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的风吹拂着景国郊外的一处庭院里。

“呵呵”清脆如银铃的笑声自庭院里的花海中传开。

随意着坐在庭院中赏花亭内的范阳澈眼带慈爱的望着那在花海中半隐半现的小小身影:儿子,他的儿子真的很可爱,很聪明,很贴心,让他恨不得将天下间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

他抬首望了一眼蔚蓝的天空,眉头紧锁:傅云杰,这个现在只要一叫,他的心就热上一份的名字,他终于知道她到底是谁了!他是他的最爱的妻子。

自从儿子回来后,他就开始瞒着父亲查那段失去的记忆。但是,很奇怪,所有人仿佛都被人收买了一般,都称不知道。除了知道傅云杰在四年前坦言女子身份,而后坠崖身亡之外,再也查不出里面的细节。他开始寻找突破口,夕日的太傅,现在已经告老还乡的孙致远。他假装恢复记忆逃得孙致远。从那老泪纵横,面脸悔恨的孙致远忏悔的话语中,他知道了傅云杰以前跟自己的深刻情感,知道在参天山上发生的一切,更知道了他之所以会失去她,甚至于现在忘记了深爱的她乃是父亲所为。知道了多有的一切,说不怪父亲,是不可能的。但是,想到从失去记忆以后,父亲对他的关爱,想到父亲为了他甚至于将一身的功夫就传给自己,累得自己旧患经常发作!他的心充斥着怨恨与感激,被这两种情感拉扯着。

“爹爹,不要皱眉头,不然就不帅了!”一只小手伸到他的眉宇间。

望着儿子那张可爱的小脸,他心中所有的烦恼一扫而空,伸手将儿子抱在腿上,点着那小巧的鼻子道:“思澈,有什么战利品啊?”

小手举起手中的花环笑道:“这是思澈做的。很漂亮吧!送给爹爹!望爹爹以后的心情也这些花儿一样朵朵开。”说完,小手一伸,将花环套在范阳澈的头上。

五颜六色的花朵套在那雪白的发间,衬着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孔,显得有点突兀!

范阳澈伸手轻柔的摸着儿子的柔顺黑发,好不吝啬的夸奖道:“思澈好厉害啊!”

“那是!我可是北将与南相的儿子,不仅有南相的容貌,更有北将的威武!”说着,小人儿高举自己的小手臂表示很有力量。

这狂妄自信的个性想来应该是遗传自傅云杰。傅云杰,好想好想马上见到那个只凭名字就已经深烙在他心底的人。也是时候跟父亲说清楚了!黑眸燃起了坚毅。

“暗帝陛下,前帝陛下已经到了外院了!”范阳澈的贴身影卫飞身而出,报告!

范阳澈摆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景影飞身离开。

“爹爹,爷爷要来了?”小脸上洋溢着期盼!

“思澈不怪爷爷当初分来我们吗?”范阳澈小心地试探道。

“不!”小人儿摇头道:“妈妈说爷爷也是因为爱爹爹。只是他爱的方法错了。对待亲人,我们要宽容!”

大手一伸,将那董事的小人儿给揽入怀中,黑眸泛起了泪光:傅云杰,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居然对待差点杀害自己的人如此的宽容。

收起内心的感慨,他放下怀中的小人儿,笑道:“走,思澈,我们去见爷爷吧!”

“好也!”小手高举,范思澈欢呼道。

望着那张因为即将见到亲人的兴奋小脸,范阳澈那俊美的脸孔上除了欣慰,就剩下坚决:也是时候跟父亲说清楚了。他要去寻找自己的深爱的妻子。他要他们一家团圆。

庭院外,先暗帝范震天在南宫启的搀扶下下了轿子。

抬首望了一眼那禁闭的大门,范震天轻咳道:“这里就是澈儿半个月以来经常来的地方!”

南宫启将视线调到了禁闭的大门上,紫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轻声应道:“恩!”

