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住了,松公主轻挑帘子往外看去,展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座豪华的帐篷,不用问,这是陆岳临时的落脚点。

陆岳起身下了马车,径自向帐内走去,根本不理会车上的松,松公主只得自己下车,就在她下车的同时,看到了离马车不远的甘不言,那双原本就不大的小眼睛微微眯起,只看到两道很不友好的光射出来。

松无视他的存在,跟在陆岳身后向帐内走去。

这所大帐相当于一个小型的宫殿,一应用具俱全,陆岳进帐之后,直接走到了正冲着帐门的桌案后面的椅子上坐下了,十大护法则在帐外守卫,甘不言与醉不忌、师不全三人则跟进来,垂手侍立,等候着陆岳首先发言。

“魔皇,你有什么话,就直接问吧。”

松平静的如同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甘不言冷眼瞧着松公主,他怎么看都与自己记忆里的松公主不同,说眼前的这个松公主是真的,反正他不相信。

“你到底是谁?”

陆岳对于她的身份还是有所怀疑,毕竟魔尊龙少这些人太难对付了,必须要加一万倍的小心。

“魔皇还是不信,我是真的松公主吗?”

松公主冷笑了一下,“看来魔皇宁可相信甘不言的话,也不信我了。”

“大敌当前,不得不防,而且……”

陆岳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松身上。

“而且,我极有可能是对方,安插在你身边的奸细,是吗?”

松抬眼看向他,“随时都有可能向你下手,是吗?”

说着话,走向了甘不言,在甘不言的对面停下了。

甘不言对上松公主的目光,这样的眼神,他实在太熟悉了,曾经,松公主就是用这种仇恨而清澈的眼神瞪着他,在他面前倒下去的。

从眼神上看,她的确是松公主,可是性格变得也太大了吧?

甘不言依旧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就是真正的松公主。

“甘不言,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恨你的了,不管你是种什么死法,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你如果真心助魔皇夺得东城的话,过去的事,我可以不再追究,但你分明就是别有用心的!”

松公主转身陆岳,“魔皇,如果你还怀疑我的来意,那就杀了我吧,反正我松已经死过一回了。”

“如果让本魔皇察出你是奸细的话,本魔皇一定会杀了你的。”

陆岳从椅子上站起身,向松走来,尽管他嘴上这么说,但真的让他动手杀松的话,他还真下不了手。

“那魔皇,就相信甘不言,对你是真心的吗?”

松冷笑了一下,“难道魔皇,就从来没想过,甘不言只是在利用你吗?”

陆岳当然想过,甘不言在利用他,他也同时是在利用甘不言,确切的说是四大长老,在整个魔界,四大长老的地位要高过十大家族。

“魔皇……”

甘不言想替自己解释些什么。

陆岳把手一摆,示意他闭嘴,面对着松,“依你之见呢?”

他的眼神好可怕呀。

松对上陆岳的目光,顿时心惊了一下,尽管魔尊龙少的眼神,也是如此的冷漠,但却从来没有让她如此怕过。

“此一战,魔皇的十大护法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而三大长老却毫发未损,一直处于观战状态,魔皇何不让他们三位打头阵呢,这才方显出他们对魔皇的忠心。”

松公主说着话,目光从甘不言等三人身上扫过。

“魔皇陛下,你可不能信这个小女子呀。”

师不全是受甘不言所邀而来,此时,也已看出他们之间有着种种猜疑。

“是呀,魔皇陛下。”

醉不忌也趁机说,向松公主投去了仇视的目光。

“不用说了。”

陆岳转身回到座位前坐下,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到甘不言身上,松说的没错,自己与白灵然交战之是,甘不言三人的确是在观战,不禁倒吸了口冷气,如果两败俱伤的话,甘不言能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

只怕是应了松的话。

整个大帐里一下子静下来,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到,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平静,都在等着陆岳的裁决。

“甘不言。”

陆岳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甘不言身上。

“魔皇。”

甘不言往前迈了一步。

“明天就由你带着他们二位打头阵,本魔皇的十大护法需要休息一下了。”

陆岳终于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并不是因为听了松的挑拨,而是出于为自己的实力考虑,不管甘不言的目的如何,他都不可能给他机会坐收渔利。

甘不言心中一凉,陆岳这是明显听了松的挑拨,就他们三个能是白灵然等人的对手吗?

他与醉不忌可是与之交过手的,一点便宜也没占到,就看师不全了,因此,目光落到了师不全身上。

师不全没有领教过白灵然等人的厉害,反倒不以为意,打前阵又如何?让他们见识一下四大长老的魔功,因此,傲然而立。

“魔皇,对方人多势众……”

甘不言想与之讨价还价。

“放心,本魔皇自会亲自为你们观阵的。”

陆岳打断了他的话。

甘不言无话可说了,将目光移向了罪魁祸首的松公主身上,松反倒还他一个轻松的笑容,向陆岳走去。

“魔皇,松的一切都交给魔皇了。”

眉目传情的看向陆岳。

陆岳抬眼看向她,尽管此时,他还是对松的来历颇为怀疑,也只是暗自堤防,不动声色,松的美貌实在太诱人了,纵是他魔力高强,也不能抑制那心动的感觉。

“你们出去吧。”

陆岳向甘不言三人使了个眼色。

甘不言本想再向陆岳进言,让他不可相信松公主的离间,但话到嘴边,还是咽回去了,此时的陆岳会听自己的劝说吗?

何况他与陆岳之间,也确实是在相互利用,只能越描越黑。

送甘不言三人出去了,陆岳这才转向松,怔怔的盯着她看。

“魔皇在看什么?”

松公主被他看的羞涩。

陆岳冷笑了一下,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不要以为本魔皇是相信你了,你所说的,本魔皇早就有所防备了,而你……”

“魔皇也一样在防备是吗?”

松不失时机的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