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老头姓葛小名叫断儿。WWw、QuAnBen-XIaoShuo、cOm没人知道他的大名以至于他死后的第十年(1985年)葛氏在《家谱》上填写他的名字时也只能在这个简单的符号前面加了一个“葛”字。他的籍贯和户口所在地是程彰集公社葛家庄大队。

矮老头的“矮”当地音跟野蛮的“野”同音。“矮”字本来是相对“高”字而言的它本身并没有太明显的褒贬。然而此字用于断儿身上便赋予了丰富的含义。它不仅形象地描绘了断儿的身高还暗含了他的出身和品行其中“野杂种”的解释颇为流行。

据葛家庄人氏讲葛老汉娶妻何氏生有一女(就是马短腿的母亲)其妻不久去世。两年后老汉续弦卿氏。该女出身青楼终生绝育。葛老汉寻遍了各地名医都无有医治良方。他盼儿心切无奈天不作美眼看自己年迈为此苦恼万分。为了给葛家延续一脉香火他不得不想法抱养一子。恰在这时卿氏一胞妹因与村里一游汉野合怀有身孕正欲堕胎。卿氏得知后觉得可惜细观似是男胎暗喜遂将其妹接入家中居住。时值隆冬季节卿氏为压住村人口舌不让其妹出门半步。自己每逢出外都将棉花裹入腹部并随着时日的增多不断加厚棉花。数月后其妹产下一男婴取名断儿。这就是矮老头的来历。

断儿十岁那年当地生瘟疫父母相继去世。其后他便浪迹天涯。他讨过饭干过跑堂放过牛看过林地但由于从小生了个好吃懒做的坏习惯直至老大无成三十已过尚无人提亲。土改那年他终因穷困潦倒无法在外面再混下去才重返故里。

刚进村的时候村里人也可怜过他但随后看到他实在不成器就没人再去理会他了。要说断儿的恶名葛家庄附近的人们几乎无人不晓。夏秋时节无论地里的活儿多么忙却从没人见他下过地。可是正当别人为农事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却趁人不在家爬进人家的鸡窝子里把人家的鸡偷来煮着吃。鸡吃腻了就毁坏人家的羊羊肉汤喝高了又要砸人家的狗。几十年来如果将葛家庄被他损坏的家禽家畜统算起来那简直能堆成一座小山。

仅此而已也就罢了他还有个更缺德更下贱的坏毛病:只要看准了机会他会不失时机地对女人下手。夏夜难熬村里人喜欢在户外的大树底下睡眠。每逢夜深人静人们都熟睡之后他就会趁人不备潜到女人的身旁行事儿。因为女人通常会觉得丈夫在身旁不会有危险因此不少女人吃过这方面的哑巴亏。有的醒悟后气得要死但终因脸面事大被迫放过。也有那不省事的男子听说这事后想偷偷把他活埋掉以绝后患但是更多的人则认为此事人命关天非同小可不能轻举妄动只得忍痛放过。

断儿因为屡屡得手不曾被人拔去毫毛所以时间一长他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有一次他潜入一家被人觉后打了个半死。他咬牙挺过来以后却装疯卖傻起来他把曾经奸污过的女性一口气说出好几十个结果弄得每家每户好几天都不敢开门。最可恨的是他一旦兽性作连七八岁的少女都不肯放过其中有一位少女被他奸污后落了个终生神经失常。长此以往村里的女娃娃谁也不敢单独在外面行走。

对于这种天良丧尽畜生不如的卑鄙小人究竟该怎么办?村里人好多年来都想不出个好办法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强防备。近些时村里人听说矮老头竟把鲍福给讹诈上了都纷纷为鲍福捏着一把汗。有跟鲍福有拐弯抹角亲戚关系的或者往来密切的也曾上门为他出了不少点子可鲍福觉得都不可行。连日来他茶饭无味彻夜难眠再加上老夫人一上门家里平添了不少邪门歪道的事儿真是烦上加烦哪!桂晴的苦已经吃得够多了他决不能再往桂晴身上增加任何负担了。连日来每当看到桂晴一脸愁容时他就安慰道:“不用愁再难的事儿总会有办法的。”可是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他比桂晴更愁他无论怎样搅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他的脑子里简直就是一片空白。他真想痛骂自己一顿:你不是很牛吗?从前那么多的办法都跑到哪里去了?仅仅几天的时间他的头就白了好几根。

