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姑婆,我不过走慢了你几步路,有必要气愤到要毁掉日光堡吗?”

瞧她做了什么好事!

因为殷风行动不便走不快,所以不耐烦的师姑婆手儿一摇说她先走一步、一会儿日光堡见,然后人就如一阵风扫过不见踪影。

一会儿,不到半个时辰,瞧她把一堡的男子都搞得魂不守舍,个个丢下手中工作齐聚一堂,两眼发直地直瞅着美人儿瞧。

刚一进堡不见半个男子,她还以为堡里出了事,急急忙忙偕同殷风入内。

结果呢!她一朵牡丹艳艳群雄,徒让红颜泪失声——她的表姐。

“哇!好清灵的月下仙子。”张毅都看傻了,怎么又来个绝色佳人?

今儿个怎么搞的,仙、妖从天谪吗?

“张毅,不可对二少主无礼。”对于他过度的注目,殷风有些许不快。

“二少主!”

当场一阵喧闹声起,人人纷云不已,乍是七分惊来三分喜,又有几分不信。

二少主是女儿身!

最诧异的莫过于日光堡的堡主江柳色,兄弟…兄妹十七载,竟不知唯一的手足是女儿身?太出人意料之外。

“你是…柳月!”眉宇间神似,五官如出一辙,除了那一身女子装扮。

忸怩的江柳月不自在的扯扯裙布。“大…大哥,我想换回男装可不可以?”

“不可以。”

一男一女同时出声,宋怜星用嘲笑的眼神推开喊得比她响亮的殷风,敢和她抢出风头!

“师站婆,我真的穿不惯女装,绊手绊脚很难行走。”她多次摔伤的膝盖正隐隐作痛。

小的时候很痛恨为何要穿男装,她羡慕其他人家的女儿可以梳理得漂漂亮亮出门,绑着可爱的小发辫玩布娃娃,而她只能穿着单调的衣裳和一群臭男童玩泥土。

那时她常想,长大了之后要将自己装扮成庆典游行的观音,受尽所有人崇敬与倾慕的目光。

等到她开始接触到堡务,视野扩充到外界商行,她才知晓女人的地位在男权世界是多么卑微,几乎是一件私人展示物,如果长相称得上美女。

渐渐地,接触的人一多,她愈来愈觉得以男儿身游走商界才是正确的做法,因为人们会质疑一个姑娘家的能力,是否能担得起重责大任,绝不会给予半丝机会。

虽然在夜深人静时,她会渴望有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依靠,但是日光堡的生计压得她不敢去想,兄长只适合当个医者,商务对他而言是一大负荷。

此刻她希望小时的愿望不会成真,她甘为男子身份,只要不穿罗纱。

“可以。”

“真的!”江柳月以怀疑口吻说道。

掩嘴轻笑的宋怜星轻点她额头。“我喜欢光着身子这主意,你呢?”

言下之意很简单,要嘛穿着动人的女装见人,不然就光**娇胴验明正身,她很慈悲地任她选其一。

“你…”她赧红了脸,似瞠似羞的一横视。

“不、不可能,她绝不是娘娘腔的江柳月,她是骗子。”噙着泪的华依无法接受她仍在人世的事实。

那表示她三个月来的努力全白费了,又要将好不容易建立的权势回诸于人。

“表姐,我与你无深仇大浪吧!仇恨我有何道理?”她还不够容忍吗?

因为她是继室所出?

“别叫我表姐,柳月已死,你这个冒牌货休要佯装亡者。”为了她日后的地位,必须铲除异己。

“她是柳月。”江柳色一句话让堡内的人安下心。

不管是男是女,二少主的经商能力人人有目共睹,永远是他们尊敬的二少主,不因性别而有所改观。

反而,他们还为堡中将有一位名副其实的小姐高兴不已,江南第一美女该由她担之,荣耀日光堡。

“表哥,不要被她骗了,你和柳月兄弟十多年,难道不知他是男是女吗?”一群盲从的人。

江柳色苦笑的一叹。“是我糊涂了,疏忽自家的妹子。”

柳月一向健康少病,自然用不着他诊脉,分不清阴阳乃人之常情。

“大哥,不是你的错,是小妹刻意隐瞒,请你谅解。”江柳月愧疚的一说。

他不问为什么,事出必有因。“自家兄妹何需言谅,是我让你委屈了。”

