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委身随他多时,从不曾见他如此激狂,不由得面面相觑。

任逍遥看在眼里,哈哈一笑,居然一把拦住龙菲芸纤腰,搂过来香了个嘴儿,弄得后者俏脸晕红、娇喘细细时,这才说道:“即刻飞鸽传书,命本教屯驻两湖的水师舰队扬帆出海,直往扶桑!”

“什么,水师!?”一旁的苏涵碧愕然。

“对,再命听雨轩器物工坊多造箭矢、弩机、投石机等物,随时听候调用!”

“逍遥,你要作甚么,又是水师又是弓弩箭矢,难不成……”真宫寺美奈俏脸倏地转白,娇躯剧颤道,“难不成要打我国!?”

“怎么会。”任逍遥哑然失笑,“且不说扶桑已与大宋结盟,永为同好,就是我任逍遥也不会去动结拜兄弟的国土呀。”

“那……那你调动水师……”

“逍遥是想来一招‘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吧。”龙菲芸忽然笑道。

“哦,菲芸你猜出来了?”任逍遥似笑非笑,幽幽然道。

“当年蛎崎季广虚报敌情,间接害死拽船队长,空废虚夜宫无数人力,这回逍遥也想作一次假,大大的诓高丽王庭一把。”龙菲芸秋波流转,露出个迷人至极的笑容,两个小酒涡若涟漪般荡漾于玉颊上,香唇间现出雪白整齐的皓齿,以其充满慧眼睿智的声音道,“本教水师自长江出海,经东海驶往九洲,中途若然转向,旬日之内可至高丽,容不得王诵不加提防。”

“本教水师乃百战精锐,纵横海域、所向无匹,岂是高丽弹丸小国所能抵挡。”龙菲芸耸耸香肩,迷人娇态不经意的益发流露,“鬼见愁连帝位都能相让,必和王诵兄弟情深,鬼愁府亦在暗中效命于王庭,岂能坐等亡国而不率众回援。”

“此计之妙处,在于大宋、扶桑已结盟好,无论是以两国邦交之谊,遣水师赐予厚赏,宣我大宋国威,或是以逍遥个人的身份,派麾下教众前往照拂昔日曾由他一手执政的扶桑国,传授曾蒙其指点、学习兵法的各地大名水师战术都合情合理,不会落下任何话柄。如此鬼愁府若不回援,我可连扶桑之兵,尽收高丽之地,鬼愁府若然回援,水师既照常前往扶桑,高丽国想要追究亦是不能。”

“好,好计,此计一出,王诵进退两难,鬼见愁想不回去都不成了。”苏涵碧抚掌而笑,说不完的妖娆,道不尽的妩媚尽在秋波流转之间。

“水师未必当真要动,免得劳师费饷,做个样子唬唬高丽即可,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消息传递时有意将之透露出去,赶在恨天行动前把鬼见愁逼回高丽,趁机一鼓作气灭尽绝杀,如此江湖可定、武林可安,大宋社稷再无忧矣!”任逍遥似是全然忘却了尚未痊愈的满身重伤,霍地站将起来,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射往窗外,内中倾透出无尽的自信和傲然,“一月之内灭尽绝杀,逍遥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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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任逍遥卧室时已是月上中天,尽管后者死皮赖脸的着说胸口疼要让苏涵碧留下来照顾,龙菲芸还是强拽着把他拉了出来。

胸口疼是假,想要苏涵碧伴寝渡夜是真,风流盗侠……侠圣,风流侠圣不是白叫的,即使伤重仍不忘御女寻欢。

男人嘛,哪个不风流,哪个不好色。

你要是嫉妒,嫉妒他身畔美女无数,日日夜夜风花雪月,享尽齐人之福,有能耐就去学学他。

一个人保住天极教,一个人收尽扶桑群雄,一个人挽救中原武林,一个人设计就敢扬言灭尽绝杀……

办不到的有什么资格嫉妒他。

以前的任逍遥铜铸铁打,勇健无双,夜御七女尚自纵横驰骋,被真殿光昭、吉弘统幸砍成重伤犹能和林毓秀交缘欢好,现在的他功力尤胜往昔,欢好之时洩后不软,喷薄之际依然一次又一次地疯狂**,每每捣得那灌满肉膣的精浆不住溢洩,沿著丰盈的腿股一路漫流……

只是这次他受伤实在太重太重,几乎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龙菲芸为丈夫考虑、为天下大计考虑,不得不让他稍加克制,免得纵欲过渡延缓伤势痊愈的时日。

——如今落下的,以后再补嘛!

