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毅与你身边死掉的翠竹一样,是朕早在十几年前就着手安cha在你身边的暗子。”一脸沉着的凝视着沈碧寒,唐骏天无奈的轻叹一声:“他对你有多重要,朕心中明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以前朕从来都不曾想过要动用这颗棋子。若不是你此次一意孤行欲要将朕赶下皇位,他永远都会是守护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泪,从眼角无声无息的滑落。

不停的轻轻摇摆着臻首,沈碧寒脸上的神情像是在哭,可是嘴角处却泛着诡异至极的笑意。

是啊!

十几年前!

适才在见到蓝毅现身的时候,沈碧寒脑海中所想到的是当年在法场之上他被皇上救下,所以如今成了他的手下。但是此刻听到皇上所言,再仔细的回想一下,她便不难推断出皇上话里的真假。

当年皇上既然可以在沈家安cha一个翠竹,又怎么不会再加上一个蓝毅?有句话是怎么讲的?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赶,在沈家之中安排的羊越多,那日后皇上要完成他的计划,就越有把握。

可是,这个人怎么可以是蓝毅?!

他为她可以去死,这些过去难道都是假的么?

“启元!”看着沈碧寒情难以堪的闭上双眼,唐骏天轻声低喃道:“今日之事你输了!”

微微lou出苦笑,沈碧寒睁开双眼对上唐骏天的眸子,不屑的嗔道:“我是输了……胜者王侯,败者寇!我做过的事情我自儿个负责,若是你还念在我们的父女之情,便请你绕过聂家老小与我的两个孩子吧!”

眼角蔑到一边刀架上所摆放的两把长剑,沈碧寒在说话之余,只是两步便来到刀架之上,而后唰的一声将横横在其上的宝剑便拔出了剑鞘。

在众人一声惊呼之中,没有看蓝毅一眼,沈碧寒已然将手中的宝剑向着喉间抹去。

一切尽在冥冥之中!

刚才她说过了,胜者王侯,败者寇!

在一开始逼宫的时候,沈碧寒便已然想过。当今皇上无论做出了多么残忍的事情,但是他对她的生母凌寒的感情是真,若是事情最终失败了,她会用自己的性命来保全两个孩子和聂沧洛的性命。

“启元!”

“寒儿!”

在一连串的惊呼之后,沈碧寒手中的宝剑只是在她的颈项之间划出了浅显的一道血痕,却怎样不曾再下去半分。

血,一滴滴的自剑尖处滴落。

缓缓的睁开双眼,沈碧寒望进蓝毅晦暗深厚的眼神之中,眼角的余光扫过剑刃上不断冒着血的那只大手,沈碧寒的心突然间有些释然了。

无论蓝毅此刻做出了什么选择,但是过去的那段感情她相信全是真的。

“启元,我的傻孩子。”喟叹了一声,适才因为沈碧寒要自刎而慌忙起身的唐骏天此刻安坐回龙椅之上:“你是朕与凌寒的女儿,朕怎会舍得杀你?你放心吧,聂家朕不会动,朕的外孙和外孙女也都会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的。”

不停的喘着粗气,沈碧寒无力的将握着宝剑的手垂落下来。

宝剑与大理石地面相接,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宝剑咣当一声落地之后,沈碧寒仿佛失了心神一般,一脸怔愣的望着高坐在皇位之上的唐骏天:“你真的以为得了天下就是得了一切么?母亲死了,你最爱的人死了,此刻你又一步步的失去了儿女……如此的一个你,纵使得了天下又如何?”

一脸苦笑着摇头,沈碧寒转身向着昭明殿外走去。

世间是是非非,纵使她筹谋一切,到头来却依旧输的精光。

不过还好。

她还有两个孩子,还有聂沧洛。

此刻既然一切都已成定局,那她便让这一切都变成过眼云烟好了。

前世中有句话说的够精辟!

在自己手里花掉的钱,那才是属于自己的钱!

同上!

此刻她只想去抓住自己能够抓的住的幸福。

“寒儿!”

轻唤了一声,蓝毅对皇上恭了恭身子,然后转身追随者沈碧寒而去。

“陛下?!”

看着沈碧寒离去的背影,孙才鸣一脸担忧的看向唐骏天。

“随她去吧!”

对着孙才鸣摆了摆手,唐骏天双眼之中也尽是黯然之色。

是啊!

他的女儿问的对!

纵使是得了天下,却失去了自己至亲至爱之人,那他得了天下又如何?

沈碧寒出了昭明殿之后,蓝毅便也跟着出了昭明殿。虽然他唤了沈碧寒两声,但是沈碧寒对她的声音却没有一丝反应。在接连唤了几声之后,见她是真的不想与自己言语,蓝毅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沈碧寒在前走,他便在后跟着。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昭元殿,过了宫廷的九曲长廊,一路不停的来到了进宫时所经的尚德门。

透过尚德门长长的门洞,看着外面在一辆马车前与唐季云分别抱着孩子的聂沧洛,沈碧寒双眼轻眯,思绪飘到脑外。

终是悠悠然转身,看着停滞在身后不远处的蓝毅,沈碧寒蹙眉问道:“关于你的事情,聂沧洛是否早就已然知晓?”

记忆回到在与蓝毅和唐季云表明心迹之时,在那个时候聂沧洛借故并未出现,沈碧寒以前的时候以为他是去为了聂家一家未来的生计去奔波了,但是现在想想——其实不然!

“这……”

视线越过沈碧寒身侧,终是落在了尚德门外的聂沧洛身上,蓝毅一脸深沉的呢喃道:“他该是知道的吧!”

聂沧洛知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蓝毅不确定。不过从聂沧洛以前的行事来看,他该是凡事都了然在胸的。

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个结果么?

“我懂了!”微微苦笑,沈碧寒呢喃了一声,然后缓缓的欲要走出尚德门。

“寒儿……”

看着沈碧寒将要离去的背影,蓝毅知道,她此刻一走,也许便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了。

“什么都无需多言!”背对着蓝毅,沈碧寒的视线远远的与站在尚德门外的聂沧洛相交:“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此刻心中了然……我,并不怪你!”

“寒儿……”

一阵清风徐徐而来,吹散了蓝毅的轻唤,也吹起了沈碧寒的衣袂。

不曾有过回头,沈碧寒缓缓穿过了尚德门,而后来到了聂沧洛与唐季云同在的马车之前。

看着大敞的马车内细软均齐,一脸慈爱的接过聂沧洛怀中的儿子,沈碧寒嘴角微弯的问道:“我们此刻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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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阳是在是吐的厉害,抱歉~~~