不过您别担心办法总会有的矮老头正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而且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在一种极度的惶恐和不安中死去正像人们所诅咒的那样:“他不得好死。”

或许要问:究竟是何高人能帮助鲍福摆脱如此阴霾从而逢凶化吉呢?您先不要问先答应我您千万不要用下面的方略去对付好人否则本书一朝流行于世将害人不浅。

话说早在断儿九岁的时候就有一位老算师为他卜了一卦葛家庄的年长者至今还记得算师所吟的四句谶语:

负心负人  终老无靠。

欲安则危  逢言有报。

前两句看来已经应验了只是后两句始终无人参透其中的玄机。下文说的便是。

先说说矮老头最近几天在想什么?

矮老头自从住进这个家院觉得通过装疯卖傻已经蒙过了第一关。照此下去长住是没问题了。他冷眼观察现这户人家除了文氏太太脾气不好外其他大人孩子都蛮通情达理的。于是他对自己选择的这条道儿兴奋不已。然而他思前想后心里又冷落起来。如此傻呆岂不太寂寞了?他忽然把神经转移到了年轻媳妇身上。不行现在下手还为时过早。等。反正咱有的是时间。那么下手之后男主人肯定不依那又该如何处置呢?他抓耳挠腮地想了一阵子然后一拍大腿:装疯呀!几十年来我还不是在“疯”上吃足了甜头?他不管如何凶总不能对一个疯子怎么样吧?倘若他打了我我可以“疯”得更厉害。怎样才算更厉害呀?他又浑身上下搓悠了一阵子忽然眼睛一眨:对呀到时候我浑身一丝不挂到处乱窜看他能咋的?就算他不肯管左邻右舍也得逼着他管因为疯子已经成为你家的人了你不管谁管?嘿嘿就这样。笑过之后他又加了一条:倘若那媳妇依了我我也不能不领情从此往后凡是该她伺候我的活统统免去。这难道还对不住她?退一万步说假设她肯对我好我反过来伺候她都成。别说伺候她就是睡上她一夜醒来立即死掉都甘心。常言道:“能在花下死做鬼都风流。”他越想心里越高兴越想身上越舒服不由得又浑身**起来。

他忽然听到外面有吵闹声急忙把两只不干不净的手抽回来枕在后脑勺子上仔细听了一阵子他很快就听明白了:原来女主人背后跟人有染啊?他的脑子里忽然复杂起来了。但很快他又激动起来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能没人惦记着吗?说实在的我走南闯北几十年还从来没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既然别人能碰他我为什么不能呢?他忽然觉得时机已经到来了他马上就可以下手了。他开始准备下一步动手的计划了。他整整想了一夜终于想出了一个最好的办法。他觉得照此行事肯定能心满意足。她忽然觉得媳妇俊秀的脸蛋儿在他的眼前晃动了。他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伸手摸摸两腿交叉处那种黏糊糊的东西粘满了指头。

桂晴又来送晚饭了。由于昨天哭了一场夜里又没睡好觉所以一整天她的眼皮都是红的。她本来话语就不多现在更懒得跟人说话了。然而此种情态在矮老头的眼里又是别样一种美态。他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好像听说过“红颜多泪”一词他想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他翻动着色迷迷的黄眼珠儿蠕动着皱得跟核桃皮似的薄嘴皮子几次欲说出连他自己都羞于张口的话都犹豫了。最后他终于眼皮一耷拉厚着脸皮开口道:“我……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桂晴憋一眼他那不怀好意的脸早猜出了七八成。然而她并没有表现出十分的愤怒而仍像以前那样不卑不亢。

矮老头虽然猜不出她究竟是什么态度但色胆却支使着他一定要把那个坏主意说出来因为只有说出来了他才会有获得的可能他不管面前的人接不接受。于是他说:“你看我这么大岁数了住在这个又潮又闷的屋子里这样会把我憋死的。”

“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搬到你们的房屋里去住。”

“这这恐怕不大合适吧?”