曾经极度有野心的他已成为暗帝俄日目标。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已经清楚地知道莫不说现在的范阳澈心机极重,在他成为暗帝后,就通过各种手段卸去了他手中的权力。现在的他再无以前的权利,只剩下保卫先暗帝的影卫队长的身份。而他发现自己的野心早就没有以前那样的旺盛。那份野心在新手将傅云杰的尸体送还给傅家军后,就开始被浇了一大半。剩下的那部分在四年的思念与悔恨中一点有一点的逐渐消失。他悲哀地发现比起失去了那个心头上之人的空虚,暗帝的位置显得那样的可有可无。这也是它之所以放任范阳澈暗中对自己削权的理由。

范震天用那苍老的脸孔望着那紧闭的大门;今日来,是因为澈儿暗中派人调查傅云杰,他已经知道了。他从来没有翼望绝情花能真正地让澈儿忘记对傅云杰的情感,四年的时间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毕竟,那种生死相许的情感不是简单的忘记所有记忆就就能够解决。即使如此,他也不希望澈儿恢复记忆。他不想澈儿再经历痛白满头黑发的心痛与绝望了。因此,里面那个梭摆澈儿之人必须要除去。他已经知道澈儿自从那人来了之后,才开始频繁地调查过去之事。

“呀”随着房门的打开,两人都收起了心思。

“咻 - - ”一个小身影飞扑到范震天的怀中,欣喜的叫声随之响起:“爷爷!”

反正天与南宫启皆因为这个称呼而大吃一惊。

“思澈乖,爷爷身体不好,下来吧!”随之出来的范阳澈朝父亲怀中的儿子伸过手。

小人儿这才不甘的在父亲的帮助,下来,站在地上。

在阳光照射下,范震天与南宫启这才看清楚了来人。两人皆双目吃惊地大惊:因为那张俨然范阳澈缩小版的脸孔。

“他,她是......”范震天吃惊只能说这两个字。

大手伸出,慈爱地在小思澈的黑发上抚摸着,范阳澈带着骄傲道:“父亲,他是我跟北将傅云杰的儿子!”

范震天望着那张相似的脸孔,只能轻喃着:“原来,原来他就是当日傅云杰腹中的孩子!”

紫眸闪烁着精光,南宫启连忙追问道:“傅云杰还活着!她在哪里?”

范阳澈若有所搜地望了一眼那张美丽脸孔上的焦急,道:“我也想找到她!”话中带着化不开的忧愁。

他开始缓缓地将自己所知道地讲出来。

范阳澈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那苍老的脸孔:“父亲,我知道你之所以如此做的原因,也感激这四年,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但是,父亲,我还是无法原谅你伤害云杰的行为,无法原谅你强制抹去我记忆的行为,更无法原谅因为你而我们一家三口至今仍分离的行为。因此,父亲,我想去带着思澈寻找云杰。”

此言一出,南宫启小心地望向范震天:毕竟,范阳澈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要放弃暗帝的一切,去寻找自己的妻子。

范震天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再望了一眼那渴望已久的孙子,轻叹道:“罢了,罢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谢父亲成全!”范阳澈真诚地感激道。如果自己辞去暗帝之位,势必父亲需要重新掌权。这对于身体不好的父亲,是一份沉重的事情。

“思澈,你跟爷爷好好地说说话吧!”范阳澈轻推了一把从方才就非常渴望亲情的儿子。

小思澈马上领命,飞扑到范震天的怀中,惹得范震天受宠若惊。他连忙伸手将怀中的小人儿抱紧防止他掉下去。

“爷爷,你的胡须好长哦!”小思澈伸手抓起范震天的胡子惊呼道。

“爷爷,留了很长的时间哦!”范震天慈爱的笑道。

“哇,爷爷好厉害哦!”小思澈好不吝啬地称赞道。

范震天抱着小思澈朝庭院里走去。

望着远去的身影,南宫启率先打破沉默:“你真的不清楚傅云杰的所在吗?”

黑眸中极快地闪过精光,他迈步朝那远去的爷孙走去,丢下一句:“不知道!”