她娇羞的摇头一笑,表示那是她分内事,毋需挂齿。

“表哥,你傻了,外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相信,你要不要把日光堡拱手送人?”华依气得大吼。

他无所谓地谈然一视。“如果她要倒无妨,我志不在此。”

“我不同意,日光堡是我们的。”她犹认不清本份的自以为是。

江家两兄妹面上一觑,是他们的宽厚心态惯出她的任性与无知吧!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宋怜星看不惯地出声,“啧!哪来的一只大牛蛙,身上没几根毛妄自称大,表妹姓江吗?”山中无老虎,猴子称王。

“不姓江又如何?等我嫁入日光堡后,便是一堡主母,我当然有权维护自身利益。”这是她应得的地位。

说到激动处,华依忘神地向前跨一步,颊肉一痛才想起眼前妖娆女子的心狠手辣,又稍微一惧的退了两步,心想必报此仇。

她绝不甘屈于人下,她要当个高高在上的夫人。

宋怜星一眄局促不安的江柳色。“好哥哥,你要娶这泼辣女吗?”

在场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心语——没有你泼辣。

“呃!不,我…”

她没等他说完就笑得花枝乱颤。“听到了没?别在脸上抹金,很羞人的。”

“他…一定要娶我。”华依咬着下唇,满腹怒火的说道。

“怎么着,他是奸了你还是婬了你,几个月的肚子?我看你挺甘愿的。”她故意往华依的小腹一瞄造成流言。

“不,我没有和她…”

焦急的江柳色满头汗地解释,可惜没人听。

“哈!或者是我猜错了,你那么蛮横**,该不会是你强暴了我们手无缚鸡之力的好哥哥吧!”

此言一出,四周响起闷笑声,连不苟言笑的张毅都勾起嘴角,暗叹大快人心,对她负面评价大为改观。

是妖是仙都出自人口,口口一相传,沧海变桑田。

不可尽情。

“我没那么虚弱…”一翻眼,江柳色选择被忽略,反正美女当前,无人肯听他说话。

“你胡说,你少编派我的是非。”可恶,居然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头。

“风不起哪来的浪,人一正,梁就不歪,影子不生可就光明磊落,何惧之有?”宋怜星狡猾地一掀眉尾。

华依听得含糊。“管你浪不浪、影不影,立刻给我滚出日光堡。”

“嘘,你老是教不乖,四个巴掌不够是吧!”她喜欢加盐加料。

“你…你还敢打我!”华依害怕地往江柳色背后一躲,探出个头叫阵。

“木头爷,过来。”宋怜星食指一勾。

“我!”张毅一头露水的指着自己。

“就是你这块木头咯!”方方正正活像个四角棺。

“我叫张毅,不是木头。”他严正的指明。

“喔!张毅。”在他以为她记住他的名字时,她不意一唤。“木头,你想揍她几拳吧?”

他颠了一下微恼。“心动不敢行动,还有我叫张毅,不是木头。”

“好吧!木头,你高兴就好。”名字嘛!一个称呼而已。

“我高兴…”是她高兴吧!

“别兴奋得说不出话来,感谢我给你一个玩跳牛蛙的机会。”唉!谁叫她是个爱记恨的坏女人呢!

他一开始的敌视到最后的软化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以为沽名钓誉的“妖”是平空杜撰而来的呀!

人哪!私心藏不住,有利可图是谓友,除此皆防备。看透了不足以为奇。

“我能拒绝吗?”他有不好的预感。

“心情正好不太愉快,唱个曲来听听就作罢。”春柳难渡寒江水,落花皆是无颜色。

“嗄!”

不回答就当默许。“好哥哥,你走远些。”

她指尖一弹,一道耀目银光绕过江柳色身侧,缠环在华依足踝,张毅见状立即明了跳牛蛙的定义,赶紧拔腿往外奔。

“想走?”

