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身上不好么?为夫看着怎么面色如此潮红?”凝视着身边的沈碧寒,聂沧洛伸手欲要抚上她的额头。

微微侧头,不着痕迹的躲过他的手,沈碧寒对着聂沧洛笑了笑,然后道:“昨夜落了雨,可能是夜里着了凉,夫君无需操心!”说话间,她低垂着头,微微的又叹了口气道:“夫君可已歇好了?”

嘴角无趣的一撇,聂沧洛站起身来,然后伸手扶着她的手臂,让她站了起来:“夫人既然身体不适,那为夫搀着你走便是!”

她身子如此孱弱,何来的如此固执?即便身体不适,却也不开口说不去西苑探病,即便力不从心,在适才的一路上却一直跟着他的脚步!

低头看了眼托着自己手臂的大手,心中一叹,沈碧寒淡淡一笑,任由他用力扶着自己,继续在偌大的聂府里前行。

在长廊里又走了稍许时候,过了一个八角亭,然后右转,聂沧洛和沈碧寒一行三人终于来到了西苑门前,看着面前写着西苑两个大字的月亮拱门,沈碧寒嘴角微弯,然后与聂沧洛对视一眼,和他一起跨入其中。

进了西苑之内,呈现在沈碧寒眼前的是座清新淡雅的水榭庭院,院子里种植的是桃花,因为春早,又恰逢雨后,满院入鼻的都是桃芽的清新滋味,迂回于桃树之间的一条条小径,望着满院子清幽的环境,沈碧寒不禁嘴角lou出一抹浅笑,淡淡然道:“这里该是小叔居住之处吧,他那样的人,合该住在这样美的地方!”

眼神依然温润,聂沧洛闻言扬了扬好看的眉毛,嘴角只是一边弯起:“三弟么?满院桃花之处还果真该是他住的地方!”

这话说的……有歧义!

眼神微微一变,沈碧寒抬头看向聂沧洛,见他笑看着前方,她也循着方向望去,只见前面急急的来了一个穿着体面的丫头。

“少奶奶,这是三太太屋里的上等丫头望巧!”远远儿的看了来人一眼,望柳悄悄的,用极小的声音在沈碧寒的另外一侧道。

转头瞥了望柳一眼,沈碧寒颔了颔首,算是知道了。

“奴婢望巧,见过大少爷、大少奶奶,给两位主子请安!”抿嘴一笑,报上名字的望巧,对着聂沧洛和沈碧寒分别福了福身。

“这么长日子没见了,巧儿真是越长越水灵了呢!”笑着让望巧免了礼,聂沧洛在沈碧寒耳边低语道:”巧儿是三婶娘身边的丫头!“

“哦!”了然的点点头,沈碧寒淡笑着对望巧问道:“听璇妹妹说三婶娘老病犯了,这会儿子可曾起身了?”

巧儿?!叫的还真是亲切,聂沧洛称呼她的语气,可是和对其她丫头不同的。

“三太太已然醒了,却还未曾起身,少奶奶且与大少爷一起进厅里来等着,奴婢这就进去报了!”望巧笑呵呵的回了话,然后便引着沈碧寒与聂沧洛一起进了西苑前厅。

这是沈碧寒第一次进四苑之中的前厅,与平常所住的院子不同,这西苑一进前厅便是一套极好的檀木家具,与老太太屋里相同,对堂是一桌双椅,两边分别左右各摆着四把椅子,每两把椅子之中都有一张较矮的方桌隔着,对门的堂面儿上,是一副极好的字,字下方则摆着几只水果盘子。

在前厅侧位上与聂沧洛分坐立两边,沈碧寒悄悄的打量完前厅内的摆设后,便端起丫头们刚奉上的茶,喝了两口润桑子,不大一会儿,望巧儿从内屋xian帘而出。

笑吟吟的在沈碧寒和聂沧洛面前站定,望巧道:“我们家太太听说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一起过来了,只道是莫要失了礼,这会儿子已然穿好了衣裳,可是这气喘病不比别的,所以就不出来了,让请两位主子进去说话呢!”

与聂沧洛对视一笑,沈碧寒从椅子上起身,晕眩感袭来,她身子微微一晃,却被身边的聂沧洛再次扶住,抬头对上他的眸子,只见他微微一笑,道:“今儿个是为夫在,日后夫人切莫久坐快起!”

“有劳夫君挂心了!”沈碧寒笑叹:“日后自然当心!”

看到如此场景,在厅里候着的丫头都是一愣!

外面都传大少爷回府之后便与大少奶奶之间的关系缓和不少,不过这些对她们这些丫头来说,也只是传言而已,今儿个真真儿的见着了,她们自然瞠目!

和聂沧洛一起进了内厅,铺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子药味,眉脚动了动,沈碧寒尽量睁开自己昏乏的双眼扫过整个内厅,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了床榻之上。

在床榻之上,三太太一脸眉宇纠结,一脸病容的斜躺在床廊上,她的身上盖着一条锦缎的绣被,由于得的是气喘,所以她在喘息的时候总是大起大落的。

“婶婶这都病了多久了,怎的府里没人通报?”扶着沈碧寒来到床前,聂沧洛待她站定后,坐到三太太王氏的床边儿上,关切的问道:“若不是昨日里夫人来说,侄儿到现下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满脸的倦容的一笑,王氏拍了拍聂沧洛的手臂,然后看向站在床头的沈碧寒。

“侄媳妇儿给三太太请安了!”见她看向自己,沈碧寒不慌不忙的福身行了一礼。

示意望巧将沈碧寒扶起,然后为她添了椅子,王氏方道:“我这是老毛病了,只要阴雨就爱反复,因不想让老太太和大家挂心才不通报的,岂料到最后还是惊了这个那个的!”

“婶婶这是说的哪里话?这身子不好就要医治,这病又不是一两日了,每每都要花不少的银子,可是每次您犯病了都不曾言语过,这西苑还有一大帮子的下人要养,月钱哪里够用?!”为王氏掖了掖被子,聂沧洛不满的道。

“是啊!若不是昨儿个璇妹妹在老太太屋里提起,我们谁都不知呢!”沈碧寒也在一边附和道。

看着三太太王氏与聂沧杭颇有几分相似的长相,沈碧寒没来由的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苦涩的一笑,王氏低声道:“我们聂府何其之大,用钱的地儿也自然就多了,我这院子里不缺什么,自然什么都不用置办,平日里丫头有月钱,也用不了多少,我自己个儿的月钱给自己用药正好,若是每次犯病都跟着府里要钱,那多出来的用做什么才好?”

定定的注视着三太太王氏,沈碧寒心中微微错愕!

别的房里都在想着怎么多捞钱,而这三太太不给其他房里说自己的病情,是为了为聂府省钱啊!沈碧寒以为聂家的几房太太都争名逐利,该是大把捞金之人,难道这三太太与与她的儿子一样,都是异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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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爷的娘啊!被我写成病怏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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