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将军——”亲卫兵难隐悲痛地呼唤着自己的英雄。

“夜叉大人——”精英兵哽咽地呼唤着自己的将军。

顿时,沉重的悲伤气氛在战场上蔓延开。每个人都陷入悲痛而无法自拔。

此刻的范阳澈只是眼带柔情地望着怀中的人儿。那双眼里除了怀中人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如果你还想救她的话,就放开她吧!”一个微喘的声音传人了范阳澈的耳中,点燃了本来空洞的眼。

范阳澈急忙地抬起首,望着眼前已经恢复本来容貌的易天:是他!那个鬼医!那个对云杰怀着爱慕之情的鬼医!

黑眸直入那双血色的眼眸去探视易天眼底的诚意。

在发现那双血色眼底除了担忧还是担忧,他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救云杰的。

范阳澈轻柔地将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傅云杰放在地上。

易天马上蹲下身,为她把脉,眉头紧锁: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云杰已经被乱窜的真气伤及到经脉,心脉已断,已经是回天乏术了。易天快速地伸手朝她的身体上的穴道点去,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倒出里面的药丸喂到傅云杰口中。

范阳澈等易天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后,才追问道:“杰,她怎么样?”

易天并没有抬首,只道:“她的伤势已经暂时稳定住了!我要将她带到忘忧谷里,那里有治疗她的药物!”

“我也去!”范阳澈马上道。

易天这才抬起首,血眸望着他眼底的坚持,才点头。

范阳澈见状才松了口气:他好怕这个男人会再次带走云杰。根据小思澈的描述,他已经大致可以推出当初带着云杰,伪装成云杰假死现象的正是这个男人。普天之下,也只有精通于医术与易容术的鬼医才有办法办到。因此,这次他说什么也要跟去。他 不想要再失去云杰了。那种失去挚爱的痛,那种痛彻心扉尝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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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谷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谷内长满了美丽的花朵,嫩绿的青草,仿佛一个世外桃源一般。

饶是见多识广的范阳澈在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色后,忍不住在心里暗暗赞叹。

易天回首望了一眼那轻柔地抱着仍旧昏迷的傅云杰,抬首望着四周景物的范阳澈,道:“到了!”

范阳澈这才发现前方不远处一座雅致的竹院。

在易天的带领下,范阳澈将昏迷的傅云杰抱到了其中一个竹屋。而后,易天交代了范阳澈好好照顾傅云杰后,才转身离开。

此刻的范阳澈也没有打算出去了解这个竹院。他的眼中只有仍旧昏迷的傅云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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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竹院的最偏僻角落里,易天转动某个假山旁的机关。伴随着“咚——”的声音,假山的中间开始出现了一个单门似的入口。他马上进入了那打开的入口。

“呀——”伴随着在这寂静的显得异常响亮的开门,易天进入紧闭的牢房。

血眸扫向了那因为被折磨而显得异常消瘦的陈谦。本来温文儒雅的俊美脸孔,此刻变得消瘦苍白。

陈谦只是将视线落在眼前的易天几秒钟,而后一脸冷漠的闭眼养神。

这一切落在易天的眼中。如果是以前,他会觉得被挑衅,觉得生气,反而会更加想要折磨这个跟范阳澈有着相似气质的男人。但是,此刻的他却觉得很佩服这个男人:在面对如此痛苦的折磨后,精神还没有崩溃,仍旧保持着淡漠,这需要一个强大的意志力。

“云杰因为强行冲破银针的禁锢,而使真气乱窜……”

易天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眼前忽然出现的人给打断:“她怎么样?她现在怎么样了?”

血眸里闪过精光:“她已经经脉尽断。要不是我以回魂丹护住她最后一口真气,只怕她早已……”

陈谦脸色顿时刷白,后退了几步,无力地跌坐在那张牢**。经脉尽断?!身为医者,他知道这意味着回天乏力,意味着——他痛苦地闭眼:意味着死亡!除非,除非能找到紫仙草,以紫仙草的神奇药效,应该能护住心脉。

“我有紫仙草!”低沉却显得那样突兀的声音传人陈谦的耳中。

他吃惊地大睁眼,望着眼前这个显得那样镇定的男人:也对!他方才是因为关心则乱,没有注意到鬼医淡定的神情。鬼医深爱着她。现在眼看着快失去了她了,鬼医是不可能保持如此的镇静的。想通了一层的陈谦松了一口气道:“我们快去拿紫仙草!”