卡嗒一声,张毅的手腕套上一银白连环锁。

“多完美呀!老怪物才刚教就派上用场,可见‘学以致用’这句话有几分道理。”她得意扬扬的说道。

这叫学以致用?“我说姑奶奶别戏弄我,钥匙呢?”张毅急忙想解脱。

“钥匙?”宋怜星非常用心的思索着。

“你还要想呀!”不会吧!天要亡他。

先有刁蛮女,后有花妖,日光堡怕是难有宁日。

她抛了个“别吵”的眼神。“柳月,你还记得我们下山前那朵金花吧!”

“你不是把它往温泉底下一丢,嫌它俗气。”应该…没牵连吧!

轻“喔”一声的宋怜星让张毅有种不妙感,浑身寒毛直竖。

“抱歉了,木头,到水里捞去。”她说得一点诚意也没有。

“什么,你要我和这狗奴才拴一辈子不成?”扯不断银丝的华依忿然叫喊。

“本来想说我的回旋刀可以暂借一用,可看你嚣张的模样让我想到一个可恨的女人,所以…自求多福”

她们两人本就是天云和地泥之别,她不过是找个借口来消磨一番。

“你可恶,还不把刀拿来。”她不想象头牛蛙被人绑了腿。

同是受难者的张毅知道他休想摆脱环锁了,因为华依的脑子就好似装了一堆石头,仍不知悔改的任意放矢。

宋怜星伸了伸懒腰,打了个阿欠。“好困呀!找张床给我。”

“你不许走,快把线切断呀!”华依急着跳脚直追,一个没注意线的长度,便跌个正面贴地。

“可怜哦!千蚕蛊王吐的丝万刃难削,加上九巧连环锁,唉!要学会认命。”她折回身蹲下来嘲笑华依的狼狈状。

“我要杀了你,我发誓一定要杀了…啊…啊…”她突然发不出声音。

指一收的宋怜星站起身。“我最讨厌话多的女人,尤其是人如心般丑陋的女人。”

“啊…啊…”

拼命嘶吼的华依仍然只有“啊”音,挤也挤不出其他声响,又惊又慌的抓抚着喉咙口向江柳色求援。

可江柳色才一张口,一只绣鞋就往他嘴里塞。

“从现在起,日光堡里我最大,我说太阳是方的就不准有人顶撞是圆的,我说鸟儿水里游,谁敢反驳是天上飞,小心咱们来玩搬家游戏。”

“喔!扶好自己的脑袋,我的刀很利,一出手没落两、三颗球玩玩是不满足的。”

宋怜星食指一比,挡路的张毅自动让开。

一群原先惊艳的男人全白了脸,手脚微颤地向两旁移位,担心触怒女刹星。

美丽的花儿向来多刺,愈鲜艳毒性愈强。

“呃!堡主,绣鞋的味道还可口吧!”哭笑不得的张毅斜瞄那一只失侣的缎鞋。

江柳色微怔的染上一抹不明的浅红。“别取笑我了,她真得很独特。”

“她是武林有名的牡丹花妖,行事妖异古怪,能不惹就尽量避开。”她美得具有杀伤力。

美人恩,总会英雄折腰。

“能避吗?你没听柳月叫她一声师姑婆。”心,怕已沦陷。

平生不识情,不咏***。

雷霆一声下,地动天摇神魂颠,咏了***——

一朝醒。

☆☆☆

离葯庐一段距离的亩大葯圃,有位俊雅无俦的灰衣男子在整理一株株稀有葯草;浇水,施肥按照草性定期有人照顾,他是来察看生长的状况。

平日半个时辰能做完的工作,江柳色在恍恍惚惚中不知不觉地待了好几个时辰。

脑中浮现的是一张看似调笑的妩媚艳容,一颦一笑如影在前般鲜明,似乎触手可及又远似天边,令他若有所失的提不起劲。

美丽的女子他是见得不少,日光堡的杜襄襄同样美得叫人以为仙自云中来,似不染半丝尘意的精灵。

可是他仅止于欣赏并未动心,夫妻间能做到相敬如宾即可,他从未想到生命中会莫名闯入一名惊世骇俗的女子,动摇他一贯的意念。

她与众不同、行事怪异、舌锋毒辣,不动则已,一动惊天地,完全无视世俗的眼光,不在乎道德礼法的存在,但求自己快乐就好。

人,可以活得无拘无束,她便印证了,无所阻碍地为所欲为。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这始终困扰着他千回百转的心。

