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又有人被杀
艾晴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门是从里面被拴上的，很用力地推了一下，才把门打开了。屋里漆黑黑的一片，借着清亮的月光，可以明显看到洪立鹏的尸体倒在门边。
他同样是被割喉的，身上还是暖的，应该是刚死不久。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大家听着艾晴的喊声，一面穿着衣服，一面朝着声音的方向跑着。
福伯把屋里的灯打开，就听到邹倩的尖叫声。
啊——
“老师！”马霆恩一脸惊恐，想上前，就被艾晴拦了下来。
“都别进来。”艾晴看着房间里，好像跟凶手扭打过的凌乱感，接着道，“我推门进来的时候，门是反锁的，所以这个房间是个密室。在警察没来之前，所有人都不许踏进这个房间半步，以免破坏了现场。”
“密室？”邹昊皱了皱眉道，“怎么可能是密室？这么凌乱，分明是跟人扭打过的，如果是密室，凶手怎么在杀人之后离开现场的？”
艾晴也想知道凶手是这么做到的，明明死者的体温还很暖，确实是刚刚断气没多久。所以，凶手到底是怎么在她的眼皮底下消失的？
还有那个大笨蛋尹唯，为什么要离开灶房，这不是惹人怀疑嘛！
果然，她刚想到这个，陆寒立刻就说道：“对了，尹唯呢？”转身就朝着灶房走去。
邹昊也跟了过去，紧接着其他人也走了过去。
只见灶房的门开着，里面却已经看不到尹唯的身影了。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凶手！一定是他杀了洪老师！”陆寒一副非常权威的表情，挑衅似的看着艾晴，“怎么样，艾侦探，你现在还觉得尹唯不是凶手吗？”
“在密室手法没有破解之前，我不能确定谁才是真正的凶手。尹唯顶多是嫌疑犯而已。”艾晴看着地上的锁头和铁链，道：“只是，这门不是一直锁得好好的，两把钥匙分别由福伯和陆先生你保管的。”
“你想说什么？”陆海蹙眉瞪着她，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并没有摸到铜锁的钥匙。
“没什么，想确认一下这两把钥匙现在是不是还在两位的身上？”艾晴走到他身边，等着他把钥匙拿出来。
“我的钥匙跟屋里的其他备用钥匙，一起放在了前厅，就是灵堂那里。”福伯率先开口道，“今晚是昊少爷守灵的，所以问他应该最清楚了。”
邹昊愣了一下，其实他刚才偷懒睡着了，于是道，“这个，大家一起道前厅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那就一起过去看看吧。”马霆恩说着，率先往前厅走去。
突然，辛岚揉着惺忪的眼睛，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额，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
“小岚，你怎么才出来？”马霆恩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会儿辛岚都没有跟大家在一起。
“困啊，这两天好累，才听到你们说的话的声音，就起来看看。”她蹙眉，满是疑惑道，“到底怎么了？”越过面前一大帮人，看向灶房，发现门是开着的，才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难道尹唯又，又犯案了？”
艾晴看着她一脸茫然的表情，说，“你刚刚才醒？”
“是啊。”辛岚看着她，点了点头，“可能是这两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太累了，所以刚刚吃完饭，就很困，睡到现在听到了你们的说话声，才被吵醒的。”
马霆恩走到她身边，小声道：“老师被杀了，尹唯也不见了。”
“怎么会？”辛岚怔愣，眼底闪过一丝惊恐。
“好了，先去看看灵堂里的钥匙吧。”邹昊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径自朝着前厅走去。
福伯说的钥匙真的好好地挂在墙上，还是用锁锁好的。所以能够排除凶手拿了这里的钥匙去开门。
