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有理他,因为我不耐烦理他,这份工作真要命啊,要不是有冰水我早就忍不住了,脸上也哗啦啦留下了汗水,脖子上也痒的难受,想再喝一口凉凉的矿泉水,不想瓶子都热得发烫,好在不至于太烫手,所以我还可以熬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他热的晕了过去,但我却自顾自地的往头上倒水,虽说温水冲头感觉不错,但不过一小时他就醒来了,醒来以后他整个人都在挣扎,安子他们想进来,但我早先就说过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不能进来。这在审讯手段中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但凡给了犯罪嫌疑人一点点生的空间,那么以后想要审出案件就难如登天,更何况部分高智商的犯罪嫌疑人都清楚一点,那就是警察不能在审讯过程中动用暴力手段,这无疑给审讯的警察套上了一层枷锁,而且还不能让犯罪嫌疑人死在这里。所以聪明的匪徒真的可以为了多活几天什么都不说。

但今天你的嘴太脏了,脏到我都不耐烦听:啊!我说!我说!求你了!给我点水!给我点水!安子以为我会给他点水,岂料我连站都没站起来,咕噜噜一瓶又一瓶水喝下,当着他的面我惬意的冲了冲凉。接着我便没有遗憾的仰头大睡,他的声带几乎都嘶哑了,但我确定他还有力气把情报说出来:我说!你要听什么我都说!我还是没有理他,因为他这会开骂了,但我还是没有理他,因为我只剩一瓶水了,这一瓶水不小心落到了他脚下,我看着他充满欲望的眼睛顿时来了兴趣,他拼命低头想喝上一口,但我没有让他如愿。别说坐在椅子上弯腰,就算你真能弯下腰又怎样,你喝的到?

砰砰砰!他努力了好一会喝不到,恶向胆边生的对我阴笑道:呵呵!看我们谁先死!咚咚咚!他开始拿头撞在桌子上,安子他们一看就要冲过来,可惜还是被逗笑了:啊!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张桌子是钢打的,钢怎么导电我不清楚,但被熏陶近10个小时的桌子可不是那么凉的。他疼的龇牙咧嘴,挣扎的越发大吼大叫,本来预想着很多警察冲进来救他出去,可想想自己是为什么进来的,他也彻底放弃了。

我叫刘海,我什么都说。没工夫理他,但他说了什么我完全不在乎。唯一能记住的就只有桌子上的血迹,安子带着很多人感谢我,但我也不是超人,倒下去也是没办法的事,刘海被救活了,有一次他还想翻供,但看到我的照片他乖乖臣服了,因为我是所有警察里唯一一个不会理他的。同样也是他最害怕最恨的。他在做坏事的十多年里从未想过有一天会遇到我这种人,他可以结束别人的生命,他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生命,他甚至还可以剥夺茫然无知的路人生命。

但一切都要有始有终,人之所以不会痛苦,在于人不需要背负痛苦。死刑前一天他哭成条狗,死刑当天他尿湿了裤子,当枪口对准他脑袋的时候,他突然安静了,他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在一边看着笑道不接受。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他的恐惧,恐惧我没有原谅他。即便我和他素无瓜葛,但他心里一定希望我能代替受害者原谅他,可惜世上没有那么好的事,你是成年

人就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我的身体素质每况愈下,因为那天的审讯让我整个人虚脱了,好在抢救及时,要不然我得白白丢了性命。但我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今天还要来找我!刘文!你给我站住!磨了半天我死活不答应,见我真的不愿意再去警察局审讯,他竟然用出了全世界最卑鄙的手段!你不去我就死给你看!我说你多大人了有意思吗?他说只要能破案我无所谓。

我说我今天请假没时间,我还要工作呢。说完我就坐上了公交车,而他也没有跟上来。我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我没有想过他如此不要脸,开着警车跟在后面,下一站才刚下去两个人他们就来了:安子卧槽!少废话!带走!

