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穿厚点儿冻不着咱家壮壮的。”田胜利麻溜的给孩子穿上夹衣夹裤。

“这么小的孩子,你指望他自己走啊!”姚长青白了他一眼嗔怪道。

“不行的话,我背着我儿子不行啊!”田胜利笑着捏捏壮壮的肉嘟嘟脸蛋儿,“至于壮壮困了的话,大不了回来再睡上一觉。”

壮壮咯咯直笑,显然同意他的说法。

“我说不过你们爷俩,你想干啥就干啥吧!”姚长青咚的一声躺到了炕上,“走的时候,记得关灯。”

“也不知道外面下雨了没,下雨就不用去了。”田胜利蹲下去给壮壮穿鞋道。

姚长青咕哝道,“这还用看,你听见下雨的声音了吗?肯定不下。”

“要是下雨多好啊!”田胜利打着哈气说道。

姚清远轻手轻脚地翻身起来,穿衣。

“又要上山了。”叶帼英听见动静含糊地问道。

“吵醒你了,你接着睡,我们进山。”姚清远快速地穿起衣服道。

“真是辛苦你了。”叶帼英嘤咛一声,又睡着了,孕妇渴睡,很快就睡着了。

大娘陪着姚长山起来,钻进了孩子们所住的东厢房,掀开被子,拍着他们的屁股道,“起来,起来。”

孩子们打着哈气陆陆续续地出来,“呀!壮壮也来了。”姚爷爷打着手电看清人后叫道。

“姥爷,壮壮是男子汉。”田壮壮咧嘴一笑道。

“壮壮也要参加咱们家的集体活动。”田胜利替孩子把话说完。

“好好,去把春生和福生叫起来。姚家的男人怎么能不参加。”姚爷爷吩咐道。

“是爷爷。”姚博远说道,转身朝家走去。没走两步,就看见自家的双胞胎。扭晃着屁股颠颠儿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大娘。

“两个小家伙非要来,俺只好把他们俩送来了。”大娘把春生和福生交给姚长山和姚博远,“孩子们可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娘。”姚博远说道,“我会看着他们的。”

“我们会乖乖的。”三个小家伙说道。

“好了,人到齐了咱们走吧!”姚爷爷一声令下,打着手电筒的队伍在黑暗中前行。

大娘则转身回了家,差不多要开始做早饭了。

“夏天过去了,天气终于转凉了。现在舒服多了。爹!”田胜利笑道,“夏天真是快把人给烤死了。”

“夏天觉得热没毛病,觉得冷才有问题呢!”姚爷爷调侃道。

“呵呵……说的对。”刘姥爷笑道,“什么样的季节,就该有什么样的天气。”

“爹,咱姚家的第四代都成了小男子汉了。”田胜利看着跟在队伍里的三个小萝卜头笑道。

“是啊!很有精神吗?是咱家的人。”姚爷爷笑道。

别看现在跑的欢儿,回程的时候,可是背着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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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眨眼间就到了初冬。屋子里已经烧起了暖炕,妮儿正指挥着钟小猫不停的忙活。

“人家是‘绕屋皆菜圃,编篱为门’。咱是房内都不放过,弄成了菜圃了。”钟小猫看着自己辛苦了一下午的成果。在妮儿所住的西里间坛坛罐罐装上土放在窗台上,“真是‘此圃何其圆,於侬已自华。’”他拍拍自己手上的土道。“妮儿你打算种啥啊!屋里温暖如春,啥都能种耶!”

“蒜苗、菠菜。韭菜……”妮儿脆生生地说道,冬天能吃到这些新鲜蔬菜真是美死了。憋到现在,真是憋屈够了。

对于妮儿家里的哥哥们自觉都有一份责任,以前是姚致远对于她的要求可以说是有求必应。不过他走后,钟小猫就严重的告诫修远他们,妮儿的事他接管了,事无巨细、无微不至的照顾她。

钟小猫现在除了放羊,牛也一起放了,谁让妮儿还是小牧童呢!

在润物细无声中,就这样温雅地侵入了她的生活,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务必让她习惯他,忘不了,戒不掉。

“我去拿菜籽和大蒜。“钟小猫立马出了房间,拿着东西过来开始播种。

一段日子后看坛坛罐罐中的菜籽发芽露出绿茸茸的一片,在萧瑟的冬季看到令人欣喜的一抹绿色,真是心里美啊!