“对了,陈亦希关在哪儿。”

真宫寺美奈俏脸一红,讪讪道:“没……没抓着,让他跑了。”

“怎么会?”龙菲芸闻言大讶,“妹妹你是一流忍者,夜里拿人无往不利,陈亦希武功虽然不错,早被逍遥吓去胆魄,外面又有无数教众守护……”

“他没有往外跑,而是在太极殿里穿房过屋,和我……玩起了捉迷藏。但不知怎地,追了一会却突然……突然没了影。”真宫寺美奈美目微见凄迷,正是在她身上从未出现过的迷惑神情,百思不得其解的道,“他要是偷溜出殿,驻防在外的数百守卫不可能没有察觉,要是仍在殿内……当时凤仪、凤姿、秀秀和芙蓉都已醒转,各自呆在屋里等他自投罗网呢,其他空着的屋子全请孟前辈设置好了机关,岂至毫无预兆、毫无声响的就这么突然消失。”

“这倒奇了,莫非他能上天入地不成。”苏涵碧闻言,亦颦起秀眉。

“怪我……怪我我功力未逮,不然再使一次洞察之眼,岂能寻不着他。”

“会不会躲去了你我房里。”龙菲芸沉声问道。

“我们的住处在西首,陈亦希却是往东边跑的。”真宫寺美奈望往前方,喃喃道,“再说了,之后我也回去查看了遍,若是他进过屋子不可能看不出来。”

“若真如此……”龙菲芸清丽脱俗的玉容露出思索神色,沉吟道,“诺大的太极殿里,还有何处可供他藏匿。”

“应该没有了呀。”苏涵碧、真宫寺美奈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有,还有一处!”龙菲芸走动的身子突然一僵,双手在袖中微微颤抖,带得衣袖也簌簌起来,“凤来轩……玄姑娘暂住的凤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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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女急奔而至,飞速掠到位于太极殿东面的凤来轩外。

这里本是太祖赵匡胤建立天极教时为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一代才女柳馨怡所建收复荆南时,他虽夺回柳馨怡,却因后者病重只来得及见上一面便香销玉陨,赵匡胤不胜伤感,继位后命龙吟啸修筑巽风城,在太极殿内建此“凤来轩”以悼念佳人,装饰、布置、陈设无不尽极奢华。

凤来轩建成后,唯和柳馨怡相貌极似的花蕊夫人在此住过,赵匡义之妻、皇后王氏;龙吟啸之妻、花蕊夫人妹徐蕴兰皆敬而远之,任逍遥却毫不犹豫的要玄清秋搬了进去,其心其意不言自明。

龙菲芸、真宫寺美奈皆眼力超卓,苏涵碧亦自不弱,远远的便瞧见凤来轩里亮着灯火,纱窗后闪耀着两个人影。

两个!?

对,两个,一个仪态翩跹、身段儿袅袅,隔着大老远也能感受到那艳冠尘世的绝代风华,另一个却非女子体形,而是十足十的大男人!

两影子靠的很近很近,想也知道是陈亦希逼住了玄清秋,胁迫他不许呼救。

三女对视一眼,各自心惊。

好个陈亦希,果然摸来了这里!

“菲芸,怎么办?”真宫寺美奈俏脸一红,显为自己的“失职”而觉羞愧,眸子里的关切之色却是真真流露,溢于言表。

“清秋不懂武功,硬冲进去恐怕……”

“我们要做的不是拿住陈亦希,而是想尽一切办法确保玄姑娘的安全。”龙菲芸秀眸射出锐利无比的神色,令她更是英姿飒爽。

“这样!”他招了招手,把真宫寺美奈、苏涵碧交到近前,附耳言语了几句。

“这样做……会不会、会不会狠了点?两女几乎异口同声。

“狠?别说太极殿,只要能救玄姑娘,就是毁了总坛逍遥也在所不惜。”龙菲芸玉容一整,与弯弯秀眉相得益彰的修长凤目,射出智慧锐利的采芒,冷静的道,“何况我们只是演戏,并非真的……”声音压低,终至细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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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水啦,走水啦——”一刻钟后,太极殿外燃起熊熊大火,众女惊悚的呼喊在这漆黑的暗夜分外刺耳。