矮老头一看桂晴为难的样子觉得机会来了于是不软不硬地说:“不搬也可以但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搬到我这里陪我住几夜这样晚上我要水要烟的也好有个照应另外……”

“你……”桂晴听了又羞又愤不等他说完便指着那张肮脏可憎的脸啐道:“你太过分了你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天我们哪点儿对不住你?别以为你是上了岁数的人就可以无法无天我告诉你想在我们家里为所欲为你打错了算盘。”

平心而论桂晴的这番话如果面对的是一个能稍微懂得一点儿廉耻的人也许会具有一定的杀伤力然而对于矮老头这种人却丝毫不生作用就像几滴雨点儿洒在焦热的尘土里根本就不会把泥土打湿一样。

果然矮老头一点都没有留心桂晴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她那满眼含泪的样子怪好看的。他在想只要能达到目的别说挨一顿骂就是挨一顿揍都值得。何况这美人的声音又是那么的动听不像那些村妇一样一出口就跟鸭子叫似的难听。凡事儿还得多磨哪有一张口人家就答应的道理?于是他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借此机会又说了几句不堪入耳的话。

桂晴一怒之下离他而去。

恰在这时军帅进了院子他看到姐姐从矮老头屋里走出脸上显得十分委屈马上就猜出曾经生了什么。他气得怒目圆睁恨不得一脚把那老杂种踢得个稀巴烂。然而他很快就把这种表情隐藏起来变得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姐弟俩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军帅就径直地到矮老头屋里去了。

军帅用鄙视的目光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问:“你是不是想打我姐的主意?”

矮老头老早就看着军帅不顺眼总想当面羞辱他一番看看他是怎样被自己耍弄得寻死觅活的反正他不敢对一个老疯子怎么着。

“是又怎么样?你小子要是知趣把她送给我玩儿上几夜我会好好地报答你的。”他不屑一顾地答道。

军帅望着这身贱骨头恨不得一口气将他吹向房顶然后重重地摔个臭死。然而军帅没有那么傻因为他不能让对手看出他在怒如果那样他正好被对手小看了。他知道此时他跟他的敌人打的是一场心理攻坚战因此只有心胸放宽才能使胜利来得更快一些。于是他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继续向敌人起挑战:“你今年几岁了?知道你的爹娘都姓啥叫啥吗?要不要我来告诉你?”

“好你个臭小子跟老子斗起口角来了告诉你吧老子跟人斗口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趴着哪!”

“呵那我倒想问问你是不是一离开你娘的肚皮就是这么胡子拉茬的?”

“你……”矮老头被噎得直翻白眼珠儿。他想用一种更恶毒的语言来回应对方却一时想不出来只好干咽一口唾沫。

“我问你你活了这么多年听没听说过这样一句话?”

“什么话?”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好你个臭小子老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面都多老子玩儿的女人比你戴的帽子都多还从来没听说过这句话。”他还想继续说下去却现军帅已经不在跟前了。他既失望又兴奋他兴奋的是他毕竟把这个年轻人给气跑了。

然而没过多久这位小伙子又出现在他的面前了。小伙子继续跟他搭茬:“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你好像在说你吃的盐很多是不是?”

“怎么?你不相信?要不要我张开嘴让你瞧瞧?”说完他嘴一张像喂狗似的把一口干粮扔了进去。他的嘴在蠕动着脸上展现出狰狞的笑。

“你嘴里好像有一根虫子小心别恰在喉咙里。”

矮老头下意识地张开了口。就在这时军帅手疾眼快地将一把碾碎的盐巴塞进了他的嘴里。矮老头一着急咽进去一部分恰在喉咙里一部分吐出一部分。他苦不堪言两眼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军帅却在一旁哈哈大笑:“矮老头小子嗳今天老子就想让你明白一个道理:胡说八道是要付出代价的。”

过了好久矮老头才勉强说出话来。一张口他就开始怒骂可是还没等一句话完整地出口又被一大把盐巴堵住了臭嘴。这下矮老头老实多了他只有呕吐的份儿了。

军帅也不管他只在一旁拍手叫好。经过一阵折腾矮老头就像一条被淹得半死不活的老狗一样疲软地躺在**。他饭也吃不下了话也不敢多说了只能有气无力地重复着:“水水……”

军帅指指床头下的夜壶道:“这就是水要喝你自己拿去。想要老子伺候你哼你等到下辈子吧。”

矮老头看看军帅所指的东西摇头道:“那怎么能喝呢?”

“喝不喝由你反正不能胡说八道要知道我手里的盐巴是不长眼睛的。”他将拿盐巴的手在矮老头眼前一晃。

矮老头很长时间不出气跟死了似的。过了一会他憋足了力气想大叫一声以便惊动四邻但忽然现军帅又把手伸向兜里。他被迫把话咽进了肚里。他用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瞪着军帅:“好小子算你有种你也不想想你把我鼓捣死了你姐姐一家人会好过吗?”

