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时,秦襄、张风正指挥众兵丁起寨拔营,见大哥走来急忙迎将上去报告昨晚的搜寻接过,龙菲芸何等人物,装作一概不知,从头到尾详加询问,包管旁人不起半点疑心。

任逍遥不便插嘴,拱手告辞,正打算去找熊啸天、肖星辰、叶知秋,将事情经过向三位哥哥阐明,没走两步便给水芙蓉拦着,没好气的问道:“呆子,你和龙堂主上哪去了?也不陪着人家。”

任逍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压低声音道:“昨晚龙兄练哄带骗,好不容易拿到柳姑娘的红花,结果却因受伤未能赴会,当然得找我这专家问问待会如何向柳姑娘解释。”

水芙蓉登时释怀,笑骂道:“你又出了什么坏主意,快说。”

任逍遥神秘兮兮的凑近前去,附耳道:“主意嘛当然坏,不过……嘿嘿,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唇角旋即现出着一贯懒洋洋惹人恼恨的笑意。

水芙蓉怒叱一声,抢前挥拳猛打,任逍遥闪身躲开,水芙蓉哪肯罢休,摆出逆天神掌的架式,直扫过来,任逍遥侧步避让,你追我逐下,转瞬没入人群。

任逍遥目光敏锐,一边与水芙蓉厮闹,一边留神周围,发觉大哥、三哥正与龙吟啸聊天,二哥则不知去向,情知若上前找两人叙话徒引对方怀疑,索性朝稍远处的南宫凤仪奔去,反正他们四秀住在同间客栈,还愁没机会阐明。

南宫凤仪正和柳纤云聊天,陡见情郎与三妹一前一后的掠来,后者还嚷嚷着“死呆子,臭呆子,别跑!”急忙挡在二人中间,轻责道:“你们呀,就知道胡闹,也不瞧瞧周围多少人看着。”

她性情温和,难有愠色,所以生气全因顾及任逍遥在天极教众人前的颜面,毕竟昨晚的狂欢已经过去,任逍遥固有风流之名,也不该在人人各司其职,干起正事的时候公然与水芙蓉打闹,更何况同列武林四秀的熊啸天、叶知秋都在一旁,相较之下定给人说成不识大体、浪荡成性。

任逍遥岂能不知南宫凤仪所想,心中又怜又爱,立刻停下脚步,老老实实的向她赔不是,语气之诚恳、言辞之急切逗得南宫凤仪身旁的柳纤云咯咯娇笑,周围更想起一片议论“瞧,任少侠对南宫姑娘多好。”“哇,多甜蜜啊!”“我不管,你以后也得这样对我。”赞叹者有之、羡慕者有之、感慨者有之、嫉妒者亦有之,引得熊啸天、叶知秋驻足观望,暗叹:四弟的影响力果然非同小可,早听说他是无数怀春少女朝思暮想的情郎,今天看来连众多少男也争相效仿,“风流盗侠”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任逍遥脸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刚想打住骤地瞥见龙吟啸、秦怀玉、张劲宏并肩走来,心忖:索性故作轻慢,也好让这冒牌龙吟啸对我不加提防。于是朗声道:“各位,对待自己真心喜欢的女子,就得想像我这样,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她说一就是一,她说二就是二,她指东决不走西,她指……”

话音未落,便有好事者大着胆子问道:“若是一个让你向东,一个让你往西,那该怎么办?”

任逍遥闻言愣立当场,口哨嚣叫的助兴声随登时响起,震彻整个山谷。

巾帼军的女子更是笑作一团,合力将又嗔又羞又喜又急的南宫凤仪、南宫凤姿、水芙蓉、林毓秀推到任逍遥身边,让四女看着情郎如何作答。

任逍遥倒底聪明绝顶,虽弄巧成拙,转眼便思定应对之法,慢思条理的从四女身旁走过,猛地一拍胸脯昂首道:“大事,她们从来都意见相同,小事,没商量好是不敢对我说的,这叫御女之术,懂不?”

众人将信将疑,任逍遥故意扳起脸,高声道:“凤仪,我的话没错吧。”

南宫凤仪通情达理,自然点头答应,众人知她乃名门闺秀,从不说假,自然相信的十足十,全场俱是赞叹之声。

龙吟啸来到任逍遥身旁,大笑道:“任少侠字字珠玑,我带教中弟兄谢过啦。”

任逍遥虽对冒牌龙吟啸既厌恶又恼恨,面上却无丝毫表露,受宠若惊的拱手答礼,谦然道:“晚辈口没遮拦,胡言乱语,龙教主且莫见怪。”

熊啸天拍拍他肩膀,插言道:“四弟,不是人人都像你那样轻而易举的就能纵横情场,你啊别把天极教弟兄给教坏咯。”当着结义兄弟,他一改往昔的严肃庄重,竟也出言调笑,哪有半分丐帮帮主的架子。

叶知秋亦敛去孤高绝傲的神情,笑道:“哈哈哈,大哥说的没错。”

武林四秀肝胆相照、志同道合的兄弟情谊可见一斑。

任逍遥随口问道:“二哥上哪去了,怎么没见他?”

熊啸天答道:“柳盟主差人送来书信,说打算滞留少林,让三哥回泰山代任掌门,暂时处理派中事务。”

任逍遥喜忧参半,喜得是柳玉虚、独孤宇均在少林,通知起来简便得多,忧得是肖星辰离开,身旁去一强援,实力难免减弱。

叶知秋只道他担心不能与肖星辰当面道别,笑道:“二哥只是先回客栈收拾行李,待中午咱们兄弟痛饮一场后,方才北上。”

任逍遥欣然道:“好,这回定喝个不醉无归。”

熊啸天笑问道:“再过几天我和三弟也该走了,你呢?是去听雨轩?衡山?还是继续留在巽风城。”

任逍遥有意迷惑冒牌龙吟啸,沉声道:“听雨轩、衡山自然得挨个归返,日子或许比二位哥哥晚些,但总也在这五、六日间。”龙吟啸听罢,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