于是，众人看向陆寒：“你呢，把钥匙拿出来看看。”马霆恩对着陆寒要求道：“你的钥匙在哪儿？”
“我，我的钥匙……”他的脸色非常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了，拿不出来吗？”邹昊看他扭捏的样子，直接道，“该不会是你跟尹唯合谋杀了蒋文和洪老师吧？”
“怎么可能！无凭无据，你别胡乱栽赃我！”邹昊大声否认，“我没有杀人！”
“那钥匙呢？把钥匙拿出来。”邹倩也跟着质问，毕竟对于她来说，能让陆寒自己犯错，失去阿雪的遗产继承权，那么自己就少一个对手，多一份胜算。
“没钥匙！”陆寒冷着脸道，“我的钥匙昨天下午就不见了。谁知道被哪个人偷走了！但是可以肯定，这个人绝对是尹唯的同谋！”说着，看向在场所有人道，“你们这些跟尹唯认识的都脱不了干系。”
“喂，你这是这么说话的？”邹昊凶悍地瞪着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小白脸，我警告你说话小心点，谁说认识尹唯就可能是他的同谋？我也可以说，你和他也是认识的，只是装作不认识！等我们把钥匙交给你保管之后，你就悄悄送到他手里，然后让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门逃走，并且杀了洪老师！”
“你他妈的不要含血喷人！我压根就是第一次见阿雪的这些同学，你别为了独占阿雪的遗产，就胡乱栽赃给我！”陆寒也生气了，揪着他的衣服很不客气的反驳。
“行了，有时间在这里吵架争论，不如先把尹唯找出来。”艾晴一手抓住一个人的手腕，强行把两个人分开。
两人都被推得脚下一个踉跄，一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没有让自己摔倒。
“对了，先把尹唯找出来。现在村口被山体滑坡的砖石泥沙挡着，他不可能离开村子，一定还早村子里。让村里人组成几个小队，分头去找，务必把人找出来。”说着，邹倩转身面对福伯，“快去找村长，让大家一起帮忙找人。”
“是。”福伯点头，立刻紧了紧衣服，离开邹家去找村长帮忙。
“我想知道，晚饭之后，大家都在什么地方做什么，有没有什么人可以作证？”
“我吃过晚饭，就去找了高律师，事发的时候，我和她一起从她的房间到了洪老师的房间外的。”邹倩率先做出澄清，心里庆幸自己去讨好了高怡婷，才避免自己留下杀人的嫌疑。
艾晴看向高怡婷，等着她的回答，便见她点了点头，“是这样，当时我跟邹倩小姐在一起，而我的房间，就在灵堂的隔壁，所以也可以为邹昊先生作证明。他在守灵，不过人是睡着的，等我们叫醒他之后，一起到了洪先生的房间外。”
艾晴也记得他们三个是一起到的。于是对着马霆恩道：“那么马先生，你呢？当时在什么地方？”
“我在泡澡。”马霆恩扯着自己脖根的发梢说，“看，我的头发下面都是湿的。”顿了顿，接着道，“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一下福伯，是他给我送热水过来的。”
“福伯？”
“是啊，等他回来，你可以问问他。”马霆恩又强调了一次。
艾晴暂时做了记录，一切等福伯回来，问过他之后再做推论。
“那么你呢，陆寒先生？”艾晴转向陆寒，黑亮的水眸非常严肃，“你当时在哪儿，在做什么？”
“我睡觉啊，吃完饭当然是睡觉了。”陆海回答，说，“要知道，我前一天晚上有給阿雪守灵，所以吃完晚饭困得不行，直接睡了。等听到你的喊声，才跑了过来。”
艾晴听了这样的回答，蹙眉道，“也就是说，你没有证人可以证明你当时在房间睡觉。”
“废话，睡着了，要什么证明。”陆寒很不客气地反驳。
“这就是说，你没有不在场证明，很可能是杀人嫌疑犯。”艾晴是觉得这个男人处处针对尹唯，所以故意这么说着，其实也是就事论事，合理推断。可是却引来那人很激烈的反应。
“喂，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我？！”陆寒大声喝斥，“没有证据，胡说八道，我可以直接打电话去警方投诉科投诉你的。”
“艾小姐并没有说你就是凶手。她只说你可能是嫌疑犯，这属于合理推断，你没有理由投诉她。”高怡婷双手环胸，表情向来都是冷傲严谨，不苟言笑的。
“如果你要投诉艾小姐，那么我可以帮她作证，证明她并没有恶意诬陷你。”她是个完全按章办事的人，这种人虽然硬邦邦的，但是很有分寸，绝对不会感情用事。
