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两天两夜了,不知道何时才会停止,阳台上,一个略显落寞的身影,指尖烟雾缭绕。

“风,在想什么?”古夕颜至身后揽上墨邢风的腰,手臂拥紧,闭上眼汲取着来至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清淡的古龙香,萦绕在她的鼻息,心安定温暖一片。

“风,我现在还像是做梦一样,我们真的有宝宝了?”古夕颜眼底里闪着兴奋的光亮,太好了,现在一切都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墨邢风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心里说不出的烦闷,扒开古夕颜的手,转身向房间走去。

“啊哟……”

吃痛声在身后响起,墨邢风微微蹙眉,还是转过身把古夕颜打横抱起,“脚还没好,不要到处乱跑。”

“风,你不高兴吗?”古夕颜问的有点幽怨,从得之她怀孕的消息,他就一直冷着脸,与她预期的效果大相径庭。

“你先休息,我公司有事,晚点再来看你。”墨邢风淡声道。

把古夕颜放到病**,替她盖好被子后,准备离去。

古夕颜连忙拉住他,嗫嚅道:“你不希望我生下宝宝吗?”

墨邢风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没有出声,在听到医生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只觉得头顶黑雾缭绕,要是被夏瑶知道了该怎么办?

千不该,万不该,都怪自己没有早点认出她。如果早点认出她,就不会一直那么的讨厌她,一直以为她是别有目的才嫁给他的,也就不会和古夕颜乱来了,现在这种局面,真的让他很头疼。

“如如果……你不希望,我可以……做掉的。”古夕颜说着说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而落。

“夕颜,这件事咱们以后再说。”

“风,我不希望你为难,伯父伯母不喜欢我,这个孩子……还是不要了吧?”古夕颜哭的很伤心。

“宝宝,妈妈对不起你,下次找个好人家,不是妈妈狠心,只是妈妈要不起你。”古夕颜一手放在小腹上,一只手掩着唇。

看着古夕颜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墨邢风眉心胀痛,思忖了良久,深呼吸后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低沉的让人听不清,“孩子先留下吧!”

“真的?”古夕颜一脸欣喜,“宝宝,你听到了吗?快跟爸爸说谢谢!”

“风,我真的好开心,谢谢你愿意让我留下宝宝。我们的宝宝一定很可爱,我希望是个和你一样帅的小帅哥!”古夕颜脸上带着泪痕,眼底却是一片发至心底的笑意,只是那抹阴冷的寒光一闪而逝……

“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墨邢风说完没再多看古夕颜一眼,扬长而去。

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两天了,夏瑶至那天他送古夕颜来医院后就像是又消失了一样。他真的很不喜欢她脱离他的掌控的这种感觉,柳妈说,她脚伤的很严重,几乎是站都站不稳,却还是绝强的独自离去。

她到底会去哪里呢?那个破旧的老房子,他派人24小时的盯着,可是都没有她回去的消息。

手机响起,打断了他的飘远的思绪,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眸色忽的亮了。

“有消息了?”

“是的,夏小姐现在在瑞康医院,骨科407房间。”对方把精确的地址毕恭毕敬的告诉墨邢风。

挂了电话,墨邢风二话不多说的驱车赶去瑞康医院,他怎么就忘了到医院来找呢?真是关心则乱!

四十分钟的车程,墨邢风只用了二十五分钟就到了,找了两天原来她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瑞康医院和市医院只隔了一条街,古夕颜在市医院,夏瑶在这里,这么近的距离,他却找了两天。

问过值班护士后,墨邢风直上四楼,站在407门前,手刚放到门把上还没来得及拧开,浑身就蓦地一震,僵硬着一动不动。

“哎,轻点,疼……”

“我也很疼好不好,太紧了,箍的的我疼死了。”

“慢慢点,都说了疼了,别动了,等我适应一下……”

“吵死了,这样呢?”

“嗯,就这样,真舒服,没想到你技术还蛮好的吗?”

“那是,本少爷的服务费可是很贵的。”

“切,专心点,用力,没吃饭吗?”

“……”

里面不断的传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对话,门外的墨邢风紧紧的攥紧门把,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毕露。

“先生,你来看病人的吗?”一个小护士拍了拍他的肩膀,非常热心的道:“我帮你开门。”

这位先生站在这里很久了,她都叫了不下十遍了,可是他就像是雕塑一样,毫无反应。

墨邢风转身眼神森寒的瞪着那个把手放在他肩上的小护士,小护士一个激灵,赶紧把手撤回来,这个男人的目光好冷,比寒冬十月的冰霜有过之而无不及。

“先先生……”小护士怯弱的向后退了两大步。

墨邢风看着诚惶诚恐的小护士,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去。

看他走了,小护士悬在嗓子眼的心,咚的一声才回归到原处。

稳定下情绪,小护士推门而进:“该吃药了。”

“又吃药啊,可不可以不吃?”一听到吃药,夏瑶嘴里就犯苦水,真的很苦的,小时候就怕的就是吃药,生病了宁可打针也绝不吃药。

“都多大了还怕吃药,护士有没有那种让人变哑巴的药,给这丫头来点,太吵了。”李易炀说着又使坏的在她的伤处按了一下。

“喂,很疼的好不?我要是废了,你负责啊?”夏瑶用那只好腿踹他。

“行啊,我又不是负责不起。”李易炀似真似假的看着她。

“那我可要赶紧好了才行。”这混混还真敢答应,他敢她可不敢。

“还痒吗?”李易炀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挑眉问着她。

“不痒了,你这挠痒的技术跟哪练的啊,太舒服了。”

刚才她打石膏的那条腿,脚脖子很痒,可是她的腿又不能移动,所以就摆脱他帮自己挠挠,石膏的缝隙太小,一不小心就碰上了伤口,弄的她又疼又痒,他的手指也被石膏挤的很疼。

“哎,我以前常给我家米奇挠痒,没想到还练就了一项新的技术。”李易炀眼中带着坏笑。

“米奇?听着像个女人的名字,你女朋友?”夏瑶一脸八卦,“你是不是挠着挠着就……”

“是呀,把它挠舒服了,它就陪我睡觉。”

“……”还真是直白。

经过两天的相处,夏瑶觉得李易炀还勉强可以算是个好人,两天来,忙里忙外的都是他照顾着,以前的那点不愉快也早已淡忘了,毕竟谁还没有年轻不懂事过。现在他们算的上是谈得来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