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太子妃很满意,点点头招呼,“说了这么久,还让你站着呢,快坐下来一起品品这新茶。这是太子前两日着人送过来的,说是苏南进贡的,尝尝看有什么不同?”

坐下身,浅朵儿端起茶杯尝了一口,淡淡清幽的茶香在舌尖萦绕,不涩,回味起来似乎还有甜,确实是好茶。

刚想开口夸一下,昀朔郡主却道,“太淡,还是塞北的奶酒更好喝。”

太子妃干笑了两声应道,“郡主直爽,只不过我们这些深居宅院的妃子,哪里能像郡主如此随心所欲的到处跑,酒这东西,更是万万不敢多沾。比之郡主,也就孤陋寡闻得多了。”

虽然是捧人的话,不过听着有那么点酸酸的意思,估计有点不高兴了。

也是,人家请你喝茶,你要说没有酒好喝,还真是直接。这郡主,一点拐弯抹角都不会,不过听太子妃方才那番话,估计皇上也是很宠她的,不然怎么会让她一个女子,还是郡主,可以随心所欲到处跑。

而她不过是个郡主,面前坐着的毕竟是太子妃,但太子妃却对她很忌惮,言语间会顺着她,想来在皇上面前,还真不是一般的宠爱。

“塞北的奶酒甜而不腻,清冽而不易醉,确实不错。只不过妾身以为,郡主的性子会更喜欢烈一些的熏舒尔。”

“你也去过塞北?!”仿佛遇到了知音一般,昀朔郡主兴奋的看着她。

太子妃也狐疑的看她,浅朵儿微微一笑,“妾身哪里有郡主的福分,不过是家父从商,天南海北的人都有些来往,也不过就多见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顿了顿接着道,“我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有一次来了个塞北的商人,从中原采购了一些茶叶绸缎,又将从塞北带回来的毛皮卖于我们。临走前送了我爹这么一壶熏舒尔,我闻着香,偷喝了一口,却被呛着了。没想到甘甜的奶酒,竟也会这般烈,足足让我睡了一天一夜呢!”

听她说完,昀朔郡主哈哈大笑,“可不是嘛,熏舒尔可是六蒸六酿后的上品,我不过也就喝过德善舒尔,已经觉得很烈了,你居然敢喝熏舒尔,不醉上一天一夜倒也奇了!不过,能尝到熏舒尔这等上品,便是醉上三天,也值了!”

她们说的起劲,太子妃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们说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我也听不懂了。倒是显得我见识浅薄了!”

“太子妃只是深居浅出,朵儿那点小玩意儿都是入不得眼的。日后太子登基,太子妃母仪天下,外邦来朝,什么样的稀奇玩意儿不比我们见识的多。”浅朵儿连忙说道,不能高兴了这个得罪了那个啊。

“就数你最会说,难怪父皇也那么疼你!”太子妃也高兴起来,放下茶杯正看到兰儿抱着那罐子又走回来了,果然半张脸涂着那面膜。

“嗤——”看她那样子,昀朔郡主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样子真是奇怪,天气干燥便干燥了,费心思弄它做什么?瞧我这脸,什么都不抹也没关系啊!”

“要我说,昀朔郡主你更该试一试,你常在外跑,免不了有些风吹日晒的。现在年轻不觉得,等日后年岁大些要找婆家了,看你着急不着急!”一边查看着兰儿脸上的面膜,太子妃一边半开玩笑的说。

“啐!我才不找婆家!”昀朔难得脸上红了红,也不再取笑面膜,反而转向浅朵儿道,“你还有什么有趣的物事,说来与我听听?”

看来,刚才那个新鲜词勾起了她的兴趣,浅朵儿心下有了数,这郡主喜欢什么路子的大抵也算摸清楚了,能不能赚到银子,就要看她自己的了。

其实,她哪知道这么多,不过是以前去过内蒙那边,听人说过而已。她最多也不过尝了尝普通的马奶酒,其他的都是听说,根本没有亲试过,这次,还真的是胡编了。

幸好浅老爷是经商的,能替她背不少黑锅,要不然,还真不能解释她怎么知道这么多,也幸好浅老爷在青州,他们也不会去查问是否确有其事,她还算能自圆其说。

抹汗!撒谎赚点小银子又不伤人,还真的不太容易啊!

有趣的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