艾晴倒是没想到她会帮自己说话，微微点头致谢，转身面对辛岚，“你呢，也是在屋里睡觉，没有人证？”
“是。”辛岚点头。
“可以到你房间看一下吗？”艾晴看着她，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辛岚没有任何躲闪地点了点头，说，“可以的。”
一行人一起来到辛岚的房间，发现她的房间竟然就在洪立鹏的房间隔壁，中间只是隔着一条很窄的小走廊。
因为这里正好是两片房屋的链接处，从这里可以走楼梯去二楼的屋子。
“你的房间离洪立鹏的房间这么近，竟然没有听到他跟凶手扭打的声音？这太不可能了吧？”邹昊提出疑问，就这两个房间之间不到1米的距离，只要是发生扭打，挣扎，都可以听到声音的。
辛岚微微蹙眉，道：“这是什么话，我确实没有听到声音，老师的死跟我没关系！”
“谁知道呢，你和那个尹唯是认识的吧？”陆寒撇了撇嘴，非常怀疑地看着她道，“而且我们的房间也离得很近，你很可能趁着我睡着之后，偷了钥匙，然后把尹唯放出来，合力杀了洪老师。”
“不，我没有！我为什么要杀老师？根本就没有杀人的理由啊。”辛岚急得快哭了，大声否认道，“我是真的感觉很累很累，所以睡得很沉。”想了想，又反驳陆寒，“其实，你说我是凶手，我也可以说你是凶手，跟尹唯合谋啊！因为你的房间，跟灶房离得不远，中间只是多了一个洗手间而已。你可以借着上厕所的时候，把钥匙交给尹唯，不是吗？”
……
“臭女人，你胡说什么！”陆寒说着就要去抓辛岚，被艾晴很轻松的扣住了手腕，冷声道，“你够了，如果再乱来，别怪我不客气。”推开他，走进辛岚的房间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
她看看时间，天已经渐亮，东边的地平线升起了一轮好似咸蛋黄一眼惹眼的红日。
“哎呀，天都亮了。”邹倩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说，“该换我给阿雪守灵的，能不能先到前厅去了？”
艾晴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尹唯，并且破解密室的手法，别的暂时不会有进展。
“大家都散了吧，你们有不在场证明的可以先回自己的房间的休息。至于没有不在场证明的，我希望你们留在自己的房间，我会帮你们的房间上锁。这也是为了帮你们洗脱嫌疑。”艾晴看着辛岚和陆寒，等着他们的回答。
“呸，我没杀人，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陆寒不服气地拒绝。
“目前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就是你和辛小姐，如果你想我尽快抓到凶手，最好配合我的工作。”艾晴的脸色冷沉，黑亮的眸子紧紧盯着陆寒，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陆寒被震慑住了，尴尬地撇了撇嘴说，“好啦好啦，锁就锁吧，反正我没有杀人，还怕你栽赃我不成。”说完，走进自己的房间。
“我也没关系，只是希望尽快查出凶手，别再让无辜的人被害了。”她撇了撇嘴，表情看起来忧伤、踌躇，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艾晴让邹倩拿来了新的铜锁，把这两个人的房间锁起来，而后独自一人走进洪立鹏的房间。
她觉得昨晚的事情很奇怪，自己是看到了黑影，然后就跟了出去。回来以后，灶房的门开着，尹唯不见了，然后洪立鹏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就好像是中了凶手调虎离山之计，然后尹唯再次成了凶手的替罪羊。
不过，那个二货现在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不立刻回来？
艾晴检查着洪立鹏的尸体，颈部动脉被割断，失血过多而死。他的房间，桌椅摆设凌乱，血迹也是喷得四处都有，地上，墙上，桌上，直指门口。
可是，这样大幅度的挣扎扭打，怎么会没有惊动到周围的人呢？这点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另外，就是这个密室是怎么完成的。