紫眸中浮现出怀疑:以范阳澈的能力,再加上暗阁遍布天下的探子网络,想要知道傅云杰的下落应该不难。毕竟,以傅云杰的才能,想要做一个默默无闻的人基本上是不可能。

范阳澈自然知道身后那探索的视线,但是他选择不去理会:如果自己没有估计错误的,南宫启应该喜欢着云杰。他讨厌自己的深爱女人被别的男人窥视。确实,他根据思澈的描述,以及自己的调查,已经知道了那个名动沧州的女子,夜叉极有可能就是云杰。但是,他不会告诉南宫启的。

朝阳的晨光照射着大地,庭院外,一辆马车前,正上演着一场离别剧。

“爷爷,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小思澈一脸大人样的交代。那模样说不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如果是平时的话,范震天肯定会因为自己孙子如何可爱的表情而大笑出声,但是,此刻离别的愁绪充斥心头的他只能哽咽地道:“爷爷会照顾好自己的。思澈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虽然,他跟这个孙子才相处了两天,却已经有很深的情感了。他的孙子是那样的自信,那样的聪明,那样的狂妄,让他不想喜欢也不可能。

伸手将儿子抱上马车后,范阳澈对着自己满怀不舍的父亲保证道:“放心,父亲,我会照顾好思澈的,还有”他停顿了一下,望了那在晨光中显得特别苍老的容颜,轻声道:“父亲,请你也保重!”说完,他也上了马车,让充当车夫的景影出发。

范震天先是微愣,而后视线模糊地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轻喃道:“粗了。真得错了!早知道如此,当初......唉....”

在一旁的南宫启当然也听到那轻喃声:他知道范震天此刻的内心充满了悔恨。曾经因为野心而隐没了的亲情,因为年老看透一切而消散。正如曾经的他因为野心看不清楚自己的心,而后每日每夜被悔恨啃噬着心。索性,她还活着。只要能再次见到那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即使,那笑容不是因为他而展现。

马车在太阳逐渐升上正空时,驶出了京都。

“咕咕- -”伴随着鸽子声音地由远及近传来,马车随之停下。

车门被人推开,景影将手中的信鸽给递过去。

范阳澈马上接过来,展开细看,越来眉头锁地越厉害:夜叉居然已经被霍天瑞发现并接回了高都。而且,夜叉居然化身为连十四参加了霍天瑞的男后选秀。索性,最后她因为坦言女子身份而暂时没有资格成为男后。最重要的是夜叉已经接受了高国太后与大臣的考验,不日就会出发,收复高国被傅国占领的五个州城。也好。潜入傅国比起搞过来说要简单得多,而且近得多。想通这一层他终于舒展了眉头,对着车外的景影说道:“改道,去傅国!”

得到命令的景影重新驱赶着马车。

“爹爹,是不是有妈妈的最新消息啊?”善于察言观色的小思澈开口问道。

对于自己儿子的聪慧,范阳澈早已领教,也就不隐瞒了:“恩,你妈妈要去你外公那里!我们也去见见你的外公吧!”

“也好!我早就想见外公了!妈妈说外公很贪吃。去了他那里就会有很多好吃的了!”小思澈欢呼道。

“呵呵,相信外公见了思澈如此可爱,必定会将所有珍藏的好吃的都给思澈的!”范阳澈笑道。

“爹爹,你说外公还会有刨冰吗?”小思澈咽了咽口水道。

“刨冰?”黑眸里盛满了疑惑。

“刨冰就是.....”

马车时不时传来的笑声令充当车夫的景影唇角不自觉地上翘:四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主人这样高兴过。但是,自从小主人来了后,主人的笑容就多了好多。希望主人的笑容能一直保持,直到找到女主人。

朦胧的月色笼罩在高国的皇宫的思念阁。

十四望着那沐浴在月光中,浑身散发着愁绪的霍天瑞,知道这个男人不舍得自己。明天,她就要出发去边境了!

“我已经派人去苍州了,通知了苍州的精英兵。他们已经先行出发去边境了!”霍天瑞率先打破沉默道。

墨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动容:这个男人到底要让她感动到何种地步才会甘心呢?由于左相的从中作梗,这次她带的军队不仅只有五万,而且都是些没上过战场的新丁或者老弱残兵。以如此羸弱之兵想要赢拥有天下一强兵之称的傅家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她思索过的唯一出路就是苍州的精英兵。本来她打算今晚说服他的,想不到这个男人因为担忧她的安危,早已做好了一切。

内心的感动化为行动。她上前,抱住这个深爱他,万事为她着想的男人,哽咽道:”我一定会回来成为你的皇后的。”

高大的身躯猛然一震,蓝眸闪烁着激动:他知道这是她对自己的承诺。大手一伸,将怀中的人儿给紧紧地揽入怀中,声带恳求地道:“十四,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请你一定要记住一点,那时就我对你的情感是真的。”

