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院子里的石砌小路一直到了走廊之上,远远的见有人从书房内退了出来,借着昏暗的灯光,沈碧寒淡笑着看清了门前之人,那人不是别人,而是望月,与望柳对视一眼,她们淡笑着向着书房走去。

从书房内退了出来,望月有些失落的站在书房门前,秀眉微蹙的对着紧闭的门扉,她深深的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未能察觉沈碧寒与望柳的kao近。

“嗯哼!”低眉敛目,望柳在望月身后两米处站定,而后故意轻咳了一声。

“呃?”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望月转身看到沈碧寒站在不远处,连忙碎步向前福身道:“奴婢见过少奶奶,给少奶奶请安!”

“先起来吧!”淡淡的笑了笑,沈碧寒问道:“大少爷夜里不是一直由聂生伺候的么?这会儿子你怎会在这里候着?”

以往的时候望月每日一早都会到轩园向沈碧寒报备聂沧洛的生活起居,所以就算与聂沧洛接触不深,可她对他每日的行程还是一清二楚的,谁让她是他名义上的夫人呢!

“回少奶奶话儿,聂生前两日依着大少爷吩咐出了府,所以大少爷先由奴婢伺候着!”望月一直低着头,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悄悄的抬头望了眼沈碧寒。

在聂生出府的问题上沈碧寒并没有多问,低眉敛目的睨了望月一眼,她问道:“大少爷还在书房忙着?”

“是!”依然低着头,望月应道:“奴婢这就去通报,说少奶奶您到了!”

“不用了!”淡笑着看向一边的望柳,沈碧寒道:“你先在外面候着!”

“是!”望柳应道。

转而看向望月,沈碧寒又道:“我与夫君不是外人何来的要去通报,你且省了力气吧,我自己儿个进去就好!”

听到沈碧寒的话,抬头望着沈碧寒转身之际的那抹淡笑,望月怔在原地一时无法反应,她就那样怔在原地看着沈碧寒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书房内,一切收拾的都十分妥贴,在圆桌与书桌之上各燃着一盏灯,因为有了这两盏灯,所以虽然是夜晚,可是房里的光线却很好,看着端坐在书桌前正仔细检查账册的聂沧洛,沈碧寒嘴角微微弯起,然后慢慢的向着书桌走去。

“我不是吩咐过了么?这里不用伺候!”听到了开门的声响,听脚步声知道进来的是女子,聂沧洛并未抬头。

眉梢挑了挑,沈碧寒并没有开口发声,而是依然向着书桌kao近。

剑眉微皱,聂沧洛有些不耐烦的从账册中抬头,却不期然对上沈碧寒似笑非笑的眸子。

他以为进来的是还是望月,却没想到会是他的妻子。

今夜的她不同于以往的清新淡然,让他眼前一亮,一身红衣将仔细装扮后的她映衬的更加娇艳,他平日里经商,见过的美貌女子不在少数,可是即使如此,望进她那双清远带笑的眼睛里,他的心还是微微荡漾了起来。

“夫人身子刚刚显好,这大晚上的怎的来了锦翰院?!”温和的一笑,聂沧洛从椅子上起身,绕过桌脚向着沈碧寒走去。

沈碧寒这是第一不请自来,而且还装扮的如此仔细,这点认知让聂沧洛将早前时候的不悦消弭的烟消云散。

直接忽视聂沧洛眼中的那抹欣赏之色,沈碧寒微微侧身,躲过聂沧洛的亲近,坐到聂沧洛适才坐着的椅子上,道:“我来这里自然是与夫君有话要谈的!”

仔细打量了沈碧寒两眼,心中暗暗思附片刻,聂沧洛依然温和的笑着:“为夫本打算明日一早过去再看看夫人,却没想到夫人自己这会儿子倒过来了,有什么话非要在这会儿与我谈的?”

“是这样的!”伸手将桌上聂沧洛正在查阅的账册合上,沈碧寒以手支着下颔:“我打算这会儿子见了夫君之后,便去老太太那里跟她说了结了我那三个月的假期!”

老太太虽然当面应了她三个月的假期,不过沈碧寒自然知道,她自己这三个月的假期早早儿的便结束了,比起顶着放假的名声却因为府里这事儿那事儿过不消停,她还不如直接取消了那长假,名正言顺做好她的聂家大少奶奶。

“这三个月假期过了才半个月有余,夫人舍得?”聂沧洛不确定的问道。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啊!”微微一笑,沈碧寒坐直身子道:“我原来请了三个月的长假为的是在不掺和府里事物的前提下,将府里的事情先摸索明白了,不过经过璇妹妹一事我倒也想明白了这假期有没有都是没碍的!”

没有经历过勾心斗角的人,永远都只能用嘴说着这个世界是如何的黑暗,就像现在的她一样,若是她未曾见识过聂惜璇的手段,又岂会深刻的体会到这聂府之中的水是何其之深的。

回以她一笑,聂沧洛点头道:“夫人的意思我懂了,你照着自己的心思去做便好,为夫我无条件支持!”

就是这个样子,听到聂沧洛说自己无条件支持的时候,沈碧寒在心中无奈的一叹:若是他与以往一样,冷冷的说着他会支持她,她也许还会感谢他也说不一定,但是他不是,他好像真的在履行与聂沧杭说过的那句话,想要补偿她,想要做他们夫妻之间跨出第一步的那个人,但是对于他跨出的这一步,她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喜悦和期盼。

她想要的是与凝霜的活路,对自己和他的这段姻缘本就没有抱着希望,所以在他跨出第一步的时候,她决定做的便是……后退一步!

“夫人?”见沈碧寒似乎在想着什么,聂沧洛轻唤了一声。

抬眸笑看了聂沧洛一眼,沈碧寒有些疲累的向椅背上一kao,然后幽幽的道:“我今儿个来就是为了寻求夫君支持的!”

“为夫全力支持就是!”聂沧洛附和道。

再次将身子坐直,沈碧寒自袖口物袋之中取出那张宣纸,然后递给书桌前的聂沧洛:“夫君回府当日也是在这里,你我曾就我们日后的关系仔细的说过了!”

“对,的确是说过了!夫人总是无时无刻的都在提醒我,我又怎会忘得了。”kao坐在书桌上,聂沧洛打开沈碧寒递来的宣纸,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笑意敛去,随即覆上了一层寒霜。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递给他的居然是一纸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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