整个房间门是反锁的，周围没有窗子，只有在靠近辛岚房间那一侧有个很小的气窗。这个大小连孩子都不能爬过去，凶手更不可能从气窗离开房间。
艾晴走到洪立鹏和辛岚两个房间之间的走廊处，从气窗往屋里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手指轻轻摸了一下气窗的窗框，发现了除了墙粉之外，有一侧滑溜溜的粉末，凑到鼻间闻了一下。
“这是，塑胶上的那层粉末的味道。”艾晴微微蹙眉，想不明白窗台上为什么有这样的东西。
“怎么样，想到什么了吗？”高怡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艾晴愣了一下，略带警惕地转身，“高律师？”
“你很紧张啊。”高怡婷走到她身边，低头从气窗处看着洪立鹏的房间，“因为我是律师，而且跟秦言在一起工作过，所以你对我有所忌惮？”
艾晴的心思被她说中了，也不否认，直接道：“秦言善于易容，所以我对你会格外防备。”
“你觉得这次的案子跟他有关？”高怡婷抬起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细长的眉轻挑着，“如果你真的觉得我是他，我允许你验明正身。”说着，直接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噗——
艾晴尴尬，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连忙收回手：“我只是比较谨慎，没有真的怀疑你的意思。”她看着高怡婷，难怪很多人说这个女人我行我素，是个比男人还男人的女人，真的一点都不是以讹传讹。
“有疑问就应该让你释疑。”高怡婷的表情转沉，黑亮的眸子闪着锐利的寒芒，“我最讨厌被人拿来跟秦言比，那种温吞的毫无火气的男人，凭什么跟我相提并论。”说完，一拳落在墙上，不少墙粉簌簌落下。
艾晴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是那个拳头的威力不算小。
这个女人明显深藏不露啊！
“额，我没想过把你跟秦言相提并论。”艾晴笑了笑，实在不想跟这个女人过分纠缠，绕过她道，“我还要查案，先走了。”
谁知，她刚走了两步，就被高怡婷拉了回去，直接壁咚在墙上。
“你挺不错的，脑子很聪明。”她眯着眼睛看着艾晴，嘴角扬着浅浅的弧度。
那个表情很奇怪，同时也很有魅力。
“额，谢谢高律师夸奖，我真的还有事情要查，你先放开我吧。”艾晴实在不明白这个女人要干嘛，而且那个表情非常爷们，让她很不适应。
高怡婷笑了笑，在她耳边小声问道：“你没有男朋友吗？”
艾晴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蹙眉摇了摇头，“没有。”
“那就好，”她的手指点着艾晴的唇，说，“我中意你，希望你选男朋友的时候可以把我考虑进去。”
噗——
艾晴一阵恶寒，没想到律政署现在最厉害的大律师，有这个癖好。她呵呵地笑了笑，笑声非常尴尬，表情苦涩中带着几分无奈。
“怎么，我吓到你了？”她微微挑眉，细长的眸子在日光的映衬下更显得自信满满，“我可以保证，女人的爱比男人靠谱得多。”
艾晴艰难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拒绝道，“抱歉，我很清楚自己的取向正常，所以只能辜负你的喜欢了。”说话，推开她，走出走廊。
高怡婷站在原地，缓缓转身看着她落荒而逃地背影，嘴角的弧度加深。
“谁让尹唯喜欢你，那我就一定要搞破坏。”她心里对尹唯是非常生气的，因为自己中意的女人，最后回答自己的都是，喜欢的是尹唯那个臭小子。
真不知道那个臭法医哪里好了，就算臭法医不喜欢她们，她们还是愿意摸摸的守护着，真是一群没脑子的笨女人！
所以，尹唯不是喜欢艾晴吗，那她也喜欢好了，气死那个臭法医。
艾晴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本身并不歧视性取向相同的恋人，但是她绝对不是gl，所以绝对不可能接受高怡婷的。
“该死的，线索还没有理清，就遇到这种事。”艾晴小声嘀咕了一句，想着昨晚从窗前一闪而过的人影，觉得那个速度也太快了，不像是正常人会有的速度。
想到这里，她立刻走到门口，查看是不是被什么障眼法给设计了？