“矮老头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也跟你直说了吧这些天来你的腿早没事儿了可你就是赖在这里不走你想让我姐姐一家人养你一辈子。我姐姐一家人待你那么好你却尽打他们的坏主意。”他忽然把嗓门提得很高“你知道你这辈子都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断绝你的狗命吗?告诉你就是宰死你一百次都不算过分。你以为这里也是葛家庄啊?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瞧瞧我是干什么的我能亲眼看着我姐姐一家人让你拖累得不死不活而不管吗?”

军帅正说着忽然现姐姐出现在房门口。他知道姐姐又不放心了于是笑着对她说:“姐你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看到姐姐还不肯离去他只好陪一副笑脸先把姐姐哄出门去然后才小声对她说:“戏才刚刚开始你怎么就进来了?去去去这里没你的事儿。”他看出姐姐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又安慰道:“没事儿的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矮老头知道年轻人是来吓唬他的。他哪里服气?哼老子走南闯北一辈子啥样的茬儿没碰见过?难道还能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吓倒吗?刚才我算是上你的当了这笔帐我是不会忘记的早晚有一天我让你姐姐加倍偿还。到时候你小子也跑不了看你来不来伺候我?想到这些他把脸转过去面对着墙壁什么话也不说。

军帅又进来了:“矮子我知道这些天来你一直在千方百计地算计这个家庭可你知道吗我也一直在千方百计地算计你?”

矮老头忽然一阵出刺耳的鼾声军帅知道这家伙又在跟自己捉迷藏了于是使劲揪着他的耳朵硬让他转过身来。矮老头被揪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大声叫唤。

“你给我听好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死?”军帅的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

“死?”他嘴一撇似笑非笑地说“嘿没想过。”

“如果我让你死哪?”

“你?你想跟我同归于尽?那我有什么不敢?小子动手吧!”说着他又得意忘形起来“量你也没这个胆子。实话告诉你吧我只要进了这个家门就成了这个家里的人了别说要整死我就是动我一根毫毛你们都得坐牢。”

“我让你走出这个家门去死。”军帅一本正经地说。

“你们把我捆上然后堵上我的嘴趁黑夜无人的时候把我偷偷地埋了。……这就是你小子的主意吧?告诉你我早防备这一手了我已经告诉我的外甥了经常来看我一眼要是看不到我时就说明我被他们给害了这样公安局马上就会把你们抓起来的。”

“你错了。”军帅不动声色地说“要是那种办法能成的话你早被村里的人活埋一百次了。”

“那你还有什么高招?我还真想领教领教。”

“好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你知道什么叫‘杀人不见血’吗?”

“这谁不知道?活埋了就是呗。”

“你又错了。其实比活埋有趣的死法多着呢你就知道那一种。看看我说你白活了这几十年你还不信你这又犯傻了不是?”

“那我倒想听听你让我咋个死法除非把你姐姐给了我我玩儿够了自觉去死。哈哈哈……”他呆起脸来又是一阵**笑但一眼看见军帅手里的盐巴马上止住了笑。

军帅不恼也不笑继续一本正经地说:“我让你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并且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一步一步地走到你的墓穴里……别激动那还不是专门为你挖掘的墓穴那不过是一口荒废了多年的土井……那里面又脏有臭最适合你呆。另外我还有个小小的条件你死的时候必须一头栽下去而不能站着跳下去这样你就不会再有生还的可能了。然后我让目睹者每人出示一份证明接下来村里把你的名字勾掉一切都风平浪静。从此你在那个世界里混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这就叫‘杀人不见血’。”

“你真会说故事。”

“我这哪是在说故事?我这叫‘先礼而后兵’。”

“你是老天爷?还是阎王爷?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我既不是老天爷也不是阎王爷可老天爷、阎王爷都得听我的。”

“哈哈哈……”矮老头这次是真笑了而且笑起来没完没了。

军帅用左手抓住他的手臂往他的嘴里一塞紧接着右手照着他的下巴子“啪”地一掌。猛听“哎哟”一声矮老头放下手臂却现那上面印了血淋淋的一排牙印。

“你你这是干什么?”矮老头疼得嗷嗷怪叫。

“干什么?我正想问你呢。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自己咬自己一口啊?”军帅嘲弄道。

“这是你让我咬的。”

“呵怎么这么听话呀!我让你咬你就咬那我让你死你也一定去死了?”

