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板打开,洞口边上就是一条类似于楼梯的岩壁,依着本身的地质凿出来的,看着倒比外面细致多了。

明逍麒伸出手拉了她一把,然后扶她站稳,两人这才认真打量这个洞中之洞。

这个洞比起外面那个要小的多,但是明显是经过精心修葺的,可是相同的是,里面都摆满了酒坛子。看来,那浓郁的酒香味,就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怪不得整个地窖都充满了酒的味道,这下面摆了那么多的真酒,而方才在地面上也闻到了些,估计是洒在地上的。

可是,总不会设了重重的机关迷障,就是为了藏匿这些真酒吧?那也太说不通了。

由于明逍麒事先交代过不要乱碰**,所以她即便好奇,也只站着没动。

四周的墙壁上都有火把,这里面的光比外面充足了很多。

明逍麒缓步走了过去,打开其中的一坛酒闻了闻,却没有品尝,然后又仔细看了看,重新放下。

“有什么发现吗?”她问道,小心的靠近他。

刚才打开青石板的时候就有暗器,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没有,都藏在哪里。

“你也看见了,都是酒。”他摊开手,指了指周围这一圈。

浅朵儿点头,“可是,这么复杂,总不会只是为了藏点酒吧?”

“说的不错!搞得这么复杂,要是只为了这点酒,未免也太小题大做,杀鸡用牛刀了。”一边说着,他一边走着。

只是他走路的姿势颇为怪异,很……很奇怪就是了。

浅朵儿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他走路的样子,有点像现在的扭秧歌,可是又更加轻盈一些。她学不来,自然就不能再次跟着他走过去,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从这一端走向另一端,到了对面那堵墙前停了下来。

他伸手抱起面前的一个酒坛子,却不是抱起来,而是轻轻的转动了一下。

隐隐似乎听到“啪”的一声,然后就没有任何动静了。

“不会还有暗室吧?”浅朵儿虽然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太高,可是眼前的这一切也让她无法肯定了。

“你可以过来了。”明逍麒冲她招了招手。

她犹豫了一下,看看他,只得学着他的样子怪异的走着,但没有轻功的她,走起来可就没那么轻盈了。

睁大眼睛看着她扭着身体走向自己,明逍麒先是愣了一下,差点爆笑出来,他忍着笑道,“你在做什么?机关都已经关闭了,直接走过来就好。”

“啊?哦!”她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那个酒坛子是关闭机关的,他居然能看得出来?!

既然是关闭机关的,也就不是什么暗示的开关,那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些什么呢?

“笑什么笑?你方才比我走的还难看!”看他还是忍不住的笑,终究有些臊了,她横眉怒道。

“我好像也没说你走的难看吧?”她这样一怒,明逍麒更可乐了,本来还拼命在忍,这下实在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还不快点找找到底有什么秘密,时辰马上就要到了!”她虽然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刚才在上面耽搁的时间,加上又寻找又猜测的,估计也差不多了。

明逍麒笑了笑,转头端起一个酒坛子道,“可以走了。”

“走?”她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忙活了大半夜,什么都没找到,就这样走了吗?

“对,再不走,时辰真的不够了。”他已经一手牵起她,开始往外走了。

浅朵儿很不甘心,忍不住回头看,希望能找出什么端倪,都已经找到这里了,如果还一无所获的回去,实在是太不值了。

“快上去。”走到入口处,明逍麒催促道。

“会不会在另一个地窖里?”她只能这样想,这个地窖如果没什么发现,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吗?

“无论如何,已经没时间再去看了,今天到这里,先回去再说。”他不由分说,将她往上推了推。

被惯性推了上去,她无奈的走了上去,不死心的回头看他,“要不,你再撒点那个什么迷踪香?我们再多呆一个时辰?”

“你以为迷踪香那么随便用的?再者说来,再不走,很快天都会亮的,那就更危险了。随时会有意料不到的意外发生。”他还抱着那个酒坛子,一边跟上来一边道。

出了洞,他将酒坛子放在地上,然后把青石板使劲推回原位,再将浮土盖上,尽量看上去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浅朵儿都是愣愣的看着,感觉就像一个即将打开的宝藏再次被掩埋了一样。

这算什么?两个人忙活了半宿,眼看着就要接近谜底了,却就此打住?既这样,又何必来这一趟呢?

看明逍麒重新抱起那个酒坛子,她忍不住道,“折腾这么久,你就打算带这么一坛子酒回去?”

“更深露重,带坛酒回去,刚好我们可以去去寒。”他似真似假的说,笑的一脸灿烂。

浅朵儿真是无语,他居然还可以笑的这么开心,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有他在,这一路出来的还是很顺畅的,没有遇到什么人,把地窖的那把破锁重新挂上,她还真看不出来丝毫破绽。

只是,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心情很不好,一路也没有多话,只看着他没事人一样拉着自己行色匆匆。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东方泛着鱼肚白,空气中带了些湿气,雾蒙蒙的。

明逍麒还抱着他的酒坛子没有松,仿佛那是什么宝贝一般,坐在那里左右反复的看。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些什么,浅朵儿只觉得越看那个酒坛越不顺眼。忙活了半宿,就抱回这么个东西,他还当成宝一样。

“有什么好看的?你还能看出金子来啊!”她没好气的说。

“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我眼里,没准就出金子呢。”他半开玩笑的说道,曲起手指在坛子上敲了敲,然后侧耳听听。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一手托底,颠了颠那坛子,最后——“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本来还在生闷气的浅朵儿一下愣了,看着一地的碎片,酒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