“我已经带来了!”说着易天拉开自己的衣裳,露出自己的胸膛。

陈谦望着那朵以易天的心脏为中心散开呈草状的图案,吃惊地道:“这——”

易天拉回了自己的衣裳,道:“紫仙草对于生长环境有特殊的要求,普天之下,只有忘忧谷才能长出紫仙草。紫仙草每百年才会成熟一支。而上一支紫仙草已经凝聚在我的胸口!”

“不只凝聚这么简单吧!”身为神医的唯一传人的陈谦自然没有错过那朵本来应该呈紫色的图案,此刻正呈暗紫色。

“对!紫仙草是那个老头当初为了方便试药,确保我能好好地充当药人才以内力凝聚在我的心脉上。”易天不想跟别人吐露曾经他受过的痛苦,低首轻声道。

“我要你帮我把心脉上的紫仙草分离出来!”易天重新抬首,血眸直入陈谦那双因为震惊而大睁的眼。

将紫仙草分离出来?!没了紫仙草压制那些毒药,只怕鬼医活不过一日。陈谦吃惊地望着那一脸坚毅的男人。那双带着坚定而又绝望的血眸,忽然他明白了:其实,这样对于鬼医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当爱一个人深入骨髓,却又无法得到时,那种绝望可以将人给逼疯。曾经,他因为这份无望的爱想要对她施展摄魂术,得到她。索性最后,他还是没有失去自我,抽身出来。显然,鬼医对她的情感要比自己深得多,深到已经无法自拔了。

“我答应你!”

易天在听到这个预料的答案后,薄唇边勾起苦涩的笑容:也好,与其苦苦痴缠,用尽手段无法得到所爱,与其,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怀中,看着她的眼中只有别的男人,他宁愿选择永远不要见到,不要听到,不要感觉到了。他终于可以解脱了,再也不用为这场无望的爱恋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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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为忘忧谷度上一层美丽的红晕,让忘忧谷显得异常的唯美,让人仿佛有种闯入仙境的错觉。

此刻的范阳澈无暇欣赏满谷的美丽景色,他的眼中只有那禁闭房门。范阳澈难隐内心的担忧与焦虑在房门口来回的踱步。

两个时辰前,鬼医带着另外一个看起来身形消瘦的男人说是两人一起救云杰。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门仍旧紧闭。这让他本来就一直提着的心越来越担忧,越来越焦虑。

当夕阳终于落下,夜幕来临时,一直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

“怎么样了?杰,她怎么样了?”范阳澈马上冲到易天跟前,焦急地询问答案。焦急担忧的他并没有注意到易天脸色不正常的苍白。

一旁的陈谦见状,上前解围道:“云杰,她已经没事。相信再过一个时辰就会醒了!”

“真的?!”黑眸难掩兴奋:“太好了!”话音刚落,范阳澈飞也似冲进屋里。

“扑——”一直隐忍着的易天再也压抑不住的吐血。

陈谦马上上前搀扶着他坐下,而后解开衣带,从内缝里掏出一颗药丸,递过去道:“吞下去吧!”

易天望了一眼陈谦,而后接过去吞下。顿时,翻搅的经脉安静了下来。

“可以压制几天?”易天忽然开口问道。

陈谦微愣,而后回道:“五天。”

“呵呵,五天啊!比我估计的长了两天。”易天抬首,直望着他道:“不要将我的情况告诉他们两人。”身为鬼医,他有自己的骄傲。他最不需要别人的愧疚,别人的同情。那只会让他感觉自己很可悲,很可怜。

“恩,我答应你!”在这一刻,陈谦忽然有点佩服这个男人。

抬首望着满谷被月光度上一层柔和光辉的花朵,以及那花丛点点的萤火虫,易天轻喃着:“如果思澈见到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真希望能让他见到啊!”

陈谦诧异地望着易天脸上的温柔。那温柔他只在易天以及云杰时才看到。此刻却因为另一个人而出现。思澈到底是谁?

望着他眼底那深沉的渴望,陈谦暗暗在心中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这五天内找到那个名叫“思澈”的人。

凤凰展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