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两步之遥,夏瑶与同样惊愕的两人对视着。

脑海里刚才隐约所听到的话语经久不散:她永远也不可能再怀上墨邢风的孩子,上次的手术过程中,我动了一点点小手段。

她指的是谁?

李易炀看着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喝着小酒的两人,顿时恼了,“你们两个真是太过分了,这大半夜的不去接我,还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没想到你们是如此的惬意,真的很好,好极了。”

火炎烨对于他的怒意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睥睨了他一眼,眼光极快的撤走,高深莫测的眼神紧紧的锁着夏瑶,语气极为凉薄,“深更半夜跟着一个男子回家,夏瑶我怎么出来都不知道你如此大胆?”

他话语里的嘲讽,夏瑶自然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却不急着为自己澄清,他根本就不是她的谁,却用着丈夫审问妻子的口气质问她,是想证明什么?还是想让人误会什么?

李易炀迷茫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流转,“你们认识?”

一个凌厉的眼刀射向他,“事情都办好了?”

“咳咳咳……大哥,我也不想回来的,可是最近老爹催的急,再加上我家太皇太后寿诞即将到来,身为李家第八代长孙,并且还是唯一的,我怎么着也得回来吧。”李易炀说的那叫一个为难。

“哦,是吗?看来你继承伯父大业的事情,可以提上日程了。”火炎烨挑起一边的眉,慵懒的啜饮了一口杯中琥珀色的**。

一听这话,李易炀一脸苦不堪言,立刻狗腿的奔到火炎烨身边,捶肩捏背,按摩揉腿。那样子如果给他一个骨头,和哈巴狗真的毫无差异,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脸谄媚的看着火炎烨,语气是令人作呕的娘炮腔调,嗲的让人想shi,“大哥,你累了吧,我在那里学了几招按摩方法,很舒服的,我来帮你。”

“噗……”夏睿果断的喷酒了,嘴角僵硬的抽搐着。

李易炀一个白眼瞪向他,附带一个扫堂腿,“靠,你怀孕了啊?”喷毛线啊喷,他自己都还没喷,他敢喷,找死!

夏瑶在门口看着屋内的三个的男人,他们之间默契十足,绝对不输墨邢风和叶思凡秦译言他们。李易炀刚才叫火炎烨大哥,看来他也是黑道的了,那么夏睿?

火炎烨一脚踢开整个身子都快贴到自己身上的男人,脸黑如碳,“滚……”

“大哥,你难道都不想我吗?我对你可是日思夜想呢!”李易炀双手捧脸,眼冒星星,那样子简直就是像被花痴女附身了,那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淋漓尽致的表演,简直是雷死人不偿命。

火炎烨眼冒火星,“再多说一个字,我会让你这辈子都想我想到想屎。”

“杵在门口干嘛,要进来就进来,不然麻烦把门关上。”冷冷的看着门口的夏瑶,语气像是吃了炸药。

夏瑶柳眉微微蹙紧,看着夏睿,“哥,你和火少是好朋友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心里想要说的话,想问夏睿为什么会认识火炎烨,难道不知道火炎烨是混黑道的,黑道到底有多危险,相信他比自己更清楚,又怕夏睿反感自己管的太多,所以就问出了这句看似白痴,实际上话中有话的问题。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或许你想知道的更多。”夏睿用一贯不冷不热的态度面对她,语调也是不温不火。

夏瑶忍不住拔高音量,“哥,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有些人一旦扯上关系,日后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放心吧,日后若是发生什么难抉择的事情,你不必顾忌我,反正我从来都不把你当做妹妹,以前不是,以后更加不会是。”

一句话促使夏瑶红了双眼,声音里也是含了哭腔,“哥……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难道我就真的那么十恶不赦?”

他说日后发生难抉择的事情,难道是说以后火炎烨和墨邢风狭路相逢的时候吗?一面是七岁时给自己买糖葫芦,背着自己走来好几公里山路的大哥哥,一面是自己深爱着的丈夫,本来就很为难了,现在又加上自己的亲哥哥,要是那一天真的到来了,她该如何选择?心里的天平又该如何倾斜?

“睿,你干什么?都把瑶瑶给弄哭了。”

一见夏瑶难过,李易炀就恶狠狠的瞪着夏睿,“你是哥哥,怎么就不知道让着妹妹点呢?”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儿呢,怎么有种欧巴桑教训小孩子的味道?