我记得今天出门看了看黄历,果然封建迷信不可信啊。警局对我的到来算是司空见惯了,因为我的智商突破了天际,一个月2个最棘手罪犯,当然那还算是最轻松的选择了。要知道最近一个月我天天都得去警察局,公司那边公司照发,但我对这个犯罪嫌疑人真心没有半点好感,说句难听点的我都懒得看他一眼。好在警察局里有人性,要不然这里的椅子就是你给人做的椅子。

安子把我从车里带出来,手上的银手镯让我直呼你有种了啊。那是!你也不看看我跟谁混的!刘哥里面请!当着局长的面我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是个平凡人,我只想过平平凡凡的小日子,他点点头我就出去了,但我这次来就知道他根本不会听我的话。因为我真的有审讯才能,几乎被我审过的犯人没有第二个敢放肆的,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野库就是这样的第二个。

看到他在里面好不惬意的哼歌,我有点心情不爽了:怎么还是他,我上次不是做好了吗。安子也很无奈,但还是要把情况跟我说一下:上次归上次,可他背后还有很多省厅级大老虎。我怕他这一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听到这我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但服务人民对我来说没有一丢丢好处:放你的屁,这不归那什么检察院管吗,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哎哎哎!别介啊!我今天叫你来警察局就是为了挖开这个口,再说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嘛!这个案子我们全警局上下可都抓了三年了啊!三年……这在普通人眼里是转瞬即逝的岁月,可在警察心中,这是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痛,很多战友都在这三年里走了,而我是唯一的逃兵。但其他问题我也看出来了:安子,我劝你赶紧把里面这货转移,要不然别说三年,就是一百年都不能看到他了。

我的画外音他们都清楚,但这次的转移任务是李章亲自督办的,他说这是检验北广市公安分局的一次机会,说白了就是让人留在这,至于他死不死我就不得而知了,但我可以肯定这里的人不全是忠心的:要不然这样吧,让那个打电话的过来。打电话的孩子叫范氺,去年才入的警局,因为表现良好被分配到北广市公安分局,但我打过去以后他当场咬舌自尽了。

没有任何预兆,我来了死掉一个警察,再去查这个电话早没人了,我开始很犹豫

了,这个世界并不如表面上那般光鲜,有些人啊醉酒驾车闯红灯不说,还对着交警挑衅,说什么你打我啊!你打我啊!我站在这里让你打啊!这个新闻主角是个女的,长得还算可以,就是那张脸完全够做表情包了,说实话放狠话谁不会,我就敢说从未有人对我提过如此要求。可是又有什么用呢?没有人耐烦打她。

进来吧,我跟你把话说完就走。坐在他对面我感觉很不可思议,他刚开始隐藏了一些情况我没去管,但他竟然急急忙忙的点名叫我,这说明他想拉我下水,换而言之就是让我不得好死。他见我没有好脸色也笑了:哈哈哈!就是喜欢你这聪明人!刘文是吧,我告诉你啊,整个北广市的政府老大都和我吃过饭,李章知道吧,要不是这孙子要搞死我,你们是不会知道我的。

我说我知道,你不就是嫖 娼得了艾滋病吗。这有什么好说的。他说艾滋病?我说是啊,抽血那会就查出来了,要不然你以为为什么给你单人房。骗人的吧,我身上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呵呵,你是不是感觉鼻子旁边有点痒,还有肾上面特别酸。他对我点点头,眼神里有了很多恐惧。

算了我也不问了。免得你这个艾滋病传染给我。关上门的前一秒他满脸惊恐,但还是咬牙切齿的问是谁搞我。我说我不知道,也许是那天请你疯的大佬吧。毕竟你知道的太多了。关上门我又留了一条缝:对了,艾滋病会让你的手背那里很痒。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但我肯定轻轻的关上门让他产生了报复心理:不可能啊!不可能的!一定是他在骗我!不可能啊!我以前都没事的,不可能啊!不可能啊!说着说着他就哭了,安子说我是不是有点过火了,我说过火什么过火,你没看见他什么人啊,前段时间不是把一个人腿打折了吗,那会我可没见他这么哭过。他听了觉得还挺对,里面这范氺可不是善茬啊,案底在系统上都够判上几年了。但警局在乎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有人听不下去说关掉喇叭吧,我说不用,你们多听听他怎么哭的就知道怎么做了。局长也说行吧,你们就在里面听一下,出了门我跟他说监控起来了?他说监控器起来了,但还是要注意不能打草惊蛇,我说你跟我整这些没用,他说怎么没用啊!安小忆!

安小忆?到这我就糊涂了,她没有被列入这个案子啊,难不成是我走了以后突然浮出水面的新成员?她怎么会扯进来的?局长见我问了也微微一笑:怎么关心她啊,都说卧底卧底不有感情,怎么你还对张楚丰有兴趣了啊。听是张楚丰我也没了脾气,当年还在一块撸串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说楚风不要过于追求完美,要不然你会遇到问题的。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用已婚人士的身份娶了安子的姐姐。

不过我现在不关心这个,数据库里多了好几个位置来电,笨点的呢就是警察局里冒出的基站,聪明点的呢就用IP换位,但不管你再怎么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老规矩你还是给忘了:黄秋生,北安省省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