试验成功,一家人齐齐地围在刘姥爷的西里间。

“这俩孩子折腾的还真行耶!”姚长海看着已经长了一扎长的蒜苗笑道。

“当然行了,只要温度、湿度合适,这些菜是有土就会发芽的。”刘姥爷笑道,“这个冬天终于不再是白菜、土豆、萝卜的天下了。”

“还真是稀奇哟!小猫你这脑袋瓜咋长的。”姚长海喜不自禁道。

“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妮儿嚷嚷着要种的。”钟小猫指指正站在炕上趴在菜圃上的妮儿道。

“这可不稀奇,这在古代早就有了,不过他们利用的是温泉,在温泉边种植。”刘淑英笑道,“咱们屋里温暖如春,又不缺土,缺水的,当然种的出来。”

“对了,我爹他们那种了吗?还有小猫家,我姐家,清远……”姚长海掰着手指数道。

“你成天在小厂子忙活,当然不知道了,早就种上了,这还用说,窗台上在就摆得满满当当了。”刘姥爷笑道。

“姥爷,为啥不把卧室里都种上,暖炕也行啊!”姚长海挠着下巴道。

“想死的话就可以了。”刘姥爷说道。

“啊?这话怎么说的。”姚长海不解地问道。

“植物需要阳光进行光合作用,所以才放在窗台上,吸收二氧化碳,呼出氧气,而晚上没有阳光时是吸收氧气的,植物晚上放在卧室里会和人争氧气,所以不利于健康。”钟小猫解释道。“我们也想大面积种植,可现实不允许。”

姚长海摩挲着下巴想了想。眼睛一亮道,“这简单啊!我们移到后半间。这间卧室让给它们好了,多种一些,窗台上的这些,还不够塞牙缝的。”

“幼梅,我们搬到后面住去。咱家人口少,动起来方便。”姚长海询问道。

“行!我没问题。”连幼梅很干脆地答应道。

“你们几家都别动了,只把我的房间改改,种下的菜,省着点。作为搭配应该够用了。”姚长海又道。

大家点头同意,这样说干就干,姚长海的房间改成菜圃。

紧接着村子里家家户户,把破了的坛坛罐罐都装上了土,种上了蒜苗,放在了窗台上。

姚长海可不想村里人的健康出问题,再三警告,只有窗台上可以种菜。否则除非像他们家一样,腾出一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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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长。大队长。十里村的殷大队长在祠堂等着您呢!”姚满仓朝着姚长海的耳朵大声地喊道。

经过两年多的经营和发展小厂子又扩大了许多,机器的轰鸣声更大了,说话声根本就听不见,姚长海扭头道。“什么?你说什么?”

姚满仓直接拉着人出了厂子,才道,“十里村的殷大队长在祠堂等着你呢!”

“知道了。”姚长海转身进了厂子说了一声。跟着姚满仓出了山,直奔祠堂而来。

“殷大队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姚长海进了办公室先到脸盆架子那洗洗有些油污的手,用毛巾擦干净后一屁股坐在了殷铁柱对面。

“我是来给你送礼来了。”殷铁柱一脸阴沉道。

姚长海低着头打开茶杯盖。还冒着热气,“谁不知道你殷大队长是铁公鸡,送礼?我才不信呢!”抬眼诧异地看过去,“我说铁柱你这是送礼的,我看倒像是讨债的。”

“一台大铁牛的指标你要不要。”殷铁柱黑着脸道,心里却在滴血啊!真是割肉呢!心儿里那个疼。

“咋回事?”姚长海灌了两口水放下道。

殷铁柱闷声说道,“上级有关部门给我们大队两台拖拉机指标。”

“这是好事啊!有大铁牛即可以减少劳动强度,也可以提高效率,你还发什么愁啊!”姚长海笑道,“恭喜了。”

“可惜队里的钱只够购买一台。”殷铁柱瞪着姚长海一脸愤恨不平道。

“我说,殷大队长,你这恨的好没道理啊!”姚长海大呼冤枉道,“等等,你想把指标让给我们。”

“你说我不恨你恨谁。”殷铁柱气呼呼地说道,队里早想这买铁牛了,是左盼右盼,好不容易有了指标,可只够购买一台,另一台只能是望铁牛兴叹,把指标拱手让人了。

说到底还不是钱闹的,两字没钱!

“长海,咱商量个事,你就不能提点提点老哥我,你瞧你们这蜜饯甜蜜的事业干的是红红火火的,还有哐啷、哐啷,咣当、咣当……”

“什么哐啷哐啷的,我怎么不明白你说啥呢?”姚长海故作不知道。

“给老哥装傻是不,非让老哥说明白不可。”殷铁柱张着大嘴无声地念道,‘工厂。’

“打住,赶紧给我打住。”姚长海赶紧说道。

殷铁柱满眼小星星的那个羡慕啊!“你说你们姚湾村这两年,娶走了这十里八乡多少闺女,我们村多少人打光棍啊!哼哼,说到底还不是你们姚湾村底子越来越厚了。”

“说什么呢!”姚长海哭笑不得道,“行了,别叹了,走带你看样好东西。”

姚长海跟殷铁柱一前一后地进了姚长海家,“你带我来你家干……干……”

殷铁柱看着满屋子长的郁郁葱葱的新鲜蔬菜,顿时卡壳了,蹲在地上,掐了棵蒜苗放进嘴巴里嚼吧嚼吧,“真的。”

“假的。”姚长海好笑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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