看着夏睿冰冷的神情,夏瑶苦涩仰起头,逼回眼中的湿意,“打扰了,茶改天再喝吧。”

“喂,夏瑶,你去哪里,我送……”你啊!

看着夏瑶头也不回的走了,李易炀急了,起身就要追上去,可是被人领先了一步。火炎烨动作迅速的追了出去,留下李易炀目瞪口呆的待在原地。

老大干嘛那么急切?后知后觉的发觉至从夏瑶出现以后,火炎烨就拿各种眼神剜着他,目光如刃,眼神似箭,寒光乍现……结合刚才的反应,一个把他吓了一跳的念头,出现在脑海,老大该不会也喜欢夏瑶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上次在餐厅也是莫名其妙的打电话把他派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与自己的老大抢女人,结果已经很明显了,他没机会了,一丁点的机会也没有了。

李易炀欲哭无泪,夏瑶你招惹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牛掰,一个墨邢风又加一个老大,你还能再勾搭一个更厉害点的吗?

夏瑶走的很急,确切的说是跑的很急,现在她迫切的想见到墨邢风,才一天不见,她却觉得度日如年,尤其是在这样寒冷的黑夜里,尤其是在知道了夏睿和火炎烨是一伙的之后。

李易炀居住的地方有点偏僻,现在又是午夜,要想打到车子,那无疑是比登天还难。

拿出手机,又一次的拨通墨邢风的电话,依旧是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他到底在干吗?古夕颜还没有找回来吗?

站在路边,她一时懵了,她可是路痴呢,这地方从来也没有来过,不知道哪面是东,哪面是西啊?拿着手机,借着手机的光亮照着周围的环境,这到处都是雪,该往哪里走呢?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还以为是李易炀或者其他的人跟了出来,谁知刚一转身,就被人用手帕捂住了口鼻,一阵馨香吸进鼻子里,舌尖发麻,之后她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并没有不省人事的晕过去,只是手脚不能动,嘴巴说不了话,但是她的意思还是清醒的。

手里的手机因为手失去知觉无法握住,啪嗒一声掉在雪地里。

瞪大眼看着面前带着黑色的骷髅头面具的男人,男人整个面部都被罩在面具下,只露出一双媲美夜色的深邃瞳孔……

一个大麻袋从头顶把她罩住,之后扛在肩上,接着她就陷入无边的黑暗。因为失去了所有的知觉,她感觉不到疼,感觉不到车子到底有没有移动。上车前借着地上的积雪散发出的微弱光亮,透过麻袋的缝隙,影影绰绰的看到了那人打开了后备箱,之后眼前就全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了,她想她现在应该是在车子的后备箱里。

不能呼救,夏瑶被深深的恐惧包围着,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她?

火炎烨赶下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夏瑶的影子,那丫头跑的倒挺快的,才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他可是连电梯都没有乘坐,就这么跑下来的,按理说他的脚程应该和电梯相差无几,还是说其实这丫头还在电梯里,没有下来呢?

如此想着,火炎烨转身返了回去,“咔嚓……”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火炎烨掏出手机照了照,一直纯白色的破旧手机正苟延残喘的躺在他的脚下,还好是屏幕朝下,又恰好在雪地里,要不然他这一脚下去,生还的希望渺茫,最次的也得胫骨断裂,成为二等残废。

拾起来,胡乱的按了一个键,手机发出了光亮,还好,这破烂生命力还挺强的,能在他的脚下幸存,能称的上是好样的了。看它的样子貌似也就几百块钱,比起他以前那些成千上万的手机,可真是丝毫不逊色,那些他轻轻一踩,就跟五马分尸了了差不多。

解锁,看着屏幕上的照片,黑眸攸的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拿手机照着地面,看着地上多出的一双脚印,双眼迸射出来至地狱里的撒旦一样嗜血的森寒目光。

夏瑶和李易炀上楼已经有差不多二十几分钟,这雪下的又这么大,两人的脚印大约十分钟就被掩盖的差不多了。现在地上有三双脚印,一双是自己的,比较小的那双是夏瑶的。小的脚印就只有他脚下所站着的这么一小点积雪上有,之后就剩下了一双大约43码的脚印,一直延伸到两米处的地方,结合着现场脚印的分布情况,还有车子轮胎的痕迹,以及空气中那意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迷香气味,火炎烨已经了解了当时的情况。

拨通夏睿的号码,“夏瑶被人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