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水芙蓉蹬开房门,狠狠一掌拍在桌边。

“咯啦——”上好的一张方桌登时四分五裂。

“死呆子,臭呆子,今天的事我和你没完。”水芙蓉仍不解气,俏脸含煞的嘀咕着。

“唰——”破空声起,一蓬金芒倏地穿窗而入。

水芙蓉眼疾手快,袖袍微拂将其拦下,定睛一看赫然是支做工考究的金钗。

水芙蓉大觉诧异,推开房门左顾右盼,却哪有半个人影。

“是呆子!”水芙蓉立刻醒悟过来,除了任逍遥谁还有这般来去无踪的绝妙身法。

忽然,金钗尾端的一张字条映入水芙蓉眼帘:“芙蓉,金钗送你,算我赔个不是。今晚戌时后山小树林闹鬼,千万别乱跑哦。”

“哼,你不让我,我偏去。”水芙蓉心中甚喜,顺手将金钗插入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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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将至,暮色悄临。

夜空上一片淡淡的轻云,轻纱似的笼着了半阙明月,

雁雀还巢,飞鸟归林,无数繁星闪闪发光,好似镶嵌在天鹅绒上的宝石。

太阳的温暖过于热烈奔放,星辰的烁闪又孤寂清冷了些,唯有温柔恬静的月光才能恰到好处的陶冶他的心灵

月色如水,浸染着整个大地,树林完全笼罩在圣洁的气氛里,任逍遥感官开始模糊,不由自主的生出如坠入梦域的迷离境界。

女人,尤其是十七八岁的女人往往最不准时,然而许多类似的定律到了任逍遥这通通都得作废。

少林寺戌时的钟声一响,四女想是早便约好般同时出现在任逍遥面前。

“咦,怎么她们也都来了?”四女相顾愕然。

任逍遥犹自保持仰观星空的姿态,似是对她们的出现浑然未觉。

“大哥哥……”林毓秀的呼唤刚出口,立时引来三女仇视的目光,只好生生把话咽回肚里。

任逍遥耳力敏锐,立刻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却仍装作对一切并不知晓的样子。

他这招叫以静制动,明知一旦应答必在四女喋喋不休的问讯中彻底丧失主动,因此巧妙的利用四女相互“仇视”,决不容旁人抢先与自己说话的心理,营造出寂静无语的氛围,故意拖延时间,逐渐消磨她们内心的怨气,

南宫凤仪、南宫凤姿、水芙蓉、林毓秀均满头雾水,但在彼此的盯梢下半句话也说不口,更加没有让任逍遥为自己释疑的机会。

起初四女感觉到的是愤怒和悲苦,心里盘算着无论如何也得揪着任逍遥问个清楚;没多久她们的态度开始转变,觉着任逍遥对自己真的很不错,实在没有抱怨责怪的必要;很快四女的注意力开始转向“情敌”,暗忖“其实不光是我,她们也将自己的少女情怀完全寄托在逍遥身上”,这么争来争去的当真有必要么?

正当四女踌躇不定的时候,任逍遥终于开口:“凤仪、凤姿、芙蓉、秀秀,你们来啦!”

女齐声答应,旋又不约而同的收住话头。

原来经过长时间的深思熟虑,她们早已打定主意,将先提问机会让给别人。

任逍遥哑然失笑道:“怎么一个个都不言语,我还打算向你们解释清楚呢。”

四女异口同声道:“好呀,那……”

任逍遥大讶道:“你们早就约好的?说起话来一个腔调。”

四女刚想解释,任逍遥抢着道:“这样才对嘛,你们和和睦睦的,我也……”

话尤未落,不远处倏地响起一阵怪笑:“好!好一个风流盗侠!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少林寺数百年清誉被你可毁得干干净净。”

任逍遥勃然色变,沉声道:“什么人?”

“要你命的大爷!”长啸声中,一名黑衣人飞身掠至,瞧他手持兵刃,杀气腾腾的架式,俨然是来找任逍遥拼命的。

南宫凤姿、水芙蓉、林毓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就连素来端庄贤雅的南宫凤仪也忍俊不禁,嫣然解颐。

单人、独剑就敢在这口出妄言,要么是脑子浸水,要么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任逍遥旋风般转过身来,目光从四女站立处扫过,最后停留在黑衣人脸上,冷然道:“你可知她们几位个个家学渊源,武功了得,根本不用我动手就能把你打趴下。”

黑衣人大笑道:“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们组织从来不做。”

任逍遥大惊失色道:“组织?你……你是绝杀的人。”

“聪明!”东、南、西、北同时窜出四名黑衣杀手,将任逍遥围在垓心。

“哈哈哈,昨晚我们才刚解决唐门三少,不想今儿个送上门的竟是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背负鸳鸯双剑的黑衣杀手阴恻恻笑道。

“首领吩咐任逍遥得抓活的,至于她的女人……谁抢到就是谁的。”杀手头目扬起混铁棍,冷笑道。

“大哥哥,怎么办?”林毓秀见众杀手个个目光炯炯,气势凌人,知道他们武功不弱,登时紧张起来。

“林姑娘,别害怕。”南宫凤姿娇斥道,“昨晚我们四大世家才把绝杀打得落花流水,这些人应该不难对付。”

“说得好,五对五本姑娘还嫌不够杀呢。”水芙蓉傲然道,说罢摆出逆天神掌的起手势,随时准备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