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钩,悬在天边,深蓝色的夜空飘着几朵黑云,苍茫雾气笼罩的山林里,不时传来凄厉的鸟叫。一行二十多人,全是中州打扮,正如灵猴般在在嘉夷城北满是积雪的密林里穿行,在点缀着一颗颗绿色狼眼的松林中,他们散发着强大的气势,那是一种自信,一种敢打敢拼,视死如归的强硬姿态。众人急行如一股狂风,身后扬起了高高的雪障。雪障扬在空中,分散成如烟似的雪花和一片片结成壳的雪块。雪块纷纷落地,那青烟般的雪花却在空中余韵袅袅,久久不散。逐渐的,这雪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着似的朝一处凝聚过来,一缕缕雪花结成带状,飘忽着,像风中美人被扬起的长发,又像善舞的歌妓甩出的大袖。

雪做的丝巾在空中几翻缠绕,最后凝成人形。这人身材修长,个头很高,长了一副宽宽的肩膀,回头间,可见此人容颜姣好,玉口朱唇,但双目似闪电,嘴唇上和颌下还长着贴地小草一样的胡须。他现出身形,抬眼朝那一行人飞去的方向看了看,那里正是一座高耸入云的火山,深蓝色的夜空里,这火山显的异常神秘,看着遥远的嘉夷禁地,他狠狠的攥了一下拳头,目光中杀气一闪,惊的林中一只猫头鹰怪叫着向远处飞去。

“猫头鹰进门,就要死人!”

风别云看着头顶怪叫着掠过的猫头鹰,暗自想起了老家的一句谚语。“这城主府,还要死人?”

风别云自嘲式的笑了一声,“让这些修士死,可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这样一个念头刚刚成形,又传来了那猫头鹰的一声惨叫,风别云循声看去,那片空中,只有几支羽毛像漩涡中的树叶一样转着,飘着。

“这不吉祥的东西这么快就被打死了?”风别云

诧异的想到,又自言自语道:“还给别人报丧呢,没想到丧事就在自家吧!”

风别云笑着往回走,觉得今天心情很好,这一天,乔娜又给他送来了五颗龙阳丹,那些灵石已经用完,现在风别云的法力已经隐隐约约的要进阶假丹中期了,如果手里的丹药全部练化,风别云大有信心可以一举进阶金丹期。

天色并不好,月亮后面背着两颗星星,翻着看就像一张正在哭着的脸,寒风也不爽利,只是闷闷的吹着。风别云离开藏书阁,满心喜悦的朝自己的住处走着。

“哎呀,我怎么光想着自己了,我要修炼,海棠也需要啊,不行,明天再卖一颗陵游丹,总要弄些丹药帮海棠进阶练气境吧!”这样想着,风别云已走近了自己的小院,还未进门,屋内隐隐传出的响动令风别云眉头微皱。小心的散开神识往屋中一扫,立刻呆住了,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人从寒冬的被窝里扯出来直接扔进了冰窟窿似的,全身的汗毛瞬间根根直立,脑子里轰的一声,让他意识模糊,全部的行动都交给了本能。

“轰”,一声巨响,风别云踹飞了屋子的外门,连带着,屋子四周的窗户也都裂开了,小屋里一阵尘土飞扬。这一惊变吓的里屋的郎钏一个哆嗦,全身的热汗瞬间成了冷汗,暗道“这女人实在是太骚了,害的我都忘了时间,完了,这必定是被人捉奸在床了!”郎钏虽然无法无天,在这种时候,也有点心虚。

还没等郎钏有什么动作,风别云的春秋神剑已经从他的后心刺了进来。风别云内心一片空明,此时他就是剑,剑就是他,现在这剑只想饮血!

“噗”

长剑刺心,声音不大,但却暴出了无限的光亮,好像在

风别云的眼前升起了一个太阳。风别云暂时的失明了。

郎钏只觉得自己的后心有一种排山倒海般的疼痛袭了上来,饶是他本身是畜生,皮肉糙厚,此时也不免惨叫一声,顺势扑向了窗外。风别云紧闭双眼,将神识催到极致,紧紧的锁定的郎钏,在他的神识中,郎钏又被一层五彩光膜包裹着,这光膜散发着远超郎钏本身的强大气势,而风别云的一剑,就是刺在了这光膜之上。

风别云不管这光膜有什么玄机,手中长剑对着窗外的郎钏连连扫刺,一排排闪着蓝光,好像一群俯冲的雄鹰似的剑气掠过海棠的面颊,穿透墙壁,穿透木窗,毫无章法的射在郎钏身上,郎钏周身光膜一阵猛闪,同时四肢爆出一阵阵血雾。

“原来这光膜不能保他的四肢!”

“要不了你命,也要碎你的肉,喝你的血!”风别云披散着长发,一跃冲到院外,手中长剑对着趴在地上的郎钏胡乱劈砍,剑气纵横,地面被划出一条条深沟,同时郎钏的双腿也被切断。

郎钏双腿已断,双臂也寸寸骨折,好像蔫黄瓜挂在架子上。他已经提不起丝毫法力,口中惨叫,靠着腰部的蠕动,在地上爬行。

风别云收回手剑,双手捏诀,在小院上空传来隐隐的雷鸣之声,同时雾气飞快的集结。郎钏仰头看着空中的威势,知道一定又是那枚大印,虽然自身宝衣玄妙,可面对那个神一般的大印,他还是提不起一点抵抗心理。他绝望的哀号着,临死的恐惧,已让他忘了断腿的痛苦,他哭喊着:“爷爷,爷爷,我爷爷是郎玄仪,他是元婴后期高手,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不会放过你的……”

“架叔,架叔,你在哪,快来救我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