“你也稍微做做样子,我还是头一回见着像你这般不务正业的堡主。”

蓦然,一道音律般清扬的柔腻嗓音在他背后响起,心头一震的江柳色滑了手,硬生生把一株开了花即将结果的十年丹给折了根,扼杀了它的生命。

“你刚谋杀了一株葯草,我宣判你有罪。”真是粗手粗脚的大男人。

江柳色懊恼地想去扶正。“此葯得来不易,瞧我毁得多轻易。”

“得来不易?”宋怜星冷嗤地夺走他手中葯草揉碎。“天山多得是,有何稀奇。”

“你来自天山!”每见她一回就觉得她更加艳丽一分,总情不自禁地贪看她的美。

宋怜星古怪的一瞥。“柳月没告诉你吗?”

“我没问。”摇一摇头,他一向不插手柳月的事。

“你真无情,好歹她是你亲妹子,多少关心一下不为过。”亏他是医者。

“柳月打小独立爱静,不大愿意亲近人,我怕问多了惹她不开心。”关心有时候是一种打扰。

她嘲笑地大哈三声,“葯草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宁可醉心于医书却不曾想过她是否需要人关爱,一个习医不医心的医者实为可笑,你不过是为自私找借口罢了。”

不像她孑然一身,父兄死于边关战乱,家中女眷不是上吊身亡便是沦为官妓凌虐至死,她想找个人来关心都不可能。

亲近的人如郑可男聪慧过人,自身便是懂于照料人,不需要多余关注,且一个炜烈贝勒就够她疲于奔命,就像甩不掉的黏皮糖。

而同门不同师的赵晓风有个“疯”王爷看顾,麻烦惹得再多也有人善后,根本用不着她多担一份心。

每个人都有好归宿,对照之下她显得形单影只,而夜半无人的孤寂只有自知,她多么渴望有双强壮的手臂能接紧她,带领着飞向情爱殿堂。

“你有一颗关怀人的善心,我的确是自私了些。”她的一席话打醒了他。

医者,行医济世,医得好身体上的病痛,却无法治愈沉病的心疾,他是该自我检讨。

“呸!少来行教,你那套人性本善别套在我身上,人的心是绝对邪恶。”一想就起疙瘩。

江柳色温和面露腼然的说道:“你的说法太过偏差,没有人坏到无可救葯,总有可取之处。”

“乐观的傻子,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瞧你一时的善心养出个什么样的好表妹。”她不屑地一戳他脑门。

讲好听点是谦恭君子,以和为贵,实际上是个没主见的烂好人,兄妹一个样,以为一径的退让和包容便能化解积郁已久的心结。

哼!根本是造成华依自大、短视、矫情的元凶,他们还沾沾自喜地当自己有宽阔的胸襟,大开善门。

“我…”

“你什么你,我还没说完不准插嘴,你是在逃避责任,假借‘善’意来突显自己的仁慈心,其实你是只缩头乌龟不敢面对事实,说是以和为贵,其实是纵容。”

“你的心如果是善良的,就不会任由自己毁掉一个姑娘的良知,华依今日的刁蛮和倨傲源于你的懦弱、你的邪恶心,所以少说‘人性本善’。”

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的宋怜星吐了一口气,她觉得骂得很过瘾,可是怎么没人回嘴呢?

她定眼一瞧,这个呆子像傻了似地定了根,两眼眨都不眨地望着她出神,该不会好女人不爱却爱上笃定“人性本恶”的她吧!

感觉还不错,裙下多个小子民,他真是蠢得叫人不忍苛责。

“喂!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进去没?别给我装傻。”她毫不留情地往他脑袋中央一掌拍下。

吃痛的江柳色忽地迸出一句,“我想吻你。”

“嗄!”是她听错了吧!石头开不了花。“你再说一遍。”

“我想吻你。”

这回她听清楚了。“你想吻我!”有没有搞错,七星错置伤了他的脑吗?