墨绿色的眼眸闪烁着犹豫,这犹豫最终被坚决所取代: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怀疑。但是他却以帝王之尊,恳求自己。本来她打算等到了边境之后以真面具示人,相信这应该很快就能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但是,此刻他已经放弃了这个打算。为了这个深爱自己,为自己付出许多的男人而放弃。她亏欠这个男人已经够多了。现在唯一能做地就只有放弃这个打算,实现自己对他的承诺。

“恩......”温馨的气氛可以一声轻吟而打破。

一双纤细的手如蛇般地窜入他的里衣,熨烫着他的肌肤,瞬间点燃他的体温。

霍天瑞连忙推开怀中的人儿,望着那面容泛红,眼带迷蒙情欲的十四,知道她必定是中了**之类的东西。

“十四,你是不是晚上有没有吃了什么?”霍天瑞连忙问道。

“吃了什么?”只觉得浑身发热的十四艰难地汇聚游离的神志道:“恩.....晚上,太后娘娘赐了一碗滋补的汤给我。”

蓝眸中闪过了然“果然是幕后。聪明如他,虽然当时逼不得已应承众大臣的请求,让十四出征,但是,事后,他马上发现里面的蹊跷,也派人调查了。结果是母后在背后操纵的。他理解母后的所为,理解母后此举是为了高国争取最大的利益。这也是他没有反悔的主要原因。而母后现在偷偷赐下了**的汤给十四的目的也是很明显的。希望能给他多一份保证。

红艳的唇贴在了薄唇上,让他拉回了思绪。他本想开口叫醒他。但是,那香丁小舌却趁机窜入他的口中,翻搅着他的情欲。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自己女人的求欢之吻是不可能没有感觉的。大手一伸,重新圈她入怀,他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情欲的暧昧一下子高涨。

他的身体因为情欲的渴望而胀痛,他要马上得到她。没有一丝犹豫,他猛然弯腰,打横将她抱起,大步走向了不远处的大床。

吻一直没有间断过,轻柔地将怀中的人儿放置在那轻柔的大床,他的手一刻也不停地解着她的衣扣。

如雨般的吻落在她的眉间,脸颊,下颚,逐渐到下移,胸前......

此刻的十四已经神志出现了迷乱,双手跟随着本能紧拦住他的脖子,红唇轻启不自觉地喊着深埋在心底的名字:“澈,澈,澈.....”

本来还沉浸在漏*点中的霍天瑞因为这呼喊声猛然身子一僵,霸气的脸上带着一抹深沉的受伤,蓝眸直盯着那神情迷乱,直喊着范阳澈名字的人。哪呆着浓郁情感的名字如一盆又一盆的冰水浇灭了他的情欲。蓝眸带着痛苦,直盯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此刻的他忽然有点恨她,恨她让自己如此无法自拔地深爱,恨她将整颗心给了别的男人,恨她即使失去记忆,此刻仍旧凭着感觉,呼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更恨她将自己当成了那个男人。

他,霍天瑞,高国的帝王,不需要也不屑当别的男人的替身,去得到一个女人的身体。要得到,他也要堂堂正正,在她清醒时得到。

面对不满他忽然停止动作,重新迎上来的十四,霍天瑞马上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呻吟声顷刻间消失了。他动作轻柔地为她盖好被子,才起身离开。

“呀- -”的一声,轻微的开门声响起,霍天瑞高拔的身影就出现在房外。蓝眸直盯着站在房外的秦墨。

“唉-皇上,你应该趁这次机会得到她的!”秦墨轻叹道。

“谢谢母后的好意。但是,以后请母后不要再做这等之事了。莫说朕是高国的皇帝,就是朕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也不屑成为别的男人替身。”蓝眸闪烁着痛苦。

“你是说......”秦墨并没有将话讲完,望了一眼自己神色痛苦的儿子,已经猜到了什么情况了。想不到,傅云杰即使失去了记忆,内心深处仍旧无法忘记景国的南相。这到底需要多深的情感啊!如此看来,只要傅云杰一恢复记忆,断然不会再为高国效命,不会成为高国的皇后,看来他要早做准备才行。

沉浸在自己痛苦情绪中的霍天瑞并没有发现那双如玉般的黑眸中闪烁而过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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