的尖锐的叫起来,“你到底是谁?喂?喂!你说话啊!”

早已没有了回应,郁欢喘着粗气站在漆黑的客厅里,周围安静的有些诡秘,她紊乱的呼吸混着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郁欢闭了闭眼,这才发现自己浑身抖得厉害,背上早已沁出了薄汗。

她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铛”的一声,时针指向了十二点。

不早不晚。

她像是迷失在黑夜里的人一样,怔怔的看着黑白分明的表盘,恍恍惚惚的,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

到底是谁……

她迈着虚无的步子慢慢的回房,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几乎都僵硬了,麻木的掀开被子躺进去,脑子里满是方才邪肆的狂笑。

郁欢咬着唇躺在唇上,心里的恐惧越放越大,外面刮起了夜风,她住在十楼,风声从窗边刮过,像是一个声声泣血的孤妇,每一声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凄苦和悲惨。

她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这种黑夜太过恐惧,让她难以入睡。

郁欢瑟缩在被子下面,周边冰冷的空气令人窒息,贝齿紧紧地抵在唇边,她的身子止不住的打颤,手脚都是冰冷的,空寂的房间里只能听到她重重的喘息声。

就在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想要入睡的时候,客厅里的电话忽然又陡然的响了起来。

“叮铃铃……”

那声音太过尖锐,像是一声声的催命之音一样,郁欢缩在被子里,用杯子紧紧地蒙住头,惊声尖叫道:“啊——”

电话里经久不衰的响着,对方执着而强硬,似乎觉得她不接电话,就这样持续这也达到了她的目的。

一声一声的电话铃,慢慢的冲击着郁欢最后的思绪和坚强,直到电话铃声终于间断了,郁欢从床头柜上摸到自己的手机,躲在被子下面,惶恐的翻出了一个电话。

她用自己生平最惊慌失措的声音,抽泣着,哽咽着,惊惧的说道,“沈亦晨……我怕……我怕,你来救救我,快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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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兔终于要主动的投降大灰狼的怀抱了,接下来是要温情些,还是要温情些呢?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来个古代版的特别剧场吧:

晨帝(拉着欢欢的手,一脸憧憬,站在烽火台上):皇后,朕许久木有与你行**之欢,近日夜观天象,正是行.房的好时机,皇后可愿意与朕共赴巫山**?

郁皇后(一脸阴沉,搬弄着手指):皇上,说好的南海珊瑚,东海琉璃呢?坑爹玩意!北国向帝手握夜明之珠,臣妾还是对夜明珠比较感兴趣!

晨帝(指节“咯咯”作响):特么的向锦笙,劳资跑到古代还逃不过这魂淡!来人啊!朕要攻打北国!朕要御驾亲征!

导演:Cut!尼玛,说好的南非真钻,怎么变成夜明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