富丽堂皇的太极殿一角这时已被烈焰包围,觉四周热气炙人,灼人肌肤,更有愈演愈烈之势,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瞧来好不骇人。

门外驻防的内卫们纷纷赶来,手忙脚乱的在那救火,喊人的喊人,提水的提水,奈何火势正烈,一桶桶水泼到火上,霎时之间便化作了白气,却那里遏得住火头。一阵阵火焰和热气喷将出来,只冲得各人不住後退。

龙菲芸、真宫寺美奈等诸女这时却全埋伏在凤来格外,只等陈亦希挟持玄清秋出便即一网成擒。

果不其然,喊声一至,黑影霍然站起,拽着玄清秋就往外冲。

眼看要到大门,众女一齐发动。

真宫寺美奈手拧“巳——未——午——卯——未——午——卯”诸印契,使出以前她并不擅长、这时却已熟练掌握的水遁水牢术。

龙菲芸身形疾展,使动摄空幻影之术飞掠过去,算准陈亦希出门被水牢术困住的刹那,恰好掠至身侧,一把就能将玄清秋抢出来。

苏涵碧手中捏着一包“醉仙甜酿”的药粉,这是天下五大奇毒之一的“浊”,哪怕闻上一点任你功力再高也要头昏脑胀。

其余南宫凤仪、南宫凤姿、水芙蓉、林毓秀也守在一旁,不是持剑在手就是运气于胸,怕是玄清秋一旦脱难,不把陈亦希砍成肉泥决不罢休。

陈亦希跨出门槛,水牢术立时发动,两股水箭腾冲而起,卷住了他的脚踝,接着搠腿而上,只需片刻就能把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醉仙甜酿业已洒出,兜头盖脸的罩将过来,众女只闻到一丁点已然头晕脑胀。

谁曾想,陈亦希就那么轻轻一抬脚,缠住腿踝的水束瞬时崩碎——真宫寺美奈全力催发的水牢术居然轻易被破!

醉仙甜酿撒了一脸,陈亦希却连晃也不不晃,好像全然无事,拉住玄清秋的手轻轻一带,轻易将她揽入怀中,龙菲芸变招极快,九天玄穹剑骤然出鞘,“唰啦”电射往前,像一道闪电般迅疾无伦的直刺过去。

这一剑乃她毕生功力所聚,速度之快、威力之猛简直无与伦比。

电光火石间,剑锋已到了他咽喉要害前的方寸之地、

森寒凛冽的剑气,已刺入陈亦希肌肤毛孔,陈亦希却突然笑了,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易易的随便一夹。

龙菲芸还没听见他的笑声,剑锋已被他夹住。

陈亦希的出手竟远比声音还快!

同一时间,南宫凤仪、南宫凤姿、水芙蓉、林毓秀一齐攻到,掌劲、剑风笼罩了陈亦希四周所有的空间。

陈亦希身子溜溜一转,手掌已托住了龙菲芸的右肘,轻轻一带。接着就是一片金铁交击之声,几柄长剑互相撞击,火星四溅,迫得众女一齐退后,满怀惊异的瞧着他,玄清秋却还被陈亦希稳稳当当的扣在怀里。

陈亦希!?陈亦希哪有这等修为,遭遇偷袭还能抵挡七女!!!

近乎完美的俊伟脸容,几近无法挑剔;悠然自得的迷人微笑,决无任何女子能够抗拒;豹子既充满爆炸力,又是线条优美的雄伟躯干时刻显示出吸引人的非凡素质,英伟的外表下似有无穷尽的内涵等待你去发掘和发现。

此时他的一对眼睛充盈可令任何人心动的沉郁神色,那是种使人没法抗拒的表达力,哪怕连心肺也掏出来给你看也心甘情愿,纵使在如此尴尬的情况下,他的风流潇洒、充满反叛性和为爱情一无所惧的独特浪子气质,使他站在哪儿不单毫不令人感到突兀,且让人感到只有如此,方可以显出他至情至性的放纵。

如此男子,除了任逍遥还有谁人。

任逍遥!?

大半夜的,他去玄清秋房里做甚!

而且是在想留苏涵碧渡宿,却被龙菲芸强行拖走后。

众女一齐愣住,七双修眉横黛,星目澄波的美目忿忿然盯住他,大有不解释清楚,就和任逍遥誓不罢休的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