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里还有灰尘,再去拖一遍,快点,做不完今晚不许吃饭。”

提着笨重的木桶,夏瑶一瘸一拐的走向旋梯,把抹布放在水里浸湿,拧干,没有一丝怨言的慢慢的一节一节的从新擦洗着楼梯上的瓷砖。

已经秋季了,令人舒爽的季节,可是她的汗一整天都没有干过,时不时的拿衣袖擦着快要流到眼里的汗滴,又是卖力的擦着旋梯。

正巧这会古夕颜穿着半透明的睡袍,打着哈欠下楼来了。

夏瑶起身,站到一边,让她先过,人家现在是墨邢风的心头肉,她不能惹,但是躲得起吧?

古夕颜看到夏瑶,一脸讶异,“瑶瑶,你怎么做这样的粗活?来人啊,谁让夏小姐干这个的?”

“古小姐,这是少爷吩咐的,以后她就是墨家最低下的佣人。”说话的依旧是昨天那个尖酸刻薄的小女佣。

“风?这怎么可以,我去给风打电话。”

古夕颜蹬蹬蹬的下楼来,坐到沙发上,拿起客厅的电话,拨通墨邢风的手机。

大约过了五秒电话就被接起,“喂。”

“风,你在开会吗?”

“嗯,有什么事?”

“风,你先开会吧,等下我再打电话给你。”古夕颜十分体贴的道。

“你说吧。”

从电话里古夕颜听到墨邢风吩咐大家会议暂停。

“风,不会耽误你工作吧?我只是想说,你怎么可以让瑶瑶做那种粗活?”说话间古夕颜看了眼夏瑶的方向,而夏瑶在她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已经蹲下身继续手上的工作了。

只听古夕颜的声音幽幽的传来,“瑶瑶并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她不是有心的,风,算我替瑶瑶说好话了行吗?瑶瑶的脚还没有好,咱们就原谅她吧?”

“夕颜,什么事情都可以,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好了,乖乖听话。”说完电话已经挂断了。

“风……”

放下电话后,古夕颜一脸抱歉的来到夏瑶身边,“瑶瑶,我……没能帮上……”

“古小姐,能让让吗?”夏瑶低着头,抹布就放在古夕颜的脚边。猫哭耗子假慈悲!

古夕颜向上上了一个台阶,欲言又止,最后说了一句让夏瑶想把她撕碎的话,“瑶瑶,虽然孩子是被你害没的,但是我知道你也是因为爱风,所以我不怪你……”

“让让……”夏瑶这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手下的动作也是十分凶狠,地板被摩擦的唧唧响。

古夕颜一个瑟缩,一脸委屈,泫然欲泣的快步上楼去了,到了房间,立刻换上一副恶妇模样,又是挑眉,又是邪笑的。

夏瑶擦着地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吸了吸鼻子,强忍着不让落下来,可是……啪嗒一声,晶莹的眼泪滴在明亮的瓷砖上,晕染了她的视线。

夏瑶,不许哭,不许哭……

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做下人吗?不就是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她身上吗?

这些都没什么的,不在意不就好了,做下人就做下人,谁还没做过啊!

夏瑶兀自安慰着自己,可是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滴一滴的滴在地板上,停都停不下来,任凭她用抹布怎样擦都擦不干净。

一旁的柳妈看着夏瑶,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房间,给墨邢风打了通电话。

“柳妈?”今天的电话怎么这么多?

“少爷,您到底要干什么?”柳妈语气中含着一丝质问。

“柳妈,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就在家好好的看着就行,记住,不能让任何人出差错。”

柳妈是墨邢风的奶妈,所以墨邢风对他还算客气。

“少爷,你知不知道她的脚还没好,你这样做是在把一个好孩子越推越远……”

“柳妈,有些事,不是你该操心的。”墨邢风已经不悦了,语气也冷冽了好多。

“是,我是越轨了,我也老了。”柳妈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很是委屈。

“柳妈,先这样。”

嘟嘟嘟……电话里一阵忙音,显然墨邢风已经不耐烦的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墨邢风揉了揉发疼的鬓角,靠着椅背呼出了一口浊气。

敲门声响起。

“进来……”

“哟,这是怎么了?能见到墨少皱眉,简直比见到西升的绿太阳都难得。”叶思凡一进门就一脸揶揄。

“你怎么来了?”墨邢风冷着脸,明显的是不欢迎他。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啊?”叶思凡自顾自的坐在了办公桌的一脚,摇晃着两条腿,十分闲适,一副吊儿郎当的痞样。

“……”墨邢风只是瞥了他一眼,按下内线,“以后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要放上来。”

“靠,有你这样对兄弟的吗?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啊?墨邢风,我算是看透你了,感情这么多年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薄情寡义呢?我这心拔凉拔凉的,碎的那叫个彻底啊……”叶思凡绘声绘色的表演在墨邢风的瞪视下噤声,很怂的傻笑着:“嘿嘿……我今天来是真的有事。”

“说。”

“哎,我说哥哥,您能不能别这么渗人不,我这么一七尺大老爷们见了都双腿发抖呢……”

“说不说?”盛怒的边缘。

“哎,这蛋疼的人生……好好好,我说还不成吗?”操蛋的,就显的你眼大,瞪什么瞪!叶思凡也只是敢在心底小声的嘀咕两句来发发牢骚,还不是得一本正经的坐正了身体,“今早我在南湾码头截了一批货。”说完后仔细的瞅着墨邢风的反应,又是一脸淡漠,面无表情。

“好吧,我就不卖关子了,是火炎烨的。”

“嗯,我知道。”墨邢风一点惊讶之情都没有,淡漠的道。

“我知道你已经知道了,可是你知道那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吗?”叶思凡神神秘秘的倾过身子。

“不难猜,除了那些违禁的,还能是什么?”墨邢风嘲讽意味十足。

“错,这次咱们真的错了,人家装的可是正儿八经的粮食,大米,你知道吗?***,他竟然装了一整船的大米,我现在十分肯定的告诉你,咱们之间有内鬼。”叶思凡一脸愤然。

“有内鬼不见的是坏事。”墨邢风一脸的高深莫测,就连那眸子都黑了几分。

“哎,你脑子坏了吧?内鬼啊,要是让我抓到,非剁了丫的不可,敢在老子的地板耍小九九,我倒要看看他长几个胆?”

“凡事都有两面性。”

“怎么说?”叶思凡皱眉。

“咱们就好好的利用这个内鬼,还有事没事儿?”墨邢风若有似无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怎么坐没坐相。

“哎,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了,老是这样说一半留一半,不知道吊人胃口很讨厌吗?”叶思凡端起桌上的咖啡咕咚就是一大口,之后憋着勉强的咽了下去,“这么苦!”

“把你的小弟招几个,好好的给我保护古夕颜。”墨邢风不冷不热的道。

“不去……”叶思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白眼直翻,“我说你最近是不是有点过分,今早报纸上的事我都不稀罕说你,你竟然为了古夕颜那女的,把人往死路上逼,你可知道林氏企业要破产了?”

“那是他活该……”墨邢风高深莫测的敛了敛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