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无月的夜晚,天空黑地仿佛要吞噬一切般。一道黑影借着黑暗的掩饰,快速地飞驰而过。最后那个黑影翻身进入了宰相范府里。

借着微弱的灯光,一身夜行衣的傅云杰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目的地--范阳澈的书房进军。本以为以那个书呆子的尽职个性,应该是呆在书房里处理堆积的事务才对。但是,面对空空如也,没有一人的书房,明眸里盛满了疑惑。既然此处没有要找的人,她就快速转身离去,在偌大的范府里搜索着。

一刻钟后,几乎将范府所有的地方给搜遍的她还是没有找到范阳澈。正在寻思着可能搜漏的地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只见小冬正捧着衣物经过。她马上尾随而上。

跟着小冬,走到了范府最偏西的假山。无名自假山后面走出,接过小冬手上的衣物,又拐进了假山。小冬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手站在那里四处张望,仿佛发现不对劲一般。

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啊?明眸里闪过好奇与疑惑。视线一抬,落在假山旁边茂密的树木,明眸里闪过精光。趁着小冬将视线投向另一个方向,一身黑衣的傅云杰一个飞身,如闪电般飞到到树枝上,借着茂密的树叶掩去了自己的身体,让重新将视线掉回这边的小冬毫无察觉。再次趁着小冬一个侧头,她就飞也似地落在假山的后面消失了。

不同于假山前面的树木临立的景象,假山后面是一片清幽的竹林。沙沙的竹叶晃动声音将竹林的宁静与幽雅突显出来。在竹林之间,延伸着一条小径。在那小径的尽头是一肩素雅的竹屋。如此的清幽环境让一次进入的她惊叹不已。

只见无名穿过小径,走进了竹屋,而后不有半盏茶的时间,他又关门出来,站在门后充当守卫。看来澈他一定在这竹屋里。她很是好奇,他在里面干什么,搞地这么神秘。明眸一闪,红唇边勾起了笑容。一身黑衣的她朝着竹屋的侧面飞身而去。

费了一翻工夫,终于避开无名的察觉,一身夜行衣的傅云杰双脚轻声着地,贴身站在竹屋的后面窗户前,用尖刀微微翘开关闭的窗户,借着灯光朝里面看去。

入眼的画面令她陡然倒吸了一口气:原来这竹屋里有一个引入的温泉。在热气与灯光中,只见上半身**的范阳澈正半眯着眼,疲惫非常地半仰躺着。处于在热气中的他圈染着淡淡灯光晕,脸庞精致俊美得不可思议,白皙的皮肤上泛着桃花般的色泽,那黑顺的长发因为浸染在热气中而变的湿濡,点点的水滴挂在发尖,折射着灯光,刺红了她的眼。

终于,有一个水滴承受不了重力,而滴落下来宽肩上,而后顺着肌肉的纹理,沿着光洁的胸堂朝下流下去。如此诱惑人的美男沐浴图让她看着忍不住直吞口水:哇!实在是太性感了!要命,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要人命了。决定了,她以为一定要让他时刻带着面具,不能让她家的老公有机会出去招蜂引蝶。他的美,他的性感是她一个人专属的。收回了心思,某色女专心在那里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美男沐浴图。

泡在温泉里的范阳澈因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到窗户边多出来的一个黑影。黑眸无神的望着屋顶,脑中浮现出那张即使已经丑化,但仍遮不住一身自信的身影,耳边回响着那狂妄的言论:“澈,我一定会通过比试,当上小皇帝的太傅的。”

那个狂妄的人从来不会懂得尊称圣上,偶尔他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傅云杰的眼中,人与人是没有尊卑之分的。尊如天子的圣上在她的眼里,只怕同一般的小孩子没什么两样。虽然这样的想法让人有点可笑,但是,最近的傅云杰越发让他觉得这样。不知道明天她能不能顺利通过比试?武试这一关,他并不担心。毕竟以她出神入化的身手,只怕这天下已经没有几个是她的对手了。只是这文试,他还真地对她没什么信心。以他这近一个月来跟她的接触,他不认为傅云杰是个通读四书五经的文人。他真地很期待一向无所不能的她此次有什么办法化腐朽为神奇,通过这次的文试。想象着她可能吃鳖的情形。薄唇边泛起了开怀的笑容。如此的美男微笑让窗外看着目不转睛的傅云杰用尽的全身的力气,才压抑住冲动不破门而入。

时间在某位被人偷看而没有丝毫发觉的宰相的发呆中与某位色女兴致勃勃的偷看中一分一秒的过去。终感一身疲惫减去大半的范阳澈,放下手中的毛巾,准备起身。

一直只能欣赏美男上半身的某位色女,因为美男宰相要起身,马上将全副的心神都放在那缓缓露出水面的腰上,内心狼嚎着:起来,起来,再起来……

因为看得太入迷,太投入了,某位色女不自觉地用手将本来用尖刀撑开一个幅度窗户给拉开,让那把尖刀失去了两端的支撑物而掉落下来。

“咚--”的一声,金属撞击竹木的声音令本来就要起完身的范阳澈警戒地重新坐入水中,凌厉地视线马上投向那至今还晃动的窗户。

就差一点点就能看到美男**图的傅云杰心里那个懊悔啊,可想而知了。但是,她并没有多少是时间继续在那里哀掉失去的机会,凌厉带着强劲破坏力的掌风袭来,逼得她一个后翻身,险险逼过。她才刚站定就听到某个吃惊的叫声:“傅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此刻的傅云杰真得有种想要打自己一拳的冲动。本来她仗着堪称鬼妆的丑女脸即使被人看到,也最多让人以为活见鬼了,因此,她才只穿了夜行衣,没有蒙面。如果,她知道今天有美男沐浴可看,她一定一定会戴上面巾的。现在好了,被人抓个正着的她正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

“呀--呀--呀--”夜风吹过,让被人撬开的窗户随风轻轻地摇摆。

本来无名还一直奇怪大半夜的,傅云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望着那微微晃动的窗户,视线下移落在地上的尖刀,联想到窗户后正是在泡温泉的主子,无名的脸顿时刷白,以一种非常别扭,又带着鄙视的目光重新望着那只是尴尬干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