“这是两码事。”

“叫我说还是一码事。你想过没有你说我让你自己去咬你自己你说出去会有人相信吗?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个疯子。疯子的话是没人会相信的因为人人都知道疯子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自己咬自己的肉这不是很正常吗?你要怕我找不到证人那我就喊几个来让你认识认识。但话又说回来我喊不能白喊到时候你可得给他们表演几个绝活儿。什么样的活儿才算是绝活儿?这你得掂量着办。总之你得一口气给我咬得遍体鳞伤。怎么样好玩儿吧?还没说下一步呢下一步……也就是你死了公安局要来验伤无论谁来验也得承认是你用自己的牙咬得自己的肉啊!既然你自己愿意这么做又会有谁出来管这些闲事呢?伤验完了呵呵拉到火葬厂里一把火烧掉嘿那才过瘾呢!哎你知道火葬是咋回事儿吗?说出来能吓死你!那干活的人呀用一把铁叉‘刺溜’一下把你的身体扎烂然后扔进大火里眨眼工夫就能听见你的皮肉被烧得‘吱啦吱啦’直响等把你的肉全部烧化了才开始烧你的骨头。烧骨头你又没听说过吧?那才吓人呢那大火从早上一直烧到天黑最后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地烧成粉末。”他一边说一边用一段木棒在他的腿部和肋部滑来滑去“这就叫下地狱。你想想像你这样的人也会升入天堂吗?”

从矮老头的神情来看他渐渐感觉到了处境的危险。

军帅并没有停止对他的心理攻击继续交代自己的行动计划:“当然你如果不愿意搞得遍体鳞伤我还为你准备了另一种死法。你听说过蝎子吗?不用问你也应该知道因为那是一种很毒的东西如果人被它咬了一口那可不得了如果他爬到人的肚子里应该是什么滋味呢?没听人说过。你听说过吗?你不是吃的盐很多吗?”军帅故意停顿了一下。

矮老头气都不敢大声地喘一口。

军帅继续道:“矮子你生吞过活蝎子吗?别装蒜了你肯定吞过。别紧张我为你准备的不多就十来只。又大又嫩味道鲜着呢。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说了我也不会承认另外你告诉别人别人也不会相信因为你是个疯子呀。疯子什么东西都是可以吃的吃几只蝎子?嘿那不是小菜一碟儿嘛!如果连几只蝎子都吃不下那还叫疯子吗?那不成了冒牌货了?再说了疯子的心也是很毒的。有毒的东西吃有毒的东西那才够刺激呀这就叫‘以毒攻毒’。听说过吗?如果你比它还毒自然它在你的肚里呆不了多久就会死掉;反过来说如果你毒不过它那只好怪你的造化不佳了。不过你放心你死的时候是不会流一滴血的……我早就告诉过你了……这就叫‘杀人不见血’。”

矮老头听着听着脸色大变。

“好了好了不说了再说你的口水就要流出来了。你放心我从来说话都是算数的今儿个吃不上那就请你先委屈一下吧改日我一定让你吃个过瘾。”说着要走。

矮老头急忙拽住他的衣服:“等等咱们再商量商量成吗?”

“‘咱们’?”军帅一掌把他的手打开从鼻子里出一声冷笑“你也不撒脬尿照照你也配跟我称‘咱们’?撒开别脏了我的衣服。你觉得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那我赶明就离开这里还不行吗?”矮来头立刻求饶道。

“屁话!为什么不现在就给我滚蛋?”军帅厉声质问道。

“好兄弟今天实在太晚了明天我一定离开这里。”

“也好你现在就把这个屋子给我收拾得干干净净另外晚上再敢怪叫一声看我不要了你的狗命。”一看他还坐在**又喝道:“还不***给我滚下来?”

“是是我马上就办。”矮老头从**爬起来对军帅又是点头又是哈腰。

鲍福一家人第一次看到矮老头走出房门而且勤快得跟好人似的都非常纳闷不知道军帅使用了什么魔法。听军帅讲了一遍鲍福兴奋得头都昏了:“三弟你是怎么琢磨出这个招数来的?”“我哪有恁大本事?这还不都是兄弟们帮我想的主意?”

“好好赶明在程彰集饭店里我做东把大伙都请来美美地喝上一顿。”一提起请客鲍福自然就想起了酒“桂晴拿酒去我跟三弟先喝上几杯。”

这次桂晴一点儿都没有反对。(全本小说网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