他不作声地凝视着她,绝美的容颜一凑近,便很自然的吻上她的唇,不带半点污蔑。

许久之后,他满意地离开她的唇,双臂在不自觉中环着她的腰,此时的他们在旁人眼中,就像一对天造地设的俪人。

大受震撼的宋怜星自始至终都张大美眸,不敢相信他居然一反常性的吻她,简直比盘古开天还叫人诧异。

“你的味道和我想象中一般甘甜。”从一见面开始,他就幻想着与她唇沫相濡。

得偿所愿的结果是放不开手,他想拥有这唇的主人。也许如她所言,他是个邪恶的男人。

“你…你干么…吻…吻我?”换她结巴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江柳色温柔地轻触她脸颊。“因为我渴望吻你。”

渴望!她心弦动了一下。“这是什么怪理由,你常常因渴望而随意调戏女人吗?”

宋怜星没发现她说话的口气像个妒妇,而他笑了。

“是出自真心,你是唯一的一个。”他又盯着她的红唇发呆。

“哄女人的手段挺高明,栽了几个在你手上?”她很不是味道的一嘲。

他耳根微红的抗议着。“我不轻亵女子。”

“别告诉我你是童子身,太阳不可能打西边出来。”他绝非生手,由他的吻中得知。

她可是个中老手。

“只…只有几次…”江柳色说得很轻,怕人听见似地眼神飘移。

“召妓还是和村姑野合?”以他的假正经也只有这两种可能。

“姑娘不应该…”

“嗯——”宋怜星音一沉。

他呐呐的一道:“都有。”

男人召妓是寻常事,他自认已尽量做到寡欲的地步,偶尔才去一次妓院发泄。

至于和村姑野…呃!做那档事纯属意外。

一日路经一小村落,村中男丁甚少,大部分壮汉因上山打猎而惨遭不幸,所以名为寡妇村,男子可以任意与村中寡妇**。

那年他才二十出头,不晓得寡妇村的规矩,一位大约近三十的年轻寡妇以村长的身份邀他后山一访,他以为有事相商或是难言之症需医治而赴约。

谁知才刚一到,还未开门便被她推倒在地,他尚未理清来龙去脉就叫她给屈服了,与她欢爱了一下午。

至此之后,他再也不敢涉足寡妇村。

“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也是妓女?”至少两年前是。宋怜星媚眼轻抛。

“嗄!你…你是开玩笑吧!”他不愿意相信,但她眼眉的风情却充满风尘味。

“江南名妓沈恋心听过没?杭州醉花坞的第二花魁,过往男子不计其数。”她不在乎被人得知曾有的身份。

反正江湖人人说她是妖,何必故作端庄惹人笑话,就让她坏个彻底吧!

牡丹花妖要吸人血,吮尽男人的精力,谁抗拒得了呢!

“你一定有难言之隐,绝非自甘堕落。”江柳色神情微敛的说道。

他不是过于天真就是太单纯,她暗忖。“你爱怎么解释都成,反正我不适合你。”

“我不以为然。”适不适合不光是她一人主导。

“我是妓女耶!江大堡主。”

“曾经。”

“我会让你颜面扫地,在亲友面前抬不起头来,甚至我的恩客都大有来头,狭路迟早相逢。”

江柳色冷静的一问:“为什么要刻意拉开距离?”

“有吗?”她在脑子里转了一圈。

“有。”

宋怜星叹了口气。“因为你的个性太温吞了,一副烂好人的模样,还有…真遇到了事,你能保护得了我吗?”

要求不多,除却真心,以她在武林的声名狼籍,不找个武功高强的男人来依靠行吗?他只会拖累她。

鸳鸯双死是很美的境界,可她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只因一个没有用的男人。

“我现在开始习武来得及吗?”他很认真的问道,心底想着可行性。

她一愣。“别太委屈自己,你的骨架都定了型,要学恐怕来不及…等等,你是真的要学?”

“是的。”

她随即察看他全身,骨架不错,筋软手长。“你以前练过一阵吧!”

“十岁以前。”江柳色的声音中有一丝压抑。

宋怜星太过专注于她的揉触、技捏,未察觉他的异样。

“好一副练武奇骨不习武跑去学医,太浪费了。”要有他的资质,她很快就能赶上郑可男的武学修为。

一本书突落在他手上。“这是什么?”

“你不认识字呀!要我念给你听吗?”嗟!种在山腰的千年老树,难移根。

算是便宜他了,自个曾祖独创的武林秘岌用在子孙身上适得其所,希望他多少用点心。

春风不解意,恼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