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怎样!”陆岩怒目而视。

“陆兄且先回答我三个问题,再行离去。”任逍遥含笑道。

众人不知他是何用意,相顾愕然。

“哼,我已经被羞辱够啦。”陆岩说着咳嗽连连,身体摇摇欲坠,王超、李哲急忙将他搀住。

“如果你还在乎秀秀的话,那就不要回避。”任逍遥俯身趋前,凑近陆岩耳畔,低声道。

陆岩虎躯微颤,一点不误的迎上任逍遥电射而来的目光,缓缓点头。

“昨晚酒筵上,起初你我是否相安无事?”任逍遥含笑问道。

“没错,咱俩各据一桌,谁也犯不上谁。”陆岩冷冷道。

“后来我一时失察,说错几句话,你才勃然大怒,对么?”任逍遥潇洒地耸肩,轻描淡写道。

陆岩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双目时不时现出怨毒目光,好半晌后,忽然像变成斗败的公鸡似的,颓然道:“是,若非……”

“陆兄不必解释。”任逍遥摆手道,“你且仔细想想,在你提起椅子砸我前,我是不是已经动过手了。”

陆岩毫不犹豫的答道:“对,要不是你……”他原想说“调戏秀秀在先”,幸好及时收住。

“事情始末我想诸位都清楚了罢。”任逍遥油然道,“挑事的是我,先动手的也是我,伤人的还是我,陆兄作为受害者,似乎不该受到重责。”

“任逍遥,你……”陆岩始知中计。任逍遥的问话在他听来是指动手拉扯林毓秀,可到得别人耳里就变成带头闹事,率先挑衅,巧妙的将责任拉回自己身上。

“原来如此,想是我们错怪卫师侄了,逐出师门的决定立即取消。”林非凡将错就错,顺着他意思道。

“岩儿,还不多拜谢掌门开恩。”李良斌不由分说,一把将陆岩按在地上。

“师父,徒儿有……”陆岩急忙解释,李良斌赶紧使个眼色,王超、李哲等人纷纷跪下,口呼“掌门圣明”,把陆岩有气无力的语音压了下去。

“刘师弟,关于岩儿的惩处,也按第五等刑罚办吧。”林非凡捋须道。

“请示掌门,陆师侄有伤在身,能否等他痊愈后一并执行。”刘东明虽然古板,并非不近人情。

“好,就按你说的办。”林非凡欣然点头。

李良斌、焦伟华刚把陆岩拉到墙角,独孤虹便朗声问道:“大家还有什么要说得吗?”

一场祸患消弭于无形,自然没人再提追究任逍遥这等大煞风景的事。

“既然这样,那就散了罢。”林非凡示意道。

众人纷纷离去,李良斌拉着满脸忿忿的陆岩和门下所有弟子走到任逍遥跟前,拱手道谢,任逍遥言谈自若,少不了又是一番谦逊。

陆岩倒底有些脑子,没再坚持独力承担责任,但要他向任逍遥说个“谢”字愣是比登天还难,好在任逍遥也不介意,只是一笑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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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逍遥推开房门,林毓秀仍好梦正酣,祝圣大会中她操劳不少,昨晚又忙了整夜,再不好好休息的话,肯定得累坏。

任逍遥不想惊扰她,悄悄退了出去。

“大哥哥,进来呀。”林毓秀轻柔甜美的声音隔着大门响起。

任逍遥微微一愣,再度入内,林毓秀拥被而坐,笑意盈盈地瞧着他,俏皮地道:“秀秀早猜到你要来的,故意装睡看看你会否不规矩,岂知大哥哥只瞥半眼扭头便走,真气人!”

最后一句语带双关,不知是怪他瞥半眼不够,还是怪他太守规矩。

任逍遥在林毓秀香塌旁跪坐,见到她海棠春睡的美态,慵懒不起的动人风情心中涌起万般爱怜,与她相处时时刻刻有种柔情似水、甘之如饴的感觉,总能令人忘记一切烦恼。

林毓秀拥被而起,慵倦地伸个懒腰,柔声问道:“方才去哪了?”

任逍遥轻声道:“你爹爹召集全派弟子在大殿商议处理昨晚争斗的事,大哥哥也有责任,自然得到场咯。”

林毓秀嗔怪道:“既然是全派弟子,为什么独独落下人家呢?”

任逍遥洒然耸肩道:“我这不是怕你没休息好,想让你多睡会嘛。”

林毓秀坐直娇躯,动人的曲线在薄锦被滑下后骄傲地显露在任逍遥眼前,以带点天真的语气道:“大哥哥,你心里能一直惦着秀秀,人家可高兴的很哟。”软语娇嗔,大有小夫妻耍花枪玩闹的情趣。

任逍遥听得魂销意软,嗅吸着从她动人**传过来充盈建康青春的气息香泽,怡然问道:“怎么样,休息得还好么?”

林毓秀美目异彩涟涟,小女孩般娇嗲道:“恩,秀秀现在的精神可好多了哩。”

林毓秀问道:“爹爹是怎样处置陆师兄他们的呢。”

任逍遥欣然笑道:“不如猜猜罢,我们家秀秀可聪明得紧。”

林毓秀听到“我们家”三个字,柔情似水的目光紧缠他不舍,嫣然道:“陆师兄是李师叔最终爱的弟子,焦师叔他一定也帮着说话,想来爹爹会手下留情,从轻发落的。”

“不过呢……”林毓秀顿了顿,续道,“‘铁面刘’师叔执法严岢,如果有他在场,陆师兄恐怕讨不了好。”

任逍遥悠然道:“秀秀果然冰雪聪明,一猜既中。”

林毓秀被他夸奖,芳心窃喜,美目深注的道:“后来怎样,秀秀可猜不着了,还是大哥哥直接告诉人家罢。”

任逍遥如奉纶音,简略的把结果告诉林毓秀,最后说道:“就是这样了,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林毓秀甜甜一笑,然后闭上美目,柔声道:“没有其它哩!你先出去吧,待我穿好衣服一块给爹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