她低着头，借着阳光看到了一根很细的钓鱼丝。不过，是已经断裂的，不知道这条吊线的起源是哪里。
当时那个黑影闪过之后，她就从后门出去了，因为那种感觉好像就是人影从那个方向逃跑的。
于是，艾晴走出屋子，来到了后门处，想看看是不是还能看到吊线之类的东西。可是，找了很并没有那样的东西。
她想，尹唯一定是跟在自己身后走出去的。但是她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尹唯的身影。
这是为什么呢？
“死二货，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她心里有点担心，打开后门走了出去。她记得昨天自己是朝着左边去的，但没有找什么，也没有遇到尹唯。
于是想着这会儿朝着右侧找找看。
她转身，朝着自己右手的方向走去。走了没几步，发现地上沾着一点红色的，跟泥沙混在一起的已经干了的血迹。
这是……
艾晴蹙眉仔细想了想，或许昨晚尹唯出来之后，就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然后被人从身后袭击了。
那么，他现在到底是生是死呢？
艾晴的脸色有点难看，双手缓缓握拳。
“该死的，线索就不能再多一点吗？”她单手摸着自己削尖的下巴，表情略显凝重。
这个案子，应该是针对当年杨沫的事件展开的。可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艾晴拿出手机，拨打了施国平的电话。
“小晴，你们怎么样？我听说华兴村外山体滑坡，挡住了进出要道。”施国平原本也想打电话给她，无奈几次都打不通，应该是这个村子的接收信号不是很好。
“我没事。”艾晴简洁地应了一声，说，“大哥，你让小五想办法黑进蒋文，洪立鹏的电脑。”
“啊？黑进别人的电脑，是犯法的。”施国平有点尴尬地说道。
他是警务人员，不能知法犯法。
“他们两个都已经被杀了，我必须弄清楚他们到底收到什么样的邮件，了解十二年杨沫的真正死因。”艾晴想所有杀人事件的起因，就是十二年前杨沫自杀的案子。
“杨沫真正的死因？她已经被确定是自杀的，怎么还有别的死因？”施国平非常纳闷，毕竟陈年旧案，不是说翻案就能翻案的。
“杨沫很可能不是自杀，所以先让小五黑进蒋文和洪立鹏的电脑！越快越好。否则我怕案子还会继续发生。”艾晴猜测辛岚和马霆恩也收到了那样的邮件，只是他们说什么也不愿意说。这让她非常无奈，甚至是束手无策。
但凡手上的线索多一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好像无头苍蝇那样，完全摸不着头脑。
“好，我知道了。”施国平算是接下了她的请求，道，“你自己小心点。我听说，还有一天就那些石头就可以搬清了，警方和法证人员就能进入村子了。”
“嗯，你一定尽快给我答复。”艾晴挂断了电话，想起身继续往前面去。
谁知，地上浮现出一个黑影，她警惕地转身，发现来人竟然是邹倩。
“邹倩小姐，有什么事吗？”
‘哦，是福伯他们回来了，说是没有找到尹唯。所以我就想着第一时间过来告诉你。”邹倩看到了地上的血迹，问道，“这是什么？”
“是血。”艾晴回答。
“血？！”邹倩非常震惊，看着她道，“怎么会在这里，什么人留下的？”
艾晴不可能告诉她这或许是尹唯的血，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又看向后面，问道，“邹小姐，前面有什么房子吗？”
“没。”邹倩摇头说，“从这里过去，就可以出村子了，没有什么房子。”
“哦。”艾晴又往前走了几步，确实是邹倩说的，过去就直接往村口去了。她暗暗叹了口气，转头道，“那先去回去，看看村民们找寻的结果吧。”
“好。”
两人一起回到邹家，并且关上了后门，直接到了前厅。
村长带了不少人出去找了，这会儿坐在前厅喝茶休息。
“来了，艾警官来了。”邹倩把艾晴带到村民面前，说，“大家把找人的情况说一下吧。”
“警察姑娘啊，我们已经把村里可以躲人的地方都找了个遍，并没有找到你们说的什么人啊，会不会天夜里直接从山石那里爬出村子了？”村长看艾晴是个小姑娘，但是福伯和邹倩都说她是有警官证的警察，就恭敬的起身回答，跟过去见了县太爷的样子差不多。
艾晴连忙把他扶起来，说，“您别这样，我就是个小警察，您坐下说吧。”
“额，谢谢警察姑娘。”村长坐下，对着其他人挥了挥手，立刻就有人一个接一个向她汇报情况。
