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华首徒,道门奇材,凌树风,以刚刚二十出头的年纪便达到了仙道假丹之境,这份资质是很少见的。在整个仙道门派的后起之秀中也足可以排进前五之列。凌树风把扇子一收,拱手笑道:“阴兄竟然知道区区在下的名讳,实在是容幸之至。但不知阴兄不远万里来我落梅城欺辱少女,到底是何原因。还望阴兄给我一个答复。”

阴茂山无奈一笑,道:“我是魔门宗派,你是道们宗派,我来你的地盘寻衅滋事,还要什么理由吗?我说我喜欢,这个理由怎么?”话音刚落,未见任何征兆,便幽灵般的向后移出三仗有余。几乎在他移走的同时,在其原来站的位置,一排气劲陡然刺出。若不是阴茂山足够机警,只怕此时已经丧命。

凌树风刺出气劲的同时,身体闪电般射向躺在旁边的舞袖。跟本没有在意那些气劲是否起作用。可就在他闪到舞袖身边,刚刚将她抱起的时候,四周突然升起一阵墨绿色青烟,好像一圈帷幕,瞬间将二人包裹在内。

“不好,阴茂山这厮布有陷阱!接我幻仙扇!”凌树风抡起手中纸扇,道道气劲喷薄而出。

“凌树风,任你本领再高,也休想碰到你爷爷我一根汗毛。”阴茂山狂笑声中,抓起傻站在一旁的老二,急念咒诀,遁地而去。一盏茶的工夫过后,青烟帷幕终于低不住凌树风凌厉的气劲,“嘭”的一声消散了。

“啊!阴茂山,你个老王八蛋,竟然暗算你老子我,你等着,我终有一日要一片片剐了你……”凌树风冲破青烟,指着北方破口大骂道,原本道貌岸然的形象,霎时间大打折扣。

骂完了阴茂山,凌树风才觉得胸中的闷气稍稍有所缓解,但一想起自已作为仙道假丹境高手,竟被一个筑基期的王八蛋给玩弄了,就再次气得混身擅抖。他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强压下心里郁闷,走到舞袖身边。

“哎,刚才明明醒了啊,怎么又晕过去了。”凌树风一面嘀咕着,一面挽起袖子,抱起舞袖,脚一蹬地,化作一道流光朝落梅城方向飞去。

冰冷的夜风漫过林间,惊飞了几只鸟儿,吹落了几片叶子,也吹醒了地上躺着的风别云。不知那凌树风是早把风别云当成了死人,还是被阴茂山给气晕了头,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风别云的存在,只带着舞袖回了城去。

风别云终于能动了,那失去的力气,重又回到了体内。他麻木的站起身体,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大杨树。他真想一头撞死,看着自己心仪的女人受辱,而

自己却无能为力,他真的找不到再活下去的理由。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是什么力量指使着他向前走了一步,漫无目的的迈出第二步,茫然的迈出第三步。就这样一步一步,朝前走去,不知走向何方,也不知将在何处停止。

又是一个暮秋的早晨,山间鸟儿脆鸣,林里山风阵阵。一个农夫手提镰刀,哼着乡间小曲,轻快的走在山间小路上。他叫李占财,有妻有子,生活的还算幸福,特别是最近自己的二儿子快要成亲了。一想到自己就要抱孙子,那美美的笑意就会不由自主的绽放在那褶皱的老脸上。

“嗯?那是什么东西,好像是个人!”

李老汉发现林子里躺着一个人。走到近前一看,只见那人浑身是土,蓬头垢面,嘴角还有早已风干的血迹。

“哎呀呀,这是个什么人呐,不会是惹了什么仇家,被人追杀,跑到这的吧!”

“那我可不能救他,万一连累着我怎么办?”李老汉这般想到。

“不对,也许是进山打猎,遇见猛兽了呢?”李老汉又往好的方向猜想到。

“嗯?不是,这人衣服虽然脏的不行,但这衣服决对是上乘的好料子啊!怎么会穿这么好的衣料进山打猎呢?”李老汉看着那身好衣料,不禁有些眼馋,自己可是一辈子也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料!

“我若是把这人的衣服扒了,也可以算是发一笔小财,而且决对没人知道。”

“可我要是真的扒了他的衣服,那我可有点不地道啊……”

“这怎么办?干脆,我扒了他的衣服,再把他扛回家去,衣服就全当我救他一命的报酬了。”

“嗯,就这么办。”李老汉下定决心之后,便把镰刀别在身后,扛起风别云往家中走去。

第二天傍晚时分,风别云才幽幽转醒,美美的睡了一天一夜,刚刚醒来的他可以感觉到身体各部分传来的阵阵愉悦。可是脑子刚刚清醒过来,那刚刚过去的惨痛记忆便毫不留情的浮现在脑海。他叹了口气,轻轻的闭上眼睛,回想刚刚发生的事。

风别云心里的憋屈是无法向人诉说的,自已才刚刚离开老家不过两个来月,怎么就遭遇了这样的事!他的脑子很乱,他不知道舞袖是否可以算作他的女人;他不知道他这样一个无能的人是否还有资格去谈论爱情,是否还有必要再活下去。有时候,复仇也算是一种正面情绪,毕竟它可以让人充满斗志。此时的风别云,内心就被仇恨占据着。他发誓要找到那个绑架他的魔门弟子,然后除之而后快。还有那个凌树风

!相比于魔门弟子,他甚至更恨这个凌树风。

想到这里,风别云慢慢的睁开双眼,那本来呆滞的目光变得坚毅。风别云坐起身下床,走到小屋中央,想要练习一下本门法术。忽然,一个老头愉快的声音传进了小屋。

“老伴,我回来啦……”

“你个死老头子,吼什么你吼,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这么没个正形。”老太婆的话虽是责备,但却掩饰不住其中的喜悦。

“好,好,你说不吼就不吼。”老头的声音已从门口进到屋里。

“哎,老伴,西屋**那小伙子醒了没啊,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这不睡死,也得饿死!”

“闭上你这张臭嘴,二小正准备结婚呢,不准你说不吉利的话。”

“对对,咱们二小鸿福齐天,不会被我的臭嘴影响到的,你就放心吧。”

“哼,就不说你这没记性的东西了。老头子你快去西屋看看,看那小伙醒了没!”

说话间,那老头已经进了西屋,撩起门帘,抬眼看了床一眼,转而看到了站在地上的风别云。风别云也向他看去。就在二人对视间,那老头不知为何脸突然就红了,局促不安的挫着双手道:

“那啥,小哥啊,你醒了哈,那啥,那啥,对不起啊!”

“怎么了?”风别云简单的问道。其实现在的风别云,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说一句话。

“那个,那个,小哥啊,你的外衣我拿去洗了。”

风别云看了看那个头不高,皮肤黝黑,穿着破烂,但却一副精干模样的小老头,当时他就明白了。他竟然有了一丝想笑的冲动。

“是你把我弄回家来的?”风别云声音轻松了许多。

“啊,是,是啊。”

“那好,我要在你这里住几个月,我那衣服也值几个小钱,就全当租金了。我就住这西屋,你们每天给我送一顿饭过来就行。”

“哦,好,好……”不知为何,小老头一看见风别云那股精神气,就总感到坐立不安。

“听说你的儿子要成亲了?我住在这里会不会不方便?”

“不会不会!我给我们儿子在落梅城里买的房子,他们的喜事,不会在这里办的。”老头挫着双手道。

风别云刚刚失去至爱,此时的心情最怕听到别人的美事,一时间兴趣索然,摆摆手,道:“好了!我有点饿了,你先给我弄点吃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