很多人都说连自己家的茅房都找了，都没有找到可疑的人。
艾晴起身给他们鞠了一躬，表达着自己的谢意：“非常感谢各位的帮忙，既然没有找到，就不用再找了。我想那人可能真的已经趁着昨晚的夜色，偷偷溜出村子了。”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为了降低凶手的戒心。既然凶手想让尹唯做替罪羊，那么现在尹唯应该还是安全的。
“哎呀，跑了就让凶手逍遥法外了。”村民们朴实地抱怨起来，“那他会不会回来报复我们啊？”
艾晴抿了抿唇，为他们释疑，“大家放心，我们警方会直接发布通缉令的。另外，也会加强华兴村的保全系统，这样凶手绝对不敢回来报复的。”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众人听了这话，立刻松了口气。
“既然这样，那么我就让大家各自回家做活烧饭了，你们有什么事再找我们好了。”村长站起来，很负责任地说着，就带着村民一起离开了。
邹倩他们听了艾晴的话，立刻追问道：“艾小姐，你真的已经确定尹唯是凶手了吗？”
艾晴淡淡扫过屋里众人，说，“目前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他是凶手，所以应该是*不离十了。”
“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邹倩沉沉叹了口气，“怎么看他都是最有前途的人，怎么就做了这样的事？”
“是啊，不知道为什么。”艾晴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暗暗留意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
马霆恩脸上的表情很奇怪，看着很震惊，同时又带着明显的恐惧。
不出意外，凶手下一个要杀的人，可能就是这个男人。
艾晴这么想着，决定今天就守着这个男人的房门口，看凶手会不会自己露面。
午饭之后，除了给邹雪守灵的邹家兄妹，其他人都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辛岚和陆寒因为被锁在房间里，所以艾晴并没有太过留意。只是暗暗守在马霆恩的屋外，等着凶手落网。
可是，下午的时候，整个邹家安静得出奇，让人莫名生了倦意。
艾晴原本还精神奕奕地蹲在墙脚，不知不觉间竟然就睡着了。
等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太阳下山的时候了。
“艾警官，你怎么坐在这里睡觉呀，会着凉的。”邹倩把她叫醒了。
艾晴缓缓睁开双眼，意识还有点迷糊，所以对于邹倩的叫声还不能立刻反应。大概十几秒之后，她才回神，从地上爬起来，“邹小姐，我怎么会睡着了？”
她意识到有问题，立刻走进了马霆恩的房间，发现室内竟然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
“马霆恩呢？”
“不知道啊。”邹倩摇头，说，“我也是听着屋里特别安静，就进来看看，结果发现你坐在这里睡着了。”
艾晴脸色陡变，立刻朝着辛岚的房间跑去。
“邹小姐，快点开门。”
“哦。”邹倩拿出钥匙，把门打开，就发现辛岚趴在桌上，地上流了一地的血。
“啊——”邹倩尖叫，整个人晕了过去。
艾晴过不得扶她，快步上前检查辛岚的情况，发现人已经死掉多时。
该死的！
艾晴很气愤地将前额的发丝拨向脑后，这时才察觉到他们中午的饭食被凶手下了安眠药。所以这个屋里的人都睡得不省人事，才让凶手有机可乘。
混蛋！
艾晴一拳落在桌上，叫醒了邹倩，让她开了陆寒的房门，发现他也在**熟睡着，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除了马霆恩，是不是所有人都睡得很死？”艾晴和邹倩一起检查了所有人的房间，得到了的结论是一致的。
“是这样。”邹倩点头，道，“艾警官，这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就是马霆恩和尹唯？还是只是马霆恩故布疑阵，嫁祸尹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